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過天來,便是大年初一。
一大早,招待所就給蘇婳母子三人送了餃子上來。
這是部隊的招待所,雖然住宿條件一般,但服務(wù)卻是一等一的好,飯菜味道也很不錯,不少部隊的人平時都愛跑來這里打牙祭。
蘇婳特意給兩個孩子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看著衣服上大大小小的補丁,蘇婳一臉抱歉地對兩個孩子說道:“這些舊衣服再穿上一段時間,等過幾天媽媽就給你們買新的?!?/p>
小寶一聽有新衣服穿,高興地直拍好:“好耶好耶,小寶要穿新衣服啦?!?/p>
林懷瑾也很高興,但卻搖了搖頭:“媽媽,給妹妹買就好了,我是男娃娃,我隨便穿穿就行了?!?/p>
妹妹是姑娘,小姑娘就該漂漂亮亮的。他是哥哥,是男人,男人不需要愛美。
而且新衣服好貴,他舍不得媽媽多花錢。
蘇婳在他的鼻尖上點了點:“男娃娃也一樣要穿新衣服的,錢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開心等著穿新衣就好了?!?/p>
林懷瑾開心得眼睛都彎了起來:“那媽媽也要買新衣服,不然我也不要。”
蘇婳笑著點頭:“媽媽當然也要買,咱們一起穿新衣?!?/p>
林懷瑾重重點頭:“好!”
母子三人吃了餃子,外面突然飄起了雪花。
兩個南方寶寶還從來沒見過下雪呢,頓時被這漫天飛舞的雪花給驚艷到了。
“好美呀?!?/p>
小寶轉(zhuǎn)頭看著蘇婳:“媽媽,我想和雪花玩可以嗎?”
蘇婳搖了搖頭:“不可以哦,你現(xiàn)在身體還沒養(yǎng)好容易,淋了雪突然生病。不過媽媽答應(yīng)你,等雪停了,給你捏個小雪人?!?/p>
小寶眼睛亮晶晶的:“小雪人?那是什么?”
林懷瑾說道:“我知道,書上說過,是用雪花堆出來的,用紅棗做眼睛,用胡蘿卜做鼻子,頭上戴著破草帽,脖子上圍著紅圍巾?!?/p>
小寶眼里滿是期待:“那肯定很漂亮!”
母子三個正開開心心地討論著雪人,房門響了。
蘇婳起身打開門,就見林長征和張雪并肩站著。
對于這兩人的到來,蘇婳一點也不意外。
這里是部隊招待所,離部隊最近,林長征又大小是個軍官,一個電話的事情,就可以查到她有沒有住在哪個房間。
她挑了挑眉:“有事?”
林長征左右看了看:“能進去說話嗎?”
這里是部隊招待所,住在這里的要么是來探親的軍屬,要么就是來公干的人員,他不想自己家這點事被別人聽了去。
蘇婳往后退了一步,把兩人讓進了門。
原本開開心心的兩個孩子,一見著這兩人,小臉便板了起來。
林懷瑾牽起小寶的手道:“妹妹,咱們?nèi)プ呃壬峡囱??!?/p>
蘇婳交代道:“大寶,看好妹妹,別去雪地里?!?/p>
林懷瑾乖巧地點頭:“知道了媽媽?!?/p>
兄妹二人手牽手出了房間。
屋里就剩下三個大人了。
蘇婳指了指房間里那兩把木頭椅子:“你們先坐,我去趟廁所?!?/p>
她出門去了走廊盡頭的公共廁所,把門關(guān)好,然后閃身進了空間。
一進去,她就趕緊把她早就買好的錄音機給打開了。
這是她花一百塊從買的人家的二手貨,專門為這對賤人準備的。
她已經(jīng)試過了,雖然她人不進空間,但這錄音機依舊可以錄到外面的聲音。
這個空間,簡直幫了她的大忙,這樣取證,真的太方便了。
弄好錄音機,蘇婳從空間出來,回到了房間。
往床邊一坐,蘇婳便道:“你們是來送錢的?錢呢?”
林長征見她開口就是錢,頓時冷下了臉:“蘇婳,你現(xiàn)在為什么變成這么市儈?張口閉口就只知道談錢?”
蘇婳笑了一聲:“不談錢那談什么?談你們兩個背著我在這里搞破鞋的事嗎?”
張雪立馬站起身,義正嚴辭地道:“小蘇,你胡說些什么!我和長征清清白白,從來不敢有半分逾矩行為。我是他嫂子,他是我兄弟,你不要亂說這些話來污蔑我們!”
蘇婳哦了一聲:“你們清清白白,那為什么你的兩個孩子會管林長征喊爸爸?你們一個當媽,一個當爸,你說你倆清清白白?”
張雪立馬紅了眼眶:“小蘇,你……我們都是女人,你為什么要這樣往我身上潑臟水。你誤會我就算了,你怎么能誤會長征!他是軍人,他這么神圣的職業(yè),怎么能讓你這樣抹黑!”
林長征也道:“蘇婳,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知不知道造謠軍人的后果?就算我們是夫妻,你也不能這樣污蔑我?!?/p>
蘇婳聳了聳肩:“好吧,是我思想齷齪,誤會你們了。我還以為你們出雙入對的,是打著沒人知道你們的真實關(guān)系,在部隊里光明正大搞破鞋呢?!?/p>
林長征和張雪的臉色都有些僵。
他們甚至忍不住懷疑蘇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仔細想想又不可能。
他們這三年都十分謹慎,在外面從來沒有半點親密舉動,甚至很少一起出現(xiàn)在熟人面前,張雪也盡量不和部隊那些軍嫂扎堆。
雖然這樣很麻煩,但卻又分外刺激。
連經(jīng)常跟他們相處的人,都沒懷疑過什么,蘇婳遠在千里之外,又怎么會知道呢?
她一定是詐他們的。
林長征迅速鎮(zhèn)定下來,十分正經(jīng)地說道:“昨晚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芳芳和小偉對我稱呼的原因了,你不要因為一個稱呼,就質(zhì)疑我和大嫂的關(guān)系。”
蘇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吧,就當你們是清白的吧。現(xiàn)在,可以談錢了嗎?”
林長征一窒:“蘇婳,你……”
張雪連忙阻止他發(fā)脾氣,笑著對蘇婳說道:“小蘇,嫂子知道你這幾年受委屈了,是嫂子不好,沒把長征交代的事情做好,嫂子給你賠罪,小蘇,對不起?!?/p>
蘇婳大方點頭:“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后呢?錢呢?”
張雪臉色有些難看:“錢……”
蘇婳哈了一聲:“你不會只打算跟我說聲對不起,就把想這事兒給揭過去吧?那你這句對不起可真夠值錢的,妥妥的一字千金吶?!?/p>
林長征見她這樣咄咄逼人,實在有些不能忍:“蘇婳,你別太過分。我們是來找你商量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蘇婳搖頭:“不能!受委屈的人是我,我都沒發(fā)火,你們有什么臉發(fā)火?如果你們是來找我吵架的話,你們就滾吧。大過年的,別來找罵。”
林長征氣得站了起來。
張雪心里盼著他倆能吵起來,但又不敢真讓他倆吵,便急忙站起來擋在兩人中間。
“小蘇,你別著急,我們來是想跟你說,這幾天過年,信用社都放假了沒開門。你要的錢不是小數(shù)目,我們手里沒有么多現(xiàn)金,要等信用社上班了才能去取給你。你再耐心等幾天好不好?”
“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