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顧嬪今日也太過分了,當(dāng)著皇后娘娘的面,就敢編排您。在宮外和您作對就算了,如今入了宮,她還是死性不改?!庇裰闉樯蛑獗Р黄健?/p>
“我的好玉珠,狗咬我們一口,我們總不能咬回去吧。再說,外人只知道前半段,后半段他們卻不知曉?!鄙蛑饴冻鲆粋€意味深長的笑。
沈知意想到入宮前夜,父母和自己說的話。
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的前半句話可能是爹爹故意放出的煙霧彈,為了混淆視聽。
玉珠沒有追問后半句,時機(jī)到了,娘娘自然就會說的。
御書房內(nèi),皇上在書案前批閱奏折,齊安邊研墨邊匯報早晨坤寧宮發(fā)生的事。
“早晨請安,有件比較稀奇的事情。顧嬪說賢妃幼時算命,算命的斷言她此生子嗣艱難?!?/p>
皇上停下筆,“是嗎,看來這算命的算的挺準(zhǔn),賢妃這輩子注定與子嗣無緣?!?/p>
齊安研墨的手一頓,繼續(xù)研墨,“還有件事情,顧嬪哥哥讓賢妃照顧顧嬪?!?/p>
“還有這事?”
“奴才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賢妃在進(jìn)宮前傾慕顧嬪兄長,京城里人盡皆知。接到入宮圣旨,賢妃曾投湖反抗,不知怎得又愿意入宮了。”
皇上黑沉著臉,手指用力的捏著毛筆,自己的女人心里記掛著別的男人。冷笑道,“是嗎,還投湖反抗?朕倒是沒看出來?!?/p>
片刻后,皇上吩咐,“朕今夜到棲云軒看顧嬪?!?/p>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棲云軒內(nèi),顧嬪接到通知,皇上今夜過來。
顧嬪高興的有些不知所措,“皇上今夜要來看我,百合,快服侍我梳妝?!?/p>
百合服侍著顧嬪沐浴,特意選了一套比較輕薄的衣裙,里面是水紅色的襦裙,外面是橘色的寬袖紗衣,若隱若現(xiàn)的。
夜幕降臨,顧嬪有些緊張的坐在床邊,用力的拉著百合的手,“百合,你說皇上會喜歡我嗎?”
百合有些吃痛,卻也不敢抽回手,“娘娘,皇上一定會喜歡的?!?/p>
靠著床沿睡著的顧嬪忽然驚醒,“百合,什么時辰了?”
“娘娘,二更了!”
顧嬪看了看外面,“都這么晚了,皇上怎么還沒來,百合,你去看一下。
“是,娘娘!”百合從屋里出來,愁容滿面的,自己也才入宮,要去哪里打探呀。
正發(fā)愁時,一個小太監(jiān)前來傳話,“皇上今夜公務(wù)繁忙,宿在養(yǎng)心殿了?!?/p>
百合把小太監(jiān)送走,腳步躊躇的回屋,怯聲道,“娘娘,皇上剛派人傳話,公務(wù)繁忙,不過來了,奴婢服侍您歇下吧?!?/p>
顧嬪一臉不悅,嘴上抱怨道,“怎的她沈知意就那么好命,昨日入宮就侍寢了,早知道就讓哥哥娶了她,省的她入宮和我爭寵?!?/p>
“娘娘,慎言,奴婢服侍您早些睡吧!”
顧嬪生氣的擰著百合的胳膊,“你只會這句話,有本事讓皇上來?!?/p>
“娘娘,皇上不來,您可以去呀!”
御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皇上伸了個懶腰,左右扭動脖子緩解疲勞。
齊安勸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p>
皇上揉了揉太陽穴,“朕再批一會兒折子?!?/p>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齊安出去查看,回來稟報,“皇上,是顧嬪來了,給您送點(diǎn)心和粥。”
皇上皺了皺眉,“這個時候她來做什么,讓她進(jìn)來吧。”
顧嬪身著那套精心準(zhǔn)備的衣裙緩緩而來,盈盈下拜,“皇上,臣妾給您送些粥?!?/p>
皇上看著她這副打扮,面上有些不悅,淡淡的說道,“穿成這樣,在宮內(nèi)走動,成何體統(tǒng)?”
顧嬪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委屈的行禮,“臣妾知錯。”
“行了,回去吧!”皇上繼續(xù)低頭看奏折。
顧嬪不肯離去,“臣妾給皇上揉揉肩吧,也好緩解疲乏?!?/p>
皇上臉色一沉,“顧嬪,莫要任性,朕還有公務(wù)要忙,等朕得空就去看你?!?/p>
顧嬪見皇上動怒,只好心有不甘地退下。
等顧嬪走后,皇上繼續(xù)批閱折子,心中卻想到了賢妃,傾慕顧嬪兄長是吧?
“齊安,擺駕啟祥宮!”
齊安愣了一瞬,“奴才這就安排?!?/p>
這次特意讓小太監(jiān)先去通知,免得賢妃又睡下了。
寶珠把睡夢中的娘娘搖醒,“娘娘,快醒醒,皇上要過來?!?/p>
沈知意睡的迷迷糊糊的,“什么,皇上,哪來的皇上……皇上半夜來做什么?”
反應(yīng)過來后,突然坐起來,睡眼朦朧的,“皇上要過來?”
讓寶珠隨便給她找了身衣服換上,頭發(fā)也懶得梳,就這樣披散著。
沈知意坐在榻上等皇上,等著等著又睡了過去。
由于夜深了,皇上沒有驚動院里的人,自己往主殿走去。
門敞開著,只見賢妃坐著睡著了,皇上有些無語,怎的每次來她都在睡覺。
看著她的睡顏,抬手去摸了摸臉頰,沈知意忽然驚醒。
看清是皇上,忙起身行禮:“皇上萬安!。”
皇上看著她慌亂的模樣,心情莫名好了許多,伸手把她牽起來。
“朕聽說,賢妃入宮前早有意中人?”皇上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聽到這話,嚇得沈知意跪到地上,“臣妾……臣妾……”
皇上隨意坐到榻上,眼神銳利的看著地上跪著的賢妃,倒要看這女人如何狡辯。
沈知意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狗皇帝是怎么知道的,我要怎么解釋才能讓他打消疑慮,是不是做皇帝的都疑心病重?
思量許久,沈知意鼓足勇氣抬頭,眼神真摯,“是有這回事,臣妾年少無知,錯把野草當(dāng)成寶,自那日投湖后,臣妾幡然醒悟?!?/p>
“哦?賢妃悟到了什么?”皇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賢妃,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
沈知意聽著這敲擊聲,好似催命一般,一句說不好怕是會沒命。
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自己到底悟到了什么,死腦子快想,自己到底是悟到了什么?
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法子,那就是拍馬屁,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臣妾從前是沒見識過好男兒,才錯把野草當(dāng)成寶,可如今有幸見到皇上,臣妾才知曉什么是天壤之別,驚為天人,早將那野草忘到九霄云外去了?!?/p>
皇上聽到這話,手上動作陡然停下,而后伸出手,捏住沈知意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仰頭,似笑非笑的問道,“尚書家的公子在你眼里是野草,那朕在你心中算是什么?”
沈知意毫不躲閃,眼眸直勾勾地凝視著皇上的眼睛,雙頰泛起紅暈,聲音嬌柔,帶著羞澀道,“皇上自是那天上仙露?!?/p>
皇上心中氣惱已消,有些不解的問道,“仙露?這是何比喻?”
沈知意大膽的拉住皇上的手,借力起身,順勢倒在皇上懷里,抬手環(huán)住皇上脖子。
含情脈脈的看著皇上,“皇上是臣妾的解藥?!?/p>
皇上哈哈大笑,一只胳膊用力的圈住沈知意柔軟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放到她心口處,霸道的宣誓著主權(quán),“從前朕便不計較了,日后這里只能有朕?!?/p>
聽到這話,沈知意放松下來,嬌笑著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