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
要知道,當(dāng)世除了寥寥幾位大宗師,九品武者已是巔峰存在。
這樣的實力,在江湖上即便不能橫行霸道,也能逍遙自在。
更何況,陳青峰才多大?
僅僅八歲!
同齡的孩子還在私塾里跟著老師念書識字,
而他,已是九品層次的武道高手!
“青峰!”
“你……你沒騙義母吧?”
震驚之余,陳萍萍的聲音有些顫抖。
今天陳青峰帶給她的驚喜實在太過震撼!
陳青峰淡然一笑,答道:
“義母,孩兒怎會騙您?”
“說是九品,自然是九品!”
聽到陳青峰的確認(rèn),陳萍萍心中激蕩,久久不能平靜。
一旁的影子愣在原地,看向陳青峰的眼神充滿了震驚!
“這……”
“小公子已是九品武者了?”
“我……我莫不是聽錯了?”
影子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備受打擊,信仰都快崩塌了!
在他記憶中,陳青峰從小生活在優(yōu)渥的環(huán)境中,無所事事。
陳萍萍對他寵愛有加,幾乎將他捧上了天。
小小年紀(jì),甚至還迷上了聽?wèi)颉?/p>
這樣一個整天擺爛的小公子,
也沒見他習(xí)武,八歲就成了九品武者,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是天方夜譚!
影子越想越覺得難以置信,
再想到自己苦苦修煉多年的無影功,
陳青峰只看了一遍就學(xué)會了,
而且施展起來絲毫不遜色于他。
兩相一比,影子只覺羞愧難當(dāng)。
自己在陳青峰面前的那點武學(xué)天賦,簡直微不足道!
“世間怎會有如此妖孽的存在?”
“即便是當(dāng)今世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宗師,童年之時也未必有如公子這般超乎常人的天賦吧?”
“人與人之間的鴻溝,真是難以逾越??!”
影子心中暗嘆,生出一種萬念俱灰的情緒。
回想起自己剛才還打算在陳青峰面前炫耀一番武藝身姿,此刻更是羞愧難當(dāng)。
陳萍萍在聽聞陳青峰的回答后,內(nèi)心震撼不已。
她之所以一直有意引導(dǎo)陳青峰走上武道之路,也是為了他的將來著想。
畢竟,他身為皇子的身份無法改變。
面對京都這趟渾水,陳青峰若能練就一身武藝,將來也多了一份自保的力量。
然而,令陳萍萍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陳青峰竟給了她如此巨大的驚喜!
“看來峰兒身上,還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比如他是如何修煉武藝的?”
“總不能是憑空擁有九品武者的實力吧?”
陳萍萍輕聲自語。
她深知陳青峰身上必定還有秘密,盡管心中已有猜測,但她并未過多追問,反而感到欣慰。
“ ** 的孩子,果然非同凡響!”
想著,陳萍萍滿意地望向陳青峰:
“峰兒!干得好!”
“如此我便放心了!”
陳青峰微微一笑,低頭看了一眼陳萍萍的雙腿,隨即說道:
“義父。”
“我如今在武道上已有所成。”
“今后這習(xí)武之事,或許可以放下了?”
“我想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
突然聽到陳青峰這番話,陳萍萍微微一愣,疑惑地問道:
“學(xué)醫(yī)?”
陳青峰點點頭,回答道:
“沒錯!”
“我想學(xué)醫(yī),將來治好義父的腿!”
“到那時,義父就再也不用坐這輪椅了?!?/p>
陳萍萍聞言,整個人都為之一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她眼中,陳青峰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卻能說出這樣體貼入微的話,為她著想。
想要學(xué)醫(yī),治好她那殘廢的雙腿,讓她有朝一日能重新站立。
這讓陳萍萍感動得熱淚盈眶。
“好……真是太好了!”
“既然峰兒你想學(xué)醫(yī),那就讓三處的主辦費介來教你醫(yī)術(shù)吧?!?/p>
“他已經(jīng)回京了?!?/p>
陳萍萍爽快地答應(yīng)了。
“三處主辦費介?”
陳青峰心中一驚。
他自然知道費介這個人。
“看來費介已經(jīng)教過笵閑了!”
“估計也被我這個弟弟好好捉弄了一番吧?”
陳青峰知道,費介是陳萍萍派去澹州的,教笵閑用毒、辨毒、解毒以及醫(yī)學(xué)知識。
如今費介既已回京,那就說明笵閑在這些方面已經(jīng)學(xué)有所成。
想到笵閑,陳青峰便有些期待與他相見。
“早在娘胎里,我就無數(shù)次 ** 過我這個弟弟?!?/p>
“到時候見了面,可得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
隨后,陳青峰一行人未在郊外多做停留,轉(zhuǎn)身返回了城中。
……
此時此刻。
位于京都郊外的太平別院內(nèi)。
自這別院重新修繕完畢之后,慶帝便時常前來小住數(shù)日。
此刻,慶帝身著一襲寬松的白色長袍,靜靜地站在葉卿眉的墓前,凝視良久后,不禁長嘆一聲。
他心中憶起與葉卿眉所育的一雙兒女。
“洪公公,說說這兩個孩子的近況吧!”慶帝開口問道。
聞聽此言,洪四庠不敢有絲毫懈怠,連忙躬身回稟:
“陛下!”
“澹州那邊,陳院長已派鑒查院三處主辦費介前去教導(dǎo)笵閑。”
“而伍竹則一直伴隨笵閑左右,傳授其武藝?!?/p>
慶帝聞言微微點頭,繼而追問道:
“那京都中的那位呢?”
洪四庠稍一遲疑,隨即答道:
“陳青峰那邊暫無異樣?!?/p>
“只是這位小主子似乎頗為喜愛聽曲?!?/p>
經(jīng)洪四庠這般一說,慶帝的神情瞬間變幻,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陳萍萍究竟是如何教導(dǎo)孩子的?”
“他當(dāng)初可是向朕保證過,會盡心撫養(yǎng)的!”
“這才八歲,就……就愛上了聽曲,日后長大成人,那還如何了得?”
慶帝心中暗自不滿。
先前,陳萍萍曾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會好好撫養(yǎng)陳青峰。
他這才放心將陳青峰交給陳萍萍的。
可如今看來,陳萍萍似乎對陳青峰寵溺得有些過分了。
慶帝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長大后成為一個 ** 不羈的紈绔子弟。
沉默片刻后,慶帝回過神來,故作平靜地說道:
“洪公公!”
“你覺得這兩個孩子在武道之路上能走多遠?”
聽聞慶帝此言,洪四庠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很少有人知曉。
他眼前的這位主子,才是真正的大宗師!
當(dāng)今天下,公認(rèn)的三位大宗師分別是東夷城的四顧劍、北齊國師苦荷以及流云散手葉流云!
至于余下的那位,傳聞藏于南慶皇宮之中。
而更多的人則誤以為是他洪四庠。
但洪四庠心里十分清楚。
自己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
他的真實實力,也不過就是絕巔九品而已。
南慶皇宮里,真正的大宗師其實是慶帝!
對于慶帝的可怕,洪四庠再清楚不過了。
要知道,他所修煉的霸道真氣,正是源自慶帝所傳授的無名功訣。
而慶帝為了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將他推到了臺前。
讓他成為了世人眼中的大宗師!
實際上,他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見洪四庠久久不語,慶帝微微瞇起雙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淡:
“怎么?”
“洪公公覺得朕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洪四庠連忙回過神來,對著慶帝躬身行禮道:
“陛下!”
“笵閑與陳青峰,皆為陛下骨肉?!?/p>
“其二人在武學(xué)上的稟賦,想必不凡?!?/p>
“著實難以權(quán)衡高下?!?/p>
“再者,武道修行,資質(zhì)天賦固然重要,后天之勤勉亦不可或缺!”
慶帝聞洪四庠之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略帶寒意。
洪四庠雖未直言看好何人,但慶帝心領(lǐng)神會,
洪四庠似對笵閑更為青睞。
畢竟,笵閑尚知奮發(fā)。
反觀身處京都的陳青峰,對武藝毫無興趣,毫無動靜。
慶帝略作思索,笑容意味深長,喃喃自語:
“說來倒也奇妙?!?/p>
“朕倒要瞧瞧?!?/p>
“這兩個孩子,日后究竟誰能成就更高?”
……
鑒查院內(nèi)。
陳青峰正于屋中潛修。
若僅走武道一途,無須如此艱辛。
系統(tǒng)所賜丹藥與法門,堆砌之下,亦可造就大宗師之境。
然而,自得永生修煉法后,陳青峰之志已非大宗師所能限。
時至今日,其實力已臻肉身秘境第七層。
如此苦修,只為早日踏入第八層神勇之境。
恰在此時,敲門聲驟響:
“咚咚!”
“嗯?”
陳青峰聞聲,自修煉中驚醒。
“奇怪!”
“此時何人來訪?竟連通報都無?”
“難道是義父?”
“似乎不太可能!”
稍一思索,陳青峰未再多慮,起身開門。
定睛一瞧,門外立著一位衣衫不整的老者。
老者年約半百,面容清癯,下頜胡須斑白,間或泛著幽幽綠意。
邋遢之中,透著一股神秘深邃之氣。
此人若非鑒查院三處主辦費介,又能是誰?
不待陳青峰開口,費介已捋了捋胡須,搶先言道:
“小公子,院長命我來尋你?!?/p>
“讓我做你的師父?!?/p>
言罷,費介順勢打量起陳青峰來。
他剛從澹州歸來,笵閑那小子令他頭疼不已,著實折騰了一番。
初見之下,便挨了兩記重拳,鮮血半碗,險些喪命。
好不容易離了澹州,回到京都。
誰料,尚未及休憩片刻,又被陳萍萍派來,做了陳青峰的師父。
對于陳青峰的身份,費介自是知曉。
當(dāng)年陳萍萍自北境疾馳而歸,他亦隨行。
親眼目睹陳萍萍將陳青峰自太平別院帶走。
一番打量之后,費介輕聲感嘆:
“葉卿眉之子,果然非同凡響?!?/p>
“別的不論,單這相貌,便頗為俊朗!”
“真不知,這位前輩會如何錘煉我這把老骨頭。”
略作思索后,費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問道:
“小公子?!?/p>
“院長提及你有志學(xué)醫(yī)?!?/p>
“但學(xué)醫(yī)之路,絕非短期可成。”
“首要之務(wù),乃是打好基礎(chǔ),從入門學(xué)起……”
話音未落,費介已邁開步伐,徑直向屋內(nèi)走去。
然而,他的話語被陳青峰迅速打斷:
“費老師?!?/p>
“只需為我尋些醫(yī)學(xué)古籍即可,我自會鉆研!”
費介聞言,不禁一愣:
“嗯?”
“自學(xué)?”
“這可不成!”
他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
“院長特意囑托于我,要我悉心傳授你醫(yī)術(shù)。”
“若僅僅提供古籍讓你自學(xué),院長知曉,豈不認(rèn)為我敷衍塞責(zé)?”
“況且,自學(xué)又能學(xué)到多少精髓?”
“醫(yī)學(xué)之深,遠超你想象!”
陳青峰苦笑,嘴角微撇。
見陳青峰如此反應(yīng),費介略顯局促,輕抿嘴唇道:
“小公子,欲隨我學(xué)醫(yī),須先通過考驗!”
“若由我指導(dǎo),便從用毒入門?!?/p>
“毒理即醫(yī)理之一種!”
“當(dāng)然,若小公子連我的考驗都通不過,那便說明你不適合此道?!?/p>
“再多言亦無益!”
陳青峰淡然一笑,顯然聽出了費介的激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