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愿的搖椅再次搖晃了起來,一副付不付隨便他的樣子。
一百萬對于陳二狗來說不是什么大數(shù)目,倒不是說他這職業(yè)多能掙,而是他媽媽朱芳芳女士從商,給他零花錢很多。
出于對他爺爺?shù)男湃巍?/p>
陳昭愿瞇著眼睛,身下的椅子搖搖晃晃。
“只要能查出那些女孩子的所在,這一百萬我出?!?/p>
搖椅上的陳昭愿睜開眼睛,伸手拿起一邊小桌子上的手機(jī),點了點,遞到陳二狗面前。
“付款?!?/p>
陳二狗作為從來不曾吃喝嫖賭的官三代,富二代,根正苗紅的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短短不到十分鐘就花了一百零一萬。
陳昭愿拿著手機(jī),在數(shù)上面的零,這時候她的眼睛里有少見鮮活的光芒。
“什么時候可以去?”
“姑娘,餃子包好了,咱們煮餃子嗎?”
“煮!”
陳昭愿說完看著陳二狗。
“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你先去燒火幫嫣嫣和杳杳煮餃子,吃完餃子,咱們再出發(fā)?!?/p>
陳昭愿理所當(dāng)然說完,然后再次閉上了眼睛。
完全不給陳二狗拒絕的機(jī)會。
陳二狗:”……”
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點過分?
紙扎人一高一矮,嫣嫣和杳杳
矮個的眼睛彎彎是杳杳,笑瞇瞇的沖陳二狗招手。
“陳先生,這里?!?/p>
陳二狗從竹椅上站起身來,朝著杳杳走了過去。
杳杳已經(jīng)端起了蓋簾,走到灶臺旁邊。
“陳先生,會嗎?”
陳二狗覺得這個世界很是玄幻,一時間有點懷疑真實性。
“會。”
他部隊出身,荒野求生什么都經(jīng)歷過,燒火簡直小意思。
高個子的紙扎人嫣嫣在收拾桌子,擺放好筷子。
陳二狗一邊燒火,一邊看著坐在一邊搗蒜的杳杳。
“其實你是機(jī)器人是不是?”
杳杳“???”了一聲,又笑道:“能讓您心里舒服一些的話,您這么想也行。”
陳二狗沒再說話,默默燒著火。
很快大鐵鍋中的水開始冒著嘰里咕嚕的氣泡。
杳杳把蓋簾上的餃子一個個滑到鍋里,拿著漏勺在鍋里順著餃子輕輕攪動,然后蓋上了鍋蓋。
陳二狗看著杳杳:紙扎人不怕熱氣?
中途,杳杳拿著半瓢葫蘆往鍋里添了兩次涼水。
隨著鐵鍋內(nèi)的餃子不斷變軟浮起。
陳二狗聞到了從鍋里散發(fā)出來的陣陣香氣。
杳杳說了聲:“好啦,不用燒了?!?/p>
杳杳打出一盤盤餃子放在鍋臺上,沖外面喊道:”姐,端餃子?!?/p>
“好。”
嫣嫣和杳杳二人把餃子端到院子里的桌子上。
又沖前面鋪面里喊:“周叔,吃飯啦!”
四方桌前,本來陳昭愿他們四個人剛剛好,這突然多了一個人高馬大的陳二狗,便有些擁擠了。
五個人……勉強(qiáng)算五個人吧,三副筷子。
嫣嫣和杳杳兩人坐在一邊,她們面前分別放著一盤餃子,但誰也沒有動筷子。
直到陳昭愿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餃子放進(jìn)口中。
周叔也跟著動了筷子。
嫣嫣和杳杳各自端起面前的餃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聞過香氣之后,又把餃子端到一邊放了下來。
陳二狗看著眼前的情景很是不解,但什么也沒問。
“吃吧!吃完了,咱們走?!?/p>
陳昭愿吃著餃子蘸著醋頭也不抬的說道。
“王小虎,吃飯了?!?/p>
陳二狗正想問一句這里還有其他人嗎?
結(jié)果看到本來趴在搖椅邊上的那只白色黑紋的貓,吊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盆,懶洋洋的邁著貓步走了過來。
周叔端了兩盤餃子倒進(jìn)了那個金光閃閃的食盆里。
那個食盆該不會是金的吧?陳二狗內(nèi)心如此想到。
“吃醋和蒜嗎?”
陳二狗下意識的答了句:“吃?!?/p>
許是真的餓了吧,陳二狗吃了兩盤餃子。
嫣嫣和杳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
陳二狗抬起頭來的時候發(fā)覺陳昭愿和那個被嫣嫣和杳杳喊做周叔的老人,都在看著他。
“?”
“真像?!?/p>
陳昭愿點點頭:”你當(dāng)年要是找個老婆早日成親,孫子只怕也有這么大了?!?/p>
周叔沒回答。
嫣嫣和杳杳從屋里出來了。
嫣嫣拿著個繡著紅色彼岸花的黑布斜挎包和一把黑傘,杳杳抓著個行李箱。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陳昭愿面前:“姑娘,都整理好了?!?/p>
“好?!?/p>
陳昭愿接過那個黑布包挎在了肩膀上,拿著黑傘,看著已經(jīng)放下筷子的陳二狗。
“吃飽了嗎?”
陳二狗點點頭。
陳昭愿站起身來:”那咱們走吧?!?/p>
“好?!?/p>
“對了?!?/p>
“什么?”
“包食宿吧?”
陳二狗唇角抽了抽:“包吧。”
陳昭愿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蹲下身子,摸了摸還在吃餃子的貓背。
“王小虎,好好看家,主人我出門啦?!?/p>
那只叫做王小虎的貓好像輕蔑的瞥了陳昭愿一眼。
嗯了一聲。
陳二狗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剛剛那只貓在說嗯?
還是說他產(chǎn)生了幻聽?
……
二人從地獄紙扎店出來。
陳昭愿麻利的上了陳二狗那輛越野車。
陳二狗上車之前則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那個寫著地獄紙扎店的房子。
房子后面哪里有什么二層中式樓房?而且頭頂上的天空像是蒙了一層淺灰色的薄紗,哪里有一分碧空如洗的樣子。
陳二狗困惑的打開車門上了車。
陳昭愿對陳二狗的困惑視而不見,問了句:“多久到?”
“兩個小時吧?!?/p>
主要是陳昭愿所在的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偏了。
陳昭愿沒多說,從身上那個黑布包里掏出一張黃色符箓來貼在了陳二狗的車上。
接著打開了音樂。
“桃葉尖上尖,柳葉兒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明阿公 ……”
陳二狗當(dāng)時不覺得有什么,陳昭愿坐在副駕駛上已經(jīng)悠然的閉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后。
陳二狗那輛越野車停在了警局大門口。
“你做了什么?”陳二狗轉(zhuǎn)頭看著就坐在他身邊的陳昭愿問道。
陳昭愿同樣側(cè)頭看著他。
“什么?”
“從你那店里到警局,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候,這才半個小時……”
陳二狗想要一個解釋。
陳昭愿理所當(dāng)然的回道:“我剛剛不是在你車上貼了一張加速符嗎?你不是看到了嗎?”
陳二狗默了默……
這一天真的是太過于打敗他前二十七年的認(rèn)知了。
鬼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
陳昭愿伸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房子,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刑警們。
“就是這里吧?”
“是?!?/p>
“那個……”
陳二狗摸了下臉頰,有些躊躇。
“嗯?”
“局里的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對他們說你是我請來的追蹤專家行不行?”
陳昭愿點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