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姐?！卑阻凑驹诔叹辆练畔碌能嚧扒案蛘泻簟?/p>
程玖玖沖她微微點頭：“上車吧。”
白璐笑了笑，看了眼正在幫她把行李放進后備箱的白羽，便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至于副駕駛，那自然是白羽的位置，總不好兄妹倆都坐后面，那不把人程總當司機了嘛！
白羽放好行李上車后，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他邊系安全帶，邊朝程玖玖問道：“還記得路不？”
程玖玖斜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抬手在車機系統(tǒng)上操作了幾下，一條通往秣陵軍區(qū)大院的導航路線便呈現(xiàn)了出來。
她開動汽車，轉動方向盤拐彎，三下五除二，就上了寬敞的公路……
“老板娘同意到飛魚工作室做兼職的事，你知道不？”
汽車行駛途中，白羽倚著座椅，突然拋出這么個話頭。
“……什么時候的事？”程玖玖握著方向盤的手明顯緊了緊，但面上卻是絲毫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聲音也很平靜。
“就今天上午啊。”
“你說這事巧不巧？”白羽笑呵呵道：“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不是接了個電話嘛，飛揚告訴我工作室招到了個很厲害的美工。”
“誰知道今天早上我在工作室正忙活著呢，那位新招的美工敲門來上班了，我一開門，您猜怎么著？”
“……”程玖玖沒猜，因為答案一開始就被白羽揭曉了。
見程玖玖一言不發(fā)，白羽也不介意，自問自答道：“嘿！老板娘站門外呢！”
程玖玖忍了忍，但沒忍住，她問道：“為什么一開始沒告訴我？”
白羽雙手枕在腦后：“你是說我，還是老板娘?。俊?/p>
“我的話，現(xiàn)在不是告訴你了嗎？”他笑呵呵道：“至于老板娘……嘖，程總，你可又欠我一個人情，之前你跟老板娘不是鬧掰了嘛？憑借我驚人的口才，加上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的勸誡，老板娘已經(jīng)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打算跟你道歉。”
“至于為什么現(xiàn)在你還沒有收到消息，那大概是因為她打算找個機會跟你面對面地好好說道說道吧?！?/p>
“……”
程玖玖知道白羽跟他那個表弟都是一路貨色，滿嘴跑火車的話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是真話，多少是吹噓。
所以她打算晚上吃完飯回去就給蘇稚打個電話問明白。
如此想著，她腳下的油門，也不由越踩越深……
白羽真正意義上的家，就在大院第三排，那戶門前種著梧桐樹的單元樓里。
沒有電梯，層高才五樓，白羽家在二樓。
“砰砰砰——”
“來啦！”
敲門的是白羽的妹妹白璐，開門的是白羽的母親趙玉貞。
趙玉貞是上世紀典型的高干子弟，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濃郁的書卷氣，一看就是個知書達理的賢妻良母。
她對子女那是溫柔和煦，對兒媳也是熱情禮貌。
“快進來，快進來，我正琢磨著打電話問問你們到哪兒了呢，你們就來啦。”
趙玉貞拉著程玖玖的手，把門外的三個人迎進了屋。
“飯剛做，小羽你陪玖玖看會兒電視，璐璐放好行李過來幫我做飯。”
說完，她又沖程玖玖笑了笑：“別客氣，這兒也是你的家。”
“……”程玖玖不知道該說啥，干脆就不吭聲。
白羽笑嘻嘻地說：“好啦，我親愛的老媽，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交代那些有的沒的，您忙您的去吧，她這兒有我呢~”
趙玉貞用眼神剜了白羽一眼，沒好氣兒地轉身回廚房去了。
晚飯差不多是傍晚六點左右做好的。
飯桌上，趙玉貞不停地給程玖玖夾菜，她熱情的笑聲跟白羽的說笑以及白璐不時的應和填滿了整頓飯的時間。
唯有程玖玖，只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勉強開口說幾句話應付。
但不管怎么樣，這一頓飯，吃得姑且還算是個“賓主盡歡”。
直到飯后，白羽跟程玖玖離開，只剩下趙玉貞和白璐的家里，那種很古怪的“主客皆歡”氛圍才消散一空……
“媽，哥是不是根本沒放下知瑜姐姐呀，我看他跟玖玖姐怎么一點都不像新婚夫妻呢？哥他好像并不喜歡玖玖姐一樣……”
客廳的電視機里正播放著新聞聯(lián)播，白璐坐在沙發(fā)上，朝著刷完了鍋剛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母親問道。
趙玉貞斜了眼女兒：“人家玖玖也不見得喜歡你哥，今晚你聽到她叫過我一聲媽嗎？”
白璐吐吐舌頭，咕噥道：“感覺他們兩個的關系真的很奇怪呀，是因為相親認識的，所以就跟網(wǎng)上說的那樣，只是條件合適的男女，一起搭伙過日子的那種夫妻嗎？”
趙玉貞沒吭聲，只輕嘆了口氣，便開始催促女兒快去洗澡，晚上早點休息……
......
“我覺得這波你表現(xiàn)的不好?！?/p>
回去的路上，換成了白羽在開車。
但他哪怕開車，嘴也不閑著，他對著副駕駛上抱著手臂沉默著的程玖玖指指點點道：“你的表現(xiàn)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初次在婚后跟著丈夫到婆家吃飯的新媳婦！”
“從頭到尾臉上就一個表情，話更是全程少得可憐，我給你遞的臺階你也不踩，你這讓人怎么信咱倆是夫妻嘛！”
“演員的素質呢？表演的基本功呢？”
白羽一臉怒其不爭地嘆氣：“我明白，你家里有公司，做房地產(chǎn)的，不差錢，生意做的很好，生活過的很舒服，有老板娘這樣單純可愛的女朋友陪著，還有我這樣職業(yè)水平高超的員工打掩護?！?/p>
“你完全不想去費力表演，但是……你現(xiàn)在坐在我開的車上依舊一言不發(fā)，你對我一點尊重也沒有，你并沒有把我當做同一戰(zhàn)線的伙伴——你甚至都不愿意叫你的表面婆婆一聲媽媽！”
副駕駛上，程玖玖白皙的額角已經(jīng)開始微微跳動了。
但白羽還在滔滔不絕：“你捫心自問，你今晚的表現(xiàn)和我昨天的操作有的比嘛？”
“不是一個檔次你知道吧！”
深吸口氣，程玖玖終于忍無可忍之下，語氣無比生冷地開口了：“所以是你從我這里領工資?！?/p>
“……”
一句話，白羽瞬間啞火，程玖玖殺死了比賽。
今日勝負，白羽の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