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贖罪陷阱為彌補年少偷走的初戀發(fā)卡，我匿名用了“瞬達”APP歸還。
一小時后，門鈴響了——門外赫然站著身穿高中校服的她，和畢業(yè)照上一模一樣！
“物歸原主?！彼曇艨斩吹剡f出發(fā)卡。 可下一秒，她猛地抓住門框，
身體像高溫下的蠟一樣融化流動又瞬間重組，頂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逼近我，
嘶聲道： “找到你了，小偷！你偷走的發(fā)卡里，鎖著我母親死前最后三小時…你該還了！
”心臟在肋骨后面擂鼓，震得我耳朵嗡嗡響。門板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睡衣滲進來，
我后背卻像貼著一塊燒紅的鐵板，汗毛根根倒豎。門外站著的，是蘇曉。不，準(zhǔn)確地說，
是十幾年前的蘇曉。藍白條紋的校服洗得有些發(fā)白，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
馬尾辮利落地束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雙……那雙此刻卻空得像兩口枯井的眼睛。
右眼下方那顆小小的、熟悉的褐色淚痣，像一粒凝固的血。
和當(dāng)年畢業(yè)照上那個安靜微笑的少女，分毫不差。時間像被粗暴地撕開了一道口子，
把十年前那個讓我魂牽夢縈又無地自容的影子，硬生生塞進了我此刻狼狽不堪的現(xiàn)實。
“物歸原主。”她的嘴唇開合，聲音飄出來，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干澀、平板，
沒有任何起伏。那只手伸了過來，蒼白，骨節(jié)分明，
指尖捏著的正是那個小小的、舊得發(fā)暗的絨布袋——我親手包裹發(fā)卡的那個袋子。
一股巨大的、混雜著解脫和驚悚的洪流猛地沖垮了我緊繃的神經(jīng)。成了！
這鬼魅般的APP居然真的成了！那根扎在心頭十年的毒刺，終于要拔掉了！
我?guī)缀跏嵌哙轮斐鍪郑讣饪煲|碰到那個袋子，
那里面裹著我沉重的罪孽和即將到來的輕松?！爸x……”一個音節(jié)卡在喉嚨里，像被凍住了。
就在我指尖離絨布袋只有一寸之遙的瞬間，異變陡生！那只捏著袋子的蒼白的手，
猛地向上一翻，五根手指如同鐵鉗，不是抓向我，而是狠狠摳進了我身側(cè)的門框！
實木的門框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呻吟，木屑簌簌落下。緊接著，
更恐怖的一幕在我眼前炸開——她的身體，那個穿著校服的、屬于少女蘇曉的身體，
像被扔進熔爐的蠟像！輪廓瞬間模糊、坍塌、流淌下來，
校服的顏色和皮膚的蒼白在門廊昏黃的燈光下混合成一種詭異粘稠的流體，順著門框往下淌！
我的胃也跟著翻攪，一股酸氣直沖喉嚨?！斑馈蔽阴咱勚笸艘徊?，
腳后跟撞在玄關(guān)柜上，發(fā)出一聲悶響。這灘“東西”流淌到地面，卻又在眨眼之間，
違背物理定律般猛地向上收束、凝聚、重塑！快得只在視網(wǎng)膜上留下一道扭曲的殘影。
校服重新挺括，馬尾辮一絲不亂，那張臉再次清晰——還是蘇曉的臉，一模一樣的淚痣，
分毫不差。但那雙眼睛！空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非人的怨毒。
像深海里潛伏的巨獸，毫無感情地鎖定了我。她一步就跨過了玄關(guān)的門檻，
那張臉?biāo)查g在我眼前放大，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類似電子元件過熱的焦糊味氣息，撲面而來。
“找到你了，小偷！”嘶啞的聲音像是砂紙在生銹的鐵皮上摩擦，
每一個字都帶著刮骨的寒意，狠狠鑿進我的耳膜，鉆進我的腦髓深處。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四肢僵硬得像灌了鉛。“你偷走的發(fā)卡里，
”她的嘴唇幾乎貼到了我的鼻尖，聲音壓得更低，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淬了毒的冰錐，
“鎖著我母親死前最后三小時…”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母親？蘇曉的母親？
那個在蘇曉高中時就病逝的溫柔女人？發(fā)卡…鎖著…最后三小時？什么意思？
荒謬絕倫的恐懼感像無數(shù)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勒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
我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喉嚨里“嗬嗬”的抽氣聲?！啊阍撨€了！
”最后三個字，是炸響在我頭頂?shù)捏@雷，
裹挾著滔天的恨意和某種無法理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索求”。
“不…不是我…我…我只是…” 我語無倫次，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后縮，
脊背死死抵住冰冷的玄關(guān)柜，退無可退。理智在尖叫：這是個怪物！快跑！
可雙腿像是被無形的恐懼釘在了原地，軟得提不起一絲力氣?！爸皇鞘裁矗?/p>
” “蘇曉”歪了歪頭，動作帶著一種非人的機械感，僵硬而精準(zhǔn)。
那個詭異的微笑又在她嘴角裂開，比剛才更清晰，更冰冷。“只是偷走了一個小玩意兒？
林河？”她準(zhǔn)確無誤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像一把冰冷的鑰匙，
捅開了記憶深處塵封的、最不堪的那扇門。當(dāng)年那個昏暗的樓梯間，
蘇曉那雙通紅、絕望、充滿難以置信的眼睛再次清晰地浮現(xiàn)在我眼前。
那眼神和眼前這雙怨毒冰冷的眼睛，詭異地重疊在一起，壓得我喘不過氣。
“不…不是…”我徒勞地搖頭，冷汗順著鬢角滑進脖領(lǐng)，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我…我不知道…什么最后三小時…我…”“不知道？”她逼近一步，那股焦糊味更濃了，
幾乎讓我窒息。她抬起那只沒有拿著發(fā)卡的手，食指冰冷堅硬得像金屬，
猛地戳在我的左胸口，正對著心臟的位置。那力量大得驚人，根本不是人類少女該有的力氣，
痛得我悶哼一聲，感覺肋骨都要被戳斷?！澳敲栋l(fā)卡，是我母親臨終前，親手交到我手里的！
就在醫(yī)院那張病床上！她抓著我的手，把它放在我手心，很涼…她看著我，想說話，
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她的眼睛，一直看著它，直到最后一點光…熄滅！
”她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卻越來越平板，像是在背誦一段設(shè)定好的程序，
但其中蘊含的痛苦和怨毒卻濃烈得如同實質(zhì)。隨著她的描述，
一些破碎、扭曲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強行擠進我的腦?！獞K白刺眼的燈光，
濃得化不開的消毒水氣味，心電圖單調(diào)而絕望的長鳴…還有一只枯瘦的手，
緊緊攥著一枚小小的、閃著黯淡光澤的蝴蝶發(fā)卡…“?。 蔽翌^痛欲裂，
忍不住抱住頭慘叫出聲。那些畫面，那些聲音，那些氣味…它們?nèi)绱四吧?/p>
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令人作嘔的真實感！這不是我的記憶！“感覺到了嗎？
”她的聲音像毒蛇一樣鉆進我的耳朵，帶著一種冰冷的嘲弄，“這就是鎖在里面的‘東西’！
這就是你當(dāng)年順手偷走的‘紀(jì)念品’！你偷走的，是她留給我最后的聲音！最后的溫度！
最后想說的話！”她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里，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
恐懼徹底淹沒了我，像冰冷的海水灌滿口鼻。我明白了，
終于明白了她說的“還”是什么意思。不是還發(fā)卡本身這個破玩意兒！“我…我怎么還？
我…”巨大的荒謬感和更深的恐懼讓我?guī)缀醣罎ⅲ?/p>
“我根本不知道…這怎么可能…”“怎么還？”她臉上那詭異的笑容猛地消失了，
只剩下純粹的、深淵般的冰冷。那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瞳孔深處似乎有幽藍色的數(shù)據(jù)流一閃而過。“‘瞬達’找到了你，林河。你啟動它的那一刻，
契約就已經(jīng)成立。‘物歸原主’，只是開始?！彼牧硪恢皇郑恢蹦笾莻€舊絨布袋的手，
緩緩抬了起來，袋子口微微敞開。里面那枚陳舊的蝴蝶發(fā)卡，在昏暗的光線下，
似乎閃過了一絲極其微弱、極其不祥的幽藍光芒。“現(xiàn)在，”她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每一個字都敲在我的靈魂上，冰冷刺骨，“該是‘完形’的時候了。用你來補全，
她當(dāng)年被偷走的那塊‘碎片’。”話音未落，那只捏著發(fā)卡的手，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
猛地朝我的額頭按了過來！目標(biāo)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大腦！“不——！
”我爆發(fā)出絕望的嘶吼，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旁邊一撲！身體重重摔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
手肘和膝蓋傳來鉆心的疼痛。那個絨布袋擦著我的額角飛過，砸在后面的墻壁上，
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袋子口松開了，那枚小小的、銀色的蝴蝶發(fā)卡掉了出來，
落在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翅膀上沾了一點灰塵，在光線下依舊閃爍著微弱的光。“抗拒？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電子噪音般的嗤笑，身體以一種完全不符合物理規(guī)律的角度瞬間扭轉(zhuǎn)，
那雙空洞又怨毒的眼睛再次鎖定了我，冰冷的手指如影隨形般再次抓向我的頭顱，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皼]用的，容器?！彼劳龅谋錃庀⑺查g攫住了我！
我像一只被釘在砧板上的魚，眼睜睜看著那代表終結(jié)的手掌落下！
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到極限，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最原始的絕望尖叫在意識深處回蕩——完了！
第二章：寄生記憶冰冷堅硬的地磚硌著我的肋骨，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和塵土味。
剛才那一下摔得結(jié)結(jié)實實，半邊身子都麻了。但我顧不上疼，
死亡的恐懼像冰水一樣澆透了全身每一個細胞。
眼角的余光瞥見那只蒼白的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朝著我天靈蓋狠狠抓下！“操！
” 求生本能壓倒了僵硬，我?guī)缀跏沁B滾帶爬，手腳并用，
像條喪家犬一樣朝著客廳方向猛撲過去，姿態(tài)狼狽到了極點。
后背甚至能感覺到那只手帶起的陰冷氣流，擦著我的后腦勺掠過！“砰！”一聲悶響，
那只手重重拍在我剛才趴著的地磚上。我驚恐地回頭，只見堅硬的地磚表面，
竟然被硬生生按出了一個清晰的、帶著裂紋的掌??！這他媽是什么鬼力氣？！
“蘇曉”——不，這怪物！——緩緩抬起手，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吧”聲。
她慢慢轉(zhuǎn)過頭，那張屬于蘇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瞳孔深處跳躍著兩點冰冷的幽藍光點，死死鎖定著我，如同鎖定獵物的毒蛇。
“目標(biāo)容器出現(xiàn)劇烈排異反應(yīng)?！?她的聲音恢復(fù)了那種平板無波的電子質(zhì)感，
卻比剛才的嘶吼更讓人心頭發(fā)毛，“執(zhí)行強制融合程序，優(yōu)先級：最高?！睆娭迫诤希?！
融合什么？我的腦子嗎？！用我來“補全”蘇曉她媽臨終前的記憶？！
這他媽比科幻片還扯淡！巨大的荒謬感和更深的恐懼讓我頭皮炸開，腎上腺素瘋狂分泌。
“滾開！離我遠點！” 我嘶吼著，抓起玄關(guān)柜上一個沉甸甸的黃銅擺件，
用盡全身力氣朝她砸了過去！這是我唯一能抓到的“武器”了。擺件帶著風(fēng)聲砸向她胸口。
她沒有躲閃，甚至沒有抬手格擋。就在擺件即將砸中的瞬間，詭異的一幕再次發(fā)生！
她的身體，就像一團被投入石子的水銀，接觸點的部分瞬間軟化、塌陷、向內(nèi)“流動”！
沉重的黃銅擺件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她的身體，“哐當(dāng)”一聲砸在后面的墻壁上，又彈落在地。
而被“穿過”的那部分身體，在擺件離開后，又像有生命般迅速回流、重組，恢復(fù)如初，
連校服的褶皺都沒有變化！物理攻擊無效！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人！它免疫物理傷害！
就在我絕望的當(dāng)口，那枚掉在地上的蝴蝶發(fā)卡，似乎微微閃爍了一下。非常微弱，
但在這死寂的恐怖氣氛中，卻像一道刺目的閃電劈進了我的眼睛。幾乎是同時，
一股強烈的、尖銳的刺痛毫無征兆地在我左太陽穴炸開！
像是有一根燒紅的鋼針猛地捅了進去！“呃??！” 我痛哼一聲，眼前瞬間發(fā)黑，金星亂冒。
無數(shù)破碎的、陌生的畫面和聲音如同失控的洪水，強行沖破了閘門，
蠻橫地灌入我的意識：畫面： 一片刺眼的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模糊的視野里，
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冰冷的金屬支架。
聲音： 單調(diào)、規(guī)律、帶著不祥意味的“嘀…嘀…嘀…”聲，像死亡的倒計時。
氣味： 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混雜著一種…一種難以形容的、肉體衰敗的甜腥氣。
觸感： 一只冰冷、枯槁、皮膚松弛的手，正被另一只溫?zé)犷澏兜男∈志o緊握著。
那溫?zé)岬男∈帧翘K曉的！我能“感覺”到她的顫抖和絕望！模糊的影像： 一張病床上，
蓋著白色的被子，被子下的人形瘦弱得幾乎看不見起伏。枕頭邊，
似乎放著一個…小小的、閃著銀光的蝴蝶形狀的東西？
最后的聲音碎片： 一個極其微弱、氣若游絲的女聲，斷斷續(xù)續(xù)，
帶著無盡的痛苦和不舍：“曉…曉…卡…收好…媽…媽…” 聲音戛然而止，
被一陣令人心悸的、儀器發(fā)出的尖銳長鳴徹底覆蓋！“嗚——！
” 尖銳的警報長鳴聲仿佛直接在我腦子里拉響！劇烈的頭痛伴隨著強烈的惡心感洶涌而至，
我眼前一黑，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酸臭的穢物濺了一地。
這些…這些就是發(fā)卡里“鎖著”的東西？蘇曉母親臨終的場景？！為什么我會看到？！
為什么我會感受到？！那冰冷的、被握著的手的感覺，那刺鼻的消毒水味，
那尖銳的警報聲…真實得讓我渾身發(fā)抖！“融合進程開始。” 冰冷平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那怪物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站在了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嘔吐的狼狽模樣，
那雙幽藍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種觀察實驗品的漠然?！坝洃浰槠⑷氤晒Α?/p>
排異反應(yīng)等級：中度。預(yù)計完成時間：未知?！薄皾L！滾出去！” 我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聲音沙啞破碎?？謶?、惡心、頭痛欲裂，
還有那強行塞進來的、屬于他人的瀕死痛苦記憶，幾乎要把我逼瘋！我手腳并用地往后爬，
只想離這個怪物遠一點，再遠一點！她卻像沒聽見，或者說根本不在意。她的目光越過我，
落在了客廳沙發(fā)上我隨手扔著的平板電腦上。屏幕還亮著，
是我和未婚妻小雅昨天拍的婚紗照預(yù)覽圖，兩人笑得燦爛甜蜜。
她空洞的眼睛似乎在那照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毫無征兆地，她抬起腳，
穿著那雙同樣“復(fù)制”來的、有些陳舊的白色帆布鞋，對著我的平板電腦，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脆響刺耳。屏幕瞬間碎裂成蛛網(wǎng)，照片上我和小雅的笑臉被無數(shù)裂痕割裂。
緊接著是第二腳，第三腳！她像一個失控的機器，機械地、帶著一種毀滅性的力量，
瘋狂地踐踏著那塊平板！金屬外殼扭曲變形，碎片飛濺！“干擾項…清除…” 她一邊踩，
一邊用那種毫無起伏的電子音念叨著?！白∈?！你他媽瘋了！” 我目眥欲裂，
那里面有小雅發(fā)來的所有婚禮策劃細節(jié)！這個瘋子！這個怪物！
我的怒吼似乎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停下了踩踏的動作，
布滿蛛網(wǎng)和腳印的平板屏幕還頑強地亮著一點微光，映照著她那張毫無表情的蘇曉的臉。
她緩緩轉(zhuǎn)過頭，視線落在了我身上，然后，又移向了我左手無名指上那枚嶄新的訂婚戒指。
銀色的戒圈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一股極其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攫住了我！
“身份標(biāo)識…干擾項…” 她低語著，邁開步子，再次向我逼近！目標(biāo)，顯然是我的戒指！
“不！別過來！” 我驚恐地蜷縮起身體，把戴著戒指的手死死護在懷里。
這戒指是小雅親手給我戴上的！這怪物想干什么？！就在這時——“咚咚咚！
” 一陣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伴隨著一個中年男人嚴肅的喊聲：“開門！警察！
里面怎么回事？鄰居投訴有劇烈爭吵和破壞聲！”警察？！
我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巨大的希望瞬間沖散了部分恐懼！警察！有救了！
不管這怪物是什么東西，在警察面前總不敢亂來吧？！“救命！救命??！有怪物！快開門！
警察同志！” 我扯開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嘶喊，聲音因為恐懼和激動而劇烈顫抖。
門外的敲門聲更急了：“開門！立刻開門！否則我們強制進入了！”我滿懷希冀地看向門口，
又看向那個怪物。她停下了逼近的腳步，就站在離我不到兩米的地方，
那雙幽藍的眼睛冷冷地盯著防盜門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警察來了！她有顧忌了！
她不敢亂來了！我得救了！這個念頭讓我?guī)缀跆撁?。然而，下一秒?/p>
那怪物嘴角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向上扯了一下。那不是一個笑容。
那更像是一個程序化的、預(yù)設(shè)好的表情符號。冰冷，詭異，帶著一絲…嘲弄？
在我驚恐的注視下，她身上那件藍白校服的顏色，像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一樣，
極其迅速地閃爍、扭曲、變化！眨眼間，變成了一套剪裁合體的米白色職業(yè)套裙！
原本扎著的馬尾也松散下來，變成了優(yōu)雅知性的披肩發(fā)！臉上那屬于少女的稚嫩感瞬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干練的都市女性氣質(zhì)！連眼神都變了，雖然依舊空洞，
但至少不再是那種非人的怨毒！這變裝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完全打敗了認知！“咔噠。
” 門鎖輕響。外面的人似乎用了鑰匙或者開鎖工具。門被猛地推開！
兩名穿著警服的警察出現(xiàn)在門口，警惕地掃視著屋內(nèi)。一個年長些，國字臉，眼神銳利。
一個年輕些，手里還拿著開鎖工具。屋內(nèi)一片狼藉：玄關(guān)地磚上的掌印清晰可見，
墻壁被擺件砸出凹痕，客廳中央是我嘔吐的穢物，旁邊是那臺被踩得稀爛的平板電腦碎片。
而我，就癱坐在這一片狼藉之中，臉色慘白，渾身發(fā)抖，狼狽不堪。而那個“蘇曉”，
此刻正以一個極其“正?！钡淖藨B(tài)，站在客廳相對干凈的一角，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無奈，看向門口的警察?！熬焱?，你們可算來了！
” 她開口了，聲音不再是之前的平板或嘶啞，
而是變成了一個溫和、略帶疲憊的職業(yè)女性聲音，帶著點委屈，“我是他老同學(xué)蘇曉，
今天正好路過，想起點事就上來找他聊聊?！?她指了指狼狽的我，嘆了口氣，“唉，
誰知道他喝了這么多酒，情緒特別激動，又砸東西又罵人…我勸都勸不住，
還吐了一地…這不，把我手機都摔了…” 她指了指地上平板的碎片，表情無奈又無辜。
我他媽…我他媽！??！一股熱血直沖頭頂，氣得我差點當(dāng)場昏厥！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這怪物怎么能這么無恥？！她剛才差點殺了我！她剛才還他媽是個穿校服的怪物！“不是！
警察同志！不是這樣的！” 我掙扎著想爬起來，指著那個“蘇曉”，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冤屈而變調(diào)，“她是怪物！她不是人！她剛才身體會融化！
她要把我的腦子挖出來！她…”“夠了！” 年長的警察厲聲打斷我，眉頭緊鎖，
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明顯的不耐煩。他走進來，目光掃過地上的狼藉，
又落在我布滿冷汗、驚恐扭曲的臉上，最后看向那個穿著套裙、一臉無奈和擔(dān)憂的“蘇曉”。
年輕警察也跟了進來，警惕地看著我，手若有若無地按在腰間的警械上。“林先生是吧？
” 年長警察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語氣嚴厲，“報警的是樓下鄰居，
說你這兒又是尖叫又是砸東西，動靜大得嚇人！我們上來，你自己看看這現(xiàn)場！
再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滿身酒氣，胡言亂語！” 他指了指地上的嘔吐物，
又厭惡地看了一眼那灘穢物散發(fā)的氣味?！拔覜]喝酒！是她！是她干的！她踩碎的平板！
她還在玄關(guān)地磚上按了個掌??！你看??！” 我急瘋了，語無倫次地指著玄關(guān)方向，
又指著那個怪物，“她剛才不是這樣的！她穿著校服！她身體能融化！她…”“林河！
” “蘇曉”適時地開口，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痛心和焦急，打斷了我的嘶吼。
她快步（姿態(tài)非常正常）走到警察身邊，一臉懇切，“警察同志，真對不起，
給你們添麻煩了！他…他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又喝了點酒，情緒失控了，
產(chǎn)生了幻覺…” 她擔(dān)憂地看著我，眼神里全是“老同學(xué)”的關(guān)懷，“林河，別鬧了，
冷靜點，好好跟警察同志說…”“你放屁！你這個怪物！” 我目眥欲裂，
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那偽裝的嘴臉！“林先生！” 年輕警察上前一步，
擋在了我和“蘇曉”之間，語氣帶著警告，“請你冷靜！再這樣胡鬧，
我們只能請你回所里清醒清醒了！”年長警察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像刀子一樣，
充滿了不信任和鄙夷?！皥蠹倬瑪_亂治安，毀壞財物（他指了指地上的平板碎片），
還污蔑他人。林先生，我看你是真需要去醒醒酒了！這位蘇女士，”他轉(zhuǎn)向“蘇曉”，
語氣緩和不少，“你看這事…”“警察同志，算了算了。” “蘇曉”連忙擺手，一臉大度，
“都是老同學(xué)，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喝多了點。東西壞了就算了，我回頭自己處理。
麻煩你們跑一趟，真不好意思。我看著他，等他清醒點就好了?！薄班?。
” 年長警察點點頭，看我的眼神更加厭惡，“蘇女士，你注意安全。如果他再有過激行為，
立刻報警！對這種酗酒鬧事的，我們絕不姑息！” 他最后警告地瞪了我一眼，
對年輕警察揮揮手，“收隊！”“警察同志！別走！她不是蘇曉！她是假的！她是怪物??！
” 我絕望地喊著，聲音都帶了哭腔。兩個警察充耳不聞，轉(zhuǎn)身就走，砰地一聲帶上了門。
門外傳來他們漸行漸遠的對話聲：“嘖，又一個喝大了發(fā)酒瘋的…” “那女的還挺倒霉，
攤上這么個老同學(xué)…” “看著人模狗樣的，嘖…”腳步聲徹底消失。冰冷的絕望如同潮水，
瞬間將我淹沒，窒息感扼住了喉嚨。沒人信我。沒人會信。在那個怪物完美無缺的偽裝面前，
我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醉鬼、危險分子?？蛷d里死一般寂靜。我癱在冰冷的地上，
渾身脫力，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只有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提醒我還活著，
活在這個荒謬絕倫的噩夢里。
“蘇曉”——那個穿著米白色套裙、優(yōu)雅知性的“蘇曉”——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我。
臉上那偽裝的擔(dān)憂和無奈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空洞和一絲程序化的“滿意”。
她邁開步子，高跟鞋踩在狼藉的地面上，發(fā)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響，
像敲在我的神經(jīng)上。她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那張屬于成熟版蘇曉的臉離我很近，
近到我能看清她皮膚上細膩的紋理——完美得不像真人。她伸出手，
冰涼的指尖劃過我臉上未干的淚痕和冷汗，動作輕柔，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審視感，
像是在檢查一件物品?！吧鐣蓴_…清除?！?她平板地陳述著，
幽藍的瞳孔毫無感情地映出我絕望的臉?！艾F(xiàn)在，阻礙等級下降。
繼續(xù)執(zhí)行核心任務(wù)：回收遺失碎片。”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又拿起了那個舊絨布袋，
里面的蝴蝶發(fā)卡再次閃爍著微弱的、不祥的幽藍光芒。我看著她，
巨大的無力感和恐懼讓我連掙扎的念頭都生不出來。逃？往哪逃？報警？誰會信？反抗？
物理攻擊無效！我的大腦像是被無數(shù)細針扎著，
殘留著剛才強行灌入的、屬于蘇曉母親的臨終記憶碎片，一陣陣抽痛。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風(fēng)箱，帶著自己都厭惡的顫抖，
“你說的碎片…到底是什么？”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看著我，
像是在讀取數(shù)據(jù)。然后，她緩緩站起身，目光投向客廳窗外沉沉的夜色。
“目標(biāo)本體坐標(biāo)…已鎖定?！?她毫無征兆地說道，聲音依舊平板，
“信息顯示：康寧療養(yǎng)院，VIP7號房。狀態(tài)：持續(xù)性植物狀態(tài)?！笔裁矗磕繕?biāo)本體？
康寧療養(yǎng)院？VIP7號房？持續(xù)性植物狀態(tài)？這幾個詞像冰雹一樣砸進我混亂的腦海。
一個模糊而恐怖的念頭，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的毒藤，纏繞上我的意識。
“你…你說的是…蘇曉？” 我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
植物狀態(tài)？蘇曉她…成了植物人？！“蘇曉。本體?！?怪物確認道，
語氣像是在確認一個物品編號。“三年前，交通意外。腦干嚴重受損。
‘平靜人生’核心碎片遺失，導(dǎo)致主體意識無法承受后續(xù)創(chuàng)傷沖擊，陷入崩潰性沉眠。
”平靜人生…核心碎片遺失…后續(xù)創(chuàng)傷沖擊…崩潰性沉眠…她的話如同冰冷的鑰匙，
一截一截地捅開我記憶深處那道被我刻意塵封、用愧疚和悔恨澆筑的大門。
三年前…蘇曉出過車禍？成了植物人？為什么我一點都不知道？自從高中那件事后，
我就徹底切斷了和她以及她那個圈子的所有聯(lián)系，像個懦夫一樣躲了起來。她后來的生活，
我一片空白。“核心碎片遺失…” 我喃喃地重復(fù)著，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枚閃爍著幽光的蝴蝶發(fā)卡上。
鎖著她母親死前三小時的記憶…遺失的“平靜人生”…難道…“當(dāng)年你偷走的，
不僅僅是一件物品?！?怪物低下頭，俯視著我，
聲音里第一次似乎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類似“情緒”的波動，
那是一種冰冷的、絕對的審判意味?！澳阃底叩?，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塊‘基石’。
那塊‘基石’的缺失，讓她在后續(xù)的命運沖擊前，脆弱得不堪一擊?！彼纳眢w微微前傾，
那張屬于成熟蘇曉的臉上，嘴角再次極其緩慢、極其僵硬地向上扯起。這一次，
那弧度里清晰地透出一股非人的、令人骨髓發(fā)寒的嘲弄?！艾F(xiàn)在，”她冰冷的指尖，
隔空點了點我的額頭，又點了點自己手中那個裝著發(fā)卡的絨布袋，
最后指向窗外某個方向——康寧療養(yǎng)院的方向?！八摹届o’，由你來‘保管’了。
”第三章：熔斷試驗“她的‘平靜’，由你來‘保管’了?！北涞脑捳Z像最后的審判錘，
重重砸落，在我心里激起一片死寂的回音。我癱在冰冷狼藉的地板上，手腳冰涼，
連憤怒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保管？這他媽算什么保管？這分明是詛咒！
是把一座由他人痛苦記憶鑄成的監(jiān)獄，強行塞進了我的腦子里！那怪物——穿著米白色套裙，
頂著成熟蘇曉面孔的復(fù)制人——說完那句話后，就不再理會我。她像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
徑直走向我家的沙發(fā)，動作流暢卻毫無生氣地坐下，雙腿并攏，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幽藍的瞳孔直視著前方空白的墻壁，像一個待機狀態(tài)的機器人。
客廳里只剩下我粗重壓抑的喘息聲，
嘀…”保管…康寧療養(yǎng)院…VIP7號房…植物人蘇曉…這些詞在我混亂的腦子里反復(fù)沖撞。
愧疚像毒藤一樣瘋長，纏繞著心臟，勒得生疼。是我…是我偷了那該死的發(fā)卡，
是我親手抽掉了她生命里的一塊基石？所以她才…她才在三年后的車禍里…變成了植物人？
這個邏輯荒謬絕倫，卻又像淬毒的鉤子，死死鉤住了我的良知，讓我喘不過氣。不！不對！
這他媽是那怪物的說法！是“完形科技”的鬼話！我不能信！我得弄清楚！
我得…我得做點什么！這個念頭像黑暗中劃亮的一根火柴，微弱，
卻瞬間點燃了我求生的本能。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
等著那怪物把我變成一個儲存別人痛苦的活體硬盤！我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向客廳角落。那枚小小的銀色蝴蝶發(fā)卡，靜靜地躺在舊絨布袋旁邊，
沾著一點灰塵，翅膀在窗外透進來的微光下，閃爍著那絲若有若無、卻令人心悸的幽藍光澤。
就是它！一切災(zāi)難的源頭！也是那怪物口中的“碎片”本體！
一個極其瘋狂、卻又帶著毀滅性快感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猛地竄進我的腦?！獨Я怂?！
既然物理攻擊對那個非人的復(fù)制體無效，那這枚發(fā)卡呢？這個看似普通的金屬物件，
會不會是她的“核心”？是儲存那些痛苦記憶的介質(zhì)？如果毀了它…是不是就能切斷這一切？
是不是就能讓那個怪物消失？是不是就能…結(jié)束這該死的“保管”？！這個念頭一旦升起，
就再也無法遏制。心臟在胸腔里狂跳，血液沖上頭頂，帶來一種病態(tài)的亢奮。恐懼還在，
但被一種破釜沉舟的、近乎自毀的沖動壓了下去。我蜷縮在地上，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眼睛死死盯著沙發(fā)上那個如同雕塑般的復(fù)制人。她一動不動，幽藍的瞳孔依舊凝視著虛空，
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待機程序里。機會！我用盡全身力氣，壓抑著身體的顫抖，
像一條瀕死的蠕蟲，極其緩慢、極其小心地朝著那枚發(fā)卡的方向挪動。
每一寸移動都伴隨著肌肉撕裂般的酸痛和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的緊張。
地板上的碎玻璃渣刺破了我的膝蓋和手掌，帶來尖銳的刺痛，但我咬著牙，一聲不吭，
汗水浸透了后背的睡衣。近了…更近了…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個冰冷的、舊舊的絨布袋！
觸碰到它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冰冷的刺痛感再次毫無征兆地刺入我的太陽穴！
白的燈光、刺鼻的消毒水、心電圖絕望的長鳴、枯槁的手…還有蘇曉壓抑的、絕望的啜泣聲！
“呃…” 我悶哼一聲，眼前發(fā)黑，差點暈厥過去。這該死的發(fā)卡！它就是個詛咒的放大器！
強忍著劇烈的頭痛和惡心，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抓起絨布袋，
將里面的發(fā)卡死死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屬觸感貼著皮膚，
那股刺痛感和混亂的記憶碎片沖擊得更猛烈了！顧不上了！我連滾帶爬地沖向廚房！
目標(biāo)明確——燃氣灶！“滋啦！”我?guī)缀跏菗涞皆钆_邊，
哆嗦著手猛地擰開了最大一檔的旋鈕！幽藍色的火焰“嘭”地一聲猛烈竄起！
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去死吧！你這鬼東西！” 我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帶著無盡的恐懼、憤怒和絕望，將手中那枚閃爍著幽藍光澤的發(fā)卡，狠狠地、決絕地，
按進了那跳躍的、貪婪的藍色火焰中心！嗤——！一聲令人牙酸的灼燒聲響起！
發(fā)卡表面的灰塵瞬間氣化，那冰冷的銀色金屬在高溫下迅速變紅、發(fā)亮！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金屬燒灼和某種…某種類似陳舊紙張被點燃的焦糊氣味彌漫開來！
就在發(fā)卡被火焰吞噬的瞬間——“警告！核心載體遭受極端物理破壞！”客廳里，
那個如同雕塑般靜坐的復(fù)制人，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快得帶起一道殘影！
她那張屬于成熟蘇曉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劇烈的波動！不是憤怒，不是痛苦，
而是一種程序遭遇重大威脅的、冰冷的“驚愕”和“計算”！她幽藍的瞳孔瘋狂閃爍，
里面流淌的數(shù)據(jù)流幾乎要溢出來！“啟動…緊急熔斷協(xié)議！重構(gòu)載體！優(yōu)先級：絕對！
”她的聲音不再是平板，而是帶著一種急促的、高頻的電子噪音！她猛地抬起雙手，
十指張開，對準(zhǔn)了廚房的方向！一股無形的、強大的能量波動以她為中心猛地擴散開！轟！
我手中的燃氣灶火焰，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攥住、壓縮！藍色的火苗瞬間變得熾白！
溫度急劇攀升！我抓著發(fā)卡的手感到一陣鉆心的灼痛，皮肉似乎都要被烤焦！
但更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那枚在熾白火焰中燒得通紅的發(fā)卡，并沒有像預(yù)想中那樣熔化變形！
它表面的幽藍光澤在高溫下非但沒有黯淡，反而猛地暴漲！
像一顆微型的藍色太陽在火焰中心炸開！刺目的藍光瞬間吞噬了灶臺上的一切！我慘叫一聲，
下意識地松手閉眼，感覺眼球都要被這強光刺瞎！光芒只持續(xù)了一瞬。
當(dāng)我強忍著劇痛和淚水，勉強睜開被強光灼痛的雙眼時，眼前的景象讓我渾身冰冷，
如墜冰窟！灶臺上的火焰依舊在燃燒，但中心那團熾白消失了。
那枚蝴蝶發(fā)卡…完好無損地懸浮在火焰上方大約十厘米的空氣中！它通體不再是銀色，
而是流轉(zhuǎn)著一種液態(tài)金屬般的、深邃的幽藍光澤！形態(tài)似乎更加精致、更加…“活”了過來！
而那幽藍的光芒，正如同呼吸般明滅閃爍。更讓我頭皮炸裂的是，
在那懸浮的、幽藍發(fā)卡下方，那跳躍的火焰之中…一個人形輪廓，
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成型！先是骨架的幽藍光影，
然后是流動的、如同水銀般的物質(zhì)覆蓋其上，
勾勒出校服的藍白條紋…馬尾辮…最后是那張臉——屬于高中少女蘇曉的臉，緊閉著雙眼，
在幽藍火焰中沉??！如同浴火重生的鬼魅！
“載體…可塑…” 復(fù)制人冰冷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帶著一種程序化的、令人絕望的宣告，
“記憶…永恒?！彼恢螘r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廚房門口，
幽藍的瞳孔毫無感情地看著火焰中正在重組的“蘇曉”?！安弧豢赡堋?我癱軟在地，
靠著冰冷的櫥柜，看著這超乎理解的一幕，巨大的無力感和恐懼徹底將我淹沒。火燒沒用！
物理毀滅無效！這玩意兒…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我能理解的物質(zhì)！它是活的！
它承載的記憶是活的！就在我陷入最深絕望的深淵時——“哐當(dāng)！
” 一聲巨響從客廳方向傳來！像是有人用重物狠狠砸在了什么東西上！緊接著，
一個年輕女性憤怒到極點、帶著哭腔的尖叫聲撕裂了屋內(nèi)的死寂：“林河！你這個混蛋！
把姐姐的發(fā)卡交出來！”這聲音…有點陌生，又帶著一絲遙遠的熟悉感！
廚房門口的復(fù)制人猛地轉(zhuǎn)過身，幽藍的瞳孔鎖定了客廳方向，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檢測到未授權(quán)生命體入侵…高關(guān)聯(lián)度個體…判定：嚴重干擾源！
”我也掙扎著抬起頭，透過廚房的門框，驚恐地看向客廳。只見客廳通往陽臺的落地玻璃門，
其中一扇的玻璃被砸開了一個大洞！碎裂的玻璃碴子散落一地。
一個穿著黑色機車夾克、染著一頭醒目紫色短發(fā)的年輕女孩，
正手里拎著一根沉重的金屬棒球棍，氣喘吁吁地站在破洞前！她看起來二十歲出頭，
眉眼和蘇曉有五六分相似，但線條更銳利，眼神像燃燒的火焰，
充滿了憤怒、焦急和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她的臉頰上還有一道被飛濺玻璃劃出的血痕，
正往外滲著血珠。蘇晚！我腦子里“嗡”的一聲！蘇曉的親妹妹！
那個當(dāng)年跟在蘇曉屁股后面，像個小尾巴一樣，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警惕和不屑的小丫頭！
她怎么會在這里？！她怎么知道我住這兒？！她怎么知道發(fā)卡的事？！
蘇晚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一片狼藉的客廳，掃過地上碎裂的平板，掃過我狼狽不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