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的裂紋逐漸擴大,那藍白色的光芒逐漸變淡,帶著寒冷的氣息緩緩變強,節(jié)節(jié)攀升,那靈氣蕩漾的波紋一圈大過一圈。
林惟連忙動手掐訣,靈氣蔓延,在林惟和蛋的外面形成了圓形的保護罩。
那光芒漸漸變得耀眼,寒冷的氣息愈發(fā)明顯,林惟猛地打了個冷戰(zhàn),這才意識到,妖獸的體魄本身就比修者要強,更別說這種大妖了,出生之時修為就應(yīng)當(dāng)不低。
林惟揮揮手,那圓形的保護罩瞬間消失,林惟御靈一階的氣息陡然釋放,手掌雙手向前呈環(huán)抱狀,靈氣翻涌著覆蓋住那顆已經(jīng)看得見裂痕的蛋。
林惟的靈氣呼嘯著抵住那寒冷的妖氣蔓延,終于在那靈氣和妖氣碰撞快要發(fā)出爆鳴聲時,‘砰!!’一聲巨響,只見那蛋已經(jīng)消失不見,原地則是留下來一個縮小無數(shù)版的蝕月蛟。
林惟沒讓那小蝕月蛟在地上停留太久,一把就撈到了懷里,那小蝕月蛟還十分親昵的用頭蹭了蹭林惟的懷。
這小蝕月蛟生的極其好看,且不說那銀色的眼睛在藍色的鱗片映照下并不突兀,還有些靈動可愛。
一對角短且直,沒有龍角那般粗壯彎曲,倒是平添了一分溫和,少了幾分威嚴(yán),看著縮小版的尾巴又長又有力,形狀類似魚尾,但比起魚尾則更寬大。
小小的蛟身覆蓋著一層堅硬且有光澤的鱗片,鱗片大小不一,排列緊密,仿佛是一副天然的鎧甲,既保護著它的身體,又增添了幾分威懾。在陽光下隱隱泛著光澤,好似流動的金屬。
小蝕月蛟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林惟,嘴里輕輕吐出幾個字,“媽...媽媽...”,看起來人畜無害。
“我不是你媽媽,你喊我...哥哥吧?!绷治o可奈何根本沒想到這一點,妖獸都是睜眼看的第一眼就是自己的媽媽,這樣解釋不知道會不會讓小蝕月蛟滿意...
“蝕月蛟,你就叫十月吧,怎么樣...”林惟想著也不能一直蝕月蛟的喊,看著那一臉懵懂的小小妖獸,張嘴問了這樣一句。
“哇...啊啊啊...”話還沒說完,這條小蝕月蛟便哇哇的哭了起來,林惟手忙腳亂,又是找靈丹妙藥,又是找水喂飯,暈頭轉(zhuǎn)向的也總是給這頭小祖宗照顧好了。
林惟又花了大半日時間,直到晚上,才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這條還未經(jīng)世事的小蝕月蛟,媽媽如何保護的他,媽媽如何用靈氣孕育的他,將小家伙說的臉上竟有點點淚珠落下,仿佛要軟化那些堅硬的鱗片。
小蝕月蛟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林惟看著盤在一起睡覺的小小一條,拿起被子蓋在了那一團藍色之上。
第二天一早,林惟睡了個舒服的覺,醒來準(zhǔn)備去看看小十月,林惟心里已經(jīng)決定,這就是他的名字了。
可到了十月睡覺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它不見了。林惟背后一陣不好預(yù)感一閃而過,趕忙四處尋找。
就在這時,他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陣很大的戰(zhàn)斗聲音。
林惟快步走過去,只見一個藍色頭發(fā)的小男孩正和白頡一臉不滿的對峙著,白頡一臉警惕,身上的殺意已經(jīng)被許多寒冷氣息壓制,顯然狼狽的很,而那位小男孩則歪著頭,身上的氣息比白頡強了不少,此時正好奇地看著白頡,眼神里似乎有些沒玩夠。
白頡看到林惟出來,身上的戾氣還沒完全消散,“小心。”冷冷吐出這一句話,白頡手腕一抖拎著劍就要繼續(xù)朝那小男孩繼續(xù)殺去,林惟伸手一把攔住了白頡,身上的氣息也抵消了那股子殺意。
隨后,“十月?”林惟試探性的喊道。
小男孩聽到林惟的聲音,立馬到林惟身邊,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習(xí)慣性的拿頭蹭了蹭林惟的胳膊。
小男孩,也就是十月,那一頭藍發(fā)和海洋一般,倒是和那鱗片的顏色如出一轍。眼睛是清澈的銀色,和頭發(fā)相互映襯,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衣服則如同量身定做的一般,整體都是藍白顏色,是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的顏色。
“哥哥,他是誰呀?”十月仰著小臉,一臉天真地問林惟。
林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十月,這是白頡,是哥哥很好的朋友,也可以當(dāng)做就是你的哥哥?!?/p>
白頡一聽,臉上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些,但還是有些不滿地嘟囔道:“上來就動手,真沒禮貌?!?/p>
十月眨了眨眼睛,滿不在乎地說:“我只是覺得好玩嘛,誰讓他看起來那么弱?!?/p>
白頡一聽這話,根本不去看十月,看向林惟,那眼神示意林惟這小男孩到底哪來的。
“十月剛化形,是只蝕月蛟,還小不懂事?!绷治┛粗最R的眼睛,白頡的眼神里疑惑和警惕摻雜,林惟將此事原封不動的又和白頡講了一遍,白頡才扭頭回了自己的屋子修煉。
這時,十月突然眼睛一亮,拉著林惟的手說:“哥哥,我想出去玩。”
林惟糾結(jié)了一下之后蹲下,摸了摸十月的頭說:“十月,哥哥現(xiàn)在沒辦法帶你出去玩。不過哥哥把你交給另一個很厲害的人帶著,等哥哥回來再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十月聽了,眼睛里滿是失落,但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于是林惟帶著十月找到了林慕時。
“爹,我這有個小家伙拜托你照顧下,十月,叫叔叔?!绷治┱f道,自然在林慕時當(dāng)時在謝家救下林惟之時,林惟就已經(jīng)和林慕時說過蝕月蛟此事,看著可愛的十月林慕時也并未推脫。
微小的聲音響起,“叔...叔叔.”林慕時看著十月,笑著點頭。
十月又抬頭看了看林惟,看林惟確定的向著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慢慢走到林慕時身邊,抓住了林慕時的衣角。
林惟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眼神從看向十月的溫和到望向天空的凝重,一股濃烈的氣息自天空向下壓制而來,仿佛是有目標(biāo),鎖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