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地牢之下**階梯仿佛沒有盡頭。阿蕪的指尖劃過濕冷的石壁,魂燈在懷中微微發(fā)燙。
燈芯里的青光比方才更黯淡了,像是隨時會熄滅?!皳巫??!彼吐曊f,
齒間還殘留著血的腥氣。地底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響,伴隨著沉重的呼吸。
阿蕪的短刀在黑暗中劃出一道血線,
照亮最后一段臺階——**一個人被九根青銅鎖鏈貫穿軀體,釘在玄鐵柱上。**白發(fā)如霜,
面容卻年輕得詭異。最駭人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是正常的黑色,右眼卻是熔金般的豎瞳,
和往生河轎中那位一模一樣?!俺醮嗌弰w?”阿蕪的刀橫在身前。那人緩緩抬頭,
鎖鏈嘩啦作響。他的目光落在魂燈上,突然笑了:“原來如此……用我的半魂養(yǎng)他的殘魂,
玄天宗倒是會廢物利用?!卑⑹忋蹲。骸澳愕陌牖??”“三百年前,我把自己劈成兩半。
”那人晃了晃鎖鏈,“善念鎮(zhèn)守往生河,惡念……就在你眼前。”魂燈突然劇烈閃爍!
林凡的虛影在燈焰中掙扎,像是被某種力量撕扯。初代瞇起豎瞳:“再這么燒下去,
他連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了?!薄霸趺淳人??”阿蕪逼近一步。初代突然暴起!鎖鏈繃直到極限,
他枯瘦的手爪距阿蕪咽喉僅差一寸:“把燈給我,我告訴你真正的‘續(xù)命法’。
”阿蕪的刀抵住他心口:“先說實話?!薄昂唵?。”初代舔了舔獠牙,
“往生咒需要兩把鑰匙——你負(fù)責(zé)‘引’,他負(fù)責(zé)‘鎮(zhèn)’。
但現(xiàn)在……”他盯著阿蕪后頸發(fā)光的咒印,笑得意味深長。“你缺了一魄,咒印不全。
除非……”“除非什么?”“除非用我的右眼補他的魂,用你的血固他的形。
”初代的豎瞳收縮成線,“但代價是——”地牢突然劇烈震動!
段九歌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找到你了!”初代猛地扯斷兩根鎖鏈,
將某物塞進阿蕪手中:“快走!去青霄派禁地!”阿蕪低頭——掌心是一枚染血的青玉扳指。
---#### **(2)血飼殘燈**玄天宗的追兵如潮水般涌來。阿蕪撞破地牢暗門,
魂燈的火光在疾馳中搖曳欲滅。林凡的虛影已經(jīng)淡到幾乎透明,嘴唇卻還在開合,
重復(fù)著兩個字:**“禁地……”**青霄派廢墟在月下泛著慘白的光。
阿蕪跌跌撞撞沖進禁地祭壇,將魂燈放在中央的凹槽里。扳指剛嵌入凹槽邊緣,
整個祭壇就亮起血色符文!“以血為引,以魂為祭……”她割開手腕,鮮血浸透符文,
“媽的,到底行不行?!”魂燈突然炸裂!青光化作萬千絲線鉆入她后頸的咒印。
劇痛讓阿蕪跪倒在地,視線模糊間,她看到自己的血逆流成河,
在空中勾勒出一柄劍的形狀——驚鴻劍的虛影。而劍柄上,纏繞著一縷熟悉的青光?!傲址??
”她伸手去抓,卻穿透了虛影。劍身震顫,傳來微弱的回應(yīng):**“我在。
”**祭壇外傳來腳步聲。段九歌的白袍染滿血跡,
骨笛滴著黑液:“真感人……可惜殘魂終究是殘魂?!彼淀懝堑?,
音波震得驚鴻虛影幾欲潰散!阿蕪撲上去用身體擋住劍影,后背頓時皮開肉綻。
“知道你為什么是‘特殊容器’嗎?”段九歌踩住她的手腕,“因為你體內(nèi)流著初代的血!
”阿蕪的瞳孔驟縮?!叭倌昵埃嘞雠捎贸醮笠岬难獑油?。
”段九歌的笛尖挑起她下巴,“而你是最后一個活著的血脈。”驚鴻劍影突然暴起!
青光刺穿段九歌的肩膀,將他釘在祭壇邊緣。阿蕪趁機搶回扳指,卻發(fā)現(xiàn)——**燈滅了。
**林凡的殘魂……散了。---#### **(3)殘火重燃**段九歌的狂笑中,
阿蕪機械地擦著扳指上的血。有什么溫?zé)岬臇|西落在手背上。是雨嗎?她抬頭,
看到驚鴻劍影正一點點消散,像被風(fēng)吹散的螢火??删驮谶@時,
懷里的銅錢突然發(fā)燙——**立了起來。**“林凡……”阿蕪?fù)蝗蛔プ〖磳⑾⒌膭τ埃?/p>
狠狠按進自己心口!“你瘋了?!”段九歌掙扎著爬起來,
“活人納殘魂會……”劇痛讓阿蕪蜷縮成一團。她的皮膚下浮現(xiàn)出青色紋路,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血脈中游走。后頸的咒印灼燒到極致時,
初代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以身為燈,以魂為焰——這才是真正的續(xù)命法!
”**阿蕪的瞳孔變成了淡金色。她抬手虛握——驚鴻劍的虛影竟在掌心凝成實體!
段九歌臉色大變:“你竟然……”劍光斬落時,整個祭壇分崩離析。阿蕪站在廢墟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