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什么事都沒有!”
一旁的藍(lán)玉笑著對二人說道。
“是陛下給了他宮禁的令牌,他有事找我們商量這才出來的!”
聽到藍(lán)玉的解釋,常升和常森這才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放松下來。
“臭小子,差點把舅舅嚇出病來!”
常升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笑罵道,說著便是重重拍了拍朱允熥的后背。
作為皇孫,一般沒有什么重大的慶典或是重大之事,是不允許皇孫出宮的。
更別說一個人獨自出宮了。
因此當(dāng)二人看到朱允熥的一瞬間,便是下意識的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
兩人雖未開口,但在那一瞬間,心中卻都不約而同的升起了本不該升起的心思。
對此,朱允熥自然是從二人的神情中有所察覺。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
“兩位舅舅......”
朱允熥聲音微啞,隨即又展顏一笑,“我今日來,其實是有一件事要找你們?nèi)松套h!"
“什么事?”
常升、常森二人齊聲問道。
一旁的藍(lán)玉也是好奇的轉(zhuǎn)過頭看了過來。
自己的這位外甥、外甥孫昨天才在朝堂上扯開自己的隱藏,露出原本的鋒芒,今天便是跑來找三人商議事情。
三人很難不重視。
朱允熥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門窗緊閉后,便是笑道:“其實很簡單,這件事就是賺錢,而且是賺大錢!”
話音落下,三人皆是一愣。
“嗨!我當(dāng)什么事!”
藍(lán)玉一聽,當(dāng)即拍案而起:“舅姥爺這里有的是銀子,十萬兩夠不夠?不夠我再去給你拿!”
“就是,原來是你小子缺錢啊,不夠的話我這里再給你五萬兩!”
常升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笑著擺手。
“對啊,不就是錢嗎!”
“老子還以為你偷偷摸摸來找我們是為了多大的事呢,都快嚇?biāo)牢覀兞?!?/p>
常森說著便是直接將手伸入懷中,去給朱允熥掏錢。
見狀,朱允熥連忙按住常森的手,哭笑不得地?fù)u頭:
“三位長輩誤會了!我不是來要錢的!”
“我說的是帶三位賺錢,是賺錢,不是要錢!”
對于三人這財大氣粗,不加掩飾的偏愛,心中溫暖是溫暖,但也是相當(dāng)?shù)臒o奈。
打斷三人就要撒錢的沖動后,朱允熥便是繼續(xù)道:
“我這里有個賺錢的路子,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賺一筆大錢,不過我現(xiàn)在還缺一些東西和幫助,所以才來找舅姥爺和兩位舅舅你們商議!”
說罷,朱允熥一臉期待地看向三人。
期待三人一副興奮和激動的神情。
但出人意料的是,三人別說興奮,甚至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逐漸凝重。
猶豫片刻后,藍(lán)玉這才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熥兒啊...舅姥爺雖然疼你,但若是違法亂紀(jì)的事......”
常升也急忙勸道:“是啊,你要說缺錢花就給舅舅說,咱好歹都是國公,還能缺錢不成!”
“對啊!”
“再說了,錢不錢的倒是其次,這要是被陛下知道,那可......”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但朱允熥聽著卻是一臉的懵逼,想了一下才反應(yīng)了過來。
“停停停!”
朱允熥哭笑不得,滿臉無奈地打斷,“三位想到哪去了!我什么時候說要違法亂紀(jì)了?”
說著,生怕三人再有誤會,連忙解釋:
“我的意思是,我想建立一間工坊,通過工坊賺錢!”
三人聞言,頓時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色瞬間松弛下來。
藍(lán)玉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你小子早說??!老子還以為你要販賣私鹽,或是倒賣鹽鐵呢!”
常升人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就是,你小子下一次把話說完不就行了嗎?一截一截,跟貓撒尿似的!”
聽著兩人的抱怨,朱允熥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好家伙,明明自己說的很清楚是"賺錢",結(jié)果這三人直接聯(lián)想到"違法亂紀(jì)"去了。
要不就是三人也沒少干。
要不就是自己這個外甥、外甥孫的形象在三人眼中是......一言難盡......
“不過話說熥兒,你一個皇孫,怎么突然想起要開設(shè)工坊了?”
“而且......”
“工坊也能賺你所說的大錢?”
常森突然開口,一臉疑惑的問道。
話音剛落,藍(lán)玉也是回過神來,皺著眉頭接話:“是啊,那些工坊一年到頭能賺幾個錢?還不夠咱們一年的酒錢呢!”
“你要是缺錢用,舅姥爺這里有的是!”
明朝之時,工坊是有了一定規(guī)模不假,甚至一些大的工坊也能日入斗金。
但在藍(lán)玉、常升和常森三人,以及眾多勛貴眼中,這都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營生罷了。
面對三人的勸說,朱允熥只是笑著搖頭。
“舅姥爺,舅舅,我說的工坊可不是應(yīng)天府里那些編竹籃子、造家具的工坊?!?/p>
“而是專門制造生產(chǎn)工具的工坊!”
藍(lán)玉三人面面相覷,臉上寫滿困惑。
常升撓了撓頭:“制造生產(chǎn)......生產(chǎn)工具?那玩意兒能賺什么錢?”
一旁的兩人點點頭附和。
既是對這所謂的“生產(chǎn)工具”疑惑,同時又對“能不能賺錢”疑惑。
見狀,朱允熥也是懶得在做解釋,直接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拿出了一卷圖紙,隨后鋪在了三人的面前。
圖紙上——
赫然是一臺由無數(shù)齒輪和一些奇怪裝置組成的一臺機(jī)器。
旁邊還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備注,如齒輪的大小、紗錠的多少、紡輪的多少......
“這玩意......是紡車?”
常森瞪大眼睛,手指顫抖地指著圖紙中央的紗錠部分:“不過,這...這紡車怎的如此古怪?”
“這玩意看著像是紡車,但怎么這么復(fù)雜?”
藍(lán)玉揉了揉眼睛,“看得老子眼睛都快花了!”
紡車,作為家家戶戶,只要有女人在,那肯定在的東西,三人不是沒有見過。
甚至連一些很是精美的紡車都見過不少。
但眼前這張圖紙上的紡車,卻是完全超出了三人的認(rèn)知。
若不是其中還有一些紡車的樣子,以及備注的字符中提到了紡織二字,三人都要以為這是個其他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