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悖論咖啡機突然吐出一張泛黃的紙條,蘇閑接過時,發(fā)現(xiàn)那是地球1999年的一張咖啡收據(jù),背面用鉛筆寫著:“如果摸到這張紙,說明宇宙該喝下午茶了——來自時間盡頭的咖啡師?!卑诐傻奈舶兔偷乜嚲o:“時間盡頭?那不是連天道都不敢涉足的‘虛無星域’?”
“叮!終極咖啡任務觸發(fā):將‘宇宙平衡咖啡’送往時間盡頭,獎勵:能喝掉煩惱的馬克杯(限量版)?!毕到y(tǒng)提示音帶著沙沙的電流聲,仿佛信號來自極遠的時空,“注意:虛無星域的時間法則會將一切物質分解為‘意義’與‘無意義’,請攜帶足夠的‘無意義之物’作為錨點?!?/p>
林夏立刻往次元袋里塞棉花糖、漫畫書和會冒泡泡的橡皮鴨子:“這些夠無意義了吧?”蘇閑則把白澤的蜂蜜罐、呂洞賓的醉劍譜和小擺機器人的備用蝴蝶結一股腦兒扔進去:“再加些‘摸魚紀念品’,說不定能當貨幣?!?/p>
虛無星域的入口是個巨大的問號形狀黑洞,飛船靠近時,所有電子設備突然顯示“人生意義加載中...”。白澤的爪子按在“緊急摸魚按鈕”上,飛船瞬間彈出巨大的遮陽傘,開始播放《完全無事進行曲》——這是林夏發(fā)明的“對抗存在焦慮BGM”。
穿越黑洞的瞬間,蘇閑看見自己的一生像快進的咖啡拉花般閃過:從青云宗屋頂?shù)某醮蚊~,到星際擺爛聯(lián)盟的成立,再到此刻的冒險。但奇怪的是,最清晰的畫面竟是某個午后,他蹲在仙界蟠桃園偷摘桃子,被巡邏天兵追得滿樹跑的場景。
“原來無意義的瞬間,才是活著的證據(jù)。”他輕聲說。
時間盡頭是片漂浮著無數(shù)咖啡杯的荒原,每個杯子里都凝固著不同的“最后時刻”:有的盛著戀人的最后一吻,有的裝著詩人的最后一句詩,還有的封凍著孩子的最后一次啼哭。在荒原中央,有座由碎杯子堆砌的高塔,塔頂坐著個身披星塵的身影。
“你們來了?!睍r間盡頭的咖啡師轉過身,蘇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方竟是林夏爺爺?shù)睦夏晷螒B(tài),“我在這里煮了三萬年的‘終結咖啡’,卻始終找不到能讓它變甜的配方。”
林夏的眼淚滴在咖啡杯上:“爺爺...原來你真的來過這里?!?/p>
老咖啡師遞來空杯子:“虛無星域會吞噬所有意義,只有‘無意義的摸魚’能抵抗它——孩子,用你們帶來的東西,煮一杯‘什么都不是’的咖啡吧?!?/p>
蘇閑將蜂蜜罐倒進破銅爛鐵改造的咖啡壺,白澤往里面扔了顆會打呼嚕的橡皮鴨,林夏則撒了把漫畫書里掉出的彩頁。當混合著焦糖、橡皮味和油墨香的蒸汽升起時,荒原上的咖啡杯突然開始震動,杯中的“最后時刻”竟泛起了漣漪。
第一杯咖啡遞給老咖啡師時,他的眼角溢出星光:“這味道...像是我第一次翹班去看海,浪打在腳背上的感覺。”第二杯分給荒原上的凝固瞬間,戀人們的吻重新流動,詩人的筆又寫下半句歪歪扭扭的詩,孩子的啼哭變成了對云朵形狀的好奇。
“叮!宇宙平衡達成,獎勵:永恒下午茶時光(在時間盡頭開設永久咖啡館)?!毕到y(tǒng)的聲音不再是機械音,而是無數(shù)摸魚客的笑聲匯聚,“現(xiàn)在,虛無星域已成為‘無意義保護區(qū)’,所有被吞噬的瞬間都將在這里慢慢發(fā)酵,釀成最甜的回憶?!?/p>
老咖啡師摘下星塵披風,露出里面印著咸魚的圍裙:“該退休了,我的繼任者——記得在菜單上寫清楚:‘無意義咖啡’不加糖,因為生活本身的松弛感,就是最天然的甜?!?/p>
當?shù)谝患摇皶r間盡頭咖啡館”的燈牌亮起時,蘇閑發(fā)現(xiàn)那些凝固的咖啡杯里,竟開始生長出藤蔓和花朵。白澤用尾巴卷著新刻的木牌插在門口:營業(yè)時間:從不準時,因為摸魚才是正經(jīng)事。
返程前,林夏往爺爺?shù)膰箍诖锶税巴涎有恰钡难┧骸跋麓蜗胫罂Х葧r,記得慢慢來?!崩峡Х葞熜χ鴵]手,他的身影漸漸與荒原上的星光融為一體,而他煮了三萬年的“終結咖啡”,最終變成了滋養(yǎng)整片虛無的春雨。
宇宙下午茶號的時鐘顯示,他們只離開了三個地球時,但船上的咖啡豆卻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那是時間盡頭的星光沉淀。白澤突然指著星圖驚呼:“看!虛無星域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顆新星星,上面寫著‘摸魚快樂’!”
蘇閑摸了摸口袋里的永恒擺爛徽章,徽章裂痕處的綠蘿已經(jīng)長成了纏繞整個徽章的藤蔓,藤蔓頂端開著一朵極小的咖啡花。他知道,無論宇宙如何變遷,總會有這樣的角落,收留所有想暫時放下意義的靈魂,給他們一杯咖啡的時間,去感受風、陽光,以及活著本身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