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冰原的極光如銀河流轉,蘇清綰與劉順屹踏劍南飛時,法則核心在體內泛起溫熱。
蘇清綰望著下方掠過的山川河流,
想起李伯藥鋪墻上掛著的《天玄輿圖》——此刻他們正飛越的赤色山脈,
正是輿圖中標記為“蠱毒之巢”的南疆十萬大山。山體褶皺間纏繞著紫黑色瘴氣,
如同大地的傷口在滲出毒血,與記憶中李伯描述的“青山如黛,綠水含煙”截然不同。
“順屹,你聞見了嗎?”她皺眉輕嗅,
空氣中隱約飄來一股混合著曼陀羅花香與腐尸氣息的甜腥,“是南疆特有的‘百蠱薰’,
說明附近有蠱術師部落?!痹捯粑绰洌g的法則核心突然發(fā)燙,
眉心的金色印記與遠處山谷中滲出的滅法咒產生共鳴,在視網膜上投下一片血色蛛網。
劉順屹放緩劍光,留意到下方山谷中繚繞的紫霧——那并非自然瘴氣,
而是被法則之力扭曲的蠱毒。他的時空混沌體感知到山谷深處的法則波動異常劇烈,
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楚墨前輩說過,南疆蠱術與法則之道同源。
或許我們能在這里找到法則裂縫的線索。”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腰間滲血的繃帶,
“但你的傷……”“不妨事?!碧K清綰打斷他,指尖撫過眉心的金色印記,
墨璃殘留的滅世之力在血管中流動,如同一道冰冷卻又熟悉的溪流,“墨璃的力量還在體內,
再說有你在身邊。”她沖他揚起嘴角,
卻在低頭時看見他袖口露出的小臂——那里的滅法咒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青黑色紋路如藤蔓般爬上肘部。
一、蠱王谷的血色極光南疆腹地的蠱王谷在暮色中呈現出詭異的靜謐。
谷口的千年榕樹上掛滿人骨風鈴,每一枚指骨上都刻著南疆秘咒,在風中發(fā)出細碎的嗚咽。
蘇清綰運轉焚天瞳透視山谷,看見中央祭壇周圍聚集著數百名蠱術師,他們身著獸皮,
臉上畫著青色蠱紋,正圍著一尊半人半蛇的雕像起舞。雕像的蛇眸由血玉制成,
在月光下折射出妖異的紅光,與天空中詭異的血色極光相互呼應——那本該七彩的極光,
此刻竟如鮮血般猩紅,光帶中隱約可見骷髏頭的輪廓,每一個骷髏的眉心都刻著“滅”字。
“祖巫在上,懇請平息血光之災!”蠱術師首領“赤練”跪在祭壇前,
手中的骨笛吹出刺耳的音調。她的右耳掛著三枚人骨耳墜,
每一枚都刻著南疆祖巫“燭九陰”的圖騰,左眼角爬滿青色蠱紋,如同活物般蠕動。
蘇清綰注意到她腹部的猙獰傷口——那是道邊緣焦黑的灼傷,傷口周圍的皮膚正在碳化,
分明是滅法咒造成的侵蝕。蘇清綰與劉順屹隱身于谷口的巨樹后,
觀察著祭壇周圍紊亂的法則紋路。那些紋路如同被攪亂的蛛網,
黑色的滅法咒與綠色的蠱毒之力相互絞殺,在地面形成一個個法則漩渦。
劉順屹注意到赤練頸間的吊墜——那是枚刻著“滅”字的骨片,
與暗星大人的滅法咒氣息同源,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九法焚天劍?!笆堑谑ё诘臉擞?。
”他低語,指尖凝聚雷光,“看來南疆的法則異變,與魔宗脫不了干系?!痹捯粑绰洌?/p>
血色極光突然化作無數血箭,暴雨般射向祭壇上的蠱術師。赤練驚呼著揮動骨笛,
召喚出一條由蠱蟲組成的黑色巨蟒,卻在血箭面前不堪一擊——血箭穿透蟒身的瞬間,
蠱蟲紛紛爆裂,化作毒霧四散。蘇清綰再也按捺不住,劍光如電,
在血箭觸地前將其盡數斬碎,九色劍芒在暮色中劃出絢麗的弧線?!罢l?!”赤練轉頭,
眼中閃過警惕與驚喜,“焚天令主!您終于來了……”她踉蹌著跪下,骨笛掉在地上,
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二、血蠱祭典與祖巫殘影赤練跪伏在地時,
蘇清綰才看清她腹部的傷口細節(jié)——滅法咒正在沿著她的經脈蔓延,每蔓延一寸,
就有青色蠱紋被染成黑色。劉順屹取出光之法則結晶,輕輕按在傷口上,
柔和的光芒中夾雜著一絲混沌之力:“先說清楚,為何極光會變成血色?
”赤練顫抖著開口:“三日前,谷中突然降下血雨,但凡被雨淋到的人,皆會化作血奴,
聽從神秘人指揮……”她抬頭望向血色極光,喉間發(fā)出哽咽,“昨夜,祖巫雕像突然開口,
說要以百蠱之血獻祭,才能平息災禍。我們照做了,
可血奴卻越來越多……”蘇清綰與劉順屹對視一眼,
同時想起焚天武帝的警告——混沌法則的失衡會引發(fā)各地異變。她走向祖巫雕像,
指尖剛觸到蛇眸,一股強大的神識突然涌入識海,如同洪水決堤:“小輩,想阻止血光之災,
就去血色祭壇找到祖巫骨笛的碎片……唯有骨笛能喚醒真正的祖巫傳承……”畫面一閃,
蘇清綰看見一座沉沒在血湖中的祭壇,中央插著半截骨笛,四周漂浮著無數蠱術師的尸體,
他們的眉心都刻著滅法咒,死狀與赤練如出一轍。當她回過神時,鼻血已滴落在雕像基座上,
赤練正惶恐地看著她:“大人,您的眼睛……”劉順屹抬手替她擦去鼻血,
發(fā)現她瞳孔中竟映著血色祭壇的倒影,如同倒映著另一個世界:“清綰,你看到了什么?
”“祖巫的殘影?!彼站o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說只有集齊骨笛碎片,
才能阻止血光之災。順屹,我們必須下血湖。”她頓了頓,看向赤練,
“你知道血色祭壇的位置嗎?”赤練點頭,從頸間取下骨片吊墜:“這是祖巫雕像的感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