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和眾人的目光落在張十七身上,滿臉都是懷疑。
“這位小友,這幽冥煉獄蛇的毒可不好解,你莫要在這里胡言亂語?!蹦习欀碱^說道。
在那幽深神秘、仿若被黑暗詛咒的幽冥洞穴之中,棲息著一種獨(dú)一無二的妖獸——幽冥煉獄蛇。它宛如黑暗中蟄伏的幽靈,雖在妖獸的世界里實(shí)力算不上出類拔萃,卻暗藏著致命的殺招。
其體內(nèi)蘊(yùn)含著一種如惡魔詛咒般特有的毒術(shù),一旦侵入人體,便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迅速將人的神經(jīng)緊緊束縛,使人的神經(jīng)麻痹不堪;又似一股冰冷的潮水,不斷侵蝕著人的心血能力,令其急劇下降。只需半日時光,便能讓人如同被抽去筋骨的木偶一般癱瘓在地,再過上半日,中毒者便會像一縷消散在風(fēng)中的輕煙,魂飛九天,徹底消失。
由于這種妖獸常年如同隱士般深居在幽冥洞穴的最深處,那洞穴仿佛是一道隔絕外界的屏障,外人幾乎很少有勇氣踏入其中。這就使得煉丹師們面對被這類毒蛇咬傷的情況時,如同在茫茫黑夜中迷失方向的旅人,根本無從知曉該如何施救。
方才莫老說堂主能救那傷者,也不過是像溫柔的春風(fēng)一般寬慰了那位心急如焚的壯漢,同時也是不想讓百草堂的顏面,像一朵在寒風(fēng)中凋零的花朵般丟失。
然而,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位瘦骨嶙峋的少年郎,好似一顆突然劃破夜空的流星般站了出來,宣稱自己有辦法。這無疑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眾人的臉上,尤其是莫老。
不過,看著少年那超脫世俗般的氣質(zhì),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莫老心中隱約感覺此少年絕非泛泛之輩,像是藏在深山里的一顆稀世明珠。
張十七神色鎮(zhèn)定自若,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不為外界的質(zhì)疑所動搖,平靜地說道:“我雖年少,但對丹道略有研究,不妨讓我一試,說不定能將他治愈。”
莫老微微蹙眉,眼中滿是凝重憂慮之色,宛如一位閱歷豐富、心懷關(guān)切的長者,注視著懵懂莽撞的晚輩,語氣遲緩而鄭重地開口道:“小友,并非老夫有意阻攔你嘗試此事。要知道,這關(guān)乎一條鮮活的性命,其重要性如同維系生死的懸崖之索,容不得絲毫閃失。我仔細(xì)觀察過小友,你身體虛弱,好似狂風(fēng)中搖搖欲墜的弱柳;魂力也僅僅剛達(dá)到一品煉丹師的門檻,宛如一星剛剛?cè)计鸬奈⑷鯛T火。故而,老夫還是勸小友放棄這個念頭。”
張十七對此卻并未放在心上。雖說重生之后,他的身體得益于混元靈吸訣的滋養(yǎng),如同歷經(jīng)春雨潤澤的大地,有了顯著的改善。
然而,過去三年過度損耗的生機(jī),猶如被歲月侵蝕掏空的河床,絕非短時間內(nèi)能夠彌補(bǔ)。
他此次來到百草堂,有兩個重要目的。
其一,他想憑借前世出神入化、精妙絕倫的煉丹術(shù),尋求與百草堂合作的契機(jī)。
他深知,唯有如此,才能像一位無畏的勇士般直面并解決李家?guī)淼睦Ь场?/p>
其二,百草堂素有東方皇朝第一藥材鋪的美譽(yù),店內(nèi)靈草繁多,從六品靈草到一品靈草,一應(yīng)俱全,若是你給起價錢,七品靈草百草堂也有信心為你找到。
張十七期望能在這里尋得“九轉(zhuǎn)通竅參”,用以重塑身體經(jīng)脈。在他這位仙域帝君眼中,這具身體的先天資質(zhì)實(shí)在是太過平庸,宛如未經(jīng)雕琢的頑石,毫無出彩之處。
即便擁有仙階功法和圣品靈氣旋渦這樣強(qiáng)大的助力,若經(jīng)脈無法得到充分開發(fā),那么他這一生的修為,恐怕最多也只能像被困于籠中的鳥兒,艱難地沖擊到天武境而已。
在武道的世界里,修煉以深邃的內(nèi)修之道為核心,整體分為九重境界。每重境界又細(xì)致地劃分為九層,恰似一座又一座險峻的山峰橫亙在武者前行的道路上。哪怕僅僅相差一層境界,武者之間的實(shí)力差距便猶如云泥之別,天壤之別。
武道修煉的九重境界,猶如一幅宏偉壯麗的畫卷,緩緩展開。
第一重天——真武境,是武道的起始之地。武者在此境通過對肉身的不懈錘煉,在體內(nèi)種下真靈的種子,開啟那神秘而又充滿挑戰(zhàn)的武道之路。
第二重天——靈武境,是靈氣初入的階段。武者需將天地間那無形卻蘊(yùn)含無盡力量的靈氣引入體內(nèi),經(jīng)過漫長而復(fù)雜的煉化過程,將其轉(zhuǎn)化為自身的力量,從而強(qiáng)化自己的武道修為。
第三重天——玄武境,是靈氣升華的時刻。此時,武者體內(nèi)的靈氣開始發(fā)生奇妙的變化,逐漸化形成獨(dú)特的武相,這武相宛如武者力量的具象化,彰顯著他們的獨(dú)特風(fēng)采。
第四重天——天武境,標(biāo)志著武者開始觸及天地之力的邊緣。其武相在不斷的蛻變中,初步與天地之力產(chǎn)生共鳴,獲得了更強(qiáng)大的力量源泉。
第五重天——天罡境,是成為一方強(qiáng)者的關(guān)鍵階段。在此境中,武者能夠熟練地掌控天地之力,憑借這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在世間縱橫捭闔,成為令人敬畏的存在。
第六重天——武尊境,天地之力在此發(fā)生質(zhì)的變化。它們化形成獨(dú)特的神相,宛如神尊降臨,賦予武者無與倫比的力量和威嚴(yán)。
第七重天——武圣境,神相開始蛻變,武者的感知進(jìn)一步延伸,開始觸及那神秘而又高深的法則之力,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修行領(lǐng)域。
第八重天——武帝境,意味著武者已經(jīng)能夠掌控法則之力,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能對世界的運(yùn)轉(zhuǎn)產(chǎn)生影響,成為世間規(guī)則的掌控者。
第九重天——仙武境,是武道修煉的巔峰。達(dá)到此境的武者,能夠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法則,宛如創(chuàng)世之神,登臨武道的絕巔,俯瞰世間萬物。
如今,張十七已是真武七重境武者,然而,在同齡人中,這樣的修為只能處于中下水平,若是想要重返仙域,前路依舊漫長而充滿挑戰(zhàn)。
“喲,這是誰???這不是張家那個昏睡了三年的廢物少爺張十七嗎?”
就在此時,人群中驀地擠出一位公子哥。他長相著實(shí)丑陋,卻身著一身華貴至極的服飾,手中一把折扇有節(jié)奏地扇動著。眾人聽到提及“張家少爺張十七”,大多并不知曉是何許人也,可對于眼前這位公子哥,卻是再熟悉不過了。此人正是白帝城聲名遠(yuǎn)揚(yáng)的紈绔子弟——李家二公子李明智。
張十七并不清楚突然冒出來的這人是誰,然而看著他那副丑陋的面容,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厭惡。更讓他惱火的是,隱約聽到旁人說此人乃是李家二公子,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在心中升騰。不過,張十七到底還是憑借著理智,強(qiáng)壓下了內(nèi)心那股躁動的情緒。
“李公子,這里是我百草堂,還請不要大聲喧嘩!”莫老神色嚴(yán)肅地說道。作為白帝城百草堂一層的管事,莫老對城中之事自然有所了解。更何況眼前這位公子哥是一流家族李家的二少爺,對于他的品性,莫老向來不會慣著。畢竟,百草堂的地位可不是一般地方勢力所能比擬的。
見百草堂管事開了口,李明智心里也明白,這百草堂可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于是,他收斂了剛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轉(zhuǎn)而對著張十七說道:“清晨時分,我聽父親說,張家那位昏睡三年的少爺蘇醒了。我正打算找個時間去瞧瞧,沒想到在此處遇上了。”
“怎的,不想辦法去籌靈石,跑到藥材鋪來買藥材了嗎?你小子身上還有靈石嗎?”
李公子滿臉不屑地譏諷著,眼神中滿是對張十七的輕視,仿佛張十七根本不值一提。
張十七對此不為所動,神色鎮(zhèn)定地徑直走到那壯漢身前,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有辦法救你,至于是否嘗試,全在你自己的抉擇。”
壯漢看了看身旁的莫老,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群,心中滿是疑慮,對面前這個少年實(shí)在難以產(chǎn)生信任。
但如今百草堂已然明確表示無能為力,他咬了咬牙,橫下心來道:“張少,動手吧。生死有命,大不了就是一死。若我不幸離世,這儲物袋里的財物,還望你能轉(zhuǎn)交給我的妻兒老小?!?/p>
他心中明白,這或許是最后一線生機(jī),即便希望渺茫,也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的母親、妻子和孩子。
這時,李明智突然陰陽怪氣地開口:“等等,張十七,人家如此信任你,將性命托付給你,你可得全力以赴啊,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說罷,他使了個眼色,身后的幾個小弟便開始在人群中煽動,試圖營造出一種輿論壓力。
張十七心中暗怒,明白這李明智分明是在使陰招,想要讓自己當(dāng)眾出丑。他心想,定是因?yàn)樽约捍饲白柚沽鐭熂奕ダ罴易鲦?,這李明智便存心要給自己難堪。
張十七冷冷地看向李明智,問道:“李少的意思是?”
李明智見張十七如此上道,便不再拐彎抹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挑釁。
“很簡單,你既然聲稱有辦法救那漢子,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昏迷了三年的廢物,剛剛蘇醒能有什么本事。咱們就打個賭?!?/p>
“若是你救不了他,那就從老子胯下爬過去,爬出這百草堂的大門,如何?”
李明智緩緩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又指向百草堂的大廳門口,此言一出,他身后的幾位小弟們哄堂大笑,眼神中滿是戲謔。
張十七面不改色,嘴角微微上揚(yáng),聲音沉穩(wěn)而洪亮:“就這點(diǎn)賭注?我還以為李少會提出什么驚人的條件,不過如此罷了!”
“既然李少有意較量一番,我自當(dāng)奉陪到底。不過,這賭注我要加碼!”
李明智著實(shí)意外,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張家廢材少爺,竟敢在自己面前頂嘴,而且言語比自己還囂張。他實(shí)在想不明白,張十七哪來的底氣。
“哼,加什么碼?”
張十七緩緩伸出兩根手指,平靜說道:“兩萬上品靈石!”
剎那間,在場眾人皆沉默不語?!皟扇f上品靈石”,恐怕在場近乎九層的人都未曾見過如此多的靈石,而眼前這位瘦弱少爺,竟輕易就提出了這個數(shù)目。
李明智聽到這個數(shù)字,先是一驚,很快便冷靜下來,思索著這小子敢開如此大的賭注的緣由,隨即回應(yīng)道:“你想得倒美,兩萬上品靈石換這人的命,當(dāng)我是傻子嗎?”
“呵,原來李家二少也只是嘴上強(qiáng)硬,真正做事時卻瞻前顧后,像個娘們兒?!睆埵哌@番言辭,雖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譏諷。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雖未放聲大笑,但眼中都流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這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少爺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這世間本就無奇不有,能讓堂堂白帝城李家二少吃癟,確實(shí)是少見的場景。
“你,可惡!”李明智怒目而視,“我答應(yīng)了。但若是你救不了他,你不僅要從我胯下爬過去,還要留下一條手臂!”李家少爺憤怒至極,他從未遭遇過這樣的局面,平日里只有他欺負(fù)別人,今日卻被人嘲諷,這讓脾氣暴躁的他難以忍受。
“很好,今日便請莫老為我二人作個見證。立下字據(jù),再留下靈魂烙印。若有一人違背此約,必遭天譴!”張十七神色鎮(zhèn)定,目光如炬,死死地鎖定著李明智。
李明智聽聞此言,先是一愣,旋即眉頭緊蹙。顯然,他未曾料到這張家少爺竟會如此決絕。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場尋常賭約,卻不想還要留下靈魂烙印。
要知道,留下靈魂烙印便意味著此賭約有天地為證,一旦違背,天譴降臨,對于本是修煉者的李明智來說,天譴的恐怖他再清楚不過,輕則留下終身病害,重則魂飛魄散。
“李少爺,莫不是心生怯意了?既然如此,這賭約便就此作罷吧?!睆埵呙翡J地察覺到了李明智內(nèi)心的猶豫。他深知,對付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紈绔子弟,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激起他們所謂的尊嚴(yán)。
“好,留下靈魂烙印又何妨。取來紙筆,立下字據(jù)!”
李明智咬牙說道,他深信就憑這小子整整昏睡三年之久,根本沒有什么救人的手段,況且張家本不是丹道世家,張家也無丹道傳承,這小子根本就不懂一點(diǎn)丹術(shù)。
莫老也頗感意外,原本不過是一樁救人之事,竟演變成了兩位少爺之間的賭斗。他雖不知二人之間有何宿怨,但心中著實(shí)好奇這張家少爺張十七,不過一品煉丹師的魂力,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底氣,竟敢如此豪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