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內(nèi)。
五大三粗的黔江縣尉趾高氣揚,身后還跟著兩個衙差。
李承乾走出棚屋,笑呵呵的說道:“原來是縣尉大人,小人有失遠迎,還望恕罪?!?/p>
黔江縣尉瞄了一眼李承乾,絲毫沒有放在眼里,拉著長音問道:“你是什么東西?趙五他們呢?”
李承乾流放黔江的時候,這個縣尉正在外出公干,沒有見到過他。
等回來以后,聽說大名鼎鼎的廢太子李承乾流放到他的地界,便想著過來好好“招待”一番。
之前看守礦場的那幾個衙差,也是他的手下。
看著黔江縣尉囂張跋扈的樣子,李承乾的笑容越發(fā)燦爛,說道:“小人是趙五的表親,今日特地過來看望。剛剛趙五帶著幾個兄弟去礦場周邊巡邏,還未歸來。”
黔江縣尉嗤之以鼻,不屑的說道:“那小子什么時候這么勤快了?”
李承乾解釋道:“聽趙五說,是擔(dān)心廢太子的親信過來劫人?!?/p>
黔江縣尉哈哈大笑:“那個廢物早就已經(jīng)身敗名裂了,哪里還有親信?多少人都巴不得他快點死。”
“大人說的是?!崩畛星谝慌耘阈?,眼中卻寒芒畢露。
黔江縣尉繼續(xù)問道:“廢太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有幾天活頭?”
李承乾故作疑惑:“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黔江縣尉盯著李承乾,幽幽道:“怎么?趙五沒跟你說嗎?縣令之前就秘密命他找機會讓廢太子死在礦場,這么久了,這點小事還沒做好?”
李承乾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謀殺廢太子?那可是皇帝的兒子,趙五應(yīng)該不敢吧。”
黔江縣尉很享受這種讓人吃驚的感覺,忘乎所以的說道:“有什么不敢的?這都是上頭的命令,這不,今日京城里還來了個大人物,專門過問這件事情?!?/p>
“縣令這才特地讓我親自過來,看看事情辦得怎么樣了?!?/p>
李承乾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p>
黔江縣尉有點不耐煩了,擺手道:“快帶我去看看廢太子,要是他還活著,那就讓我親自動手送他一程,都完事了,我還得回縣衙赴宴呢?!?/p>
李承乾看著他,笑容逐漸變得滲人,說道:“大人,廢太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p>
“嗯?”
黔江縣尉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終于正眼看向李承乾。
凌亂的頭發(fā),憔悴的面容,手中拿著一根拐杖,肩膀一高一低。
黔江縣尉瞇著眼睛,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信息。
忽然。
他眼睛瞪大,哆哆嗦嗦的指著李承乾:“你,你是廢太子?”
李承乾笑道:“看來你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黔江縣令臉色刷一下就白了,腦袋嗡嗡的,像是要炸開似得。
“混賬,是誰放你出來的?趙五呢?讓他快滾來見我!”
黔江縣令總有種隱隱的不安,可還是沒有把李承乾當(dāng)回事。
畢竟他才是這里的地頭蛇。
區(qū)區(qū)一個瘸腿的廢太子,翻不了天。
他猜測,可能是李承乾用什么東西賄賂礦場的衙差,所以能行動自由。
好歹是曾經(jīng)的太子,肯定有些財物,這些衙差又都是見錢眼開的主,李承乾能站在這里,倒也不足為奇。
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等會先殺了廢太子,再把賄賂之物全都搜刮出來。
有好東西竟然不先孝敬他。
真真罪該萬死!
“縣尉大人,不用喊了,他們是不會回答你的?!?/p>
“什么意思?”
“等會你就知道了。“
聽到李承乾的話,縣尉越來越不安,立刻給旁邊的兩名衙差使了個眼色。
衙差們立刻抽出配刀,就要將李承乾拿下。
“來人!”
李承乾高喊一聲,周圍瞬間沖出幾十個死士,將黔江縣尉和衙差團團圍住。
黔江縣尉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他做夢也沒想到,李承乾居然還有這等手段。
“放肆!廢太子,本官可是黔江縣尉,你一個區(qū)區(qū)流放的犯人,居然敢以下犯上,讓縣令大人知道,立刻便會帶人滅了你?!?/p>
黔江縣尉平日里狐假虎威慣了,到這個節(jié)骨眼,還想著以官威壓人。
“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孤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以下犯上,長安城的皇帝孤都敢反,何況你一個小小的黔江縣尉?”
李承乾用拐杖指著他,命令道:“都給我拿下。”
死士們一擁而上,很輕松的便控制住三人。
李承乾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配刀,架在黔江縣尉的脖子上。
刀尖的觸感讓黔江縣尉如夢初醒,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求饒道:“殿下饒命,小人也是逼不得已啊?!?/p>
“又是一個逼不得已?!崩畛星犨@句話都已經(jīng)聽膩了。
好像每個想要他命的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既然大家都不得已,那他只好也被迫殺人了。
不過。
在殺人之前,李承乾還需要一些東西。
“來人,給他紙筆,讓他把黔江縣的地形,還有縣衙的布局圖畫出來?!?/p>
李承乾看著黔江縣尉,笑呵呵的說道:“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黔江縣尉哪敢反抗,趕緊點頭稱是。
一個時辰后。
李承乾捧著手里的兩張圖,非常滿意。
黔江縣尉哆哆嗦嗦的問道:“殿下能饒過我了嗎?”
“可以。”
李承乾始終看著地圖,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還未等黔江縣尉來得及高興,一個死士便直接手起刀落。
李承乾抬起頭,看著還在瞪著雙眼的縣尉:“那我就饒你一個全尸?!?/p>
緊接著。
其他兩個衙差也全都被殺。
這不能怪李承乾心狠,礦場里的事情,絕不能傳出去,否則的話,他的布局就會前功盡棄。
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此刻的李承乾深切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
死士們照常將三人的衣物全部扒掉。
“主公,這有一枚縣尉令牌。”
李承乾接過令牌,果然啊,摸尸還是能爆點東西。
有了這枚令牌,他的大批人馬就能名正言順的進入黔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