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隱衛(wèi)訓練有素,他們只要聽到命令,哪怕上級叫他們?nèi)ニ溃矔敛华q豫執(zhí)行命令。
猶豫這詞,不存在他們的生命里。
姜瑤玥雖沒真正見過這玩意,但該有的知識不能少,上沒上膛她分辨不出,但還是知道什么是保險。
“這個...槍口不要對著自己?!?/p>
姜瑤玥用她有限的知識,盡量與大家講解槍的使用方式,申明它的強大威力。
“總之,你們看到這東西的口對著自己時,不能想著徒手接,也不要想直面對決,更不要想玩極限閃躲。要在最短的時間,將它打掉才是正事。”姜瑤玥板著臉嚴肅告誡。
她不知道,她科普期間,地上的劉強臉色是變了又變,都快變成調(diào)色盤。
劉強很確定,地窖里除了梁家三少,沒有任何人!
門口更是時刻有人把守,這些人什么時候進的地窖?
他們又是如何躲過寨門守衛(wèi),摸進寨子的?
他很肯定,寨子前門根本不可能被他們溜進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是從后山懸崖爬上來的?
想到后山懸崖,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看他們的裝扮,聽他們的談話,在這個小孩都會用槍的時代,他們的無知,顯得有些詭異。
就像是從哪個與世隔絕的山窩窩,剛出來接受教育似的!
薔薇聽完姜瑤玥的介紹,冷酷的臉多了一絲表情變化,她目光鎖定另一個昏厥的人。
毫不遮掩目的的來到他身邊,在他腰間同樣搜到一把手槍。
手槍連帶著皮套扔給了隱三,她不滿足的跳進地窖,過了會她冷著臉空手跳出,姜瑤玥從她身上感受到滿滿的失落。
而她發(fā)泄不滿的方式,就是一腳踩斷劉強的肩膀。
劉強脖子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撕裂,他整張臉的五官,極度夸張的扭曲著。
曬得焦黑的臉,此時憋得黑紅,然而疼痛卻無法從口中宣泄出來。
薔薇冷漠的注視著劉強的神情變化,下定論道:“他聽得懂?!?/p>
劉強流出來的眼淚鼻涕糊滿他整張臉,此時除了疼痛,就是無法言說委屈,和他察覺不妙要涼的心。
聽聽這姐在說什么?
有話就不能直接問他?
他遭受這么大的傷害,居然是因為他聽得懂他們的談話?
內(nèi)心的臟話狂飆不停......
要不要聽聽你在講什么,要不要這么不講道理!
你們忘記我個醒著的大活人,不避嫌的在我頭頂說話,每句話清晰明了,不加密,怎么就成他的錯了?
都是出來混,按罪名都這么敷衍的嗎?
最令劉強絕望的是,看到隱三那個大佬眼神不善的朝他走來。
他滿腦子都在吶喊:“別過來!別過來!不想死!不想死!”
隱三的手在他眼中逐漸放大,他很想搖頭抗議,或者跪地求饒。
這些人怎么就不給他個機會,他不難搞的,保證問什么答什么!
那雙因為極度驚恐的收縮的瞳孔,卻在隱三的手里逐漸渙散失神,進入呆滯的狀態(tài)。
“你在這的任務是什么。”
劉強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不帶猶豫的回答:“看守人質(zhì)。”
剩下的時間就是隱三問什么,劉強就答什么,明明不在一個語言系統(tǒng),雙方就是能聽懂對方在說什么。
姜瑤玥盯著虛空皺眉思索。
這樣簡陋的環(huán)境里,祁湛已經(jīng)無聊到把玩起姜瑤玥的手掌。
姜瑤玥后背靠在祁湛身上,被他半摟在懷里,緊張情緒卸去,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就是,緊繃肌肉松懈帶來的酸脹。
她的右手被祁湛抓在手心握住開盤,姜瑤玥表示已經(jīng)習慣了,別人喜歡盤核桃盤珠子,祁湛他愛盤指骨。
聽起來怪嚇人,其實把他想象成,一個手法老練的手部按摩技師就成。
還是技術好,免費的。
這個劉強只是山寨里的小嘍啰,沒多大的權利,就他知道的那信息,很多都是上位者穩(wěn)定人心,特地放出來的消息。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落陽山,山里只有一個山寨,山下方圓五公里,連個村子都沒有。
山寨里有五個主事人,寨里人數(shù)在千人左右,寨里的骨干隊伍,200人左右
像劉強這種小嘍啰,原本只有四五百人,最近一個月開始,不挑剔的又收進幾百個人員。
其中百人多是后勤,大多是骨干成員的家屬。
但這三天,寨子在陸續(xù)轉移人口和物資,據(jù)說是因為他們老大搭上段將軍的線。
承諾能讓他們寨子的兄弟,全部可以編入段家軍,老大更是得了個千戶的保障。
投名狀就是他現(xiàn)在看守的人質(zhì),梁大將軍最受寵的三兒子梁嘉豪,人稱梁三少。
具體細節(jié)他不知道,只知道要用梁三少換取大批珍貴物資,他猜測是糧食和藥物。
今天中午,劉強明顯感覺到山寨里的空蕩,人已經(jīng)帶著物資撤出去過兩波。
要不是三當家還在,劉強看守的人是重要人質(zhì),他都怕最后一波是被拋棄的炮灰。
三當家是大當家的親弟弟,他們感情很好,大當家可不會送他親弟去死。
“山寨無人知道,最安全的地方是哪?”
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個破屋子里,只能先探探這人,看他知不知道一些能讓他們安置隱藏的地方。
“后山懸崖壁洞。”
若是劉強清醒著知道自己把這地方說出來,絕對會肉疼死。
隱三卻疑惑問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原本一直沒有表情變化的劉強,此刻聲音卻產(chǎn)生起伏波動:“我的前室友,明明和我一樣窮,連宿舍都被分配到最差的邊邊,可他卻總有錢請上頭喝酒?!?/p>
劉強的眼神依舊舊空洞的看向前方,但語言情緒卻逐漸強烈起來,話語中能聽出他的狠辣。
“我翻過幾次他的床鋪,干干凈凈。從他進來就沒下山出過任務,他時不時賄賂上頭的銀片是哪來的?!?/p>
“就他在山寨貨店花出去的銀子,根本不可能是原本帶上來的,所以我就跟蹤觀察他。”
劉強說到這,還有些得意的腔調(diào),“我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帶酒來這,和這的守衛(wèi)喝酒處關系,這個地方背靠懸崖,安全的很,安排來這的守衛(wèi),都是關系戶,來這混的。”
“他每次帶酒來這,隔天就會跑貨店一趟,兩次后,我就跟上他,守衛(wèi)喝暈倒下后,他就朝后山去。”
“我都不敢跟太近,一直到懸崖邊他人就消失了,要不是樹干上的繩子太顯眼,我都不敢相信,他下了懸崖?!?/p>
“我順著繩子往下看,看不到人影,只有一棵站在懸崖峭壁上的樹枝,盯了十分鐘左右,樹枝在晃動?!?/p>
劉強的聲音突然陰沉下來,“我看他從陰影里出現(xiàn)的頭,他抬著頭,眼睛與我對視上,他一定是看到我了!”
“所以,我砍斷了他的繩子......”
姜瑤玥震驚,這人怕不是NPC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