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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夜風(fēng)從他身后的窗戶中吹進(jìn)來,順著空氣掠過沈南枝身旁時,她依舊聞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酒味。

          江靳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沒動,“吃飯了嗎?”

          沈南枝點(diǎn)頭,模樣與昨日跟他相處時一樣,依舊乖巧,卻也依舊不親近。

          “吃過了?!?/p>

          話音落,氣氛有些沉默。

          沈南枝不知道怎么處理婚約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和江靳年相處。

          下意識地想像從前一樣避開。

          她抿了抿唇,搜刮著借口想回房間。

          “我……我有些困了,就先回房了。”

          說著,她幾步走過去。

          可就在眼看著即將越過江靳年身邊的時候,手腕倏地被他扣住。

          “南枝?!?/p>

          沈南枝脊背一僵。

          他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不算重。

          卻恰到好處地讓她掙扎不開。

          “你在躲我?”

          沈南枝下意識否認(rèn),“我、我沒有……”

          在她的事上,江靳年從不逼她。

          但今天,卻有些例外。

          她的心思,在他這里,跟紙一樣透明。

          她這句否認(rèn)的話剛出,他就問:“是嗎?明天沒想著走?”

          江靳年想,如果不是她做了無數(shù)課題成果的電腦還在老宅,估計這姑娘今晚都不會回來。

          她像個鴕鳥一樣,逃避的意圖明顯到甚至已經(jīng)寫在了臉上。

          沈南枝指尖蜷緊,手腕下意識掙扎兩下,卻從他手中掙脫不開。

          她停下動作,不再費(fèi)力。

          想了想,說:

          “不是躲,學(xué)校明天有點(diǎn)事,需要提前回去?!?/p>

          江靳年抓著她沒放手。

          漆黑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唇角輕勾,嗓音緩慢。

          “明天中秋,提前回去?”

          沈南枝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她默默挪開視線,囫圇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修的雙學(xué)位,比別人的課程多一些?!?/p>

          江靳年深看她幾眼。

          沒再逼她,指節(jié)松開,由著掌中那截瓷白細(xì)腕迅速抽回。

          第二天一大早。

          不到七點(diǎn),沈南枝就抱著電腦悄悄跑出了江家別墅。

          江靳年站在三樓樓梯口。

          看著那道身影頭也不回地往外溜。

          總助周林來找江靳年確認(rèn)今日的線上會議,誰曾想剛來到別墅,他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就先看到了這一幕。

          他悄悄瞟了眼自家boss的神色。

          掩住尷尬,摸著鼻子低咳了聲。

          小聲問江靳年:

          “江總,需不需要我去攔下沈小姐?”

          江靳年站在樓梯口沒說話。

          直到那抹身影徹底從視線中消失。

          “不用?!彼栈匾暰€,轉(zhuǎn)身往書房走,“先開會。”

          為了躲開聯(lián)姻,江庭旭在南市待了足足三天。

          中秋假期的最后一天,圈子里的幾個好哥們找過來。

          見茶幾上酒瓶零零散散,套房中也彌漫著濃郁的酒氣,方知霖幾人不由皺眉。

          “這是干什么?人家中秋佳節(jié)都一家團(tuán)聚,你這是一個人醉生夢死?”

          方知霖看了眼沙發(fā)上沒吭聲的江庭旭。

          用手肘碰了碰身旁最近的封子墨,示意他去拉開窗簾并開窗,散一散房間中的酒氣。

          隨后方知霖又撥了酒店內(nèi)線電話,讓人送些茶水過來。

          江庭旭沒有醉,只是酒喝的多了些,額角發(fā)脹。

          他摁了摁太陽穴,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看向大老遠(yuǎn)從淮海市跑過來的方知霖幾人。

          “你們怎么來了?”

          方知霖翹著二郎腿坐在真皮沙發(fā)上,審視著最近這半年性情跟撞了鬼似的江庭旭。

          “伯母的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了,我說江庭旭,你這次還來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江庭旭嗓音一如既往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