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因為大出血死在了拼二胎的手術臺上。同年畢業(yè)季,
老公就將搶我保研名額的白月光領進了家門。讓兩個孩子叫她“媽媽”。季婉兒無痛當媽,
與蕭云旗和和美美的過完一輩子。兩個孩子將我的骨灰從墳墓中挖出來,隨意一扔。
為他們兩個合葬騰地方。再睜開眼睛,到了我被取消保研名額那一天。蕭云旗嘴角帶著笑意,
絲毫不在意的說道:“婉兒本來就很調皮嘛,你就別再追究了。”“將這個保研機會讓給她。
”“安安心心的為我生兒育女不是很好嗎?”看著蕭云旗理所當然的嘴臉,
我已懶得與他起爭執(zhí)。反正在他的眼中,季婉兒做什么都是聰明可愛的。
而我做什么都是錯的。我回到書房,著手向教育局寫信,準備申訴。
但蕭云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后,將我的信撕碎。團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的紙簍中。
“時梓熙,你別忘了你是被你父母用來抵債押給蕭家的?!薄叭淌яR焉知非福啊,
有多少人想要擠破腦袋做蕭家兒媳。”“這樣的好事卻落在了你的身上,你卻偏偏不懂珍惜。
”“非要和婉兒去爭那個破保研名額,進我蕭家的門還不如一個破保研名額嗎?”前世,
爸爸卷了霄云集團的高額錢財跑路了。蕭家?guī)苏业搅宋壹遥?/p>
我媽卻將我當做最值錢的物品抵押給蕭家。自此,我成為了蕭家為蕭云旗養(yǎng)的童養(yǎng)媳。
但我知道,寄人籬下的日子并不好過。所以自小就勤奮努力,將學業(yè)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當知道自己以大學綜合成績第一名獲得了院系唯一保研資格時,我才暫時松了口氣。
可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季婉兒將我的私房照片貼滿了學校的每個角落,
并且上傳到了學校貼吧。舉報我行事不端品行不正。
我的保研資格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季婉兒的頭上。蕭云旗卻不顧我的心情,
在當晚去到季婉兒家中,公開站隊為她慶賀。我氣不過,去找蕭云旗爭執(zhí),
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蕭家強行給我退學,讓我當好自己的蕭家媳婦,為蕭云旗生孩子。
“蕭云旗,我為拿到保研名額付出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薄拔也幌牍笆肿尳o別人。
”“我也是個人,也想為自己爭取一下?!闭f起這些,心中又難免有些酸澀。
為了這個保研名額,我從進入大學就開始準備。起早貪黑的學習,奔波在圖書館與操場之間。
很多時候,學到深夜的我就連站起來都會感覺頭昏腦漲。甚至時不時感覺到全身血液倒流,
心跳失了節(jié)拍,巨大的瀕死感體驗了一次又一次。我住在蕭家,蕭云旗不是不知道我的辛苦。
也正是因為我的辛苦,他提出來讓我放松一下。所以找來攝影師,
為我們兩個拍攝了私房照片。我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些私房照片只有我們有。
”“不就是你給季婉兒的嗎?”他看我流了淚,指責的眼神已經(jīng)平靜很多?!靶∥?,
如果獲得保研資格的不是婉兒是別人,你會不會就不爭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婉兒。
”“但保研名額落在了她的身上,不恰恰說明她也努力了,她很聰明。
”“這些都是她應得的,你就別再和她吃醋了?!钡捲破炀褪沁@樣,眼神越是平靜,
說出的話就越是可怕。他自以為是的拿出溫柔的語調,想要安慰我。
語言卻再成一把冰冷的刺刀,將我渾身都穿了個遍。即便寄人籬下,
我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掛在房中的那張照片摔碎,撕爛,團成一團,
重重的砸向蕭云旗。“你給我滾!”蕭云旗的臉上再次浮現(xiàn)波瀾,這一次,他死死的盯著我。
像是下一秒,我就會擁有像這張照片一樣的下場?!皶r梓熙,你永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他提起西裝,“婉兒就從來不會對我發(fā)脾氣,惹我生氣?!薄拔胰ニ易滋?,
你什么時候知道錯了,我什么時候回來。”夜晚,我收到了季婉兒向我發(fā)來的消息。
蕭云旗為她買了個蛋糕,上面寫著:【祝賀我們的準研究生?!俊捐魑?,真是不好意思啊,
你知道的云旗是個博士生?!俊舅茉诤跻粋€人的學歷的,
所以我一定要足夠優(yōu)秀才能配得上他?!俊静缓靡馑及?,我也不想舉報你的,
誰讓你拍了那樣的照片呢?!俊静徽f了,云旗馬上為我點燃慶祝的煙花了,我要去看啦。
】前世,我真誠的愛著蕭云旗。因為我在夜深人靜想家時,他總會抱著我最愛吃的零食,
來到我的房間。為我抹掉眼淚,“小熙,不要想家了嘛?!薄坝形艺种?,只要蕭家有我在,
這兒就是你的家?!薄罢l也不敢欺負你?!币黄鸲冗^匆匆二十載,一起長大。
即便蕭云旗變得陌生,總是將我喜歡的一切搶過來,雙手奉給季婉兒。我還是愛他。
所以每次他與季婉兒在一起,我嫉妒的發(fā)瘋,幾乎每一次都要跑到他們面前大鬧一場。
而現(xiàn)在,死過一次的我幡然醒悟。蕭云旗的一舉一動已然不能刺激到我。我坐在馬桶上,
拿著驗孕棒,等待著結果。兩根紅杠預料之中的出現(xiàn),我點開市中心醫(yī)院的網(wǎng)頁。
預約了明天最早的流產(chǎn)手術。胎兒還未成型,我服過藥后,感覺她在我肚中慢慢的流逝。
心中卻無半分對女兒的不舍,只剩下一片的歡呼雀躍。我有些虛弱的回到蕭家,
管家看我臉色發(fā)白。追在我的身后依依不舍的問:“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臉色看上去很不好,要不要叫少爺回來?”我停下腳步,搖搖頭,
“我和蕭云旗還沒結婚呢,以后我的事情不用再麻煩他了?!薄拔抑皇怯行┪竿矗?/p>
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回到屋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歷。距離考研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我從初中開始入住蕭家,所以屋中滿滿當當都是我的東西。但這次,
我只是打包好自己考研需要用的教材。一點一點的搬了出去。出租屋是我臨時找的,
花了很少的錢租了個二十平米的小房子。我所住頂樓,屋頂?shù)慕锹鋾r不時的漏下幾滴水,
將臥室的地板澆的潮濕。我拿了一個水桶,接在那里,也勉強能住。等我收拾好后,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房子,卻接到了蕭云旗打來的電話?!皶r梓熙,你在哪呢?
”“管家說你胃痛,是不是故意裝病,想讓我回家?”“其實只要你向我認錯,
我還是會原諒你?!薄澳愀静恍枰u慘來博得關注?!鼻笆溃?/p>
是我習慣性的愛對蕭云旗加了一層濃重的濾鏡?,F(xiàn)在愛意消失,他自大的聲音落入我的耳中。
只會為我單一的生活多添點樂子。搞笑。見我沉默,對面咳嗽兩聲,“還是婉兒懂事,
聽說你胃痛,就絞盡腦汁的給你熬了雞湯。”“說要當面和你道歉。
”“婉兒可是第一次下廚,我們在家等你,你趕緊回來把雞湯喝了?!蔽胰滩蛔⌒π?,
但不帶任何情緒的拒絕道:“我謝謝季婉兒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已經(jīng)不難受了,
雞湯你們自己留著喝吧?!睂γ?zhèn)鱽硪唤z不解,一側嬌滴滴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
季婉兒的聲音非常纖細,像是一個綿軟的小貓?!霸破?,小熙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她大概不會原諒我了。”她聲音變得哽咽起來,抽抽鼻子,“那這樣的話,
我就再把保研名額讓給她吧?!薄拔覍⑽沂谴髩牡暗南⑸⒉サ饺?,
這樣大家都不會攻擊小熙了?!薄拔业腻e誤我愿意承擔。”蕭云旗輕笑,為她擦去眼淚。
聲音輕柔緩和,像是在哄一個幾歲的小朋友?!巴駜海?,不是你的錯。
”“我們婉兒只不過比別人多有上進心罷了?!薄盀樽约籂幦∮惺裁村e呢?”他話鋒一轉,
聲音再次變得如往常般冰冷?!皶r梓熙,差不多得了,婉兒都被你說哭了。
”“你趕緊回來向她道歉?!蔽夷茈[隱聽出蕭云旗忍下來的怒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我不想惹是生非。蕭云旗想要找到我在哪,簡直易如反掌。“我知道了。”我掛掉電話,
直奔蕭家。裝著雞湯的飯盒還在桌子上放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蕭家變得靜悄悄的,
今天連個人都沒有見到。平日里可就算看個大門都要有好幾個站崗的。我覺得蹊蹺,
卻聽到自己臥室中徘徊出來的聲音?!霸破欤悴灰偕鷼饬?,也許小熙只是不想讓你傷心。
”“所以才瞞著你的?!薄暗葧∥鮼砹耍憧刹灰獙λl(fā)脾氣啊,再嚇著她。
”“人家說小產(chǎn)了的女孩也是要好好照顧的?!蔽倚念^一驚,
猛然想起自己搬家搬得太過著急。竟然粗心大意將流產(chǎn)后的藥落在了臥室。現(xiàn)下,
我該猜到了蕭云旗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嚇得蕭家的保姆管家沒有一個敢近身。我深吸一口氣,
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進屋中。蕭云旗拿起杯子,發(fā)了狠的朝我砸過來。
杯子落在我的腳下,砰的一聲炸裂開來。蹦起的碎玻璃落在了我的眉角上,
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蕭云旗將藥物扔在地上,怒火沖天的盯著我。“時梓熙,這是什么?
”“你是不是背著我懷了孕,打掉了孩子?”他扣住我的肩膀,指甲幾乎嵌進了我的肉中。
“我沒有,只是有些肚子疼。”他冷哼一聲,“時梓熙,你當我傻呢還是當婉兒傻呢?
”“你騙誰呢,剛剛婉兒還給你求情?!薄跋衲氵@種不配為人母,不配進我蕭家,
謊話連篇的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當我蕭云旗沒有脾氣?”蕭云旗將我拖入浴室,
冰冷的浴水瞬間傾瀉下來。無盡的冰冷刺激著我的全身,讓我止不住的發(fā)抖。
“不是背著我將孩子偷偷打了嗎?”“不是進我蕭家的門這樣委屈你嗎?”“那我這樣做,
豈不是幫你圓了不想生孩子的夢想?!彼f完,將淋浴頭關上。
我聽到他因為怒氣留下的喘息聲。不過很快,我的小肚傳來一陣幾乎忍受不了的刺痛。
大腿不再像剛剛那般冰冷,而是一陣熱潮糊了上來。蕭云旗仿佛也看出了我的異樣,
將我一把從地上提起?!靶∥?,你怎么了?”“我送你去醫(yī)院?!彼麑⑽冶饋?,
正在我恍惚之間,聽到季婉兒“哎呦”一聲?!霸破?,我心絞痛犯了?!薄昂猛?。
”蕭云旗躊躇半晌,將我放在床上,背起季婉兒,奔向醫(yī)院。我來到醫(yī)院后,
醫(yī)生重新給我檢查了遍身體。她緊皺著眉頭,喋喋不休的囑咐著我:“剛流完產(chǎn)還要沖涼水,
你怎么想的?”“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還是自己的身體重要?!薄傲粝潞筮z癥,
以后孩子都生不了?!蔽抑浪钦娴臑榱宋液茫林氐膰@了口氣。仿佛一生病,
醫(yī)生便是唯一一個真心關心我的人。“好好休息。”拿了藥后,
我又重新回到小小的出租屋中。頂燈夜讀。再次看時間,已經(jīng)快要接近凌晨了。
蕭云旗打來了十幾個電話,都因為我開著的靜音錯過。
他在短信中的消息也從開始的平靜到往后的歇斯底里:【小熙,你在哪呢,好點了沒有?
】【時梓熙,快凌晨了,還不回家在哪鬼混呢?】【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你是你媽抵給我們家的,你沒有逃跑的權利。】【再不回來,我可就要報警了?!课抑溃?/p>
只要我那個卷錢逃跑的爸沒入網(wǎng),我就永遠不可能擺脫蕭云旗,擺脫蕭家。
出租屋離蕭家路程幾十公里,我打了個車回去。到了已經(jīng)將近一點。
蕭云旗正坐在沙發(fā)上抽煙,他看我進來。眸子由暗到明。掐掉那半根煙,朝我走來。
“你去哪了?你今天沒事吧?”“婉兒心絞痛,我怕不先將她送醫(yī)院,她會沒了命。
”“今天是你來蕭家的二十周年,你還記得吧?!蔽彝砗笠豢?,桌上擺著一個蛋糕。
他面帶笑意,小心翼翼的將蛋糕推到我的面前?!拔摇甭曇舯浑娫掆徛暣驍?,
我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屏幕。是季婉兒打來的。他似是有些心虛,朝我一笑,接了起來。
“云旗,小熙回家了嗎?”“我今天在北區(qū)的一個小區(qū)里看到她了,好像待了很久呢。
”“我有些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想要問問……”季婉兒還沒說完,蕭云旗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帶有審視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又再一次將我硬生生拉起?!拔艺f你這幾天干什么呢,
外面養(yǎng)人了吧?”“帶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和我搶人,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他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將我拽到樓下。生硬的骨節(jié)摩擦在一起,讓我吃痛,想要掙脫開來。
他卻紅著眼睛,將我鎖的更緊了?!霸破?,小熙回來了?”“我不放心,所以來你們家看看。
”季婉兒裝模作樣的上下打量我一眼,眼中的擔心裝的惟妙惟肖?!澳阍趺礃恿?,不要緊吧?
”“沒有受到傷害吧?”“那是哪兒啊?”只怕她繼續(xù)說下去,蕭云旗眼中就要噴出火來。
我繞過她,向蕭云旗解釋:“有可能婉兒看錯人了。”“我今天都在醫(yī)院里呢。
”季婉兒反駁道:“怎么可能?”她將手機亮了出來,而那個屏幕上,
明晃晃的放著我在出租屋樓下的照片。我戴著墨鏡,在不了解真相的人看來,
神色還有些慌張。蕭云旗冰到極點的聲音響起,一字一句的說著:“帶我去看看。
”來到出租屋門口,氣氛冷滯到凝結,仿佛陷入了冰雪天。而我的手,
也像是剛從冰塊中拿出來似的。僵直的拿不穩(wěn)鑰匙。蕭云旗沒了耐心,
一把將我的鑰匙從手中搶過。打開房門,一頓操作行云流水。當他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