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下第一摸金校尉,能尋得世間奇珍異寶。因此被皇上賜予太子蕭瑾白為妃。上一世,
我為助蕭瑾白坐穩(wěn)江山,違背祖訓盜取帝陵龍珠,慘遭天譴。彌留之際,
他卻將毒酒親手灌入我口。“蘇晚月,你破壞風水格局,害得清音反噬而死,
我要你血債血償!”再睜眼,蕭瑾白跪在皇上面前怒聲控訴?!案富剩瑑撼冀^不娶蘇晚月,
她區(qū)區(qū)盜墓賊出身,怎配做儲君正妻?”我確實出身卑賤。可后來我嫁給了他的死敵,
鳳冠霞帔,母儀天下。他為何又悔得肝腸寸斷?
······1皇上不悅地掃了蕭瑾白一眼:“你可知,這國庫虧空已久,
若迎晚月為太子妃,憑借她的技藝,定能扭轉國運!”可蕭瑾白卻倔強道:“父皇,
這摸金終究難登大難之堂!兒臣身為儲君,這儲妃的人選應當謹慎才是!”“還請父皇賜婚,
將蘇清音賜予兒臣為太子妃?!薄扒逡籼熨x異稟,同樣精通風水奇門,
她才是真正能輔佐兒臣的賢內助!”聽聞此言,我內心嗤笑。
上一世若無我盜取各方奇珍異寶充實國庫,預測國運,蕭瑾白早就國破家亡。
這一世他要娶蘇清音,那便隨他的意。我連忙叩首附和道:“陛下,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民女卑賤,屬實不配這太子正妃之位,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蕭瑾白詫異地凝視我淡漠的神情,遲疑良久才開口:“算你識趣,如此便好!
”“只要你不搶清音正妻之位,我也不會太過為難你!”皇上見我們二人心意已決,
也不好再做強求,只能點頭準奏。我磕頭謝恩后起身離去。剛出大殿,
身后便傳來尖銳的女聲?!疤K晚月,你站??!”想來是偷聽到了方才的旨意,
蘇清音故意走到我面前,譏諷道:“要不是上輩子你狐媚迷惑了太子,他怎會選你?
”“蘇晚月,我告訴你,這輩子正妃之位注定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我微微一愣。
她竟然也重生了。難怪蕭瑾白今日對我的態(tài)度與前世義親時截然不同,
想來是早就被她洗了腦。我懶得與她在此多費口舌。側過身,打算從她身旁繞開。
結果蘇清音卻故作驚呼一聲,直直摔在了地上?!暗钕?!”蕭瑾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箭步沖了過來。蘇清音即刻仰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哽咽道:“太子殿下,
你別怪姐姐……她定是不小心才推我的……”見她疼得小臉發(fā)白,
蕭瑾白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清音,你傷到哪了?嚴不嚴重?快讓我看看!”他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執(zhí)起蘇清音的手,動作輕柔地吹了吹。那份柔情,
是我上一世掏心掏肺也未曾得到過的。冷眼看著這幕,我只覺得胸口悶得發(fā)慌,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蘇清音見狀,更是往蕭瑾白身后躲了躲,怯懦道:“姐姐,
我知你不甘心太子殿下娶我,可……可這是陛下的旨意啊!
你又何苦為難我……”蕭瑾白以為我又要對她發(fā)難,將蘇清音護在身后,怒道:“蘇晚月!
你還要不要臉?!”“方才在父皇面前還裝得大義凜然,說什么不愿嫁與我,
轉過頭就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謀害清音,你的心腸怎能如此歹毒!
”明明是她自己假意摔倒演戲,現(xiàn)下反倒成了我的錯?原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在他蕭瑾白眼中,我都是個卑鄙無恥、心機深沉的女人。也罷。壓下翻涌的情緒,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失望極致道:“太子殿下,你當真眼盲心瞎!
”2第二日蘇清音冊封太子妃的圣旨便傳遍京城。滿城百姓都說我玷污了蘇家清譽,
還厚顏無恥要搶奪她的婚事。連府中仆從都對我冷嘲熱諷。
“我就說蘇晚月怎么總是滿身土腥味,原來是個挖墳掘墓的下賤貨色。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還想攀高枝做太子妃,真是笑死人!
”“若非老爺當年發(fā)善心,把這小野種撿回來,她和她娘早就餓死了!
如今竟還有臉跟咱們小姐搶男人,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院中灑掃的婆子們故意當著我的面高聲議論。我充耳不聞,正準備回房。養(yǎng)父匆忙尋到我。
“晚月,你快想想對策,若太子發(fā)現(xiàn)清音根本不懂風水奇門,那可是欺君大罪,要被問斬的!
”“要不你教清音一些基礎的……”話音未落,蘇清音便擅自推門闖入?!拔也恍枰?!爹爹,
你為何總是偏心這個外人?”其實養(yǎng)父并不是偏心我,而是需要我。二十年前,
他在荒山野嶺救下我與母親。母親是摸金世家后人,天生擅長尋龍點穴。為報救命大恩,
母親成了養(yǎng)父的幕僚,助他從小小縣令一步步升至戶部侍郎。七年前母親病逝后,
我便接替了她的位置。養(yǎng)父重重嘆了口氣:“清音,爹這是為你著想。
”“若是太子……”蘇清音卻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得意道:“爹爹,這您就不必擔憂了。
如今我腹中已有了殿下的孩兒,這正妃的位置絕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我唇角勾起冷笑。
這一世她倒是學聰明了,懂得先下手為強,用子嗣來捆住蕭瑾白。
聽聞蘇清音做出此等不知廉恥、有辱門楣的茍且之事,養(yǎng)父氣得胸口起伏,揚手便要掌摑。
蕭瑾白卻沖進房中,一把將蘇清音死死護在懷里:“蘇大人!如今清音已懷有我的孩兒,
還請你勿要聽信小人讒言!”他惡狠狠瞪著我:“蘇晚月,我一再警告過你,
不準再起任何傷害清音的心思,你竟敢在此挑撥離間,當真是無可救藥!
”蘇清音順勢靠在他懷中哭泣道:“殿下,我好怕……姐姐她……她定是嫉恨我奪走了您,
所以才故意激怒爹爹,想讓爹爹打死我!”我咬牙反駁:“你血口噴人!
”“明明是你行為不檢,才會惹怒父親!”一旁的養(yǎng)父也開口解釋,也被蕭瑾白粗暴地打斷。
“蘇大人,我知你素來偏心蘇晚月,卻未曾想你竟為了這么個外人,這般苛待自己的女兒!
”話畢,他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砸向我的額頭?!澳惚砻媸柽h我,暗地里卻尋機會害清音,
好讓自己能嫁給我是嗎?”鮮血順著我的臉頰淌下,模糊了視線。他卻冷漠地望著我,
眼中只有刻骨的厭惡:“來人,將這個心腸歹毒的賤人給我拉到斗獸場,
我倒要看看她悔不悔改!”養(yǎng)父來不及阻攔,蕭瑾白帶來的侍衛(wèi)便將我押走。
震耳欲聾的虎嘯聲中,四周看臺上的民眾接連爆發(fā)陣陣歡呼?!翱炜?!是那個盜墓賊蘇晚月!
”“聽說她心腸歹毒,謀害未來的太子妃,被殿下抓住了!”“活該!這種女人就該喂老虎!
”“太子殿下英明!終是為清音小姐出了口惡氣!”鐵籠重重落下,將我困在方寸之地。
臺上的蕭瑾白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眼中盡是冷漠:“清音都已告訴我了。”“若非上一世,
你嫉恨她的天賦,逼迫她將風水秘術傳授給你,父皇豈會讓你嫁與我?
”“你冒領她的功勞便罷了,還屢次設計殘害清音,真是其心可誅!”我瞪大雙眼,
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為自己辯白:“太子殿下,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夠了!
”他卻不耐煩地厲聲打斷我:“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若非你幾次三番想謀害清音,
我也不至于此!”“只要今日你狠狠受了罰,徹底絕了當太子妃的心,
這一世清音才不會再受到你殘害!”話落,他不顧我撕心裂肺地慘叫,
吩咐馴獸師牽引猛虎踩踏我的四肢。再抬頭,我已痛得毫無血色,渾身顫抖不止。
迎上他冰冷的視線,我只恨自己上一世瞎了眼!那日之后,養(yǎng)父將我接回府好生休養(yǎng)。
看到我遍體鱗傷,他眼中滿是愧疚:“晚月,是爹爹對不住你,沒能管教好清音,
才讓你受了這天大的冤屈!”我頓了頓,決然道:“當年您于荒山救下我與母親,這份恩情,
女兒早已還清?!薄叭缃裉K清音與太子都恨我入骨,蘇家亦不能再留我。”養(yǎng)父長嘆一聲,
不再挽留。我強撐著病體,收拾行裝正要離府。管事卻慌慌張張跑來報信:“老爺,
沈將軍向陛下請旨,要迎晚月小姐為妻,三日后與太子殿下一同成婚……”3聽聞此言,
養(yǎng)父眉頭緊鎖,滿面擔憂:“這定是清音從中作梗!她見你要離府,怕你在外翻身,
故意向太子進讒言!”他憤然起身,正要叫人去喚蘇清音過來問話。我卻伸手攔住了他。
“爹爹,不必了?!鄙弦皇缿K死前,正是沈煜在大殿上為我仗義執(zhí)言,痛斥蕭瑾白的殘暴。
如今聽聞我的遭遇,他竟不顧流言蜚語,主動上門求娶。我心中已然有了決斷?!暗?,
如今女兒已不便再住下去。那沈將軍雖與閹人無異,但好歹一片赤誠之心,女兒愿嫁!
”養(yǎng)父一臉不可思議:“晚月,你可要想清楚……”我卻淡然一笑:“爹爹,
女兒想得很清楚?!薄爸皇怯幸皇拢€請爹爹替我保密。”“無論是蘇清音還是太子,
都不能讓他們知曉,我與沈將軍的這樁婚!”次日,沈煜派人送來數(shù)十車聘禮,
將蘇府圍得水泄不通。我正暗自感慨他如此用心,蘇清音卻從后院匆匆趕來。
“殿下竟給送來這么多聘禮,看來當真對我珍愛至極!
”我皺眉上前阻攔:“這些聘禮不是給你的。
”蘇清音卻理直氣壯地瞪著我:“怎么不是給我的?”“我是太子妃,除了殿下,
還有誰會給蘇府送這么貴重的聘禮?”她說著,便從箱籠里取出一串東珠項鏈,
得意道:“蘇晚月,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這些東西本就是我的,你這個賤人休想染指!
”我冷笑一聲,直接從她手中奪過項鏈?!拔艺f了,這些,不是給你的!”蘇清音氣急敗壞,
伸手就要來搶。蕭瑾白的馬車恰好停在門前?!暗钕?,您來得正好,
姐姐她要搶奪您送給我的聘禮!”蘇清音見到蕭瑾白,立刻委屈地撲了上去。
蕭瑾白微微一愣,略顯尷尬道:“清音,這些聘禮…并非我送的。
”蘇清音一臉不可置信:“不是您送的?那……那是何人所送?
”我嗤笑一聲:“早就與你說過,這些聘禮并非太子殿下所賜,你卻偏不信。
一看到這些俗物,你便貪婪不已,看來你當真愛慕虛榮!”見蘇清音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蕭瑾白臉色一沉,嘲諷道:“我倒是小看了你,蘇晚月!”“為了重新博得我的關注,
爭奪這太子妃之位,你竟不惜血本,自己給自己送來這滿院的聘禮。
想要故意在我面前演欲擒故縱的把戲?真是可笑至極!”我被這無稽之談,
弄得啼笑皆非:“太子殿下,我何時說過,要嫁給你了?”蕭瑾白被我的反應弄得一愣,
隨即更加憤怒:“你如今煞費苦心搞出這么一出,不就是為了逼我吃醋,
想讓我回心轉意娶你嗎?”他依舊那般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我,眼神滿是輕蔑:“我告訴你,
正妻之位是絕無可能!”“若你肯乖乖認錯,看在你一片癡心的份上,
我倒是可以賞你一個妾室的位分,讓你伺候我和清音!”我毫不留情地回懟:“殿下,
你還是好好操心操心,怎么給蘇清音備下比這更為奪目的聘禮吧,我的事就不勞殿下操心了!
”蕭瑾白被我氣得臉色鐵青,拉著蘇清音揚長而去。次日一早,皇家大婚,鼓樂齊鳴。
蘇清音的花轎突然停了下來,她掀開轎簾,發(fā)現(xiàn)迎面撞上了另一只提親隊伍。
馬背上的蕭瑾神色冷傲:“何人如此大膽!不知今日是本太子迎娶新婦吉時?
竟敢在此攔路擋道,是活得不耐煩了嗎!”一旁的小廝連忙提醒:“殿下難道不知,
今日沈將軍也來蘇府娶妻,是迎那位蘇——”話沒說完,我已從蘇府正門踏步而出,
與新郎遙遙相視。蕭瑾白笑意僵在臉上,幾乎目眥欲裂,看向來迎娶我的那個男人。
是他此生最忌憚的那位,權傾朝野的沈煜。4沈煜此刻正噙著莫測的笑意,立于我的面前。
蕭瑾白指著沈煜的鼻尖,怒道:“沈煜!”“你好大的膽子!
”“蘇晚月乃是本太子……”沈煜卻直接打斷他的話:“太子殿下此言差矣。
”“晚月小姐的婚事,乃陛下親允,圣旨昭告天下?!薄昂蝸泶竽懸徽f?
”我看著蕭瑾白那張臉,心中無半分波瀾。前世種種,今生種種,
早已將我對他的最后一絲情念消磨殆盡。沈煜朝我走來,笑道:“夫人,吉時已到,
我們該走了。”我將手輕輕搭在他的掌中,任由他牽著我,踏上那華麗喜轎。
蕭瑾白眼睜睜看著我與沈煜并肩而立,似想抓住什么,最終卻無力垂落。“蘇晚月!
”他嘶喊著我的名字,聲音里裹挾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痛楚。我沒有回頭。
蘇清音的花轎就停在不遠處,她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氣得渾身發(fā)抖?!暗钕?!
”“你就任由那賤人如此囂張嗎?”蕭瑾白猩紅的眸子死死盯住蘇清音?!皦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