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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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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

          眼前的終究不過是一少年。

          在自己那個年代,如眼前的少年這般年紀的都還在上著學,深受父母關愛。

          而眼前的少年呢?

          自己遇到他時,他那副凄慘的模樣足以說明一切!

          還有初次接觸時,眼前少年表現(xiàn)的警惕,顯然是所生存的環(huán)境使然。

          也對,剛剛經(jīng)歷生死的少年,外面又有如此多兇惡的匪徒在追殺他,他又豈能不小心警惕行事。

          “山中那伙趙軍的確是追殺我而來的,之所以追殺我,原是我的家族與趙國乃世仇!”

          “其實我就是……”

          說到此,嬴政認真望著衛(wèi)淵,一字一頓的開口,可就當他要說出自己的身份之際,卻忽的被一直靜靜聆聽的衛(wèi)淵抬手打斷。

          “世仇,世仇……”

          “先前那對少女也說過?!?/p>

          低聲呢喃著,衛(wèi)淵滿眼閃亮的注視著嬴政,“你跟我說實話,你的家族是不是與秦國武安君白起有關聯(lián)?”

          “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

          “武安君白起曾坑殺趙國四十萬士卒,這可是血海深仇啊,他趙國又怎可能輕易放過你!”

          越說衛(wèi)淵越是激動。

          見此,嬴政雖不知為何,但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畢竟衛(wèi)淵說的也沒錯,他家族的確與武安君白起牽扯甚深,因為武安君白起就是他曾祖殺的…

          但見嬴政點頭,衛(wèi)淵一拍大腿,“那這就對了,你家族既然與武安君白起有關,那趙國追殺你,一切也就說的通了?!?/p>

          “那可是武安君白起??!”

          “后世可是入住武廟的強人,只可惜我來錯了時代,未能與其一見,實在是遺憾啊!”

          這也怪不得衛(wèi)淵激動。

          雖說他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但接觸的都是底層平民,還未曾接觸到過這個時代的名人。

          荊軻?

          剛開始或許還有些新鮮感,但接觸久了,在衛(wèi)淵心里,這不過就是個有些中二,不服管教的叛逆少年而已。

          早就脫掉了那“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高尚濾鏡。

          與之相比較,在后世被稱作殺神的武安君白起,在衛(wèi)淵的心中的地位可要高大的多。

          敢問哪個男兒不想金戈鐵馬!

          敢問哪個男兒不想揮斥方遒!

          而武安君白起乃是其中翹楚,可以說也是衛(wèi)淵少數(shù)對戰(zhàn)國歷史感興趣也了解的歷史人物。

          實在是殺神白起的名頭太響!

          臥房內(nèi),看著喋喋不休后,陷入自我腦補的衛(wèi)淵,嬴政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下,但想了想,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誤會就誤會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嬴某可一個字都沒說,也沒有應!

          “你家族既然與武安君有關,那你家族地位在秦國定是不低,不知你家中可還存有武安君白起的遺物啊?”

          良久,從臆想中回過神來,衛(wèi)淵雙目灼灼的注視著嬴政,“就比如武安君的佩劍,武安君留下的筆墨也尚可!”

          “這……”嬴政略一沉吟,這才有些遲疑的點頭,“我…我家應該有吧,若是先生喜歡,等我回返家族就將之贈與先生?!?/p>

          衛(wèi)淵聞言,頓時心中甚喜。

          若是真能得到武安君的遺物,放到后世,那可能就是能夠存入故宮的傳世之寶。

          同時,這也是他如今能夠接觸到的最具分量的古代名人了!

          當然,眼前的嬴政除外…

          “哎,哎,哎!”

          雖是心中欣喜,但衛(wèi)淵還是故作客氣的擺了擺手,“小政啊,你盡可放心,你是我的病人,就算你不贈與我,我也會照顧你直至你康復的!”

          “畢竟我看你就像看到我的親弟弟一樣親?!?/p>

          嘴中雖是說著推諉的話,但衛(wèi)淵那放光的雙眸卻暴露了此刻他的小心思。

          見此,一直倚靠在門框上看戲的荊軻卻撇了撇嘴,眼中流露出一絲鄙夷。

          衛(wèi)淵自是不知荊軻的小動作。

          自從得知嬴政與武安君白起有關系后,他對待嬴政更為的關照。

          “小政啊,你放心在我這里,等到你痊愈了,我就護送你回到咸陽!”

          說到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衛(wèi)淵的語氣一頓,臉上流露出一絲的憂慮。

          “只是…只是如今的大恒山內(nèi)趙軍虎視眈眈,難保他們不會狗急了跳墻出山搜尋你的蹤跡?!?/p>

          “云溪村怕是不能待下去了?!?/p>

          “如今之計,我等也只能進城了?!?/p>

          “想來縱使趙軍如何兇惡,他們總不敢公然進入秦國城池中行兇吧!”

          此言一出,嬴政也是點頭。

          他自然清楚趙軍的兇惡,若是可以,他也想遠離大恒山,離那些追殺他的趙軍遠遠的。

          但很快。

          荊軻提出的問題卻讓衛(wèi)淵與嬴政齊齊犯了難。

          “進城?”

          “說的倒是輕松,城里可不比山村,進城你總要尋找住處吧,你總要吃喝拉撒吧,你們有錢嗎?”

          “還有,據(jù)我所知,你還沒有大秦子民的身份是個黑戶吧?”

          “你又如何入城?”

          荊軻連連拋出的問題頓時就讓衛(wèi)淵有些無言。

          錢的事情倒是好解決。

          大不了他進城后繼續(xù)行醫(yī)問診,收些錢財應該也能維持住三人的開銷。

          但身份的問題的確是個麻煩。

          戰(zhàn)國時期,自商鞅變法后,秦國的法律逐漸完善,戶籍制度也在完善的范圍內(nèi)。

          可以說,如今整個戰(zhàn)國時期,對于戶籍制度最為嚴格的國家,非秦國莫屬。

          像衛(wèi)淵這種說不清來歷的黑戶,若是在偏遠的山村還好,但若是想要入城,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當場就會被秦軍抓捕入獄。

          而荊軻,雖說是本土土著。

          但他并非秦國人士,若是入城,怕是要與衛(wèi)淵一起被抓入獄。

          至于嬴政……

          怕是還沒有等到他表明身份,那些隱藏在暗中的豺狼就要群起圍之,將之撕碎!

          身份,身份……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頓時就讓房內(nèi)的三人愁眉不展。

          臥房內(nèi),陷入一片沉寂。

          “衛(wèi)先生,衛(wèi)先生在家嗎?”忽的,一道稍顯柔媚的女聲打破了臥房內(nèi)的長久沉寂。

          當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屋內(nèi)的三人瞬間就確認了來人的身份,實在是那聲音中的柔媚勁,整個云溪村,乃至整個大恒山周遭獨一份。

          “春桃?她怎么又來了?”

          衛(wèi)淵面露愁容,實在是近來隔壁的寡婦春桃來他小院的頻率太勤了些。

          云溪村內(nèi)的村民雖樸實,但一些閑言碎語還是會不由自主傳入他的耳中。

          畢竟一個單身,另一個也是個寡居的寡婦,如此情形,哪能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呢!

          這讓他一個自詡正義道德之士的翩翩佳公子又如何做人?

          如今衛(wèi)淵又面臨著難題。

          他實在是沒有心情應付春桃。

          衛(wèi)淵剛想開口讓荊軻前去打發(fā)走寡婦春桃,卻被荊軻莫名其妙的一番話給打斷了。

          “先生,你想不想入城?”

          荊軻滿臉希冀的直視著衛(wèi)淵,眼中早已沒了先前的喪氣,雙目就仿佛燦星般閃耀。

          “額……”雖被荊軻盯的有些發(fā)毛,但衛(wèi)淵還是點了點頭,“荊軻,你別這樣看著我,你究竟想要說什么,直接說就是了!”

          聞言,荊軻也不多賣關子,手指一指門外,語氣認真的道:“我等三人入城之機,怕是還需她的助力?!?/p>

          衛(wèi)淵剛開始還有些發(fā)愣,但很快順著荊軻手指的方向就明悟了一切。

          因為荊軻手指的方向正是籬笆小院院門的方向。

          “你是認真的嗎?”衛(wèi)淵滿臉震驚的望著荊軻,“荊軻,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如此歹毒,你這是要拿我的清白去換入城的機會???”

          一旁,臥床上的嬴政聽著二人的交談,雖有些不解,但秉著少問多看的原則一言不發(fā),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衛(wèi)淵。

          “現(xiàn)在恐怕就這一個辦法了,你不犧牲一下的話,怕是我們?nèi)氤堑臋C會就渺茫了?”

          輕聲言語著,荊軻嘴角流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再說了,我看你也不吃虧啊,你平日里可沒少偷看春桃吧!”

          “你……”似乎被戳中了尾巴,衛(wèi)淵滿臉羞惱,他手指著荊軻氣的說不出話來。

          但不論衛(wèi)淵如何的惱羞成怒。

          最終的最終,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走出了臥房,走到了籬笆小院的院門前,來到了滿面春色的春桃的身前。

          事情也出乎預料的順利。

          也不知衛(wèi)淵是如何“說服”春桃的。

          春桃竟真的答應帶他們?nèi)氤恰?/p>

          然而對于自己與春桃的交談,衛(wèi)淵卻并沒有透露絲毫,只是給予二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

          這就讓二人心中難免嘀咕。

          難道衛(wèi)淵真的出賣色相了?

          但不論荊軻與嬴政二人如何的推敲,他們總算是解決了入城的難題。

          三人是以春桃雇工的身份前往蒲陽縣城的。

          春桃在蒲陽縣城開設一座酒樓,也算的上是蒲陽城內(nèi)本地人。

          衛(wèi)淵三人雖沒有身份,但只要有城中良人作保,也可入城,但若是他們在城中犯罪,擔保他們的春桃也會被官府追責。

          其罪責甚至更重。

          由此,足見春桃能夠帶三人入城,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同時也能猜測衛(wèi)淵定付出不少,畢竟風險與收益是成對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