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貨要做什么,羋環(huán)大叫一聲:“不要啊!”
殷子受起了逗弄的心思,順便想測試一下野鬼的戰(zhàn)力。
他側(cè)身避開,將鼎舉過頭。
“有本事過來拿!”
羋環(huán)撲上去就開搶......
車廂劇烈晃動起來,車夫和走在兩旁的護衛(wèi)露出會心微笑:
元帥好強!
車*震得都快散架了!
車廂里,逗夠了的殷子受用身體將羋環(huán)壓住,小鼎砸向自己腦門。
砰!
羋環(huán):【完犢子了!】
殷子受悶哼一聲,腦門肉眼可見鼓起雞蛋大的包來。
小鼎哐當(dāng)?shù)舻降厣稀?/p>
羋環(huán)呆了下,看到歸一鼎沒事后:
【啊啊啊,后人都說紂王是個暴君,可這貨明明是個老六啊!】
【不知道回去把這事說出來有沒有人信,笑死了,嘎嘎嘎......】
聽著鴨子似的笑聲,殷子受果斷選擇伏在她身上裝死。
羋環(huán):【你死遠點啊,趴我身上算什么?】
就在她奮力將身上的老六推開時,感覺不太對勁的護衛(wèi)猛地推開車廂門。
見車廂里的場景,護衛(wèi)急忙開口:
“打擾元帥好事,屬下該死!”
腦門上的大包讓殷子受無顏面對下屬,只得繼續(xù)裝死。
見他不動,護衛(wèi)懷疑主帥是不是陣亡了?
畢竟,男人在那種時候最脆弱、最不設(shè)防,萬一叛臣之女趁機下毒手……
他又小心翼翼叫了聲:“元帥?公子?”
“滾!”
護衛(wèi)松了口氣,重新將門關(guān)好。
“公子繼續(xù),小的在外面守著!”
羋環(huán):【啊啊啊,清白沒了!】
.......
傍晚時候,大軍在河邊扎營。
殷子受避無可避,只能頂著“雞蛋包”下了馬車。
他覺得這野鬼就是自己克星,遇到她,兄弟遭罪、腦門長包。
偏偏又不能殺。
他得利用她的心聲避坑。
只要往心聲所說的反方向走,成湯江山就一定能延續(xù)下去。
至少,不會敗在自己手中。
大將軍望風(fēng)走過來,見他腦門上的大包驚訝不已。
要知道,在戰(zhàn)場上,公子受沖殺于萬軍之中都是毫發(fā)無損的。
“元帥,您怎么受傷了?”
殷子受此時是胯下痛、腦門痛,但男人的尊嚴(yán)讓他必須死鴨子嘴硬。
“無妨,磕著了!”
他雙手負于身后,神色高冷, 妥妥的霸道總裁范。
但“雞蛋包”包消掉了他的霸總光環(huán),讓他看上去就像個打架輸了,卻還要強行裝逼的二代。
羋環(huán)怕自己忍不住笑,忙跑去了小河邊。
夕陽西下。
她在河水中照見現(xiàn)在的樣子。
五官跟前世有八九分相似。
前世,因為經(jīng)常熬夜加班,她皮膚暗黃,又常年戴著眼鏡,就算五官精致看上去也是相貌平平。
但原主皮膚很白,鼻翼一顆褐色小痣,目光清澈柔和。
只要不開口說話,妥妥的小白花。
我見猶憐。
羋環(huán)對著水面咧嘴笑:
“美女你好,我叫羋環(huán),羋太后的羋,楊玉環(huán)的環(huán)......”
殷子受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后。
通過這兩日的偷聽與觀察,他已明白這女人骨子里對王權(quán)沒有敬畏。
她怕的,只是她所知的那個暴君紂王。
但很多時候,自己似乎并沒有讓她代入那個角色。
她并不怕自己。
他很好奇,這孤魂野鬼所處的究竟是怎樣一個朝代,那里沒有君王嗎?
那里的君王出恭都不讓人伺候?
就算是一般官員、富戶,吃喝拉撒不都由人伺候嗎?
為何到了她這里,習(xí)以為常的事情變得像是一種罪過?
看著水中與自己重疊的倒影,羋環(huán)轉(zhuǎn)身裝模作樣行了個半蹲禮。
“元帥好!”
殷子受“嗯”了聲,卻不叫免禮。
羋環(huán)直接站起。
【反正冒犯他也不是一次兩次,要殺早殺了!】
【不過這暴君和史書上的好像不太一樣,會不會是自己弄錯了?又或者,他是登基之后才變壞的?】
殷子受自然是假裝什么也沒聽到。
落日余暉打在他臉上,使得他過于硬朗的面容看起來柔和了些。
“叫你起了嗎?”
他一開口,柔和瞬間被打碎。
羋環(huán):“我腿麻了!”
“今后跟本公子說話,要自稱妾?!?/p>
“啥,妾?”羋環(huán)瞪大一雙杏眼。
“鬼侯讓你來侍奉,不做妾,難道是做奴隸?”
“在大商,奴隸可以販賣、打殺、送人,或者用來祭祀!”
羋環(huán)后退一步,差點跌進河里。
【忘了這是個沒人權(quán)的時代!】
【算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她一秒戲精附體,小腰扭動、楚楚可憐:
“妾知道了!”
“知道就收起你那矯揉造作,告訴本帥,小鼎是做什么用的?”
羋環(huán):【就知道他沒忘記這茬,所幸便宜爹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爹說,可以用來燒水、煮飯、暖手,或者做個香爐。”
“馬車上您又告訴妾另一種用法,它,還可以用來防身呢!”
【嘎嘎嘎,想起來就好笑,這老六竟然用它來砸自己腦門!】
殷子受看著面前溫婉嬌媚的女子,想象著她嘎嘎亂笑的場面。
腦瓜疼。
“煮飯嗎?正好晚飯時間到了,煮吧。”
羋環(huán):【咬卵犟的,這茬過不去了是吧?】
殷子受:什么是咬卵犟?
為什么她很多話,單個字不難理解,組合在一起就不明覺厲了呢?
不明覺厲讓他惱火。
“還不去,是想抗命嗎?”
羋環(huán)不情不愿,“妾這就去取來?!?/p>
殷子受下馬車后,她就把歸一鼎拍進了腦子里。
但她當(dāng)然不會當(dāng)著外人的面取出來。
殷子受“嗯”了聲表示許可。
他倒要看看,這野鬼是怎么用還沒他拳頭大的小鼎煮飯。
羋環(huán)也很頭痛,歸一鼎雖然有小碗大,但光厚度就差不多兩公分。
可想而知能煮多少米。
但再怎么磨蹭,最終還是將鼎拿了過來。
知道她要煮飯,望風(fēng)讓兩個伙夫送來米和肉,順便給打打下手。
可兩個伙夫見了小鼎后,默默轉(zhuǎn)身離開了。
人家玩兒呢,要什么下手?
羋環(huán)抓把米放進鼎中,小鼎瞬間被填滿。
她又倒了些回去,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端著去河邊淘洗。
【唉,這跟辦家家有什么區(qū)別,要是能大點就好了。】
剛起心動念,歸一鼎肉眼可見變大。
羋環(huán)嚇一跳,忙在心里大喊:
【會暴露的,快變小,小小?。 ?/p>
歸一鼎變?yōu)槟粗复蟆?/p>
【太小了,大點!】
【又太大了,小點!】
【再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