就浮現(xiàn)那句話：不準和“自己”說話。什么意思？為什么不準？要是說了，會發(fā)生什么？

但我知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盯著天花板，直到天微微亮。隔壁床的小安還沒回來，

床鋪依舊空著，像是從來沒人睡過。更奇怪的是，其他人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消失”，

沒有一個人提起他。甚至連早讀也沒人問一句：“小安去哪了？”仿佛他從來沒存在過。

我去教務處打聽，說是小安前兩天“家里來人接走了”，手續(xù)都辦好了。

可我翻遍了他的柜子，衣服、被褥、書本，連牙刷都還在。誰走會不帶這些？

小安像是被從這所學校抹除了。我開始意識到，規(guī)則不僅是某種限制，

它可能也具備“處理”的功能。它不是簡單的懲罰，而是直接替換、刪除。像程序清理病毒，

干凈、徹底、無聲。我重新整理那張寫有規(guī)則的紙?，F(xiàn)在，

它上面有了兩條：晚上十一點之后，不準照鏡子。不準和“自己”說話。

右下角的“S”依舊醒目，我把它貼在筆記本里，用透明膠帶封死。這不是普通的備忘錄，

而是求生指南。下晚自習那天，廣播站的學姐在教學樓出口等我。她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身影被拉得細長，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平靜?！澳憧吹降诙l了吧？

”我點頭：“你知道它什么意思嗎？”她沒正面回答，只遞給我一張紙，

上面是一幅簡單的手繪圖。圖上畫著教學樓、宿舍、食堂，

還有幾處被標注紅圈的地點：四層洗手間、廣播室、圖書館東側(cè)儲物間?！斑@些地方，

全都出現(xiàn)過規(guī)則?！蔽倚奶铀?，接過圖紙：“你怎么知道的？”她盯著我看了一秒，

才說：“因為我說過話，和鏡子里的‘我’?！蔽夷X子“嗡”地一聲，忍不住問：“然后呢？

”“她代替了我兩天。只有兩天，但我至今記得那種感覺——身體被操控，

意識像被塞進瓶子，只能看、不能說，也不能掙脫?！彼f著，把眼鏡扶了扶，

“我醒來的時候，班上的同學告訴我，那兩天的我，

成績突飛猛進、回答問題準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