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追憶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林遠握著方向盤,后視鏡里晃動著幾滴雨珠,
將他的視線暈染得模糊不清。大巴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車載電臺里播放著輕柔的音樂,卻怎么也驅(qū)散不了他心底的寒意。十年前,
林遠和蘇晴在大學(xué)校園里相遇。那時的蘇晴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像月牙一樣。他們一起漫步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討論著詩和遠方,
計劃著畢業(yè)后的美好生活。畢業(yè)后,林遠順利地成為了一名旅游客運司機,
而蘇晴則在一家公司做文員。盡管工作忙碌,但他們依然堅守著彼此的愛情,
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楹蟛痪茫麄冇瓉砹藧矍榈慕Y(jié)晶——女兒小雨。
看著襁褓中粉嫩的小臉,林遠滿心歡喜,暗暗發(fā)誓要給她們母女最好的生活。為了多掙些錢,
他主動申請跑長途旅游線路,常常一走就是好幾天。每次回家,
小雨都會蹣跚著撲進他的懷里,奶聲奶氣地喊著“爸爸”,蘇晴則在一旁溫柔地笑著,
幫他接下行李,準(zhǔn)備熱騰騰的飯菜。那一刻,林遠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然而,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在悄然發(fā)生變化。林遠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
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落在了蘇晴一個人肩上。小雨生病時,
是蘇晴整夜守在醫(yī)院;家長會、學(xué)?;顒?,也都是蘇晴獨自參加。漸漸地,
蘇晴眼中的溫柔被疲憊和抱怨取代,他們之間的爭吵也越來越多。2 婚姻裂痕“林遠,
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孩子長這么大,你陪她的時間加起來有多少?
”蘇晴的聲音里滿是失望。“我這不也是為了多掙點錢,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嗎?
”林遠無奈地解釋道?!翱晌蚁胍牟皇清X,是你能多陪陪我們!”蘇晴紅著眼圈喊道。
林遠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何嘗不想多陪陪家人,
但現(xiàn)實的壓力讓他不得不繼續(xù)奔波在路上。3 錯過的背影矛盾不斷積累,感情也逐漸破裂。
最終,在小雨五歲那年,蘇晴提出了離婚。林遠苦苦挽留,卻無濟于事。法庭上,
蘇晴堅決要爭取小雨的撫養(yǎng)權(quán),理由是林遠長期在外,無法給予孩子足夠的照顧和陪伴。
看著法官將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判給蘇晴,林遠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離婚后,林遠依舊開著大巴車,穿梭在各個城市之間。車窗外的風(fēng)景不斷變換,
可他的內(nèi)心卻空蕩蕩的。每當(dāng)路過曾經(jīng)和蘇晴、小雨一起去過的地方,
他都會忍不住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夜深人靜時,他常常翻看著手機里女兒的照片,
淚水打濕了枕頭。這一天,林遠像往常一樣駕駛著大巴車。突然,
他在路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蘇晴和小雨。小雨已經(jīng)長高了不少,扎著兩個小辮子,
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林遠下意識地想要停車,卻又在即將停下的瞬間踩下了油門。
他害怕,害怕面對已經(jīng)陌生的女兒,害怕看到蘇晴冷漠的眼神。大巴車緩緩駛過,
林遠從后視鏡里看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車輪滾滾向前,
碾過他逝去的愛情和親情,也碾過他再也回不去的曾經(jīng)。他知道,
自己錯過了太多陪伴女兒成長的時光,那些遺憾,就像車窗外的雨,永遠也停不下來。
4 意外重逢大巴車拐過盤山道時,暴雨突然轉(zhuǎn)為冰雹。豆大的冰粒砸在擋風(fēng)玻璃上,
發(fā)出密集的脆響。林遠緊握方向盤的手心沁出汗,
儀表盤的警示燈突然閃爍——右后輪胎壓異常。他將車緩緩?fù)?吭趹?yīng)急車道,
拿起警示牌剛下車,就聽見后方傳來刺耳的剎車聲。轉(zhuǎn)頭望去,一輛白色轎車失控滑向護欄,
駕駛座上的女人拼命轉(zhuǎn)動方向盤,副駕的小女孩嚇得尖叫。"抓緊!
"林遠扔下警示牌狂奔過去,在轎車即將撞上護欄的瞬間,猛地拽開車門。
巨大的慣性將三人掀翻在濕滑的路面,他死死護住小女孩的頭部,肩膀重重磕在路基石上。
"小雨!"女人踉蹌著撲過來,雨水順著她凌亂的發(fā)絲滴落。林遠抬頭的瞬間,
與蘇晴驚恐的目光相撞。小女孩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雨聲中格外清晰:"媽媽,
是那個大巴車叔叔救了我!"救護車的紅藍燈光刺破雨幕時,
林遠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被玻璃劃出深長的傷口。蘇晴握著沾血的紙巾,
欲言又止:"去醫(yī)院處理傷口吧,我......我送你。"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急診室,
護士處理傷口的刺痛讓林遠清醒。小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好奇地盯著他手臂上的繃帶:"叔叔,你開的大巴車能坐很多人嗎?
我最喜歡坐大巴去春游了!"蘇晴的睫毛猛地顫動,別過頭擦拭眼角。林遠喉嚨發(fā)緊,
擠出微笑:"能坐五十個人呢,等你放暑假,叔叔帶......"話音戛然而止,
他看見蘇晴攥緊的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5 塵封的日記出院后的第三天,
林遠收到蘇晴的短信,約他在曾經(jīng)的大學(xué)咖啡館見面。玻璃櫥窗里的拿鐵拉花依舊精致,
卻早已物是人非。蘇晴推來一個舊鐵盒,
里面整整齊齊碼著褪色的車票根、幼兒園家長會通知單,還有一本布滿水漬的日記本。
"這是小雨兩歲那年,你在長途車上寫給她的信。"蘇晴的聲音發(fā)顫,
"那天我發(fā)著高燒帶她去醫(yī)院,回家發(fā)現(xiàn)信箱里的信被雨水泡壞了。
我以為......"她頓住,翻開日記本泛黃的內(nèi)頁,"你說每次看到山間的云,
就想起她軟乎乎的小臉。"林遠的手指撫過字跡暈染的紙頁,
那些被時光掩埋的溫柔記憶突然破土而出。原來在無數(shù)個他以為被埋怨淹沒的夜晚,
蘇晴都在臺燈下悄悄修補這些信件。"小雨總問爸爸去哪了。"蘇晴摘下眼鏡擦拭,
"我告訴她,爸爸是守護旅途的騎士,只是走得太遠,迷路了。"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
十年前他們在這里種下的愛情,原來從未真正枯萎。
6 破鏡重圓入秋的銀杏葉鋪滿校園小徑時,林遠申請調(diào)回了市內(nèi)短途線路。每個周末清晨,
他的大巴車都會準(zhǔn)時停在幼兒園門口。小雨背著卡通書包蹦跳著上車,
后座的蘇晴假裝看窗外的風(fēng)景,嘴角卻藏不住笑意。某個雪后的黃昏,
林遠鼓起勇氣牽起蘇晴的手:"這次換我守著你們,哪兒也不去了。"蘇晴靠在他肩頭,
睫毛上落著細(xì)小的雪花:"其實小雨早就知道,那個總給她帶棒棒糖的大巴叔叔,
就是故事里迷路的騎士。"大巴車緩緩駛?cè)霟艋鹜鞯恼九_,車內(nèi)響起歡快的兒歌。
林遠望著后視鏡里相視而笑的母女,終于明白:人生的旅途再漫長,只要心的方向一致,
所有錯過的風(fēng)景,都能成為重逢時最美的鋪墊。7 愈合的時光生活的齒輪重新轉(zhuǎn)動,
卻帶著與往昔不同的韻律。林遠在車庫旁的小房間布置了簡易的繪本角,每個傍晚,
他都會用帶著機油味的手,給小雨講那些藏在長途旅行里的故事。蘇晴倚在門框邊,
看著父女倆為故事里主人公的冒險爭論不休,眼底泛起久違的柔光。某天深夜,
林遠在整理舊物時,發(fā)現(xiàn)了蘇晴藏在衣柜深處的相冊。泛黃的照片里,
有小雨第一次走路時蘇晴緊張扶著的背影,有她獨自布置生日派對的凌亂廚房,
還有無數(shù)張對著空座椅拍下的全家福。相冊扉頁寫著:“等你回家,把空白填滿。
”他握著相冊蜷縮在地板上,眼淚滴在“家”字的最后一筆,暈開深色的痕。
8 暗藏的危機平靜的日子泛起漣漪,是在林遠接到陌生電話的那天。
電話那頭的聲音沙啞:“林師傅,你開的43路車,是不是總載著一對母女?”不等他回答,
對方已掛斷。此后,每當(dāng)他的車??空九_,總能在人群中捕捉到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一個暴雨傾盆的傍晚,蘇晴的電動車在半路爆胎。林遠接到電話匆忙趕去,
卻在巷口看見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靠近。他沖過去時,車窗搖下,
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林遠,還記得三年前那場車禍嗎?
”記憶如潮水涌來——那次長途事故中,因疲勞駕駛導(dǎo)致的追尾,讓對方失去了妻兒。
9 守護之戰(zhàn)威脅接踵而至。小雨幼兒園的圍欄上被噴滿紅漆,
蘇晴的工作郵箱收到恐嚇郵件。林遠將母女倆安置在朋友家,自己開始暗中調(diào)查。
他翻出當(dāng)年事故卷宗,在泛黃的筆錄里發(fā)現(xiàn)蹊蹺:對方車輛剎車系統(tǒng)竟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深夜的地下車庫,林遠被幾個黑影圍住。打斗聲中,
他瞥見為首者頸后的火焰紋身——與當(dāng)年事故現(xiàn)場目擊者描述的特征吻合。千鈞一發(fā)之際,
警笛聲劃破夜空。原來蘇晴察覺到異常,聯(lián)系了在警局工作的老同學(xué)。
10 新生真相大白時,陽光正好。蓄意報復(fù)的不止是受害者家屬,
還有競爭對手買通的團伙,想借此讓林遠丟掉工作。法庭宣判那天,
小雨舉著親手畫的獎狀沖進林遠懷里:“爸爸是最勇敢的騎士!”蘇晴站在一旁,
輕輕挽住他的手臂。次年春天,林遠辭去司機工作,和蘇晴盤下街角的咖啡館。
小雨在柜臺后的兒童區(qū)玩耍,彩色蠟筆畫滿墻面。某個清晨,送奶工敲響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