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級的數(shù)學課上。老師正在黑板上畫幾何圖形。我偷偷撕下練習本的一角，寫了幾行字。
趁陳浩然不注意，塞進了他的鉛筆盒里。紙條上寫著："陳浩然喜歡班長李小雅，
每天偷看她三十七次，還在日記里寫詩。"下課鈴響。陳浩然打開鉛筆盒，紙條掉了出來。
正好被路過的幾個同學看到。不到一節(jié)課，全班都知道了。
第一章我永遠記得那天陳浩然的臉色。先是震驚，然后是慌亂，最后變成了絕望。"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寫什么詩！"他拼命解釋著，聲音都在顫抖?？墒菦]人相信他。
李小雅當場就哭了，說他是變態(tài)。幾個男生開始起哄："陳浩然，背一首你寫的詩唄！
""對啊對啊，什么偷看三十七次，你數(shù)得這么精確??！"我坐在位置上，假裝在整理書包，
心里卻有點不是滋味。本來只是想開個小玩笑，沒想到事情鬧得這么大。
陳浩然一直是班里最安靜的那個，平時話不多，成績也就中等偏上?？此F(xiàn)在的樣子，
好像要哭了。"夠了！"班長李小雅突然站起來，"你們不要再說了！
"然后她轉過頭看著陳浩然："以后離我遠點，變態(tài)！"說完就跑出了教室。
陳浩然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那張紙條。突然，他轉過頭，目光掃過全班同學。
最后停在了我身上。那一瞬間，我心跳得特別快。他不會知道是我寫的吧？
陳浩然盯著我看了幾秒鐘，然后默默收拾書包，也離開了教室。從那以后，他就很少說話了。
下課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或者去天臺上發(fā)呆。有幾次我想跟他解釋，
但是不知道怎么開口?？偛荒苷f："嗨，那張紙條是我寫的，但我沒惡意。
"這樣說會被打死吧。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好像大家都忘記了。
只有陳浩然還是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一次路過天臺，我看見他一個人坐在欄桿邊。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看起來特別孤單。我想了想，還是沒有上去。直到小學畢業(yè)，
我都沒有跟他道過歉。后來上了不同的中學，就再也沒見過面了。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直到十五年后的今天。"林小悠？"我正在電梯里刷手機，
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抬頭一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電梯門口。高挑的身材，
英俊的臉龐，就是眼神有點冷?？雌饋砗苊媸?，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你是...？
""陳浩然。"他走進電梯，按了頂樓的按鈕。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陳浩然？
那個小學時候被我惡作劇的陳浩然？現(xiàn)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小時候他又瘦又小，
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樣...等等，他按的是頂樓？頂樓不是總裁辦公室嗎？"你在這里工作？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轉過頭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不，我是這里的老板。
"電梯里的空氣突然凝固了。第二章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陳浩然是老板？我要完蛋了。
今天是我來這家公司報到的第一天，新入職的市場部專員。人事部說老板很年輕，
但是手段很厲害，最討厭員工偷懶和撒謊。我還想著要好好表現(xiàn)，爭取轉正。
結果老板竟然是我小學時候惡作劇過的陳浩然。"林小悠，市場部新來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是...是的。"我的聲音有點抖。"有意思。
"他輕笑了一聲，"十五年了，沒想到還能再見面。"電梯慢慢上升著，
我感覺每一秒都像一年。"那個...陳總，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他偏過頭，
"你是指哪件事？"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說。
難道要我直接承認："就是那張假紙條是我寫的"？"到了。"電梯門開了，他走了出去。
"林小悠，歡迎加入我們公司。"他停在電梯門口，
回頭看著我："希望你能適應這里的工作環(huán)境。"然后就走了。我站在電梯里，腿都軟了。
完了完了，他肯定還記得那件事。剛才那個眼神，絕對不是什么"既往不咎"的意思。
更像是"等著瞧"。我坐電梯下到三樓，找到了市場部。"你就是新來的林小悠吧？
"一個中年女人走過來，"我是李經(jīng)理。""李經(jīng)理好。"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我?guī)闶煜ひ幌颅h(huán)境。"李經(jīng)理很熱情，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公司的情況。
"我們陳總雖然年輕，但是很有能力。公司這幾年發(fā)展得特別快。
""不過他對員工要求也很嚴格，你要小心一點。""尤其是最近，聽說心情不太好，
已經(jīng)開除了好幾個人了。"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開除了好幾個人？為什么？
""各種理由吧。有的說是工作態(tài)度不認真，有的說是能力不夠。
"李經(jīng)理壓低聲音："其實我覺得就是看不順眼。""陳總是那種記仇的人，
得罪了他就完了。"我倒吸一口冷氣。記仇的人？那我豈不是..."怎么了？
臉色這么難看？"李經(jīng)理關心地問。"沒...沒事，可能是昨天沒睡好。
""那你先熟悉一下工作內容吧。明天有個重要的項目要啟動，陳總要親自過問。
""到時候可能會抽查員工的準備情況，你要好好表現(xiàn)。"我點點頭，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但是根本沒心思工作。腦子里全是陳浩然剛才那個眼神。
還有李經(jīng)理說的話：記仇、開除、看不順眼...我覺得自己的職業(yè)生涯可能要提前結束了。
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人敲我的工位隔板。"林小悠，陳總叫你去一趟辦公室。"是總裁秘書，
一個看起來很干練的女人。我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現(xiàn)...現(xiàn)在嗎？""對，現(xiàn)在。
頂樓CEO辦公室。"周圍的同事都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有人小聲說："第一天就被叫去辦公室，這是什么情況？""估計要完蛋了。
"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向電梯。這次電梯上升得特別快，好像生怕我后悔似的。
頂樓很安靜，裝修得很豪華。秘書把我?guī)У揭簧染薮蟮拈T前。"陳總，林小悠來了。
""讓她進來。"里面?zhèn)鱽黻惡迫坏穆曇簦犉饋砗芷届o，但不知道為什么，
我覺得特別可怕。第三章陳浩然的辦公室很大，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他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面，正在看電腦屏幕。"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頭也沒抬。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過了幾分鐘，他才抬起頭。
"第一天上班，感覺怎么樣？""還...還可以。同事們都很友好。""是嗎？
"他靠在椅背上，"那就好。"辦公室里安靜得只能聽到空調的聲音。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就這樣干坐著。"林小悠。"他突然開口。"在。""你還記得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嗎？
"來了。我深吸一口氣："記得。""記得什么？""記得...記得我們是同班同學。
""還有呢？"我咬咬牙："記得我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哦？
"他似乎很感興趣，"比如說？""我...我寫了一張紙條，放在你的鉛筆盒里。
""內容是什么？""說你...說你喜歡班長，還偷看她。"說完我就低下了頭，
等著他發(fā)火。但是他只是輕笑了一聲。"十五年了，你還記得這么清楚。
""我...我一直想跟你道歉的，但是...""但是沒有機會，對吧？"我點點頭。
"現(xiàn)在有機會了。"他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說吧，怎么道歉？"我愣住了。怎么道歉？
鞠躬？下跪？還是寫檢討書？"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他轉過身，"那你覺得，
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會造成什么影響？"我的心開始發(fā)慌。
"我真的沒想過會造成那么大的影響...""沒想過？"他的聲音有點冷，
"你知道那件事之后，我在學校過得怎么樣嗎？"我搖搖頭。"每天都有人指指點點，
說我是變態(tài)。""李小雅見到我就繞路走，其他女同學也不敢跟我說話。
""連男同學都覺得我很奇怪。""我變成了全班最不受歡迎的人。"每說一句，
我的心就沉一分。"對不起..."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對不起有用的話，
要警察干什么？"他走回辦公桌，坐下。"林小悠，我是個公平的人。
""當年你讓我在全班面前丟臉，現(xiàn)在我也想讓你體驗一下。"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你想怎么樣？""很簡單。"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紙。"明天的項目啟動會，
你要代表市場部做匯報。""這是匯報的內容，你回去準備一下。"我接過紙張，
手都在發(fā)抖。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各種數(shù)據(jù)和分析，看起來非常復雜。
"這...這些我都不懂...""不懂？"他挑眉，"那就現(xiàn)在學。""但是我剛入職，
對公司業(yè)務還不熟悉...""這不是理由。"他的語氣很冷漠，
"當年你寫那張紙條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熟不熟悉被人議論的感覺嗎？"我無話可說。
"匯報時間是明天上午十點，會議室里會有公司所有的高管。
""如果你表現(xiàn)不好..."他頓了頓，"我想你應該知道后果。"我知道。
后果就是被開除。"我...我盡力。""不是盡力，是必須做好。"他又低頭看電腦，
"你可以走了。"我站起來，腿都有點軟。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叫住了我。"林小悠。
""在。""歡迎來到成年人的世界。""這里，所有的賬都是要還的。
"第四章回到工位上，我整個人都是懵的?？粗掷锬菑埣?，
上面全是我看不懂的專業(yè)術語和數(shù)據(jù)分析。
率提升策略"、"消費者行為分析模型"、"競品差異化定位"...我一個剛畢業(yè)的新人，
怎么可能在一晚上搞懂這些？更別說還要在一屋子高管面前匯報。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陳浩然明擺著是要整我。"小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坐在旁邊的小張關心地問。"沒...沒什么。"我不能說實話，
否則全公司都知道我得罪了老板。"對了，聽說明天的項目啟動會很重要，陳總會親自主持。
""你們新人應該不用參加吧？"我苦笑一聲："我要做匯報。""什么？！
"小張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開玩笑的吧？""第一天上班就要在啟動會上匯報？
這也太...太..."他說不出話來了。周圍幾個同事也都聽到了，紛紛投來震驚的目光。
"陳總這是什么意思？""新人能懂什么?。?"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雖然大家都在幫我抱不平，但我心里更慌了。這說明陳浩然的要求確實很過分，
根本不是正常的工作安排。"小悠，要不你去找李經(jīng)理商量一下？"有人建議。"對啊，
這明顯不合理。"我搖搖頭："算了，我試試看吧。"找李經(jīng)理有什么用？
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陳浩然手里。而且說不定會讓他更生氣。晚上回到家，
我把匯報材料攤在桌子上。然后打開電腦，開始瘋狂地查資料。什么是市場占有率？
怎么分析消費者行為？競品分析要包括哪些內容？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網(wǎng)上搜索著。
看了一晚上，頭都要炸了，但還是似懂非懂。這些東西需要專業(yè)的市場營銷背景才能理解，
不是一晚上能學會的。凌晨三點，我終于放棄了。躺在床上，想著明天的匯報會。
一屋子的高管，陳浩然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著我出丑。然后當場宣布：林小悠能力不足，
開除。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哭了。為什么當年要寫那張紙條？為什么當年不跟他道歉？
現(xiàn)在好了，報應來了。第二天早上，我頂著熊貓眼來到公司。"天哪，你這是一晚上沒睡嗎？
"小張吃驚地看著我。"差不多。""匯報準備得怎么樣？""一塌糊涂。"我誠實地說。
他拍拍我的肩膀："加油，也許沒那么糟糕。"九點半，我拿著匯報材料走向會議室。
路過鏡子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的樣子。臉色蒼白，眼圈發(fā)黑，頭發(fā)也有點亂。
活像個要上斷頭臺的死囚。會議室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公司的高管，
個個看起來很專業(yè)。我站在門口，手心全是汗。"林小悠？"有人叫我?；仡^一看，
是總裁秘書。"陳總讓你進去。"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會議室的門。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
陳浩然坐在主位上，正在看文件。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
我永遠不會忘記。既有期待，又有嘲諷，還有一絲...報復后的快感。"各位，
這是我們市場部的新同事，林小悠。""今天她將為我們匯報新項目的市場分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感覺腿都要軟了。第五章"林小悠，開始吧。
"陳浩然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里顯得特別清晰。我走到投影屏幕前，手里拿著遙控器。
第一頁PPT出現(xiàn)在屏幕上："新項目市場分析報告"。下面坐著十幾個高管，
每個人都在看著我。我張開嘴，發(fā)現(xiàn)聲音有點顫抖："大家好，我是林小悠，
今天由我來為大家匯報...""聲音大一點。"陳浩然打斷了我，
"后排的同事可能聽不清。"我清清嗓子，
提高音量："今天由我來為大家匯報新項目的市場分析情況。"點擊下一頁，
出現(xiàn)了一堆數(shù)據(jù)圖表。這是我昨晚熬夜硬著頭皮做出來的，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太懂。
"根據(jù)我們的調研數(shù)據(jù)顯示，
目標市場的年增長率達到了15.7%..."我照著準備好的稿子念著，但心里很虛。
突然，坐在第二排的一個中年男人舉手："小林，這個15.7%的數(shù)據(jù)來源是什么？
"我愣住了。數(shù)據(jù)來源？我昨晚從網(wǎng)上隨便找的幾個數(shù)字，哪有什么可靠來源？
"這個...這個數(shù)據(jù)是..."我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陳浩然在主位上，嘴角微微上揚，
顯然很享受我出丑的樣子。"是從XX咨詢公司的行業(yè)報告中獲得的。"我硬著頭皮胡編。
"哦？哪一期的報告？"那個男人繼續(xù)追問。"是...是最新一期的。
""我剛好也看過他們最新的報告，好像沒有這個數(shù)據(jù)啊。"完了。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很尷尬，所有人都在看著我。
"可能...可能我記錯了。"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繼續(xù)吧。"陳浩然淡淡地說。
我硬著頭皮翻到下一頁，但是腦子已經(jīng)一片空白。上面的內容我昨晚背了很多遍，
但現(xiàn)在一個字都想不起來。"關于競品分析...我們...我們發(fā)現(xiàn)..."我卡住了。
完全想不起來下面要說什么。會議室里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在等著我繼續(xù)。
"我們發(fā)現(xiàn)什么？"有人催促。"我們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我的臉漲得通紅，
額頭開始冒汗。"不好意思，我需要看一下資料。"我翻著手里的稿子，但是字都在跳舞，
什么都看不清。這時候，陳浩然站了起來。"看來小林還需要更多的準備時間。
""不如這樣，我們先休息十分鐘，讓她重新整理一下思路。""十分鐘后繼續(xù)。
"高管們開始交頭接耳，我能聽到一些竊竊私語："這是什么情況？
""新人水平也太差了吧。""陳總怎么會安排她來匯報？"我站在臺上，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比當年陳浩然在班級里被嘲笑還要難堪一百倍。
至少他當年只是被說了幾句閑話，我現(xiàn)在是在公司最高層面前丟臉。陳浩然走到我身邊，
聲音很低："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被人看笑話是什么感覺了吧？"我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當年我在全班面前被議論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不過我那時候只有十二歲，
你現(xiàn)在可是成年人了。""應該更能承受一些。"說完，他就回到了主位上。
十分鐘很快過去了。高管們重新坐好，等著我繼續(xù)匯報。我深吸一口氣，決定豁出去了。
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再壞還能壞到哪里去？"抱歉剛才的失誤，我重新開始。
"這次我沒有看稿子，而是直接說自己的理解："關于這個項目，我覺得最重要的不是數(shù)據(jù)，
而是我們要解決什么問題。""市場上現(xiàn)有的產(chǎn)品確實有一些不足，
但是我們的產(chǎn)品能不能真正解決這些問題，才是關鍵。
""而不是盲目地追求市場份額或者增長率。"說著說著，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雖然我不懂那些專業(yè)術語，但是作為一個普通消費者，我知道什么樣的產(chǎn)品是好的。
"比如說，現(xiàn)在市面上的同類產(chǎn)品都很復雜，用戶需要學習很久才能上手。
""如果我們能做出一個簡單易用的版本，可能會更受歡迎。
""而且價格也是一個重要因素..."我越說越有信心，因為這些都是我真實的想法，
不是背稿子。高管們的表情也開始發(fā)生變化，有些人在點頭。最后，
我說："雖然我對行業(yè)數(shù)據(jù)了解不夠，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真正從用戶角度出發(fā)，
就能做出好產(chǎn)品。"說完，會議室里響起了掌聲。雖然不是很熱烈，但至少不是噓聲。
我看向陳浩然，他的表情有些意外。好像沒想到我最后能扭轉局面。第六章匯報結束后，
高管們陸續(xù)離開了會議室。有幾個人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點頭示意，還有人說"不錯"。
但我知道，這只是禮貌。前半段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夠丟臉的了。
最后只剩下我和陳浩然兩個人在會議室里。他收拾著桌上的文件，
頭也不抬地說："出乎意料。""什么？""我以為你會直接崩潰，然后哭著跑出去。
"我咬咬嘴唇："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我："確實有點失望。
""不過..."他頓了頓，"最后那段還算有點意思。""雖然數(shù)據(jù)準備得一塌糊涂，
但是思路還算清晰。"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這算是夸獎嗎？還是另一種形式的羞辱？
"林小悠，你覺得今天的表現(xiàn)怎么樣？""很差。"我誠實地說，"前半段完全是災難。
""知道就好。"他站起來，"那你覺得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因為我沒有準備充分。""還有呢？"我想了想："因為我不夠專業(yè)，
對這個行業(yè)了解太少。""還有呢？"我有點不明白他想聽什么答案。"我不知道了。
""因為你心虛。"他走到窗邊，"你知道這是一個報復，所以從一開始就慌了。
""如果這只是正常的工作匯報，你可能會表現(xiàn)得更好。"我愣住了。他說得對。
從昨晚開始，我就一直在想著這是陳浩然的報復，想著他要整我。
這種心理負擔讓我無法正常發(fā)揮。"所以，恐懼是最大的敵人。"他轉過身，
"當年我也是這樣。""因為害怕被人議論，所以變得更加內向。""因為害怕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