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角樓鐘聲劃破晨霧,我站在城墻上,望著李逸率領的軍隊漸漸變成地平線上的黑點。阿寧攥著我的衣角,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阿澈卻仰起小臉,眼中閃著堅定:“爹一定會打勝仗!”話音未落,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wèi)渾身浴血,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
“夫人!突厥的先鋒部隊......已到雁門關外!”侍衛(wèi)喘息著呈上密信,信紙邊緣還帶著未干的血跡。我展開信箋,上面潦草的字跡讓心跳漏了一拍——突厥人竟繞過了李逸布下的防線,直逼大唐腹地。
皇宮內,陛下急召群臣議事。我抱著一疊繪制的地形圖匆匆入宮,卻見朝堂上亂作一團。宰相主張求和,獻上鳳血玉以保太平;大將軍則拍案而起,怒斥此舉是懦夫行徑。“林氏!你既獻計誘敵,可有破敵之策?”陛下猛地將奏折砸在龍案上,震得朱砂硯中的墨汁飛濺。
我展開地圖,指尖劃過雁門關的標記:“陛下,突厥人急于奪取鳳血玉,定會輕裝上陣。我們可在虎頭崖設伏,那里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喧嘩聲。幾個士兵架著渾身是傷的李逸闖了進來,他的鎧甲染滿鮮血,右肩的箭傷還在汩汩冒血。
“李卿!這是為何?”陛下驚得站起身。李逸掙扎著行禮,聲音虛弱卻堅定:“陛下,末將中了突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但末將已摸清他們的糧草路線,只要......”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當夜,我守在李逸的床前,小心翼翼地為他換藥。燭光下,他往日溫潤的面容蒼白如紙,卻仍強笑著安慰我:“別擔心,這點傷算不得什么?!蔽乙ё∽齑?,不讓眼淚落下,手中的棉簽卻在顫抖。突然,窗外傳來瓦片輕響,我猛地吹滅蠟燭,抱起一旁的剪刀防身。
“夫人莫怕,是我?!焙诎抵袀鱽砝蠈m女沙啞的聲音。她摸索著靠近床邊,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這是老身在御膳房偷藏的參湯,給李公子補補身子?!苯柚鹿?,我看見她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焦慮,“宮里有消息說,宰相私下派人聯(lián)系突厥,想......想里應外合。”
這個消息如驚雷般炸響。我握緊李逸的手,感受到他微微顫抖的指尖。若宰相真的叛國,那我們精心布下的防線將形同虛設。李逸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明日一早,我要面見陛下。這場仗,我們不僅要擊退突厥,更要揪出內奸!”
窗外,烏云遮住了月亮,狂風卷起滿地落葉。我望著沉沉夜色,心中暗暗發(fā)誓:無論前方有多少陰謀詭計,我都要守護住大唐的安寧,守護住我們來之不易的幸福。而這一夜,長安城的暗流仍在涌動,更大的危機,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