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最后的血終于從祁訣的口中吐出,這也說明著他的生命已經(jīng)快要走到了盡頭,
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看著眼前只著襤褸的少女,萬般不愿生命的流逝,要是連他都走了,
在這冰冷的琉璃世界,又有誰能給予少主一絲溫暖啊……“祁老,
我不會讓你離開這里,你一定會活著?!奔词故菍γ媲芭惆樗L大的唯一“親人”,
眼前的少女仍然只會用堅定但卻無太多情感的眼眸表達(dá)不舍或害怕。
無名好像從來都不懂感情,仿佛就像鳳宮里的娥子說的那樣,她無名也無心,
是個確確實(shí)實(shí)的怪物,可是無名不懂如果她真的是怪物,沒有任何價值,
為什么鳳宮中高高在上的鳳皇也就是她血脈上的母親要生下她,既然生下她,
為什么又不管她,既然不管她,為什么又不允許自己死亡,
是不是她的心里除了上官摯這個女兒以外,還有她呢?如果是的話,
為什么一定要置這世間唯一的對她好的人于死地呢?無名想不通,她也沒有任何意愿去想。
現(xiàn)在無名只想救下祁訣,這個一直在暗中保護(hù)她的長輩?!捌罾希阍谶@里再撐一下,好嗎?
等我?guī)滋欤乙欢〞褗Z魂草帶回來?!睂τ谄钤E這樣的魔族人來說,
奪魂草是再生精魄的良藥,即使鳳皇的天絕功是殺魔的秘法,奪魂草亦可救他。
何況祁訣乃魔族修法之一,幾天的生機(jī)他還是可以爭取的。但是他知道,
奪魂草對鳳皇這種天生的神來說,是劇毒,
所以整個世間只有農(nóng)氏慕容一族在天地法則初定之時,擁有種植世間一切草藥的權(quán)利。
而慕容族的至高領(lǐng)英才可種植奪魂草,慕容族現(xiàn)任領(lǐng)英與其夫人現(xiàn)在誠然不在此位面,
而少主要取得奪魂草,就只有從慕容瀛——慕容族現(xiàn)任領(lǐng)英的兒子手中取得。
而此時此刻慕容瀛就居住在無名山,是的,無名山——無名的無名。祁訣知道,
少主與慕容瀛之間有一段她怎么也不愿提及的過去,所以無論如何,
“少主,沒用的,奪魂草救不了我的,以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只能茍延殘喘幾日了,少主別去。
這幾日就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好嗎?”無名不做任何答復(fù),只問“祁老,
你知道我在這世間沒有任何人在意我,疼我,所以現(xiàn)在你也厭棄我,要離開了嗎?
”看著眼前與當(dāng)年帝主七分相似的臉龐,祁訣再也說不出言語,他知道,
少主不愿意觸碰到有關(guān)于慕容瀛的片刻記憶,但她卻害怕他的消失。他點(diǎn)點(diǎn)頭“少主,
你安心去吧,老頭子可以撐個幾天?!逼钤E虛弱的笑著,但仍然目視著他的少主。言畢,
無名也不敢再有所耽擱,運(yùn)轉(zhuǎn)所有魔神力,向著無名山而去。片刻之際,
無名便到了這個以她為名的神山。
憑著可怕的感知力,無名找到了那株可以救祁老魔魄的奪魂草,
只是一道她最不愿遇到的聲音也隨之而來。“無名,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是慕容瀛,
這個在她心間留下無論如何也撫不平痕跡的少年?!澳饺蒎?,我不想和你糾纏,
也知道我不可能在你手下完整拿走奪魂草,但是我必須要它,你開條件吧?!彪S后,
無名又加了一句“什么都可以。”不知道是哪句或哪個詞觸碰到了慕容瀛的雷區(qū),
“什么都可以?好大的口氣,可是無名你有什么呢?”明明是當(dāng)初如朗月一般的少年,
卻說出了如冰刀一般的話?!拔沂裁炊紱]有,但是這條命即使卑賤如我,還是有權(quán)利做主的,
既然你如此厭我,惡我,我愿意以這條命換這株奪魂草。”“你的命啊,可不值得我這株草。
”不屑地聲音再一次響起,鋒利的冰刀再一次劃過無名本就四分五裂的心。
“那不知您究竟想要什么?”隨著這最后一問,殿中再無聲音,可是祁老的命等不起了,
無名別無他法,決定以命相搏時,慕容瀛開口了,只是這一句把她世間唯一的光也給掐滅了。
“你的命不配,可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