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芫心里直泛涼氣,同時(shí)也更加清醒以及深刻的認(rèn)識到,這里不是現(xiàn)代那個(gè)崇尚人人平等、生命至上的國度,而是一言不合就會有生命之憂的修仙界。
心底暗暗告誡自己,在還沒有實(shí)力之前,做人一定要低調(diào)!茍??!
余嬈緩了一緩,壓下心里的殺意,面上扯出一抹溫和的笑,“許芫師妹,嚇著你了吧!放心,我?guī)熥饋砹耍痛磉@件事翻篇了,至于我失去的大半身家……”
說到這里,余嬈頓了頓,輕聲哀嘆,“唉,為了你的安全,沒了就沒了,誰讓我與你有緣,把你當(dāng)自家妹妹看呢?再說,以后師妹得到了好東西也會想著我的,是不是?”
來了來了,披著羊皮的狼終于露出了閃著寒光的獠牙。
許芫沒搭茬,氣鼓鼓的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樣,大聲的說道,“大師姐,我真是沒想到咱們這么大、這么正派的宗門,竟然有人黑著心賣天價(jià)包子,還仗著自己的輩分打劫了師姐大半身家,真是太……”
還沒等她說完,余嬈慘白著臉,一把捂住她嘚不嘚的小嘴,含著怒氣壓低聲音道,“師妹別說了。”
就連夜?jié)珊?、韓淵兩人眼里也閃過驚慌,不善的盯著她。
見三人如臨大敵的樣子,許芫內(nèi)心暗自發(fā)笑,她就是故意的。
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不管她捅了什么簍子,余嬈都會盡力的保護(hù)她。
許芫懂得見好就收,沒敢再刺激下去,立馬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大師姐,我剛來就給你捅婁子,看來我一介凡人是真的不適合待在這,你送我回凡間吧。”
余嬈神情一怔,立馬說道:“說什么呢,你只是不懂這里的規(guī)矩,等你熟悉就不會了,放心,有我在,你就安心的在重上宗待著?!?/p>
就是因?yàn)橛心阍?,才不放心呢?/p>
許芫低著頭默不作聲,余嬈此時(shí)沒有心力和許芫糾纏,見她沒吭聲就當(dāng)她默認(rèn)了,再說沒有人會拒絕她余嬈的示好!
“師妹,我們先回去吧?!币?jié)珊荒樞奶鄣膸е鄫齐x去。
許芫跟在三人身后,小聲的說道:“大師姐,我餓。”
余嬈的背影一僵,半晌才道,“先回去吧,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去,好不好?”
“我太餓了,大師姐讓人給我多送點(diǎn)?!?/p>
余嬈背對著許芫,繡袍下,死死捏著拳頭,銀牙緊咬,半天沒出聲,只是匆匆點(diǎn)下頭,拽著師兄師弟快步疾走。
看到她緊繃的后背,許芫這才高興起來,亦步亦趨的跟著三人,就差哼著小曲了。
后面兩日,余嬈再沒出現(xiàn)在她面前,許芫也樂的輕松。
直到第三日,余嬈一如往昔,一臉溫和的來看她,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余嬈越是不提,許芫越是故作天真的舊事重提,言辭犀利,句句都是為她打抱不平,還一臉心疼之色。
余嬈聽的臉色難看,顯然也是想到失去的那些珍貴資源。
想起就覺得肉疼,那可是這么多年辛苦收集攢下的,如今全便宜了別人。
心里多多少少也怨怪起了紀(jì)師曾祖,若不是他以大欺小,她怎么會失去那么多修行資源。
再看向許芫,心中的怒意更加翻騰,這個(gè)始作俑者更令人生恨,可也只能生生忍受,還要笑臉相迎。
每每待不了多大一會兒,余嬈怕露出破綻,就會忍著怒氣匆匆離去。
看她明明想手撕了自己,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還要笑臉相迎的憋屈模樣,許芫心里都樂開了花。
如今沒辦法離開這里,她也只能耐著性子安靜的等待,正好,可以好吃好喝的將養(yǎng)這具羸弱不堪的身體。
就這樣, 時(shí)間一晃過去了半個(gè)月。
這天,余嬈笑意盈盈的告訴她,她要出門歷練,多則一個(gè)月,少則半個(gè)月便會回來,讓她安心的待在宗門。
等她回來,便會給她辦理身份令牌,正式成為重上宗內(nèi)門弟子,那時(shí)就可以修煉了。
還承諾會讓許芫拜在內(nèi)門元嬰長老門下做一名記名弟子。
隨后又順手給了她一袋靈石,讓她在宗門坊市買些喜歡的東西。
并且著重的告訴她,買不起的東西,不要賒賬,也不要提她的名字,有什么喜歡的,等她回來。
許芫一臉星星眼,攥緊靈石袋子高興的直點(diǎn)頭,表示會聽話,乖乖的等她回來。
余嬈看她興奮的一臉不值錢的樣子,眼底飛速閃過一抹不屑。
只是稍稍給了點(diǎn)甜頭,口頭承諾兩句,就對她深信不疑,一點(diǎn)心機(jī)都沒有,真是好擺布。
這也讓她放下心來,安心的去歷練。
隨后又囑咐了許芫兩句,便匆匆離去,她要為明日出門歷練做準(zhǔn)備。
許芫興奮的不行,余嬈要離開宗門,她終于有機(jī)會逃出重上宗,離這個(gè)黑蓮花遠(yuǎn)遠(yuǎn)的。
而且她竟然還給了她一袋子靈石,這下不用擔(dān)心冒然跑出去會餓死了,余嬈可真是個(gè)大好人啊。
許芫有了盼頭,這一天過的美滋滋,四處溜達(dá),眼珠亂轉(zhuǎn),想著臨走前,看看能不能“拿”走些什么。
可惜,她所在的山頭,沒什么能讓她徒手拿走的東西,而且重要的地方都有弟子把守,根本不能靠近。
許芫也不失望,能離開就行,而且,她打聽到,只要還沒有成為宗門弟子的,到宗門大殿言明想要離開,交回屬于宗門之物便可。
她來重上宗多日,身上的衣服和靈石都屬于余嬈個(gè)人相贈,不算宗門之物。
想要離開輕而易舉。
果然,余嬈走后半日,許芫來到宗門大殿,說清她要脫離宗門,辦理手續(xù)的弟子連頭都沒抬,往她頭頂拋出一塊玉牌。
玉牌定在半空撒下一抹白光穿透她的身體,“滴”的一聲,光芒散盡飛回到了柜臺上。
那名忙碌的弟子這才開口,“好了,你的名字已在重上宗預(yù)備役弟子欄中勾去,此后,你再不是我宗弟子,且永不錄取,你走吧。”
終于可以離開了,許芫壓住心底的喜悅,點(diǎn)點(diǎn)頭,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