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夢蓮花的技能
觸碰到綠色蓮花的那一刻，王明全身酥麻了一下，徑直倒在了地上。遠處大約五十米的距離，三個警察表情復雜，眼中滿是驚恐。
那顆綠色蓮花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他們經(jīng)過的路上？韋宇不明白，他完全搞不清楚這個世界的邏輯，從今天晚上出警，就一直怪事不斷。
小警察和法醫(yī)跑過去摸了一下王明的胸口和鼻息，確認王明只是暈厥了，并沒有死，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韋宇也氣喘吁吁跑過來，罵罵咧咧的詛咒著：“讓這小子不聽話，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都要摸一下，這下好了小命差點搭上?！?/p>
三個男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撓腳心，折騰了十多分鐘才把王明喚醒?？粗f宇又急又氣的表情，王明竟然噗嗤笑出聲來。
“我是程序員，本來就運動量不大，被你們這幫人一折騰差點心臟驟停猝死了，你還生什么氣！”王明虛弱的說。
“你是說這個綠色蓮花沒有問題？”法醫(yī)指著蓮花一臉懵，癡癡的說道。
“應該沒問題，我只是自己的覺得眼前一黑，全身酥麻，就跟觸電了一般。”王明有氣無力：“能讓我歇會了吧？再跑下去，我就真的死了?！?/p>
“就算死，你也得結了案子再死。”韋宇一拳輕輕打到王明胸前，王明順勢裝出慘叫的樣子，旁邊小警察和法醫(yī)爆出哈哈大笑。
韋宇幫助王明站了起來，清理了粘在身上的泥土，嘗試著走動起來。韋宇心里知道，不能再出現(xiàn)失蹤或者死人了，他從警的生涯中，還沒有這樣受到挫折過。
這種感覺太不好了，作為警校的優(yōu)秀生，他對自己的要求一向是很高的。另外，韋宇從小是個孤兒，在局里凡是對他很好的人，不管是局長，還是下屬、同事，都讓他有種家人的親近感。
現(xiàn)在“家人們”在和他一起出任務竟然出現(xiàn)這么大的傷亡和失蹤，他真不知道回到局里該怎么跟局長匯報。
四人時快時慢，走了半個小時，韋宇掏出手機看了下導航，距離調(diào)查局還有十公里的距離?？墒撬娜艘呀?jīng)精疲力盡了，十公里的路程，也夠四個人走了。
小警察試圖用軟件叫一個網(wǎng)約車，他擺弄了半天也沒有登錄上軟件，網(wǎng)絡還沒有恢復。更嚴重的是，電力設施似乎也受到影響，路邊的路燈也相繼黯淡，甚至熄滅了。
這些燈大多是太陽能提供能源，會這么快就耗盡電量嗎？王明費解的想著。周圍的黑暗，讓他覺得如同夢境，他想起剛才觸碰綠色蓮花的感覺。
那是一種神奇的感覺，一種幸福的電流，快速傳遍全身，有種和女人在床上激情釋放的快樂。同時，也有個聲音在一遍遍重復著一句話：你要逃離，這是你應該掌握的技能。
我應該掌握的技能？王明心里反復思忖著這句話，什么技能呢？綠蓮花沒有告知我，也沒有其它指示，難道是我自己的胡思亂想嗎？
綠蓮花說我必須要逃離，跟著韋宇隊長回調(diào)查局會有危險？還是指其它危險？王明發(fā)現(xiàn)綠蓮花的指示，就像佛陀的歇語一樣，讓人費解。
想到這些王明默默一笑，幸虧自己比較能裝，沒有告訴韋宇真相，要不他肯定不會放過那個蓮花。
王明知道，他必須在到達調(diào)查局之前搞清楚綠蓮花說的技能，必須！可是去哪里找？
王明邊走邊犯難的思考著。韋宇看出王明的心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問他怎么心事重重。王明心中慌得一批，他才知道刑警出身的韋宇觀察能力是多么敏銳。
王明搖了搖頭否認了，說自己只是累了，上了一天班，又折騰了半夜，都快撐不住了，你們這些公家人也不體諒一下。
韋宇和小警察互相對視了一下，無語了。他們沒想到被怒懟的這么慘。好像今天晚上他們自己很輕松，一點也不受罪一樣。
路上黑漆漆的，沒有車，沒有行人，好像命運把他們拋在了荒涼的末世孤城里。王明找機會左顧右盼，夢想著發(fā)現(xiàn)點學技能的線索。
可是這個綠蓮花沒有更多的提示，他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系統(tǒng)”之類的東西，就像很多網(wǎng)文中提到的在眼前形成的系統(tǒng)提示框。
王明搖了搖頭苦笑一下，這是現(xiàn)實，哪有什么系統(tǒng)，自己在半夜累的開始做白日夢了吧？
突然，小警察扶了下歪掉的帽子，目視前方淡淡的說：“你們看，那是什么？”
順著小警察手指的方向，王明、韋宇和法醫(yī)都驚呆了，原本黑漆漆的天幕似乎是被強行撕開了一個口子。一股銀色水幕傾瀉而下，就像李白詩里描述的一般：“疑是銀河落九天！”。
“真是見了鬼了，天怎么破了一個大窟窿？”韋宇呆站著說：“今天可是開了眼了……”
王明也驚呆了，這分明是神話故事里的情景，下一步是不是需要女媧出面，煉就五色石補天才行？
突然，韋宇拉著王明跑到一個破舊的單元門口，藏了起來。小警察和法醫(yī)也緊隨身后。從天幕中飛來一只亮晶晶的東西，速度不是很快，似乎是扇動翅膀，費力的飛行。
等這個亮晶晶的東西看靠近了，王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只暗紅色帶著熒光的大鳥，一邊展翅，一邊發(fā)出撕心裂肺的鳴叫。
“玄鳥？”法醫(yī)摸著自己的腦門喃喃的說。
“你說這是玄鳥？”韋宇回復道。
“是啊，《詩經(jīng)》中提到過玄鳥，說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狈ㄡt(yī)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媽的，說人話，老李，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們在警校語文科目最差?！表f宇氣急敗壞。
“額……”李法醫(yī)被懟的尷尬萬分：“按照現(xiàn)在人的理解，這個玄鳥有好幾個意思，在詩經(jīng)里記載，商朝的祖先因為吞食了玄鳥的蛋，而生下了族人，所以商人是比較崇拜玄鳥的，認為是商朝吉祥的象征。不過……”
“不過什么，你怎么這么磨嘰，還吞吞吐吐的……”韋宇心煩意亂，要求法醫(yī)盡快講。
“不過，也有認為玄鳥是不吉利的，比如上古神書《山海經(jīng)》就有記載說玄鳥與鳳，青鳥一同執(zhí)掌幽冥界，其中玄鳥是溝通三界的使者，它的翅膀振顫和拍打，可以打開虛空的大門?！?/p>
這是難道是虛空之門？王明心中一陣驚駭。他想起來，在大學有次圖書館舉辦讀書會，他陪室友去泡別的女生，也就一起聽了一下，主題就是講的虛空和三鳥。
王明不顧韋宇的阻攔，掙脫他的手，站起身瞭望遠處破裂的天幕。只看見黑漆漆的天幕猶如玻璃一樣崩裂開來，傾下的銀河之水一望無際，不知道流向何處。
漫天布滿類似蜘蛛網(wǎng)形狀的裂痕，在裂痕周邊散布著赤金色的光芒。臨近的玄鳥還在不停的鳴叫，叫聲凄慘，劃破寂靜的夜空，玄鳥振翅，時空翻涌，尾翼拖拽著幽藍色火焰。
四個人已經(jīng)被這一幕嚇傻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驚悚的場面。看來玄鳥不是什么好東西，至少這只不是，王明心想。
玄鳥徑直飛到他們藏身的單元樓上空，盤旋了兩圈，就落到門頭的水泥墻上，不再動了。水泥磚瓦在玄鳥的腳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碎裂聲。
“這里要塌了吧？”韋宇驚呼一聲，帶著王明等三人，飛奔而出。
結果沒有跑幾步，就發(fā)現(xiàn)玄鳥尖叫一聲，沖向他們?！芭九尽眱陕暰揄?，韋宇手里的手槍響了。
不知道有沒有打中，玄鳥偏移了一下翅膀，回旋了一圈，又一次沖四人而來。“這玩意上來就攻擊我們，難道得罪它了？”小警察舉著槍不解的吼叫道。
天空破洞似乎還在擴大，傾下的銀河之水，就像真的瀑布一樣，泛著點點星光。
“這種天空奇異景象，可能不是什么好兆頭。我們可能誤入了異世界了，或者就是這個世界真的癲狂了。”韋宇邊開槍還擊，邊沖這個三人說道。
“我們必須跑出玄鳥的監(jiān)控范圍，我覺得這只鳥很奇怪?！蓖趺鹘忉屨f：“它的感知好像是通過紅外掃描進行的?！?/p>
“你說這是一只機器鳥，就像墨子發(fā)明的木鳥一樣？”李法醫(yī)猜測王明的話。
“呵呵……我是說看著像，不一定是。”王明一臉黑線。
“那我們分成兩隊跑，李法醫(yī)你們一隊，我和王明一隊?！表f宇朝向玄鳥開了一槍之后，對三人說道。隨后兩隊人各奔東西兩個方向，分散開來。
“對了，我們在前面鐵獅子墳會師！”韋宇高聲補充了一句，隨后掩護王明后撤。
玄鳥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就奔韋宇和王明而來?？磥砟繕司褪俏?，王明心想，這也太點背了。從李夢莫名其妙跳樓開始，自己就進入了一個奇葩“劇情”，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程序員啊，王明心里一陣悲涼。
看到四人分成了兩組，朝著不同方向跑去，玄鳥似乎憤怒極了，嚎叫一聲，就直逼韋宇和王明。
韋宇手槍沒子彈了，只能用手臂擋了一下，在玄鳥巨大的沖擊力下，韋宇后背重重撞在路邊的青石雕塑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讓韋宇頭暈眼花。
王明想跑過去營救，結果被玄鳥的翅膀擊倒在地，眉頭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王明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爬了起來，尋找能當武器的東西?？墒撬闹苁裁炊紱]有，只是一些綠色草坪。
青石雕塑頂端傳來刺耳的刮擦聲，玄鳥赤色的羽翼掃過夜空，在雕塑旁邊的水池中留下扭曲的倒影。
“王明……攻擊……技能……進化……攻擊……”王明隱約聽到玄鳥的叫聲，好像是有個人在低語。
“韋宇，青銅掛件給我?！蓖趺魍蝗幌肫饋?，他們身上的青銅掛件，是不是這個東西吸引玄鳥而來?要不為什么玄鳥只攻擊他們兩個呢？
韋宇剛恢復知覺，疼痛還沒有完全消散，聽到王明在一旁喊他，說什么青銅掛件。
他忽然也明白了，李夢案件的唯一留存證據(jù)就是這個青銅掛件，而他們在路上遇到塌陷事故，再疊加這次天破玄鳥出現(xiàn)，估計就是和這個青銅掛件相關。
位于掏出青銅掛件，用布滿血跡的手從袋子里取出掛件，一揮手丟給了王明。玄鳥尖叫一聲朝向王明飛去。路邊市政維護的銀杏樹被玄鳥的怒火點燃，玄鳥的眼睛在火光中睜開，瞳孔中浮現(xiàn)了一個特殊的圖案，彎彎曲曲，類似一條死去的蛇。
王明接到掛件，仔細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青銅掛件的圖案，就是玄鳥的圖案。難怪這么熟悉，原來是剛才看過，這只怪鳥也太欺負人了。
韋宇掙扎著爬起來，從口袋里摸出幾顆子彈，往手槍彈夾里安裝。他記得有兩發(fā)子彈是打中了，一顆鑲嵌在玄鳥的頭部，仔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另一發(fā)子彈打在玄鳥的左翼。
可是，玄鳥左翼浮現(xiàn)出一幅北斗七星的圖案，被子彈擊中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玄鳥又盤旋了一圈，沒有發(fā)起攻擊，王明發(fā)現(xiàn)玄鳥的頭部是一顆亮晶晶的石頭，他急忙瞪大眼睛看著掛飾。青銅掛飾的正下方用小篆寫著兩個字：舍利。
王明突然想起中學在老家冀州縣做義工，幫助整理縣志，其中記載：“唐代高僧坐化，涅槃后產(chǎn)舍利子10顆，其中最大的一顆鑲在玄鳥頭部……”
一陣凄厲的鳴叫聲打斷了王明的話，他赫然發(fā)現(xiàn)李法醫(yī)拖著受傷的小警察出現(xiàn)在視野中。
不是分開走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王明百思不得其解。
“傷口深度約2.4厘米，邊緣碳化。玄鳥不是普通鳥類啊……”李法醫(yī)突然開口：“那東西的喙很厲害，你們要小心?！?/p>
他從內(nèi)側衣服上撕下一條布，給小警察包扎傷口。
“你們特么有病啊，不是說好了分開跑嗎？”韋宇開口痛罵。
“我們也想分開走，這不知道什么情況，就繞到這里了，這鬼東西似乎可以改變時空，我們幾個殊途同歸了……”李法醫(yī)無奈的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旁王明驚聲叫道。
三人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