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風速如刀般割著兩人的外表,時蓁未曾料到修真界的風,都是帶著刀子的風,現在全身法袍被割到了,幸好她臨時起意,拿起來那個當時保護她的陣盤,將其激發(fā)。才避免千瘡百孔。
說到底還是吃了沒有常識的虧,正常修士都知道這種情況下一定要有防護手段,然而時蓁是個實實在在活了二十六年的現代人,思維暫時不同頻。
陣盤將風隔離在外,卻沒有隔斷聲音,那風聲如某種詭異的哭聲,聲聲入腦,實在是駭人至極。
身體的失重感,讓時蓁的恐高癥犯了,她雙眼翻白,呼吸急促,四肢有些顫抖,差點抱不住師叔的頭。
心力交瘁下,精神愈發(fā)緊繃,想起了儲物袋中的靈石。
沒有拿那傀儡中的靈石,拿出師叔給的其中一塊,顫抖的握緊,驅使著其中靈氣。
好在因為身體里靈氣耗盡到原因,本能的對靈氣渴望,沒有讓她失望,靈石中的靈氣一瞬就被丹田吸收完畢,時蓁才好了許多,至少四肢不再發(fā)抖。
甚至全身充滿了力量感,仔細一看丹田,靈氣充盈,不由感嘆靈氣真的是提神醒腦必備。只可惜那塊靈石隨著靈氣用完,隨風成沙了。
這些動作不過幾個呼吸??墒谴藭r墜落之下朝底看,依舊是深不可見其洞底,而且就算見到洞底,她又該如何保證兩人安全降落,心思百轉之下,無奈只能叫醒師叔。
“師叔,快醒醒?!?/p>
“師叔,師叔!”
“再不醒來我們就要摔成肉餅了。想想你的煉器傳承,想想你摔斷手腳后練不了器的情況。想想我這個苦命的師侄女,剛踏上仙途就要摔死了?!?/p>
越想時蓁心情越低落,也不知道這個陣盤能不能保證他們兩個不摔死。
正當時蓁心中哀怨時,秦焰頭微微動了動。
“誰?誰說我摔斷了手腳就練不了器了?”
秦焰眼睛還沒睜開,下意識的想到自己還留著一粒續(xù)骨丹呢。至于侄女?他哪里的侄女啊。
緩緩睜開眼,瞳孔一縮,神識微微一動,結果疼的自己連聲都發(fā)不出來。
忘了,他剛經歷了一場大戰(zhàn)呢,神識還受了點傷,果然,強行催動那古符寶到底還是過于勉強了。
“師叔,你醒了!”
時蓁簡直喜極而泣。
太好了,她不用摔成肉餅了。
秦焰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情形,抿唇看了下四周,風聲鶴唳,下墜帶來的失重感讓他頭腦發(fā)昏。
此時此刻,身上經脈脹痛,腦海昏昏沉沉,丹田倒是恢復了些靈氣,身上的傷勢正在緩慢的恢復。
抿著發(fā)白的唇,安慰了下小丫頭。
“別急。”
說著就從納戒中取出那個飛鶴靈器,將靈石鑲上,靈氣一激,帶著小丫頭坐了上去。
這降落的速度才開始慢了下來,四周看起來也沒有那么暈眩了。
“這坑中有些玄機,你且與我說下,怎么從上面掉下來了?!?/p>
時蓁坐上了飛鶴靈器,那陣盤也沒有繼續(xù)開著,將其收好,遞給自己師叔。此時這個讓她恐高的飛鶴,卻帶給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心中滋味有些莫名。正巧師叔詢問,這才將事情緩緩道來。
“你暈過去之后,我因為靈氣薄微,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情況,只將周圍那些被你破壞的傀儡收拾在儲物袋中。剛收完,那些樹葉就開始攻擊,因為有你的陣盤在,倒是沒受什么傷,但是我擔心后面堅持不了,就帶著你往坑中跳了?!?/p>
秦焰點了點頭,發(fā)白的臉上見了喜色。他還以為那些傀儡都成渣了,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給了自己驚喜。
“你表現很好,知道收拾戰(zhàn)利品,還能在危機下,做著正確選擇,并且,這次要不是你,師叔可能也難以逃脫第二輪攻擊?!?/p>
秦焰身上是有護身法寶和師父的護身攻擊,但是誰知道能堅持多久。
時蓁笑了笑,她畢竟是個成年人,又不是真的八歲。
“師叔護著我,我也可以保護師叔。”
“好孩子。”
秦焰摸了摸她頭,盤膝坐下,又期待的看著她一眼。
“來吧,拿出一個傀儡出來看看?!?/p>
時蓁歪頭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一些笑意。
“師叔,你不覺著我們要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嗎?傀儡是一直在的,可是你要的煉器傳承,咱們連門都沒進呢?!?/p>
秦焰聽她說完,不好意思用手抵著咳了咳,好像確實是他太操之過急了。
沒辦法,作為一個煉器師,傀儡對于他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佯裝正經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四周依舊的坑壁,說道。
“我們應該是入了某種幻陣,這才一直闖不出去?!?/p>
說完,他從納戒中拿出一張符箓,扔向坑壁。
只見那符箓撞在坑壁上,仿若波浪般動了動,又了無聲息將其吞噬。緊接著那凌厲的風,似乎聲音更大,連這飛鶴靈器上的保護罩都被刮的叮叮作響。
兩人具瞳孔一縮,又同步的往里靠了靠。
相互對視一眼,秦焰眉目一皺,優(yōu)先說道。
“這應該是上古風刃幻陣,入陣之人風如刀割,陣壁如深淵,可吞噬靈氣。陣中入幻,若尋不到出口,則耗費精力而死?!?/p>
“那我們怎么破開?!?/p>
秦焰沉思一瞬,想到納戒里的破陣錐,倒是不難,只是他現在靈氣沒有恢復,腦海神識受傷,身上也有內傷,支撐不了破陣錐的靈力。
“先等我恢復一下傷勢,再來破陣?!?/p>
時蓁點了點頭,她也幫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