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鼓寨,祭神臺。
夜風卷著未散的血腥氣,火把在黑暗中搖曳,映照出馮盎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他被鐵鏈鎖住雙手,卻仍昂首而立,金甲雖破,目光如刀。
李寬高坐神壇之上,白衣勝雪,指尖把玩著一顆未引爆的手雷,淡淡道:
"馮盎,你敗了。"
馮盎冷笑,嗓音沙啞卻依舊強硬:"???本帥不過是一時不察,中了你的妖術(shù)!"他猛地掙動鐵鏈,怒目而視。
"什么真神下凡?不過是些障眼法!兩軍交戰(zhàn)時的爆炸,定是你偽裝的把戲!"
薛萬徹大怒,拔刀上前:"放肆!"
李寬抬手制止,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馮公果然膽識過人,到了這個地步,還敢直言不諱。"
馮盎嗤笑:"要殺便殺!我馮盎縱橫嶺南三十年,還怕死不成?"
李寬緩緩起身,袖袍無風自動。"既然馮公不信,那便親眼看看吧。"他指尖輕點,眾人看不到的系統(tǒng)光幕驟然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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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李寬突然伸手,按在一名斷臂的僚人戰(zhàn)士肩上。金光流淌間,那人的斷臂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筋肉蠕動,骨骼延伸,最終恢復如初!
戰(zhàn)士不可置信地活動著手臂,突然跪地痛哭:"謝真神再造之恩!"
馮盎瞳孔驟縮,卻仍強撐:"江......江湖把戲!"
接著,李寬五指張開,空氣中竟憑空凝聚出一柄青鋒長劍,劍身流光溢彩,寒氣逼人。他隨手一揮,十步外的巨石無聲裂成兩半,斷面光滑如鏡。
"這......"馮盎喉結(jié)滾動,額頭滲出冷汗。
最震撼的來了——李寬仰首向天,輕聲道:"雷來。"
"轟——?。?!"
一道紫雷劈落,精準擊中祭壇旁的青銅巨鼓。
電光肆虐中,銅鼓非但未損,反而浮空而起,鼓面浮現(xiàn)出馮盎一生征戰(zhàn)的情景:少年時鎮(zhèn)壓俚亂,壯年時歸附大唐,晚年時......跪在李寬面前。
馮盎雙膝一軟,終于跪倒。
他顫抖著伸出手,觸碰那懸浮的銅鼓,卻在接觸瞬間如遭電擊。鼓聲中,他竟聽到亡父的聲音在耳邊嘆息:"吾兒......此乃真神啊......"
"現(xiàn)在信了?"李寬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銅鼓寨的夜風忽然靜止。
馮盎跪在地上,鐵鏈垂落,指尖深深摳進泥土。
他仰頭望著李寬,那少年周身流淌的金光里,浮動著無數(shù)他看不懂的符文,每一道都像是天書般晦澀而威嚴。
凡人,怎能與神仙作對?
這個念頭如雷霆般劈進他的腦海,三十年戎馬倥傯的驕傲,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馮公。"李寬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帶著某種超越凡俗的回響,"你鎮(zhèn)守嶺南半生,可曾甘心?"
馮盎喉結(jié)滾動,眼前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畫面——
少年時被迫向隋煬帝獻象的屈辱;
壯年時向李淵稱臣時,長安使者眼底的輕蔑;
去年朝覲,李世民賜座時那看似溫和實則施舍的笑容......
"我......"他嗓音嘶啞,像是被砂石磨過。
李寬俯身,指尖點在馮盎眉心。
"轟!"
馮盎眼前突然展開一幅宏大畫卷——
嶺南聯(lián)軍攻破韶關(guān),漢人城池在火海中崩塌;
長安太極殿上,李世民震驚地從龍椅站起;
李寬,身著帝王袞冕,接受萬邦來朝;
而他自己,作為真神坐下大將,一朝真神得位,他隨即雞犬升天。將昔日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腳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是......"馮盎渾身發(fā)抖,不知是恐懼還是亢奮。
"你的未來。"李寬收手,金光消散,"只要你愿為我整合俚人各部。"
馮盎突然發(fā)現(xiàn)鎖鏈已斷。他緩緩站起,發(fā)現(xiàn)所有僚人戰(zhàn)士都在沉默注視著他,那些曾經(jīng)被他視作蠻夷的眼睛里,此刻跳動著某種令他戰(zhàn)栗的火光。
"為什么選我?"馮盎終于問出關(guān)鍵。
李寬輕笑:"因為我懂你的不甘。"他指向北方,"李世民能給你的,不過是個羈縻都督;而我能讓馮氏——"
"跳出嶺南,隨我入主中原。"
這四個字像毒酒般灌入馮盎心臟。這位統(tǒng)治嶺南三十年的俚王重重叩首,額頭抵地:行了一個嶺南俚人最重的血誓禮:
"馮氏一族,愿為真神前驅(qū)!"
[情緒點+2000,來自馮盎的徹底臣服]
夜梟在林中怪笑。李寬觸碰他眉心的那一刻,忠誠的烙印就已深深刻進靈魂。
夜風驟急,吹散滿天烏云。月光下,新舊兩位嶺南霸主的影子交疊在一起,預示著這片土地即將迎來全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