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慢,李大麥在等待時機,可是身體因為極度的疲勞,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了,寒冷的北風(fēng)吹得他身體都僵硬了,李大麥小范圍的活動著肢體,以免凍僵,這群該死的恐怖分子,什么時候才會睡?只要他們睡下了,他們身上背著的步槍都掛在篝火旁,只要自己能拿到槍,就在睡夢中結(jié)果掉這群劊子手,不知又過了多久,李大麥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下半身了, 這才看見那些恐怖分子開始相互依靠著,在篝火旁打起盹來,李大麥精神一怔,慢慢沿著山坡滑下,潛伏到了恐怖分子不遠(yuǎn)處的一堆矮丘邊,閃出一點頭部觀察,我擦,這十三個人并沒有全部睡下,還有兩個站著的哨兵,李大麥咬了咬牙,不是說這些恐怖分子并沒有經(jīng)過軍事訓(xùn)練嗎?怎么好像并不是烏合之眾,還會安排哨兵?他娘的,現(xiàn)在自己這個位置可不怎么好,如果是耗到天亮,自己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別說給戰(zhàn)友們報仇了,自己就成了個活靶子。
李大麥心里急得冒火,那兩個哨兵是站著的,如果自己退回去的話,一定也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是個活靶子,正當(dāng)李大麥伏在矮丘后急得手心直冒汗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哨兵對另一個哨兵說了些什么?然后,捂著肚子竟然向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李大麥吃了一驚, 急忙將身體伏進矮丘后一處凹處,他穿著的是恐怖分子黑袍,伏進這凹處后,竟然看不出來, 與黑夜里這矮丘渾然一體,李大麥緊張的抽出軍刺,如果自己被發(fā)現(xiàn),就先解決掉這個跑向自己的恐怖分子,然后奪槍作最后一搏。
哪知,跑過來的那恐怖分子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就在自己的身邊解開了褲帶,蹲了下來,頓時一股奇臭無比的氣味充斥著李大麥的鼻腔,李大麥哪里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從凹處閃身而出,左手用力捂住這名恐怖分子的嘴,右手軍刺使勁插入他的脖頸之中,直接捅了個通透。李大麥?zhǔn)钩隽巳淼牧猓蛔屇强植婪肿訏暝?,那倒霉吹的恐怖分子只是蹬了幾下腳,就斷了氣。李大麥急忙卸下他肩上的步槍,輕輕推彈上膛,閃出頭部觀察了一下另一個哨兵,只見那哨兵并沒有察覺。
李大麥吐了口氣,忽然看見死去的恐怖分子胸前竟然穿著個戰(zhàn)術(shù)背心,四個黑亮的彈匣正閃閃發(fā)亮,李大麥大喜,迅速脫掉戰(zhàn)術(shù)背心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拔出四個彈匣檢查了一遍,竟然都是滿的,有了槍在手,李大麥頓時有了底氣,咧嘴笑了笑,正在盤算著,如何結(jié)果掉這群正在睡覺的恐怖分子,忽然聽見另外一個哨兵輕聲叫了兩聲,似乎是在呼喚剛剛自己解決掉的恐怖分子,李大麥這一驚吃得不小,如果不回答,勢必引起別一名哨兵的懷疑,可是,可是,李大麥并不會說這些恐怖分子的語言,頓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想,快想。
如果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面對著十二名持槍的亡命之徒,自己肯定被打成篩子,正著急間,李大麥腦中靈光一閃,自己穿著和恐怖分子一樣的黑袍,又是晚上, 視線不好,麻的,賭了。李大麥急忙假裝提著褲子,向另一名恐怖分子揮了揮手,然后向著他小跑了過去,另一名恐怖分子似乎呵呵一笑,沒有在意,李大麥一見自己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 膽子大了很多,低著頭跑得更快了一些,不多時就來到另一名哨兵的身邊,那名哨兵看都沒看他,就背過身想向篝火旁走去,李大麥一看機會來了,立即合身撲上,依葫蘆畫瓢,捂著這名恐怖分子的嘴,右手軍刺又狠狠的捅進了他的脖頸,這個恐怖分子比剛才那個強壯一些,竟然脖頸被刺穿之后,還用雙手死死抓住李大麥的左手,試圖掙扎,他這一掙扎,腳卻是踢到了篝火旁的一支槍,那支槍好死不死的滑倒,正好砸在了其中一個睡著了的恐怖分子的小弟弟上,李大麥大驚,急忙從后面一腳將那被刺穿脖頸的恐怖分子踹開,端起肩上的AK47,一個點射,將那名被砸醒的恐怖分子打翻在地,李大麥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端起槍對著圍在篝火旁的幾名恐怖分子就是一通掃射,這堆篝火旁的五名恐怖分子立即在一陣顫抖中倒在血泊之中,李大麥不敢怠慢,立即掉轉(zhuǎn)槍口,對著另一堆篝火又是“噠噠噠”的一通掃射,可是,只開幾發(fā)子彈,就聽見“嗒”的一聲撞針輕響,沒子彈了,李大麥心里大罵了自己一通,戰(zhàn)術(shù)背心上的彈匣自己都檢查了,可是,槍里這個彈匣卻沒有檢查,那知道這支槍里的子彈并不是滿的,李大麥大驚之下,看見另一堆篝火旁還有兩個沒有被擊斃恐怖分子,有一個正爬起身來,想去抓篝火旁的步槍,李大麥大吼一聲,立即將手里的槍對著那名想要抓槍的恐怖分子扔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槍托正好砸中那恐怖分子的腦袋,把那恐怖分子砸得倒在地上,李大麥急忙隨手抓起篝火旁的一塊石頭,暴吼一聲,沖向另一名還沒有被擊斃的恐怖分子,那名恐怖分子也正在拿槍,但是李大麥快了一步,一腳踢開了那恐怖分子想拿的槍支,右手狠狠的一揮,手里的石頭“嘭”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那恐怖分子的腦袋上,李大麥不及細(xì)想,急忙又朝著他腦袋上補了一下,然后翻身跳了起來,騰身一躍,騎在了被槍砸倒在地的那名恐怖分子身上,高高的舉起了手里的石頭,正準(zhǔn)備結(jié)果最后一個敵人,可是,他的手卻是停在了半空,砸不下去了,因為身下壓著的那個恐怖分子嘴里大叫著,可能是在喊:“饒命,饒命?!?/p>
李大麥的手僵住了,這,這是一張多么年輕的臉,還是,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怕是只有十三、四歲,李大麥?zhǔn)潜怀鸷藓蛻嵟瓫_昏了頭腦,可是,他不是個殺手,更不是個殺孩子的兇手,篝火照映著那孩子稚嫩而因為驚嚇失去了血色的臉龐,李大麥慢慢的放下了手里還沾著血液和腦漿的石頭,那孩子也看出李大麥并不想殺死他,驚慌的臉漸漸的松緩了下來,用很生澀的華夏語試著說道:“華夏,華夏,你是華夏人?”
李大麥?zhǔn)Щ曷淦堑膹哪呛⒆由砩下玖似饋恚粗@個半大的孩子,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恐怖分子里居然還有這么小的孩子,而且,他的戰(zhàn)友們還很有可能是死在這些孩子的手里,李大麥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流出了兩行清淚。而那孩子也沒有逃跑,還從篝火上拿了一塊羊肉,討好式的遞給了李大麥,并做了一個往嘴里送的動作,生澀的說道:“吃,吃,可以吃?!崩畲篼溡话褗Z過那塊羊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他確實餓了,那孩子看見李大麥吃起羊腿,稚嫩的臉上綻出了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扎依罕、扎依罕?!?/p>
李大麥沒好氣對著他翻了個大白眼,鼻里哼哼道:“你叫扎依罕?”那孩子臉上蕩起了笑容,點了點頭,說道:“對,對,扎依罕。華夏語,一點點?!闭f完,還笑著對李大麥用手比了一個很小的動作。這孩子也是個活潑的性格,看見李大麥并沒有什么交流的意愿,還是說道:“華夏人,朋友,朋友,父親說過,華夏人是朋友,伊斯柏壞人,恨伊斯柏?!?/p>
李大麥聽得停下了啃咬羊腿的動作,泥馬,朋友?是朋友你還加入伊斯柏組織,來打自己的朋友?信你才有鬼?要不是看你是個孩子,老子早捅死你了。那孩子看見李大麥停下了吃東西,可能是聽懂了自己想要表達(dá)的意思,急忙手舞足蹈的說道:“扎依罕抓來的,抓來的,不當(dāng)伊斯柏,殺父親,搶妹妹?!崩畲篼溌牭眯念^一驚,抬眼看了看這個叫扎依罕的男孩,狐疑的問道:“你是被伊斯柏組織抓來的當(dāng)恐怖分子的?如果不當(dāng)恐怖分子,伊斯柏組織會殺了你的家人?!?/p>
男孩扎依罕搗蒜似的點頭,急切的想表達(dá)自己的意愿:“是是是,不當(dāng)伊斯柏,扎依罕的父親會被殺死,兩個妹妹會被搶走,我們恨伊斯柏,我們恨伊斯柏?!崩畲篼溞睦锩偷囊徽?,扎依罕年齡不大,一臉的真誠,不像是在說假話,這,這是個什么情況?解放前抓壯丁么?難怪這個伊斯柏組織久禁不絕,敢情,他們大多人是被抓來的壯丁,可是這些該死的恐怖分子,雖然沒有職業(yè)軍人戰(zhàn)力強悍,但是悍不畏死,為了他們的狗屁真主,打起仗來,都像瘋子一樣,就是用死人堆,也要堆到你全軍覆沒,回頭想想也是,他們打仗要是不往向前沖,家人就會被殺害,這世上,還有什么能比家人更珍貴的?自己要不是為了家人,也不會在邊防上當(dāng)兵,一當(dāng)就是十二年,邊防士官,國家給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又見扎依罕忿憤的說道:“伊斯柏不是為了民眾的解放,他們,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真主,真主一定會懲罰他們的,你,你就是真主派來懲罰伊斯柏的?!崩畲篼湆υ篮钡慕湫慕档土瞬簧?,皺著眉頭問道:“你知道伊斯柏的基地在哪里嗎?”
扎依罕看見李大麥相信了自己,立即指了指北方,急切的說道:“兩個,兩個基地,一百,一百公里,有個洞,有槍,有炸彈?!比缓?,扎依罕又指了指西北方向,說道:“兩百,兩百,有營地,有人質(zhì),勒索,勒索。”
李大麥抓起一個恐怖分子的羊皮水袋,飽飽的喝了兩大口水,說道:“你是說,北方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山洞,里面是伊斯柏組織存放戰(zhàn)備物資的地方?是嗎?”扎依罕又是搗蒜似的點頭,李大麥大喜,如果自己能找到這個山洞,潛伏進去,炸了這些戰(zhàn)備物資,怕是伊斯柏組織會痛得跳腳,聽扎依罕所說,西北方向兩百多公里處,應(yīng)該是伊斯柏組織的大本營,那里關(guān)押著伊斯柏組織抓來的各國人質(zhì),伊斯柏組織再向這些國家勒索需要的物資,膽兒夠肥的,他們這么做,就不怕會引來這些國家特種部隊的剿殺嗎?
如果是有華夏的人質(zhì),伊斯柏組織敢向華夏政府索要錢財物資,華夏絕對不會姑息,就算是非官方的行動,也會對伊斯柏組織痛打一通的,華夏的雪豹特別突擊隊武警,可不是吃素的,那可是反恐的中堅力量,裝備精良,單兵作戰(zhàn)能力和團隊?wèi)?zhàn)略在世界上都是名列前茅的。
可是,現(xiàn)在自己只有一個人,伊斯柏組織的大本營是不可能消滅的,但是,那個裝著戰(zhàn)備物資的山洞,自己一定要去闖一闖,如果成功,至少有幾年,我國邊防哨所不會再遭受到這些該死的恐怖分子襲擊,就會有更多,像自己這樣的邊防戰(zhàn)士們活下來,復(fù)員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團聚。主意一定,李大麥拿起一支AK47,拉下彈匣檢查了一下,然后,推彈上膛,又校了校準(zhǔn)心,確定無誤后,站起身來,在那群恐怖分子身上摸索起來,希望能找到一張紙和筆,可是,翻遍了十二個恐怖分子,居然連半張紙都沒有找到,連擦屁股的手紙都找不到,更別說有筆了,李大麥一陣懊惱,難道,這些恐怖分子拉屎都不擦屁股的嗎?
扎依罕看見李大麥一陣忙碌,不解的瞪大一雙眼睛盯著他看,也沒有去拿槍,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自己是個俘虜好不好,李大麥已經(jīng)饒了他一命,他可不想自己找死,就李大麥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扎依罕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李大麥的對手,掙扎,只會給自己身上添上幾個窟窿而已。
李大麥提著槍來到扎依罕的面前,席地坐在了沙地上,問道:“扎依罕,你能給我畫出那個山洞的路線圖嗎?”扎依罕看著李大麥,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皺了皺眉頭,拿起身邊的一根枯樹枝,在沙地上畫了起來,這個扎依罕看來是沒有讀過書,畫得有些凌亂,這些穆斯林,又有幾個讀過書呢?不然,李大麥也不會連一張手紙也找不到,扎依罕一邊畫,一邊用生澀的華夏語解釋,聽了大概一個小時,也看了這張所謂的“地圖”一個小時,李大麥大致是知道了扎依罕畫的東西了,用心記了好幾遍,好不容易才記住。
李大麥在記住扎依罕的畫的路線圖之后,雙開始忙碌起來,收集起地上散落的幾十支步槍,彈匣,而后,自己留了一支備用,然后都在大石上將步槍砸得粉碎,槍管砸變形,零件全拆下來敲得面目全非,彈匣也只留下六個,子彈取了出來,找了一個背包裝了起來,然后一陣破壞,這些東西制作起來精工細(xì)致,砸起來也很費力,等破壞完武器后,李大麥將這些廢銅爛鐵,扔了個七零八落,最后,李大麥取下自己身上的95式自動步槍,輕輕的撫摸著,不舍的說道:“老伙計,對不住了,不能和你一起戰(zhàn)斗了?!币Я艘а?,將95步槍拆解,然后破壞,也扔了出去。
李大麥破壞完以后,開始收集食物和水,這是他在這荒涼的大山中生存的必備物資,等他一切就緒之后,身上背了兩支AK47步槍,掛了六個彈匣,背包里儲存了不少干糧和羊肉,還運氣不錯的從兩個恐怖分子身上找到了兩顆二戰(zhàn)時的香瓜手雷,好像是小鬼子的東西,然后,李大麥用槍指著扎依罕,嚇得扎依罕臉色蒼白,連連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朋友,朋友不能殺,我還有父親和妹妹?!?/p>
李大麥深沉的看著他,擺了擺槍口,說道:“扎依罕,去拿上你需要的食物和水,走吧!回家去,不要再給伊斯柏組織做事了,好好孝順父親,照顧你的妹妹吧!”扎依罕聽懂了李大麥的話,一臉呆懵的看著李大麥,不敢有任何動作,李大麥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叫道:“快走。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扎依罕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敢去拿任何東西,撒開雙腿就向黑夜中跑去,李大麥咬了咬牙,端起步槍,瞄準(zhǔn)了扎依罕的背影,可是,扎依罕都快要消失在黑暗中了,李大麥?zhǔn)冀K顫抖著手,扣在槍機上的食指,怎么也使不上力,最后,扎依罕終于跑進了黑暗中,李大麥放下了手里的步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最終,他還是沒有能開槍,那,那畢竟是個孩子,就算就算他可能是殺害戰(zhàn)友們的兇手,李大麥?zhǔn)冀K過不了心里的這道坎,讓他對著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開槍,李大麥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李大麥也知道,放走了扎依罕,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蹤,可是,他下不了手,只能祈禱扎依罕真的回到自己的家中,不要對人說起自己的事,此地也不能久留,萬一,扎依罕帶人來圍剿自己,那可就壞了,想到這里,李大麥開始后悔了,放了扎依罕,自己打算潛伏進伊斯柏組織戰(zhàn)備物資山洞的計劃,很可能會破產(chǎn),但是,李大麥緊了緊AK47的背帶,暗暗下定了決心,戰(zhàn)友們的仇,一定要報,就算自己死一百次,這個龍?zhí)痘⒀ǎ惨欢ㄒJ。
李大麥堅毅的看著北方天空上閃爍著的星星,咬了咬牙,回憶著扎依罕所畫的地圖,邁著沉重而堅定的步伐,向著北方的戈壁灘毅然前進,李大麥孤寂的身影在這戈壁灘的山地和沙漠中,趁著黑夜飛快的前進,十二年的千錘百煉,他的體能是正常人的五倍,雖然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的緊張奔跑和戰(zhàn)斗,李大麥并沒有被疲勞拖垮,這戈壁灘上比起自己原來在羊不跳哨所的海拔低了很多,雖是荒涼干燥,但是氧氣卻是充足了許多,夜里極低的氣溫也給了他充足的體能,如果是白天,李大麥?zhǔn)桥懿涣诉@么遠(yuǎn)的,戈壁灘晝夜溫差非常大,而且大西北和南方的明珠也有時差,在李大麥跑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時候,東方開始泛出了光亮,露出了一絲魚紅,天要亮了,李大麥知道自己不能再走了,在這異國它鄉(xiāng),遇上的任何一個人可能都是敵人,自己的行蹤絕對不能暴露,于是,李大麥找了一處日照會最短的東面,迎著東面剛剛泛紅的天際,這沙漠里沒有樹木,沒有生機,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沙子,李大麥開始用恐怖分子身上找到的工兵鏟挖掘起來,挖了一個足以躺下的深坑,然后用背包和兩支槍作為支撐,扯了一件扒下來的黑袍作為帳蓬,又在黑袍上撒上了沙,只露出一個不大的透氣孔,整個人鉆進了偽裝帳蓬中,合身躺了下來,本來,李大麥還想著保持警惕,不敢睡太死,可是,他實在是太累了,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了,一股沉重,抵抗不住的困意襲來,李大麥睡著了,睡得很沉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