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它,林晚星。”冰冷無溫的男聲,如同手術(shù)刀般精準(zhǔn)地剖開林晚星最后一絲幻想。
傅硯深將一份離婚協(xié)議推到她面前,俊美絕倫的臉上沒有半分平日里對“她”的溫柔繾綣,
只剩下對林晚星這個“冒牌貨”的厭惡和不耐。林晚星抬起眼,
水霧氤氳的眸子看向這個她愛了整整三年的男人。三年婚姻,他對她,
永遠(yuǎn)只有冷漠和例行公事般的碰觸。她知道,他心里住著一個人,
一個叫林詩雅的女人——她的雙胞胎姐姐,也是傅硯深年少時舍身救過他的白月光。
而她林晚星,不過是三年前林家為了攀附傅家,用卑劣手段塞過來的替嫁新娘,
一個……可悲的啞巴。她纖細(xì)的手指微微顫抖,拿起筆,每一個筆畫都像是刻在心上。
她不能說話,無法為自己辯解,也無法告訴他,當(dāng)年救他的人,其實是她林晚星,
不是林詩雅!“怎么?演上癮了?舍不得傅太太的尊榮?”傅硯深嗤笑一聲,
語氣里的嘲諷像淬了毒的針,“詩雅快回來了,我不想讓她看到你這張令人作嘔的臉。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抽,痛得幾乎讓她蜷縮起來。林詩雅……她終于要回來了嗎?
那個從小就奪走她一切的姐姐,現(xiàn)在連她用三年卑微換來的、鏡花水月般的婚姻也要奪走了。
她低頭,不再看他,迅速在協(xié)議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林晚星。字跡清秀,
卻帶著一股決絕的意味。傅硯深似乎沒料到她這么干脆,微微一怔,
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算你識相?!彼掌饏f(xié)議,像是丟掉什么垃圾一樣,
“別墅你暫時可以住著,詩雅回來之前,你最好消失?!绷滞硇悄c頭,
眼淚終究還是不爭氣地滑落,砸在冰涼的桌面上。她懷孕了,三個月。這個秘密,
她死也不會告訴傅硯深。她怕,怕他會殘忍地讓她打掉這個孩子,就像他這三年來,
無數(shù)次在言語中扼殺她的尊嚴(yán)一樣?!凹胰藗?,誰懂啊,這種委屈真的會讓人emo一整天。
”林晚星在心里苦笑。她用盡最后的力氣,站起身,
踉蹌地回了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的“婚房”。接下來的幾天,傅硯深沒有再回來。
林晚星開始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可帶走的,這個華麗的牢籠里,
唯一屬于她的,似乎只有腹中那個小小的生命。一周后,林詩雅回來了。那天,
傅硯深親自去機場接她,新聞鋪天蓋地,標(biāo)題都是“傅氏總裁情深不悔,
苦等三年白月光終回國”。林晚星在手機上看到那些刺眼的報道,手指冰涼。她摸了摸小腹,
決定離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留下一把別墅鑰匙在玄關(guān)。她走的那天,
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她去了醫(yī)院,掛了產(chǎn)科。醫(yī)生告訴她,
寶寶很健康,但她身體太弱,需要好好休養(yǎng)?!皩殞?,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
”林晚星在心里對孩子說。她找了個偏僻的小城市,租了個小房子,
開始獨自一人的養(yǎng)胎生活。她找了份線上給人做插畫的兼職,日子清苦,
但內(nèi)心卻前所未有的平靜。偶爾,她也會刷到傅硯深和林詩雅的新聞,他們出雙入對,
恩愛甜蜜,仿佛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每當(dāng)這時,林晚星都會迅速關(guān)掉手機,深呼吸,
告訴自己:林晚星,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有寶寶了,你要為寶寶而活。轉(zhuǎn)眼,六個月過去。
林晚星的肚子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每天都會跟寶寶說話,盡管寶寶聽不見,她也說不出聲音。
這天,她照常去醫(yī)院產(chǎn)檢。剛走出醫(yī)院門口,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傅硯深!
他怎么會在這里?林晚星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用圍巾遮住自己的肚子,
轉(zhuǎn)身想躲。“林晚星?”傅硯深不確定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林晚星身體一僵,腳步頓住。
她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傅硯深快步走到她面前,當(dāng)看清她隆起的小腹時,
他英俊的臉龐瞬間布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你……你懷孕了?”林晚星咬著唇,
倔強地看著他,不發(fā)一言?!昂⒆邮钦l的?”傅硯深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慌和憤怒,“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剛離婚就……”“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傅硯深的侮辱。林晚星抬著手,因為激動,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她不能說話,但她的眼神,卻充滿了憤怒和失望。傅硯深被打懵了,他捂著臉,
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啞巴。三年來,她在他面前永遠(yuǎn)是卑微順從的,
何曾有過這樣的反抗?“你……”“傅總,慎言?!币粋€清冷的女聲插了進來。林晚星回頭,
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yī)生,是她的主治醫(yī)師,姓王。
王醫(yī)生皺眉看著傅硯深:“這位先生,請你對我的病人尊重點。她肚子里的孩子,
月份已經(jīng)不小了,是你的吧?”傅硯深如遭雷擊,猛地看向林晚星的肚子,又看看她的臉,
腦子里一片混亂。“我的?不可能……我們……”他們每次……他都做了措施。只有一次,
林詩雅回國前夕,他喝醉了,把她當(dāng)成了詩雅……難道就是那次?
林晚星看著他震驚錯愕的表情,心中一片冰涼。她知道他不想要這個孩子,或者說,
他不想要她林晚星生的孩子。她拉了拉王醫(yī)生的衣袖,用手語比劃:【王醫(yī)生,謝謝您,
我們走吧。】王醫(yī)生點點頭,扶著林晚星就要離開?!罢咀。 备党幧罨剡^神來,
一把抓住林晚星的手腕,“林晚星,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晚星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攥得太緊,手腕生疼。就在這時,
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硯深!你們在干什么?”林詩雅款款走來,妝容精致,一身名牌,
看到林晚星和傅硯深拉扯的樣子,特別是林晚星那高高隆起的腹部,
她美麗的眼睛里瞬間閃過一絲陰鷙?!懊妹茫磕愣亲印@是怎么了?
”林詩雅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天哪,你跟硯深才離婚多久,你就……你也太不檢點了!
”這話里的暗示,惡毒至極。林晚星氣得渾身發(fā)抖,卻百口莫辯。
傅硯深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甩開林晚星的手,像是碰了什么臟東西?!傲滞硇牵?/p>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林晚星看著這對“璧人”,一個盛氣凌人,一個厭惡至極,
她突然覺得很可笑。她的解釋,他們會信嗎?【孩子是我的,與你無關(guān)。
】林晚星用盡全身力氣,打著手語,眼神卻異常堅定?!芭c我無關(guān)?”傅硯深怒極反笑,
“林晚星,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硯深,別生氣了,”林詩雅嬌滴滴地挽上傅硯深的胳膊,
“妹妹年紀(jì)小不懂事,做出這種丑事也情有可原。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她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王醫(yī)生,“說不定,這孩子是誰的野種呢!”“你胡說!
”王醫(yī)生聽不下去了,“傅先生,我可以作證,林小姐懷孕的時間,
和你們的婚姻存續(xù)期是吻合的。而且,林小姐一直潔身自好,倒是某些人,
說話前最好先積點口德!”林詩雅臉色一白,沒想到這個醫(yī)生居然敢當(dāng)面頂撞她。
傅硯深此時腦子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如果孩子是他的……那他之前對林晚星的那些話,
那些態(tài)度……他看著林晚星蒼白卻倔強的臉,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種陌生的情緒,
像是……愧疚?不,不可能!他怎么會愧對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林晚星,跟我回去。
”傅硯深壓下心頭的異樣,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這個孩子,必須弄清楚!”【我不回去。
】林晚星搖頭,【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由不得你!”傅硯深強硬地想去拉她。就在這時,
意外發(fā)生了。一輛失控的摩托車突然朝著他們這邊沖了過來!“小心!”王醫(yī)生驚呼。
傅硯深下意識地將林詩雅往自己身后一拉。而林晚星,就那樣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眼睜睜看著摩托車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閉上了眼睛。
“砰——”預(yù)期的撞擊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林晚星猛地睜開眼,看到傅硯深擋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