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抓奸嗎?
按理說,他應該直接去韓冰清所居住的溪筍峰,悄悄進去,看看妻子有沒有偷人。
但是,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主峰迎賓臺。
神劍事關宗門存亡,不可因小誤大!
“師兄!”
迎賓臺值守弟子急忙過來迎接。
昔日迎賓臺上,光是值守的弟子就有二三十名。
而現(xiàn)在,因為宗門陷入苦戰(zhàn),人手嚴重不足。
只有一名天賦平庸的弟子值守。
蕭尤見宗門落寞,沒有多言,只是回應:“師弟,師娘在哪里?我有要事見她?!?/p>
值班弟子回答:“師娘正在內院,我現(xiàn)在就發(fā)信通稟?!?/p>
不多時,值班弟子說道:“師娘已經到了宗門正堂?!?/p>
蕭尤點頭稱是,但又忍不住嘆口氣。
他落在迎賓臺上,就注定不能偷偷調查妻子。
但沒關系,懷孕這件事,又不可能隨意更改。
只要一號脈,自然是真相大白。
他跟著值班弟子來到正堂門前,正準備進屋。
“師兄……”值班弟子欲言又止。
“何事?”蕭尤眉頭一皺,覺得他有話要說。
那名弟子眼神飄忽不定,但最終,一咬牙道:“師兄如果見了師娘,盡量報喜不報憂,不然的話……”
蕭尤一愣,不明所以,剛想詢問,就看正堂走出來一名極為俊俏的少年。
他身段高挑纖細,唇紅齒白,水眸之中盡是風流之色。
他看到蕭尤,不由一笑:“大師兄回來了?師娘就在里面等你呢。”
蕭尤淡淡的打個招呼:“是玉竹師弟啊,今天沒有去采集靈藥嗎?”
張玉竹聞言,俊俏的臉上多了一絲陰鷙,他低頭淺笑:“得師娘寵愛,玉竹已經從藥圃離開,現(xiàn)在是師娘的關門弟子?!?/p>
“關門弟子?就你?”蕭尤冷漠一笑。
這個張玉竹天資愚笨,除了會溜須拍馬,對宗門沒有半點貢獻,連前線都沒資格去,就是一采藥的童子,蕭尤自然是瞧不上他。
張玉竹看出他的鄙視,他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應該是想反駁幾句,但最終彎腰施禮:“師兄請?!?/p>
“師兄多多保重……”值班弟子滿眼提醒,最終無奈離開。
蕭尤心中莫名的煩躁,但現(xiàn)在不是糾結這些細節(jié)的時候。
他想著趕緊跟師娘匯報工作,然后回家質問韓冰清,不管結果如何,再把神劍帶去前線。
他起身進入正堂。
就看到屋內坐著一名絕美的少婦。
她氣質溫婉,有著一張玉白色的鵝卵臉,杏眼小口,看上去很是溫柔。
方雪潔看到大弟子歸來,臉上有一絲慌亂,她輕聲道:“尤兒回來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是帶了什么消息嗎?”
蕭尤見到師娘,胸口一熱,頓時升起一股委屈,把值班弟子的提醒全然忘記。
他上前一步,恭敬的單膝跪下施禮,眼中含淚道:“師娘!師父他們……他們被妖盟圍困了!”
方雪潔大驚失色,她猛地起身,驚慌道:“尤兒,此話怎講?”
蕭尤說道:“我等本來在涌海關堅守,就算抵御妖盟三年,那也是巋然不動。
但不知為何,南海妖盟忽然發(fā)現(xiàn)我們一處漏洞。
他們便趁機沖入關中偷襲,一戰(zhàn)便死了……死了兩千多弟子。
我等勉強將妖盟敵人打退,但元氣大傷,現(xiàn)在只能依靠涌海關做抵抗,但已經處于劣勢。
所以師父派我回來,就是拿鎮(zhèn)宗法器山河劍。
還望師娘帶我取劍!”
他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經過講完,眼中盡是焦急之色。
方雪潔聞言,水潤的臉上已經沒有血色。
她站在屋內,猶猶豫豫的說:“損失兩千多弟子?這……這可如何是好?這……”
蕭尤急道:“只要把山河劍帶過去,交給師父,就有能力拖到各大宗門支援,那時候,還有一線生機!”
“是,我知道顯聲的本事,他是天修境,只要拿著山河劍,那就是天下無敵。
三年前,我就勸他帶著神劍過去,但他就是不聽,總是說南海妖盟是宵小之輩,根本用不著,現(xiàn)在可好,苦戰(zhàn)三年,毫無戰(zhàn)果,還搭進去那么多弟子!”
師娘有些憤恨的抱怨。
蕭尤無奈一笑,三年前,大伙兒都以為南海妖盟不過是烏合之眾,誰知道這一戰(zhàn)打了這么久。
方雪潔抱怨完后,看著蕭尤,沉吟一會兒,忽然說:“山河劍乃是宗門鎮(zhèn)山之寶,宗門的劍陣都是依靠這把神劍,貿然帶往涌海關,是不是……”
蕭尤一愣,他沒明白師娘的意思。
是不讓帶?不可能吧?
這時候,那個跟進來的張玉竹忽然搭腔,他不陰不陽的說:“師兄一回來就要山河劍,實在是不妥。
且不說有沒有師父的憑證,萬一在半路上被人截了,再把神劍丟了,那咱們宗門不就完了?”
“什么?師父憑證?張玉竹,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蕭尤都被氣笑了。
他是山河宗的大弟子,修為也已經是地修境。
鐘顯聲不光一次在公共場合說,如果他不在,蕭尤就能代行掌門之事。
憑證自然是有。
但就算沒有,也輪不到你來質疑!
蕭尤頓時氣惱的把手伸進懷中,打算取出掌門之印,狠狠的打張玉竹的臉。
但是,張玉竹沒有關注他的動作,而是看向師娘,柔聲道:“師娘,以我之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p>
方雪潔深吸一口氣,蕭尤本以為她會拒絕,但沒想到,她竟然輕輕點了點頭。
蕭尤一臉茫然,他都沒來得及拿出來掌門之印,這就被拒絕了?
他看向師娘,輕聲問道:“從長計議?情況這么緊急……”
方雪潔一抬手,打斷他的話,剛才的慌張都已經散去,她語調還是溫婉和藹,但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尤兒,神劍一事,太過緊要,關乎宗門存亡。
你容我思量些許。
而且……”
她看向蕭尤,溫和一笑:“你三年未歸,這一回來,就要拿著神劍再奔赴戰(zhàn)場,實在是太過辛苦。
你且回家看看,好歹見一見冰清,再說公事?!?/p>
“可是!”
蕭尤張嘴想解釋,但看著師娘那堅定的神色,終于低頭道:“弟子遵命?!?/p>
公事私事都要辦,既然公事受阻,那就且等一等。
先把私事解決了,再說神劍的事情。
“那就好。
對了,冰清已經是地修境了,趕緊去看看她吧,你們三年不見,肯定要敘敘舊哦?!?/p>
蕭尤聞言,心頭一慌。
妻子已經是地修境了?
她進步竟然如此迅速?
那是不是說明,她這三年刻苦修煉,沒有找野男人?
到底有沒有通奸啊……太煎熬了!
他暫時把任務放下,輕聲道:“那師娘多多費心?!?/p>
他就從正屋離開,前往溪筍峰。
正屋里就剩下方雪潔和張玉竹。
剛才還在諂媚的張玉竹臉色一變,多了濃濃的嫉恨,他看向方雪潔,冷笑道:“小賤人,你倒是會爭風吃醋,過來!讓老子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