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像一塊巨大的血紅幕布,無情地籠罩著陳三郎。
他感覺自己像個被抽空了氣的皮球,每走一步都沉重得要命。
失憶的滋味,真他媽酸爽!
簡直比截止日期前的社畜還慘。
回到那間略顯寒酸的住所,陳三郎一頭栽倒在床上,床板發(fā)出“吱呀”的抗議聲,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狽。
“這叫什么事兒?。≡庌q之術(shù)是好用,可這副作用也太坑爹了吧!這下好了,真相就在眼前,我卻像個睜眼瞎,啥也看不見!”他懊惱地翻了個身,感覺自己像個被命運玩弄的提線木偶,一點自由都沒有。
正當(dāng)陳三郎在床上“葛優(yōu)癱”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誰?。俊彼袣鉄o力地問道。
“陳大人,是我?!币粋€柔美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怯生生的味道。
陳三郎疑惑地爬起來,打開門,頓時愣住了。
門外站著一個清秀的女子,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顯然是丫鬟的打扮。
她低著頭,看不清面容,但露出的半截脖頸,卻白皙如玉,引人遐想。
“你是……?”陳三郎疑惑地問道,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子。
“奴婢小蠻,是老爺派來照顧陳大人的?!迸虞p聲說道,聲音如黃鸝般婉轉(zhuǎn)動聽。
“老爺?”陳三郎更加疑惑了,自己在這個世界舉目無親,哪來的老爺?
“我家老爺是林御史?!毙⌒U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的臉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
陳三郎瞬間明白了,原來是老丈人派來的“間諜”啊!
不過,他現(xiàn)在正需要人幫忙,有人送上門來,何樂而不為呢?
“原來是林御史的人,快進來吧?!标惾蓚?cè)身讓小蠻進來,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利用這個“間諜”。
小蠻走進房間,環(huán)顧四周,看到凌亂不堪的場景,不禁皺了皺眉頭。
“陳大人,房間有些亂,奴婢幫您收拾一下吧?!毙⌒U說道,便開始動手整理起來。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标惾蛇B忙阻止,他可不想讓這個“間諜”看到自己的秘密。
“陳大人還是先忙正事吧,這些瑣事交給奴婢就好?!毙⌒U堅持道,手腳麻利地收拾著房間。
看著小蠻忙碌的身影,陳三郎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雖然這個小蠻是老丈人派來的,但她的出現(xiàn),無疑給自己帶來了希望。
“也好,那你幫我整理一下案子的資料吧,我正愁不知從何下手呢。”陳三郎說道,他想看看這個小蠻到底有什么本事。
“奴婢遵命。”小蠻應(yīng)了一聲,便開始翻閱起桌上的卷宗。
看著小蠻認真翻閱卷宗的樣子,陳三郎心里暗暗吃驚。
這個小蠻不僅長得漂亮,而且還精通文墨,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丫鬟。
“看來,這個老丈人,不簡單??!”陳三郎心里暗想。
與此同時,在城中一處富麗堂皇的宅邸里,王富商正焦急地踱著步子。
“張師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那個陳三郎,簡直就是個瘋子,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王富商哭喪著臉說道。
“王老板不必驚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睆垘煚斵壑窖蚝庪U地笑道。
“張師爺,您有什么妙計?”王富商連忙問道。
“那個陳三郎不是懷疑你殺人嗎?那你就給他一個不在場的證據(jù),讓他找不到破綻。”張師爺說道。
“不在場證據(jù)?可是……我那天確實去過死者的店鋪??!”王富商為難地說道。
“誰說一定要是真的?你可以編一個??!就說那天晚上,你在和朋友喝酒,他們可以為你作證。”張師爺陰險地說道。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王富商猶豫地說道。
“富貴險中求!只要你能擺脫嫌疑,這點風(fēng)險算什么?”張師爺蠱惑道。
“好!就這么辦!”王富商一咬牙,決定鋌而走險。
第二天,王富商再次來到刑部,接受陳三郎的詢問。
“王富商,你昨天說,案發(fā)當(dāng)晚你在家睡覺,是嗎?”陳三郎面無表情地問道。
“是……是的?!蓖醺簧探Y(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額頭上冒出冷汗。
“可是,有人看到你當(dāng)晚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你作何解釋?”陳三郎逼問道。
“這……這一定是他們看錯了!我那天晚上真的在家睡覺!”王富商矢口否認道。
陳三郎看著王富商慌張的樣子,知道他在說謊,但他卻想不起來自己失去了哪段記憶,無法找到王富商的破綻。
就在陳三郎一籌莫展之際,一旁的林小蠻,悄悄地遞給他一張紙條。
陳三郎接過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著:“酒后吐真言?!?/p>
陳三郎瞬間明白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王富商,你確定你那天晚上在家睡覺嗎?你有沒有和朋友一起喝酒?”陳三郎突然問道。
王富商愣了一下,沒想到陳三郎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那天晚上一直都在家睡覺,沒有和任何人喝酒。”
陳三郎冷笑一聲,說道:“是嗎?可是我聽說,你那天晚上和幾個朋友在聚賢樓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還說了很多胡話。你確定你沒有忘記什么嗎?”
王富商頓時慌了神,他沒想到陳三郎竟然知道這件事。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我那天晚上確實和朋友喝了點酒,但……但我很快就回家睡覺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是嗎?那你還記得你說了什么嗎?”陳三郎緊追不舍地問道。
王富商徹底崩潰了,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露餡了。
“我……我……”王富商語無倫次,額頭上的汗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詭辯之術(shù)!”陳三郎在心里默念一聲,再次使用了自己的金手指。
瞬間,王富商的謊言,在陳三郎面前無所遁形。
“那天晚上,你不僅去了死者的店鋪,還和死者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你失手殺了他!”陳三郎厲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威嚴。
王富商徹底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王富商哭喊道,徹底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陳三郎看著王富商狼狽的樣子,心里卻沒有一絲得意。
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幕后黑手,還在暗處窺視著他。
“劉捕頭,將王富商帶下去,嚴加審訊!”陳三郎冷聲說道。
劉捕頭連忙上前,將王富商拖了下去。
房間里,只剩下陳三郎和林小蠻兩人。
陳三郎轉(zhuǎn)過身,看向林小蠻,
“你……是怎么知道我需要問什么的?”陳三郎緩緩問道。
林小蠻究竟是巧合,還是真的有備而來?
陳三郎的目光像X光一樣掃過林小蠻,這丫頭,絕對不簡單!
他很好奇,老丈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奴婢只是略懂一些察言觀色的小技巧,看大人您眉頭緊鎖,便斗膽獻丑了。”林小蠻微微一笑,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人畜無害。
陳三郎心里“嘖”了一聲,這丫頭,滴水不漏??!
他不動聲色地走近兩步,故意壓低聲音:“哦?是嗎?那不如你再幫我看看,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說話間,陳三郎有意無意地靠近了林小蠻,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是林小蠻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陳三郎感覺自己的心跳,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林小蠻似乎也察覺到了陳三郎的靠近,她微微一愣,臉頰泛起一絲紅暈。
她連忙后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大人說笑了,奴婢只是個丫鬟,哪敢妄議朝政。”林小蠻低著頭,不敢看陳三郎的眼睛。
陳三郎見狀,心中更加確定,這個林小蠻,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他笑了笑,沒有再逼問下去。
“好了,今天多謝你幫忙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标惾烧f道。
“奴婢告退?!绷中⌒U如釋重負地退出了房間。
看著林小蠻離開的背影,陳三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里暗想,看來,接下來要好好會會這個老丈人了。
王富商被拖下去后,還在不停地掙扎叫囂。
“陳三郎!你敢陰我!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王富商聲嘶力竭地吼道,聲音充滿了怨毒。
陳三郎冷笑一聲,對于王富商的威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見黃河不死心!既然你這么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陳三郎心里暗暗發(fā)狠。
這時,劉捕頭走了回來,一臉擔(dān)憂地說道:“大人,這個王富商,恐怕沒那么容易對付。我聽說他在京城里,也有一些關(guān)系。”
“關(guān)系?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關(guān)系!”陳三郎不屑地說道。
“大人,咱們還是要小心一些。這個案子,牽扯的可能不僅僅是王富商一個人,他背后,或許還有更大的勢力。”劉捕頭提醒道。
陳三郎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他知道,劉捕頭說得沒錯,這個案子,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看來,接下來的調(diào)查,要更加小心謹慎了。”陳三郎沉聲說道。
他走到窗邊,看著夕陽西下的景色,心中充滿了擔(dān)憂。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里的羔羊,隨時都有可能被吃掉。
“不過,我陳三郎,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不管是誰,想要阻擋我查案,我都不會放過他!”陳三郎眼神堅定地說道。
他轉(zhuǎn)過身,準備繼續(xù)整理案子的資料。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卻被桌面上的一樣?xùn)|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塊絲帕,是林小蠻剛才幫他整理資料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
絲帕上繡著一朵精致的蘭花,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
陳三郎拿起絲帕,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哪里聞到過這種香味,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突然,他想起林小蠻臨走時,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她那微微泛紅的臉頰。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難道說……”陳三郎喃喃自語道,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絲帕,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囆[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怎么回事?”陳三郎皺著眉頭問道。
“大人,是周鐵山來了,他說有要事稟報?!币粋€衙役跑進來說道。
周鐵山?
他來做什么?
陳三郎心里充滿了疑惑。
他隱隱覺得,接下來,或許會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發(fā)生。
“帶他進來。”陳三郎說道,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