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身反殺白月光隕落## 直播宮斗:替身把白月光演死了>我是皇帝心上人的替身,
被迫學她撫琴跳舞。>真千金回宮那日,我故意彈錯最后一個音。
>皇帝摔了酒杯:“贗品就是贗品,滾去冷宮!”>我麻利收拾包袱,
連夜搬進冷宮最破的院子。>當夜綁定“帝王直播系統(tǒng)”,皇帝被迫看我種菜養(yǎng)雞。
>他冷笑:“裝模作樣,看她能撐幾天。”>直到鏡頭掃過我滿墻的“白月光”罪證。
>“毒害皇嗣,勾結外敵,陷害忠良……”>皇帝臉色鐵青沖進冷宮,
卻見我正給雞起名:“這只叫狗皇帝,那只叫白蓮精?!保尽皭坼?,
跟朕回宮……”>我反手鎖門:“陛下,替身罷工了。
”>后來他拆了白月光的宮殿為我建雞舍。>“乖,讓狗皇帝和白蓮精住寬敞點。
”---“錚——”最后一個音,我故意撥得又澀又啞,像鈍刀刮過朽木。
指尖在冰涼的琴弦上微微發(fā)顫,不是怕,是壓不住的、隱秘的興奮。鳳鸞殿內,暖香浮動。
金猊爐里吐出的瑞腦煙,甜膩得讓人發(fā)悶。絲竹之聲早已停了,滿殿的目光,
此刻都像淬了毒的針,密密匝匝地釘在我身上,又飛快地、帶著難以言喻的期待,
瞟向高踞龍椅的那位。皇帝蕭徹,一身玄色龍紋常服,斜倚在寬大的御座里。
他一手支著額角,另一只手把玩著一只九龍杯,白玉的質地,映著他修長卻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
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冷。他的目光,從始至終就沒落在琴上,而是穿透殿門,
望向宮門外那片被暮色籠罩的天空,焦灼又溫柔,仿佛在等待一顆注定要墜落的星辰。
他在等誰,滿宮皆知。柳清漪,那位名動京華、才情冠絕的丞相嫡女,
皇帝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三年前一場大病,被丞相以“靜養(yǎng)”之名送回江南老宅。如今,
這位真鳳凰,終于要振翅歸巢了。而我,沈知微,一個眉眼輪廓與她有六七分相似的孤女,
被搜羅進宮,成了這三年里聊慰圣心的劣質贗品。學她撫琴的姿勢,模仿她走路的步態(tài),
甚至說話時尾音要微微上揚的調子……一舉一動,都被刻板的嬤嬤拿著尺子量過,稍有偏差,
便是冷水潑面、戒尺加身。這三年,我活得像一面鏡子,只為了映照另一個人的影子。
最后一個錯音落下,余韻難聽地懸在半空。殿內死寂了一瞬?!斑旬敗?!
”一聲刺耳的脆響炸開!是那只九龍杯。白玉碎片混著猩紅的葡萄美酒,
在光可鑒人的金磚上濺開一片狼藉,如同潑灑的血?;实凼拸孛偷刈绷松眢w。
那雙總是帶著三分迷離、七分追憶的鳳眸,此刻銳利如刀,
第一次真正地、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暴怒,直直刺向我。那眼神,
像在看一塊不小心污了他華美袍角的泥?!摆I品就是贗品!”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
裹挾著帝王的威壓砸下來,凍得滿殿宮人噤若寒蟬,“東施效顰,徒惹人笑!
滾——”他抬手,指尖帶著毫不留情的厭棄,直直指向殿外那一片沉沉暮色。
“——給朕滾去冷宮!”成了。心底那點隱秘的興奮瞬間炸開,幾乎要沖破喉嚨。
我死死掐住掌心,用指甲嵌入皮肉的銳痛,才勉強壓下幾乎要翹起的嘴角。滾去冷宮?
求之不得!我立刻俯下身,額頭重重磕在冰冷堅硬的金磚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聲音里充滿了恰到好處的惶恐和卑微:“臣妾……謝主隆恩!”動作卻麻利得驚人。
不等皇帝再吐出一個字,也不管滿殿妃嬪或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眼神,我飛快地爬起來,
轉身就走。腳步輕快得仿佛不是去冷宮,而是趕著赴一場久違的盛宴。
寬大的宮裝袖擺掃過地上碎裂的玉片和酒液,留下一點濕痕,
像是我迫不及待逃離這金絲牢籠的印記?!昂牵扑屈c出息,滾得倒快。
”一個尖細的嗤笑聲從妃嬪堆里飄出來?!袄鋵m那地方,聽說夜里鬧鬼呢,嚇不死她!
”另一個聲音帶著惡毒的期待。這些聲音被我遠遠拋在身后。
鳳鸞殿沉重的朱漆大門在身后合攏,隔絕了里面的暖香和惡意。深秋傍晚的風,
帶著刺骨的寒意,迎面撲來,吹在臉上,卻讓我覺得無比暢快。我深吸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五臟六腑都像被洗刷了一遍。自由的味道。
“娘娘……”貼身宮女翠果慘白著一張小臉追出來,聲音發(fā)顫,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哭什么?”我腳步不停,甚至加快了幾分,朝著我那偏僻的“攬月閣”方向疾走,
“趕緊的,收拾東西!只拿緊要的,被褥、厚衣裳、鍋碗瓢盆、針線……對,
墻角那幾包菜種子別忘了!還有我藏在床底下那個小藥鋤!”翠果被我這一連串指令砸懵了,
忘了哭,呆呆地問:“娘……娘娘,咱們真去冷宮???那地方……”“那地方清凈!
”我打斷她,眼睛亮得驚人,“比這處處是眼睛、處處是規(guī)矩的鬼地方強一百倍!快,
動作麻利點!趕在天黑透前搬進去!”翠果被我眼中的光懾住了,下意識地點頭,
跌跌撞撞地跟著我跑。攬月閣地方不大,東西也不多。我像個最精明的當鋪掌柜,
快速而精準地挑揀著——厚實的棉被,磨得發(fā)亮但結實的銅鍋,幾套半舊但干凈的粗布衣裳,
一小袋糙米,一小罐鹽巴,幾包蔫了吧唧但絕對能活的菜種,
還有那個被磨得鋒利的、用來偷偷在墻角挖過野菜的小藥鋤……哦,對了,
還有墻角那盆半死不活的綠蘿?!澳锬?,這個……也帶?”翠果看著那盆蔫頭耷腦的綠蘿,
一臉為難。“帶!”我斬釘截鐵,“它命硬,死不了。放冷宮窗臺上,看著也舒心。
”東西不多,兩個半大的包袱就裝完了。我親自背上那個裝著被褥和厚衣裳的、最沉的包袱,
把裝著鍋碗瓢盆和菜種的包袱塞給翠果,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抱著那盆綠蘿?!白撸?/p>
”主仆二人,趁著宮門還未完全下鎖,像兩抹不起眼的影子,
一頭扎進了后宮最深處那片被遺忘的、荒涼破敗的角落——冷宮。冷宮,名副其實。
暮色四合,殘陽如血,將這片廢棄的宮殿群涂抹上一層凄厲的暗紅。斷壁殘垣隨處可見,
枯黃的野草長得比人還高,在嗚咽的寒風中瑟瑟發(fā)抖。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潮濕的霉味和塵土氣,偶爾夾雜著幾聲不知名夜鳥的怪叫,
聽得人頭皮發(fā)麻。2 冷宮逆襲種田養(yǎng)雞翠果抱著包袱,牙齒都在打顫,緊緊貼著我,
一步不敢遠離。領路的太監(jiān)是個老油子,三角眼,一臉不耐煩,
把我們帶到一處最靠里的院子前。院墻塌了半邊,露出里面幾間搖搖欲墜的破屋。
腐朽的木門歪斜地掛著,被風一吹,發(fā)出“吱呀——吱呀——”令人牙酸的呻吟。
“就這兒了,沈……呃,廢妃沈氏。”老太監(jiān)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
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地方是破了點,好歹能遮風擋雨。省著點用啊,燈油炭火這些,
可沒多余的份例。”說完,把一串銹跡斑斑的鑰匙往地上一丟,轉身就走,
仿佛多待一刻都會沾染上這里的晦氣。鑰匙落在地上,濺起一小片塵土。
我彎腰撿起那串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鑰匙,指尖拂過上面粗糙的紋路。
“娘娘……”翠果看著眼前這破敗得如同鬼屋的院子,聲音帶了哭腔。我抬頭,
打量這方寸之地。院墻塌了?正好,省了拆的工夫,以后開荒種菜視野開闊。屋子破???
屋頂漏風?不怕,我有的是力氣,砍些樹枝糊上泥巴,總能補好。最重要的是,
這里足夠荒涼,足夠偏僻,足夠……自由。“怕什么?”我把鑰匙揣進懷里,抱著我的綠蘿,
率先推開了那扇呻吟的木門,“以后,這兒就是咱們的地盤了!”院子不大,荒草叢生,
但土質看著還算松軟。角落里有一口布滿青苔的廢井,井口被幾塊破石頭蓋著。幾間破屋,
門窗都歪歪斜斜,屋頂?shù)耐咂∠±?,月光都能透進來。但其中一間稍大些的,
墻壁還算完整?!熬退?!”我指著那間稍大的屋子,
把綠蘿放在門口一塊還算干凈的石頭上,“翠果,生火!先把屋子烤烤,去去霉氣!
我去找點干柴和引火的草!”翠果看著我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樣子,
再看看這荒涼破敗的院子,那點恐懼被一種更強烈的茫然取代了。她愣愣地點頭,放下包袱,
開始在那破屋里摸索著生火的家伙什。我則像只進了新領地的松鼠,
迅速在院子周圍轉了一圈。墻角果然堆著不少枯枝敗葉,還有前頭倒塌院墻留下的半截朽木。
我手腳麻利地抱了一大捧回去。當破屋中央那堆小小的篝火終于噼啪燃起,
橘黃色的火苗跳躍著,驅散了一室的陰冷和黑暗,
也映亮了我和翠果沾了灰塵卻亮晶晶的眼睛。破是破了點,但這里沒有需要時刻提防的算計,
沒有需要模仿討好的影子,只有一片可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天地?!澳锬铮?/p>
”翠果看著跳動的火苗,小聲問,“咱們以后……真就在這兒了?”“嗯,
”我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炸開,“就在這兒了。以后啊,咱不叫娘娘了,
叫我……嗯,叫小姐吧?!蔽覜_她眨眨眼,“咱們自己開荒,種菜,養(yǎng)雞!把這破地方,
變成咱們的桃源!”翠果看著我臉上從未有過的、鮮活又充滿干勁的笑容,
那點惶惑漸漸散了,用力地點了點頭,小臉上也露出一絲期待:“嗯!聽小姐的!”是夜,
冷宮深處,破敗的小院里燃著溫暖的篝火。我和翠果裹著厚棉被,擠在火堆旁鋪好的草席上,
身下是厚厚的干草。屋外寒風呼嘯,屋內卻暖意融融。疲憊如潮水般涌來,我卻毫無睡意,
睜著眼,看著屋頂破洞處漏進來的幾顆寒星。突然,一個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毫無預兆地在我腦海深處響起:【叮!
精神……符合綁定條件……】【“帝王直播系統(tǒng)”綁定中……1%……50%……100%!
綁定成功!
婉妃)】【核心功能:強制向目標帝王(蕭徹)直播宿主當前生存實況(范圍:冷宮區(qū)域)。
】【新手任務:直播生存首夜。獎勵:體質+1,優(yōu)質雞苗x2?!课颐偷刈鹕恚?/p>
什么玩意兒?帝王……直播系統(tǒng)?!強制……向蕭徹直播我?!幾乎是同一時間,千里之外,
燈火通明的御書房內。蕭徹正對著攤開的奏折心煩意亂。柳清漪回京的車駕明日就到,
本該是滿心歡喜,可白日里沈知微那最后一聲刺耳的琴音,還有她滾得那般麻利的身影,
總像根細小的刺,扎在他心頭,莫名煩躁。就在這時,他面前御案上方的空氣,
毫無征兆地一陣扭曲波動!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漾開一圈圈漣漪。緊接著,
一幅清晰的、仿佛水鏡般的畫面憑空浮現(xiàn)!畫面里,是破敗漏風的屋頂,搖曳的篝火光芒,
一個裹著厚厚棉被、坐在草席上正一臉震驚地四處張望的女子側臉——正是沈知微!
蕭徹瞳孔驟縮,猛地向后一仰,撞在寬大的龍椅靠背上,失聲喝道:“誰?!
”侍立在一旁的大太監(jiān)王德全嚇得一哆嗦:“陛、陛下?您怎么了?
”他順著皇帝驚駭?shù)哪抗饪慈?,御案上空空如也,只有搖曳的燭光?!澳恪憧床灰姡?/p>
”蕭徹指著那懸浮的畫面,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微顫。王德全一臉茫然:“陛下,
奴才……奴才什么也沒看見???”蕭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死死盯著那水鏡般的畫面,
只見畫面中的沈知微似乎也察覺了什么,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然后試探性地對著空氣揮了揮手。
【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幻覺?系統(tǒng)?這玩意兒怎么關?」
「用戶[冷宮釘子戶]:新手任務?養(yǎng)雞?!」那兩行古怪的、帶著自言自語氣息的字,
就漂浮在畫面下方。蕭徹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盯著畫面中那個一臉懵懂又帶著點警惕的女人。裝神弄鬼?還是……她真得了什么妖異之術?
“哼,”蕭徹從最初的驚駭中回過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十足嘲弄的弧度,
對著那只有他能看到的畫面,仿佛沈知微就在眼前,“沈知微,朕倒要看看,
你能裝模作樣到幾時!”他端起手邊的參茶,重重啜了一口,眼神陰鷙地盯著水鏡畫面,
像在欣賞一場注定狼狽收場的猴戲。冷宮破屋里,我對著空氣揮了半天手,
腦子里那冰冷的機械音再無回應。倒是那個新手任務和獎勵清晰可見。“帝王直播系統(tǒng)”?
強制直播給蕭徹看?我愣了片刻,隨即,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涌上心頭,緊接著,
便是巨大的、幾乎要沖破胸腔的狂喜!天助我也!蕭徹不是覺得我是贗品,是廢物,
離了他的“恩寵”就活不下去嗎?不是覺得我滾去冷宮是自尋死路、裝模作樣嗎?好?。?/p>
那就讓他看!讓他好好看看,他這個被棄如敝履的“贗品”,在這冷宮里,
是怎么活得風生水起、有滋有味!“翠果!”我猛地掀開被子,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
“別睡了!起來干活!”翠果睡得迷迷糊糊,被我嚇了一跳:“小、小姐?
這大半夜的……”“大半夜才精神!”我跳起來,穿上厚實的粗布棉鞋,“走!趁著月光好,
咱們去把那塌了的院墻根兒清出來!明天就開荒!”新手任務獎勵是體質+1和雞苗?
太好了!開荒正需要力氣!養(yǎng)雞更是需要地盤!篝火的光映著我興奮的臉。
我扛起墻角那把小藥鋤,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開破門,一頭扎進了清冷的月光里。
翠果看著自家小姐仿佛打了雞血的樣子,再看看外面黑漆漆、荒草遍地的院子,咽了口唾沫,
最終還是抓起一根粗點的木棍當武器,硬著頭皮跟了上去。3 直播曝光罪證墻御書房內。
蕭徹看著水鏡畫面中,沈知微像只精力過剩的兔子,大半夜不睡覺,
扛著個小鋤頭就沖進了荒草叢生的院子,后面還跟著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宮女。
她指揮著小宮女用木棍撥開及膝高的枯草,自己則揮舞著小藥鋤,
吭哧吭哧地刨著倒塌院墻邊堅硬板結的泥土。動作生疏,卻帶著一股子不管不顧的蠻勁。
月光下,她鼻尖沁出汗珠,臉頰因為用力而泛紅,
眼中卻閃爍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近乎狂熱的光芒。
【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這土真硬!不過沒關系,鋤頭揮得好,
荒地變良田!」「用戶[冷宮釘子戶]:翠果,把那塊大點的石頭搬開!對!就那兒!
以后搭雞窩!」“呵,”蕭徹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參茶重重擱在御案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引得王德全又是一哆嗦,“演得倒挺像。朕倒要瞧瞧,你這細皮嫩肉的,能刨幾下地?
能撐幾天不哭爹喊娘!”他盯著畫面中那個在月下奮力揮鋤的身影,眼神冰冷,
帶著全然的輕蔑和不屑。裝吧,使勁裝。看你能裝到幾時!冷宮的破院子里,
我和翠果干得熱火朝天。清出一小片空地,累得腰酸背痛,心里卻無比暢快?!靶〗?,
歇會兒吧?”翠果喘著粗氣,用袖子擦著額頭的汗?!昂?!”我拄著藥鋤,
看著月光下被我們清理出來的一小塊黑褐色的土地,成就感油然而生。我抬頭,
望向御書房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宮墻,看到蕭徹那張此刻必定陰沉難看的臉。
我咧嘴一笑,對著虛空,用只有我和“直播系統(tǒng)”能聽到的聲音,
充滿干勁地宣告:“狗皇帝,白蓮精,你們的好日子在后頭呢!姑奶奶的種田養(yǎng)雞大業(yè),
這才剛剛開始!”冷宮破院里的第一夜,是在我和翠果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度過的。
草席硌人,冷風嗖嗖,但心里那點擺脫牢籠、自力更生的興奮勁兒硬是把疲憊壓了下去。
天剛蒙蒙亮,我就一骨碌爬起來,渾身骨頭跟散了架似的,可眼睛亮得嚇人。“翠果!醒醒!
太陽曬屁股了!”我一把掀開她的被子。翠果揉著惺忪睡眼,看清窗外才剛泛魚肚白,
哀嚎道:“小姐……這才幾更天啊……”“一日之計在于晨!”我精神抖擻地套上粗布衣裳,
“咱們的地還荒著呢!雞還沒影兒呢!快起來,先把昨晚清的那塊地翻一遍,松松土!
”翠果認命地爬起來,打著哈欠跟我來到院子里。昨夜月光下看著還算平整的地面,
在晨光里露出了猙獰面目——碎石、斷磚、糾纏的草根,硬得硌腳。我揮舞著小藥鋤,
虎口震得發(fā)麻,才刨下去淺淺一層。翠果力氣小,更是累得小臉通紅,
吭哧吭哧地拔著頑固的草根。【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靠!
這土是鐵打的吧?鋤頭都要崩口了!」「用戶[冷宮釘子戶]:翠果加油!拔草也是技術活!
拔干凈點,以后種蘿卜!」御書房內,剛下早朝的蕭徹正聽著戶部尚書絮叨江南水患。
他習慣性地瞥了一眼懸浮在御案旁的水鏡畫面。只見畫面中,沈知微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
正跟一塊埋了大半截的破磚較勁。她臉頰蹭上了泥土,額發(fā)被汗水黏在鬢角,鼻尖沁出汗珠,
眉頭緊鎖,嘴里似乎還在無聲地嘀咕著什么(彈幕同步吐槽)。
旁邊的小宮女更是累得搖搖晃晃。蕭徹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裝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他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對著畫面無聲嘲諷:沈知微,
朕倒要看看你這雙只會撫琴作態(tài)的纖纖玉手,能在這爛泥地里刨出幾根草來!
戶部尚書見皇帝走神,小心翼翼地喚道:“陛下?這賑災糧款……”蕭徹收回目光,
不耐地揮揮手:“按舊例辦。下去吧?!毙乃紖s還系在那水鏡上,
想看看那女人能撐到幾時喊疼。冷宮里,我和翠果累得像兩條死狗,
終于把那塊不到兩丈見方的地勉強翻了一遍,碎石雜草堆成了一個小堆。
我看著那片黑褐色的、松軟了一些的土地,成就感油然而生?!按涔?,
把咱們的寶貝種子拿來!”我喘著氣,臉上卻帶著笑。
翠果趕緊從破屋里抱出那幾包蔫了吧唧的種子。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們分成幾小撮,
笨拙地學著記憶里農人播種的樣子,用手指在土里戳個小坑,丟進兩三粒種子,
再輕輕蓋上土。蘿卜、白菜、還有一小撮不知道是蔥還是韭菜的種子……種下去,就是希望!
剛把最后一點種子蓋好土,我腦子里“叮”的一聲。
【新手任務:直播生存首夜(已完成)】【獎勵發(fā)放:體質+1,優(yōu)質雞苗x2。
】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像是泡了個熱水澡,
一夜未眠的疲憊和翻地的腰酸背痛竟然減輕了大半!整個人都精神煥發(fā)!與此同時,
破院角落的荒草叢里,突然傳來兩聲細嫩又響亮的“嘰嘰嘰”!我和翠果同時扭頭看去。
只見兩只毛茸茸、嫩黃色的小雞崽,正懵懵懂懂地從草叢里鉆出來,歪著小腦袋,
好奇地打量著我們。它們羽毛蓬松干凈,小眼睛黑豆似的,精神極了,
跟冷宮這破敗環(huán)境格格不入?!半u!小姐!真的有雞!”翠果驚喜地叫出聲,眼睛都瞪圓了。
我也愣住了。這系統(tǒng)……真給力?。≌f給雞苗,直接空投?還這么精神!我趕緊跑過去,
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小雞崽溫熱的身體在我手心蹭著,發(fā)出舒服的“嘰嘰”聲。“哈哈!
發(fā)財了!”我忍不住笑出聲,把另一只也捧起來,“翠果,快!找點碎米粒!不,
找點昨天剩的糙米,碾碎了給它們吃!再去弄點水!
”【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哇!系統(tǒng)誠不欺我!好可愛的小雞崽!
」「用戶[冷宮釘子戶]:一只黃的,一只帶點棕毛!就叫……大黃和小棕吧!樸實!
好養(yǎng)活!」「用戶[冷宮釘子戶]:狗皇帝!看見沒!姑奶奶有雞了!以后雞蛋自由!」
御書房里,蕭徹看著畫面中沈知微捧著兩只憑空出現(xiàn)的小雞崽,笑得見牙不見眼,
還對著空氣得意洋洋地比劃著什么(彈幕同步挑釁),臉色瞬間黑如鍋底!“荒謬!
”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筆架嘩啦作響,“妖術!定是妖術!”兩只小雞崽?憑空出現(xiàn)?
這賤人到底使了什么邪法?!他絕不相信這世上有如此離奇之事!定是她早有預謀,
不知從哪里偷偷弄進來的!“王德全!”蕭徹厲聲喝道?!芭旁?!”王德全嚇得一哆嗦,
撲通跪下?!敖o朕查!冷宮那邊,今日可有異常?有無外人出入?有無物品送入?
”蕭徹眼神陰鷙,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王德全一頭霧水,冷宮那鬼地方,誰會去?
送東西?送晦氣還差不多!但他不敢怠慢,連忙應道:“奴才這就去查!這就去!
”蕭徹胸膛起伏,死死盯著水鏡。畫面里,沈知微已經指揮著小宮女用破瓦罐裝了點清水,
又碾碎了小半把糙米喂雞。兩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吃得正歡,而她則叉著腰,
看著那兩只雞和剛播下種子的菜地,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滿足和得意。那笑容,刺眼極了!
比柳清漪的溫婉淺笑更讓他心煩意亂!她憑什么得意?一個被棄入冷宮的贗品,
就該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惶惶不可終日!而不是在這里……種菜?養(yǎng)雞?!接下來的幾天,
蕭徹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水鏡如同附骨之蛆,只要他獨處或批閱奏折稍有空閑,
就會自動浮現(xiàn)。他被迫看著沈知微在那破院子里,
上演著一幕幕讓他血壓飆升的“田園生活”。他看見她不知從哪弄來了幾根歪歪扭扭的樹枝,
和那個叫翠果的小宮女吭哧吭哧地搭起了一個簡陋到可憐的雞窩棚。她臉上沾著泥,
袖子挽得老高,動作笨拙又認真。
【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雞窩搭好了!雖然丑了點,但結實!
大黃小棕,以后這就是你們的豪宅了!」「用戶[冷宮釘子戶]:狗皇帝,
你家金絲雀的籠子有我雞窩寬敞嗎?」他看見她撅著屁股,
趴在那片剛冒出一點可憐綠芽的菜地上,小心翼翼地拔著新長出來的雜草,嘴里還念念有詞。
【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小蘿卜苗,快快長!氣死皇帝不償命!」
「用戶[冷宮釘子戶]:白蓮精柳清漪,聽說你最愛吃水靈靈的小白菜?可惜啊,
姑奶奶種的,喂雞都不給你!」他看見她不知從哪里尋摸來一個破瓦罐,洗干凈了,
放在窗臺上,里面插了幾根剛在墻角采的、不知名的野花。夕陽的金光灑進來,
照著她沾著泥點卻笑意盈盈的臉,竟有幾分……刺目的鮮活?
【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生活要有儀式感!破瓦罐里也有春天!」
「用戶[冷宮釘子戶]:這野花比御花園的牡丹看著順眼多了!」每一次看到這些畫面,
聽到那些只有他能“看見”的、囂張又粗鄙的彈幕,蕭徹就覺得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
他砸了御書房里最心愛的硯臺,摔了進貢的玉如意,對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宮人咆哮如雷?!皬U物!
一群廢物!”他指著王德全的鼻子罵,“幾天了?!連兩只雞怎么進去的都查不出來?!
冷宮難道真是鬼門關不成?!”王德全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陛下息怒!
奴才……奴才派人日夜盯著冷宮外圍,連只蒼蠅飛進去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真的沒人送東西進去啊!
那雞……那雞怕不是……真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說到后面,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絕倫。
蕭徹臉色鐵青。王德全是他心腹,辦事能力毋庸置疑。
連他都查不出端倪……難道真是……妖術?這個念頭讓他脊背發(fā)涼,
但更多的是一種被愚弄、被挑釁的暴怒!更讓他煩躁的是,柳清漪回宮了。
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一身素雅宮裝,弱柳扶風般拜倒在他面前,
聲音溫婉如鶯啼:“清漪拜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北驹撌侨崆槊垡狻⒒ピV衷腸的時刻。
可當蕭徹扶起她,對上她那雙含情脈脈、帶著幾分病弱西子般惹人憐惜的眼眸時,
腦子里卻不受控制地閃過水鏡里沈知微撅著屁股拔草、對著野花傻笑的畫面!
還有那句刺耳的——“白蓮精柳清漪”!他握著柳清漪的手,竟覺得有些僵硬。
那份期待已久的溫香軟玉在懷的悸動,被一種莫名的煩躁和對比沖淡了?!氨菹拢?/p>
”柳清漪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柔聲輕喚,眼中恰到好處地帶上了一絲委屈和擔憂,
“可是清漪回來,惹陛下煩憂了?”“怎會!”蕭徹立刻回神,壓下心頭的異樣,
換上溫柔的笑臉,“清漪回來,朕心甚慰。只是連日政務繁忙,有些乏了。
”他拉著柳清漪在御花園賞花,精心培育的名貴牡丹開得正好。柳清漪撫著花瓣,
輕聲吟誦著應景的詩句,才情橫溢??墒拸芈犞?,卻覺得那聲音仿佛隔著一層紗,
遠不如水鏡里那個女人對著雞崽喊“開飯啦!”來得真是刺耳。他陪著柳清漪用午膳,
精致的御膳擺了滿滿一桌。柳清漪小口地喝著燕窩粥,姿態(tài)優(yōu)雅。蕭徹卻味同嚼蠟,
腦子里全是沈知微捧著一碗糙米飯,就著幾根咸菜,吃得噴香,
還對著空氣炫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狗皇帝,你的山珍海味有我的咸菜下飯香嗎?
”砰!蕭徹猛地將玉箸拍在桌上!嚇得柳清漪手一抖,半勺燕窩差點灑出來。“陛下?
”她驚惶地看著他,泫然欲泣?!盁o事!”蕭徹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
“朕……朕只是想起一件煩心的政務?!彼麩┰甑負]揮手,“撤了吧,朕沒胃口。
”柳清漪看著皇帝陰晴不定的臉,
還有眼底深處那抹揮之不去的陰郁和……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近乎狂躁的戾氣,
心頭莫名一沉。這三年,陛下似乎……變了?蕭徹把自己關進了御書房。他需要靜一靜。
他不想看!可那該死的水鏡如同魔咒,只要他稍一松懈,就會自動浮現(xiàn)。此刻,
畫面里正是黃昏。沈知微坐在院子里一個用石頭壘的簡易小灶旁,
灶上架著那個磨得發(fā)亮的破銅鍋,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她正用一把豁口的木勺攪動著鍋里的東西。翠果蹲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
【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嘿嘿,今天開葷!墻角那窩野蘑菇,
看著沒毒,摘了!跟昨天剩下來的幾片臘肉一起燉!」「用戶[冷宮釘子戶]:香!真香!
狗皇帝,你的御膳房燉得出這原生態(tài)的野味嗎?」畫面里,沈知微舀起一勺熱氣騰騰的湯,
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一口,滿足地瞇起了眼,臉頰在灶火映照下泛著健康的紅暈。
她甚至夾起一塊蘑菇,對著鏡頭(蕭徹)的方向晃了晃,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小白牙。
“翠果,開飯!”那笑容,那聲“開飯”,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蕭徹的神經上!
“混賬!??!”蕭徹再也抑制不住,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沉重的御案!
筆墨紙硯、奏折茶盞稀里嘩啦摔了一地!他雙目赤紅,胸口劇烈起伏,
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八趺锤??!
她怎么敢活得這么……這么……”他想罵“滋潤”,
卻覺得這個詞用在冷宮賤婢身上簡直荒謬!他想罵“囂張”,
可對方明明只是在過自己的日子!
可就是這種無視皇權、無視他的厭棄、甚至活得比他還自在的樣子,
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失控!4 帝王破防冷宮對峙“王德全!備駕!去冷宮!!
”蕭徹的咆哮聲震得御書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朕倒要親眼看看!她在那鬼地方,
到底搞什么鬼把戲!”夜色如墨,冷宮深處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只有嗚嗚的風聲在斷壁殘垣間穿梭,如同鬼哭。蕭徹乘坐的御輦停在冷宮外圍,
他嫌輦車太慢,直接跳下來,帶著一身煞氣和十幾個提燈引路的侍衛(wèi)太監(jiān),
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沈知微所在的最破敗那個院子疾行。王德全提著燈籠跑在前面,
累得氣喘吁吁。遠遠地,看到那塌了半邊的院墻,還有那扇在風中呻吟的破木門。
里面……竟然隱隱有火光透出?還有……鍋碗碰撞的輕微聲響?蕭徹臉色更沉,步伐更快。
剛到院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砩蛑⑶辶劣謳е鴰追謶醒笱蟮穆曇簦?/p>
似乎在跟誰說話:“……這只毛色最亮、最霸道的,就叫‘狗皇帝’!你看它,
走路都昂著頭,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樣子,嘖,像不像?
”一個怯怯的女聲(翠果):“小、小姐……這名字……”“怕什么!又沒人聽見!
”沈知微的聲音滿不在乎,“喏,這只,毛色白一點,總喜歡擠到最前面,
搶食的時候還愛用爪子扒拉別的雞,嬌里嬌氣的,就叫‘白蓮精’!多貼切!
”“噗嗤……”翠果似乎忍不住笑了出來。門外的蕭徹,腳步猛地頓?。?/p>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又在下一秒轟然沖上頭頂!
憤怒、羞辱、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如同火山在他胸腔里爆發(fā)!狗皇帝?!白蓮精?!
她竟敢……竟敢用如此大逆不道、如此污穢不堪的名字,來稱呼她養(yǎng)的……雞?!
還就在這冷宮里,毫無顧忌地宣之于口?!這已經不是挑釁!
這是赤裸裸的、將他這個九五之尊踩在爛泥里的侮辱!“沈!知!微!
”蕭徹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滔天的殺意!他再也顧不得帝王威儀,
猛地抬腳,狠狠踹向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破木門!“哐當——!”一聲巨響!
腐朽的門栓應聲斷裂!木門被暴力踹開,重重撞在后面的土墻上,揚起一片塵土!院內,
篝火旁。我和翠果正圍著熱氣騰騰的破鍋,拿著破碗,準備享用我們的“野菌臘肉燉湯”。
突如其來的巨響和破門而入的一群人,嚇得翠果“啊”地尖叫一聲,手里的碗差點掉地上。
我倒是還算鎮(zhèn)定,只是眉頭皺了起來,不悅地看向門口。刺眼的燈籠光芒涌進昏暗的小院,
瞬間驅散了篝火的暖黃。光芒中央,站著那個一身玄色龍紋常服的男人——蕭徹。
他臉色鐵青,下頜線繃得死緊,那雙總是帶著幾分迷離的鳳眸此刻燃燒著駭人的怒火,
死死地釘在我身上,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他身后,
是王德全和一眾提著燈籠、臉色驚惶的侍衛(wèi)太監(jiān)。空氣仿佛凝固了。篝火噼啪作響,
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大黃和小棕被驚嚇,躲在角落的雞窩棚里發(fā)出不安的“咕咕”聲。
蕭徹的目光掃過簡陋的雞窩棚,掃過那口冒著熱氣的破鍋,掃過地上鋪著的干草席,最后,
落在我身上。我穿著半舊的粗布衣裳,袖口還沾著泥點,手里端著一個豁口的粗陶碗,
碗里是熱氣騰騰的、賣相實在不怎么樣的燉湯。他眼中的怒火更盛,
仿佛我此刻的“落魄”和“自在”,是對他最大的嘲諷。他深吸一口氣,
強行壓下那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咆哮,聲音低沉得可怕,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風暴:“愛妃,
”他開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怪異,像是在念一句極其違心的咒語,“朕來接你回宮。
”回宮?我端著碗,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掩飾不住的厭惡、憤怒,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這破敗小院和我的平靜刺激到的狼狽。
篝火的光芒在我眼中跳躍。我慢慢地,慢慢地彎起嘴角,對著這位深夜破門而入的“恩主”,
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又極其疏離的笑容。然后,在蕭徹驟然緊縮的瞳孔注視下,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端著那碗熱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朝著那扇被踹開的破門走去。
蕭徹下意識地讓開一步,以為我要出來。我卻在他面前站定,當著他的面,伸出腳,
用沾滿泥土的粗布鞋底,勾住了那扇歪斜的門板。然后,
在蕭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我用力往后一帶!“砰——!”那扇飽經風霜的破木門,
帶著巨大的聲響,狠狠地、決絕地,重新關上了!腐朽的門栓斷了,但門框還在。
門板雖然歪斜,卻嚴嚴實實地隔絕了內外。門內,
傳來我清晰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輕松笑意的聲音,穿透薄薄的門板,
清晰地砸在門外死寂的空氣中:“陛下,天晚了,冷宮路滑,您請回吧?!蔽翌D了頓,
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容錯辯的、斬釘截鐵的宣告:“至于回宮?免了?!薄澳奶嫔?,
今日起,正式罷工了?!逼茢〉哪鹃T重重關上,
帶起的塵土在門外燈籠慘白的光暈里打著旋兒。門內那聲“替身罷工了”,清晰得像冰錐,
狠狠扎進門外死寂的空氣里。蕭徹僵在原地,維持著剛才下意識讓開的姿勢,
臉上那點強裝的“恩主”表情徹底碎裂,只剩下被當眾扇了耳光的震驚、羞辱和暴怒!
他身后的王德全和一眾侍衛(wèi)太監(jiān),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撲通跪倒一地,
頭死死抵著冰冷的泥地,大氣不敢喘。那扇歪斜的破門板,像一道天塹,隔絕了兩個世界。
門內,篝火噼啪,鍋里的燉湯還在咕嘟咕嘟冒著誘人的香氣。門板后,
隱隱傳來沈知微輕松的哼唱聲,還有那小宮女壓抑的、劫后余生般的吸氣聲。
“她……她怎么敢……”蕭徹的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像是破風箱在拉扯。
他死死盯著那扇門,眼神陰鷙得能滴出血來。踹門的右腳腳趾還在隱隱作痛,
提醒著他剛才那屈辱的一幕?!氨?、陛下……”王德全抖著聲音,冷汗浸透了后背,
“沈氏她……她大逆不道!奴才這就叫人……”“滾!”蕭徹猛地轉身,
一腳將跪在旁邊的王德全踹了個趔趄!他胸膛劇烈起伏,
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卻又無處發(fā)泄的困獸。強行破門?里面不過是個破敗院子,兩個女人!
傳出去,他堂堂天子深夜強闖冷宮廢妃居所,還被拒之門外?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臉面還要不要?!更重要的是……蕭徹的目光陰冷地掃過那扇破門。
沈知微最后那句“替身罷工了”,帶著一種詭異的篤定。她憑什么?
就憑那兩只不知從哪弄來的雞?還是……她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一股莫名的寒意,
混雜著滔天的怒火,在他心頭交織翻騰?!盎貙m!”他幾乎是咬著牙,
從齒縫里擠出這兩個字。聲音嘶啞,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狂躁。他不再看那扇門一眼,
拂袖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來路走去,背影僵硬得如同鐵鑄。王德全連滾爬爬地跟上,
侍衛(wèi)太監(jiān)們噤若寒蟬,簇擁著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的帝王,迅速消失在冷宮深處濃重的夜色里。
5 驚天秘密白蓮真面目門外重新恢復了死寂,只有風聲嗚咽。門內,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
聽著外面腳步聲遠去,直到徹底消失,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掌心一片濕滑,全是冷汗。
“小、小姐……”翠果癱軟在地,小臉慘白如紙,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們……我們是不是……死定了……”“死不了?!蔽叶硕ㄉ?,彎腰把她拉起來,
拍了拍她身上的灰,“不僅死不了,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剛才關門那一刻的決絕和爽快過后,是陣陣后怕。但看著翠果驚恐的眼神,
我立刻挺直了腰桿。怕什么?開弓沒有回頭箭!從被當替身塞進這深宮起,
我就沒打算再當搖尾乞憐的金絲雀!冷宮是我的地盤,誰也別想再把我拎回去當影子!“走,
吃飯!湯都要熬干了!”我拉著翠果回到篝火邊,端起那碗還溫熱的燉湯,狠狠喝了一大口。
野蘑菇的鮮混合著臘肉的咸香在口腔里炸開,瞬間撫平了心頭的悸動?!罢嫦?!
”我滿足地喟嘆一聲,剛才踹門的狗皇帝?滾一邊去吧!【叮!
檢測到宿主完成“帝王破防”成就!】【獎勵發(fā)放:體質+1,精神力+1,
冷宮區(qū)域地圖(完整版)x1,特殊物品“記憶顯影粉”x1小包。
】腦子里冰冷的機械音適時響起。暖流再次涌遍全身,連帶著精神都清明了幾分。
一張清晰的、標注著冷宮各處廢棄院落、水源、可能存在的物資點的虛擬地圖直接印入腦海。
同時,袖袋里微微一沉,多了一個粗糙的油紙小包。好東西!我眼睛一亮。地圖是生存寶典,
這“記憶顯影粉”……聽名字就很有搞頭!接下來的日子,蕭徹果然沒再踏足冷宮。
但水鏡直播,卻如影隨形,變本加厲。他似乎憋著一股邪火,無處發(fā)泄,
只能通過水鏡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的怨毒和探究,幾乎要穿透畫面。我毫不在意。
愛看看去!姑奶奶忙著呢!有了地圖指引,我和翠果的開拓事業(yè)蒸蒸日上。
地圖標注冷宮深處一口枯井底下可能有暗流。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清理掉蓋著的碎石,
用破桶和繩子一點點汲水上來。水雖然渾濁,但沉淀后燒開,勉強可用!
解決了最大的生存難題!【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甘泉get!
狗皇帝,你的玉泉山泉水有我這井水甜嗎?(才怪,一股土腥味,但燒開了能喝就是好水!
)」地圖還指出幾處倒塌的宮殿廢墟下可能埋著舊家具。我們像兩只勤勞的土撥鼠,
挖開斷磚碎瓦,
幾塊還算完整的木板、一張三條腿的破桌子(修修還能用)、甚至還有半扇腐朽的雕花窗欞!
翠果興奮地直叫。【彈幕(僅蕭徹可見)】:「用戶[冷宮釘子戶]:淘到寶了!
這桌子腿接上就是新家具!窗欞劈了當柴燒,暖和!」
「用戶[冷宮釘子戶]:感謝前朝不知名妃嬪友情贊助!比某些只會送冷飯餿水的強多了!」
最讓我驚喜的是,大黃和小棕這兩只系統(tǒng)出品的優(yōu)質雞苗,長得飛快!羽毛日漸豐滿,
精神頭十足。在翠果精心(省下口糧)喂養(yǎng)下,大黃(狗皇帝)不負其名,越發(fā)雄壯霸道,
昂首挺胸,儼然成了小院一霸。小棕(白蓮精)也褪去稚嫩,毛色油亮,
搶食時小爪子扒拉得飛快,嬌氣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