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聽著,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衛(wèi)晴兒看到李青芽為了不打斷蘇小七,竭盡全力的用雙手壓住自己的小嘴,渾身顫抖不已,一陣心疼,輕輕走到懶人椅前,伸出雙臂將她摟進了懷里,輕輕的拍著她,安慰道:“青芽的哥哥,是最值得尊敬的邊防戰(zhàn)士,是個真正無畏的英雄,青芽,讓我們?yōu)橛⑿鄹绺缙矶\吧!好人有好報,大麥哥哥是不會輕易犧牲在異國它鄉(xiāng)的。”
李青芽抬起已經(jīng)哭得有些紅腫了的眼睛,看了看衛(wèi)晴兒,眼里充滿了感激,將頭輕輕靠在衛(wèi)晴兒的肩頭之上,“嚶嚶”的低聲抽泣。
蘇小七環(huán)視了一眼聽到入神的小朋友們,只是他們雖然還很小,但是都為李大麥無畏的英雄之舉,感動得雙眼含淚,小拳頭捏得緊緊的,故事里的情節(jié)完全帶著他們進入了身臨其境的戰(zhàn)場、、、、、、
李大麥在將近一個小時的奔行中,來到了一個叢林密布的山林,有綠洲,戈壁灘上的綠洲,只是這片叢林居然是在一個環(huán)繞的山谷上方,就像一個圓桶一樣,下面好象是空曠的,此時,東方已經(jīng)開始泛紅,李大麥知道自己不能再走,白天不比晚上,很容易被敵人發(fā)現(xiàn)。
李大麥急忙鉆進叢林里,努力爬到山谷的上方,這個山谷內較為陡峭,呈斜坡狀向里延伸,李大麥在一處較為隱密的亂石堆里潛伏了下來,借著開始明亮的東方紅日,仔細的向山谷里觀察,太好了,他奶奶的,終于是找到這些狗雜碎的大本營了。
只見這個被半邊有植被圈了半圓的山谷里面,竟然佇立著一片低矮結構的土房建筑群,沒想到這個伊斯柏的老窩藏在這里,雖然只有半個小縣城那么大,但是土房卻是密密麻麻的,看來住著不少人,李大麥所在的這面山峰上有很多植被,證明附近有水源,不然,山上不會長樹,戈壁灘上水是最珍貴的資源,這些伊斯柏組織的恐怖分子,是不可能離開水源的,這是生存的必備條件,再仔細觀察,李大麥發(fā)現(xiàn)這些土房建筑群的周邊,原來是長著樹的,只是都被砍伐一空,而且,這些建筑的周邊,有很多石頭堆砌的圍墻、掩體,看來,這些恐怖分子還是有一些防范意識的,這大本營沒有建立在綠洲之上,而是砍光了樹,這樣,在空中是不容易發(fā)現(xiàn)他們的,他們把大本營定在低處,那里一定是靠近水源,為了避免空襲,他們砍掉了樹,如果不是低空偵查的話,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那些和四周顏色一樣的土房,石頭和土在戈壁灘上都是灰黃色,乍一看,顏色幾乎沒有什么差異。
在大本營周邊的半圓高山上留下了樹,相對來說,離空中較高,一般偵察機會拔高飛行,這樣就很難發(fā)現(xiàn)他們了。沒有想到,這些土包子,還有這些自己的土辦法,當然,這些辦法再好,仍然無法逃避衛(wèi)星的偵察,不過這里是三不管地區(qū),貧苦,又沒有什么資源,即便有衛(wèi)星,一般也不會覆蓋這些地區(qū),這就給了他們更好的生存空間,還有,這里靠近華夏領空,但又不是華夏領空,一般其它國家的戰(zhàn)機也不會來這里挑釁華夏領空,真是狡猾,看來這個伊斯柏組織的領導人,還是很有戰(zhàn)略眼光的。
天色越來越亮,李大麥的視線也越來越好,忽然在土房不遠處看見了一小片碧綠之色,只是距離太遠看得不是太清楚,想來,那里就是水源之處,李大麥潛伏的位置,在一個陡坡頂上,離那片土房有千來米的距離,望遠鏡在他跑回哨所的時候丟失,也不知道丟在了哪里?盡管他運極目力去觀察,也只能看見那些土房,現(xiàn)在天色大亮,也能看見一些人的影子,只是太遠,看得不清楚,再加上連夜的奔襲,眼睛有些發(fā)花,又困得不行,李大麥藏得較為隱蔽,不知覺中,已經(jīng)開始打起盹來,反正白天也不可能下去攻擊,不如養(yǎng)足了精神,夜里再摸下去,看看能不能像襲擊山洞時,找到伊斯柏的軍備庫,炸了它引起混亂,自已再趁亂多殺些敵人。反正,這里也是自己的最后一站了,自己的生命也將長眠于此。
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卻是骨感的,李大麥最終還是敗給了疲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他掩藏的亂石堆有植被擋著陽光,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么,他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直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一陣陣的騷癢,這才猛然驚醒過來,睜開眼一看,近在眼前的一張羊臉嚇了他一跳,急忙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一只羊舔著,身邊還有幾只羊在啃食著植被,泥馬,這里的羊不怕人的嗎?竟然敢舔自己。
這一坐起來,突然看見有幾個十一、二歲的半大孩子正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己,手里還拿著趕羊鞭,李大麥下意識的端起了手里的槍,瞄準了那幾個孩子,這只是條件反射的第一反應,沒想到那幾個孩子一看到槍,立即扭頭就跑,他們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好像常年在這里生活,在山石間跳動,動作十分迅捷,奔跑如飛,李大麥一愕,急忙收起自己的步槍,他可不會真對著這些孩子開槍,心里嘆了一口氣,自己這是怎么了?睡得這么死,幸虧只是幾個放羊的孩子,要是恐怖分子,自己不是稀里糊涂的成了俘虜了么?
李大麥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感覺肚中饑餓,忙翻出食物,就著水大吃特吃起來,先填飽了肚子再說,很快,李大麥消滅掉了羊腿和兩個干餅,因為是就著水吃的,感覺到肚子都鼓漲了,李大麥幸福的打了個飽嗝,叭吧著嘴,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看了天空,應該是中午偏下午一點了吧!雖然自己在樹蔭之下,但還是很熱。
李大麥無奈的看著樹蔭里透進來的陽光,搖了搖頭,這鬼天氣,白天真熱,夜里又凍得半死,也不知道這里的人是怎么過的?這簡直是烤爐和冰箱換著來嘛!正宗的冰火兩重天。
李大麥正在抱怨,忽然看見樹林中有人影晃動,原以為是那些孩子,也沒有太在意,只是定眼一看,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那都是一個個身穿黑袍的恐怖分子,急忙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端起槍以跪姿就對著那些黑影速射,對面樹林頓時傳來了慘叫之聲,李大麥暗悔,一定是那幾個孩子帶來的伏兵,原本以為這里的平民,都是憎恨伊斯柏組織的,那些放羊的孩子不會出賣自己,想不到,一時的心軟,竟然招來了殺身之禍,只打了四組三速射,只聽對面樹林之中響起了一陣陣的叫囂聲,子彈也如蝗蟲般向自己飛來,李大麥急忙就地滾了幾滾,又起身速射,只打兩組三速射,又不停翻滾,敵人的叫囂聲雖是很大,只是不太能看見他們的身影,李大麥只對著最可能藏有敵人的地方進行速射。一個彈匣很快就打光了,李大麥迅速的翻到一塊大石后面,換下了彈匣,左手挽住步槍的背帶,端著槍抬高雙手,從大石后“突突”的掃射,打了大半個彈匣,李大麥立即利用敵人尋找掩體的空檔,深吸了一口氣,一頭沖進了前面的樹林中,只聽見后面“咻咻咻”子彈破空之聲,李大麥哪里還敢停留,拼命的利用樹木為掩體,貓著腰,飛快的向樹林外跑,自己只有一個人,硬拼一定會被包餃子,行蹤已經(jīng)暴露,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逃跑,先保住命,再圖日后的反擊。
樹林給了他很好的掩護,李大麥一口氣跑下了山,身后的敵人也發(fā)現(xiàn)了沒有阻擊,立即叫囂著一擁而上,嗚哩哇啦的叫著追了上來,李大麥貓著腰,盡量減小自己的中彈面積,撒開雙腿就跑,但是不敢向山上跑,因為那樣會減慢自己的速度,敵人會在山下把自己當活靶子打,無奈之下,李大麥只能沿著自己來時的道路狂奔,身后不時有流彈飛來,貼著自己的頭皮咻咻而過,李大麥咬著牙,不管不顧,這種情況之下,只有賭一賭這些恐怖分子的槍法了,這可不是拍電影,是泥馬真槍實彈好不好!真正的戰(zhàn)場之上,沒有神槍手,移動的物體是很不容易打中的,自己只有賭運氣,要是中了流彈,只能算自己倒霉了,身后的叫囂聲漸漸小了,李大麥運氣不錯,敵人的流彈雖然多,但是沒有一顆能打中自己,越跑越遠,身后的聲音也越來越遠,可是,李大麥不敢停,一停下來,就會被追上,也不敢向兩旁的大山跑,現(xiàn)在還不知道甩開了敵人多遠,如果貿然上山,敵人追了上來,就麻煩了,還得再甩開一段距離,只要上了山,自己隱蔽的地方就更多了,可以依靠高處地形,壓制敵人的囂張氣焰。
可是,世間之事,總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正當李大麥以為自己能甩掉敵人的時候,他正前方的道路上,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有一群黑袍人正朝著他的方向跑來,距他不過七、八百米,李大麥暗罵了聲:“該死?!?/p>
對面這群恐怖分子定是搜索隊又折了回來,前有重兵堵截,后有追兵,李大麥只能左右看了看,然后選擇了左面較緩的山坡,咬了咬牙,向著山坡上奔去,前方的敵兵似乎也看見了李大麥,嘴里嘰哩呱啦的大叫著,沖著他就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開槍,七八百米的距離,步槍是沒有任何準頭可言的,更何況,這些人手里的AK47,都是些膛線都磨平了的報廢貨,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這些該死的恐怖分子持有的方式,開了槍好像氣勢就大了不少,李大麥不敢拖延,拼命向著山坡上跑,有些流彈時不時在身邊彈跳,打得塵土飛揚,李大麥只顧得逃命,哪里還顧得上躲避,當李大麥就快爬到山頂之時,后面的追兵已經(jīng)追到了山下,紛紛端起手里的槍,向著李大麥“噠噠噠”的開槍,頓時,李大麥身邊的山石迸出一團團的塵煙,這是子彈打中山石之后彈射出來的,李大麥急忙左右蛇形閃動身體,用避彈步奔跑,但是在李大麥就快翻過山頂?shù)臅r候,避彈步也沒有擋住如蝗蟲般的子彈,有顆子彈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李大麥一個趔趄,痛哼了一聲,拼著一口氣,翻過了山脊,他知道,自己中彈了,腹部傳來的劇痛像是半邊身體被撕裂般疼痛,幾欲讓他昏厥,李大麥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猛的甩著頭部,不能暈,不能暈,他用意志抵抗著疼痛,翻過山脊之后,子彈已經(jīng)打不到他了。
李大麥仰面躺在地上,猛喘了幾口氣,急忙查看自己的傷口,奶奶的,是貫穿傷,子彈穿過了自己的小腹,有沒有打中內臟還不知道,但是血卻是流了一地,流了血,跑是肯定跑不動了,這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李大麥大叫著撕下黑袍,坐起身來,緊緊的將傷口處包扎住,沒有時間處理傷口,只能減緩流血,這種情況之下,逃生是基本不可能了,只能硬拼了。
李大麥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既然已經(jīng)逃不了啦,就拼,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反正自己殺了不少恐怖分子,賺夠了,在嘿嘿的一聲冷笑之后,李大麥迅速卸下自己只剩一半的彈匣,換上了一個全新的彈匣,然后選擇了一個最高點作為自己最后一戰(zhàn)的陣地,將背上的步槍也擺在一邊,靜靜等著敵人們追上來,他想好了,敵人一定會一窩蜂的沖上來,因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逃走,所以他們會很密集的往上沖來追趕自己,等他們沖到近處,自己就用掃射,打光兩支步槍的彈匣,一定能干死不少敵人,如果自己幸運的在第一輪進攻中活下來,就利用山脊移動打游擊戰(zhàn),多拉一個墊背的就算成功。
果然不出李大麥所料,恐怖分子們仗著人多勢眾,紛紛叫囂著從山下一窩蜂的沖上來,李大麥聽著他們的叫囂聲,緊緊將身體貼著地面,不讓敵人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逃走,而是在等待機會,終于,叫囂聲越來越近了,李大麥估計,敵人離自己可能只有二十來米了,就是現(xiàn)在,李大麥猛然從山脊上冒了出來,端起手里的步槍就對著向上沖的恐怖分子們“噠噠噠噠”的一陣掃射,頓時,山脊之上傳來了一陣陣恐怖分子們的慘叫聲,李大麥拼命壓著槍,只十來秒鐘,就打光了一支步槍的彈匣,接著拿起第二支步槍猛然一陣補槍,慘叫聲響徹了山谷,正在向上沖鋒的敵人哪里會想到李大麥竟然不顧性命的埋伏在山脊之上。
二十米之內,AK47再一次見證了它身為世界五大名槍之一的威力,沖上來的數(shù)十名恐怖分子紛紛倒下,直到李大麥打光了第兩支槍的彈匣,幸運沒有中彈的恐怖分子立即撲倒在地上,只留下一地的尸體,李大麥哈哈大笑著隱入山脊,快速換上一個彈匣,然后,又冒了出來,舉槍對著撲倒在地的恐怖分子一槍槍的點射,這些恐怖分子的氣勢,已經(jīng)被李大麥第一輪掃射給打沒了,那里還想得到還擊,都是抱著腦袋,拼命把身體死死貼在地上,有些沒來得及藏好的恐怖分子,屁股和腿部都被李大麥的點射點了名,慘叫聲再次傳來。
李大麥正打得開心,忽然看見山下的搜索隊已經(jīng)趕到,紛紛在山下端槍對著他開槍,一時間,李大麥身邊再次揚起陣陣塵土,雖然沒有再次中彈,但是子彈已經(jīng)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李大麥立即放棄了點射,翻身隱入山脊后面,幾個翻滾之后,又爬起身來,以跪姿再次對著沖上山頂?shù)目植婪肿觽凕c射,等子彈快要追上自己的時候,又滾回了原來的位置,又補了兩槍,這一次運氣不錯,打中了一個正想爬起身來向下跑的恐怖分子,不過,敵人的子彈很快又追了上來,李大麥只能以翻滾避開,這一次,他滾得遠了一些,再次爬起身來的時候,只見地面上的恐怖分子留下幾個槍手繼續(xù)對著自己開槍,而其它的則是以散兵隊形開始向自己包抄過來。
由于流血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李大麥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沉重起來,行動大不如前了,眼睛也開始有些模糊了,還會有一陣陣的金星,李大麥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再耗下去,不是被敵人的子彈打死,血也會流干的,不能等了,殺一個是一個吧!李大麥再次挺起身子,深吸了口氣,努力瞄準著每一個敵人,一槍槍的點射,十二年的軍事技能,沒有辜負他的努力訓練,敵人不時有人倒在他的槍下,而敵人的火力減弱,就算正在向上沖的敵人不時對著他的大概位置開槍,準頭也大打了折扣,李大麥沒有再躲避,只是一槍槍的點射,多殺一個是一個,就這十分鐘不到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名敵人倒在了他的槍口之下,而李大麥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彈匣終于打光了,在最后一次聽到撞針的聲音時,李大麥摸遍了全身,沒有了,一顆子彈都沒有了,只有胸前掛著的那最后一顆手雷,李大麥苦笑了一下,輕輕拉下手雷,壓著引信,咧了咧嘴,戰(zhàn)爭時期的光榮彈終于在自己身上應證了,躺在地上,聽著敵人的子彈“咻咻咻”的飛過,李大麥咽了口口水,光榮的時刻到了,自己流血過多,跑不動了,子彈也打光了,這是最后一次殺敵的機會了,等敵人擁上來時,自己就和他們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