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就在一起了,回去后我刪了他。后來他一直加我,
我以為他只是覺得我嫌棄他背上的疤痕。他是會所的頭牌,
那晚在閨蜜林媛的生日派對上我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懲罰是點他們這里的頭牌過夜。
我并不是隨便的人,這個桑頭牌是第一個。
閨蜜說我這個母胎單身應該好好跟頭牌學習生理教學。
直到一周后一個捧著藍色百合的男人站在公司樓下,聽說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顧昀,
同事們都說他是來找我的。我端著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想看一眼藍色百合,
從小到大我都喜歡的花,只是十五年前福利院那場大火后我將這份喜歡隱藏在了心底。
瞥一眼,這不就是那個桑頭牌嗎?顧昀對我無感卻又直接對外官宣跟我結婚的消息,
可他養(yǎng)的小明星卻不答應。在我陷入他的溫柔后又開始不可控制的傷害我。
正當我申請出國長期出差前夕,他喊出了我十五年前的名字——蘇橙橙,
只有那個死在大火里的阿晨才知道的名字?!?1—“怎么?霍小姐是想起了什么?
”他睫毛忽閃,轉睛一笑,唇角勾起我心尖的蕩漾?!窳??;璋档臒艄庀?,
桑頭牌半遮臉的面具下,一雙溫柔又深情的目光將我灼燒。
這個人的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我心頭一顫。
像極了十五年來出現(xiàn)在我夢里反復折磨我的那雙眼睛。我伸手想要摘掉他的面具?!盎粜〗?,
且慢,我們這里可是有規(guī)矩的。”他小拇指輕觸酒杯底部,
慢條斯理的跟我講了他們這里的規(guī)矩,想要看真人,
必須得在有了實質性的關系之后才可以揭下面具,否則只能陪聊。
小拇指輕觸酒杯底部的動作是我記憶里的畫面。我拿起手機給林媛打電話,但是沒人接。
我想起剛才看見茶幾上的投訴號碼,想要給前臺打電話投訴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他一把摁下我舉起的手機,“霍小姐是想斷送我的職業(yè)生涯嗎?!蔽覇】?,
他濕熱的呼吸噴在我頸間。這呼吸聲跟節(jié)奏感太熟悉了,
十五年前跟我躺在一起數(shù)星星的小男孩也是這樣的呼吸聲。巧合罷了。
匆忙間我顫抖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想要掩飾我的緊張。阿晨早已死在了那場大火里。
那扇燒的火紅的鐵門后,是阿晨永遠的沉寂。我心頭一緊,手中的酒杯滑落。
他不緊不慢的拿起紙巾擦拭,“霍小姐,緊張了?!薄拔覜]有。
”我極力的想要掩飾自己沒有緊張,可是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盀槭裁矗俊蔽颐摽诙?,
更像是在問我自己。“別擔心,我是有職業(yè)操守的?!彼穆曇魷厝崞饋恚莶坏萌司o張。
漸漸地,我的緊張情緒平復下來,應該真的只是巧合。但是,
我內心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我想要看清他的真面目。我變得主動起來。
在最深情的時候,手指觸碰到了他背部的疤痕,我手指一縮,“這是什么?”他沒有回應我,
只是更加的瘋狂,像是想要證明什么。我以為這種收費服務就是這樣,也并不在意。
既然花錢了,那就好好體驗生理教學。當風停雨住的時候,“小時候太頑皮,
跟小伙伴玩耍的時候不小心燙傷的?!蔽覍⒆约壕磉M沾了血跡的被單,“那你還真是頑皮。
”“一場大火——”他看著我,眼神陰郁卻又有穿透力,緩緩地揭下面具。我心頭一顫,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回去后,我就將他刪除。他不停的向我發(fā)送好友申請,我置之不理。
我將自己埋進超負荷的工作里,想要洗去身上的痕跡??墒呛茈y。一周后,
他手捧藍色百合站在公司樓下。那分明就是夢里的少年捧著我摯愛的藍色百合。
可他是桑頭牌?,F(xiàn)在搖身一變又成了顧氏集團的掌門人。……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沖上頭,
我太不喜歡這種不在計劃內的場景了。那場大火后,我變成了一個偏執(zhí)狂,
我喜歡控制一切的感覺,我喜歡將所有的事情提前計劃好。未知的事情總是會帶給我焦慮。
—02—地下停車場,車子剛剛發(fā)動,車窗被人敲響。車窗搖下,“我該怎么稱呼你?
”他歪頭淺淺一笑,“霍小姐,喜歡哪個身份呢?”他徑自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
車子駛上高架橋時他開口說只要我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他就可以通過我手頭正在做的項目。
近幾天使我整個團隊焦頭爛額的問題會在我一個輕輕點頭下迎刃而解。手機響了,
是總公司的主管領導。我沒理會,我知道他又要催促讓我趕緊上設備測試。
手機第二遍響起的時候,“事情已經解決了,明天派人來驗收。
”后視鏡里我瞥見顧昀嘴角略過一絲輕蔑的笑意。霸道總裁一定是因為我刪除他,
而讓他覺得挫敗。畢竟總裁的字典里就沒有‘失敗’二字。只要我乖乖點頭,
順從總裁兩三天,他應該又覺得沒了新鮮感就離我而去。
而我也算輕松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他打了個電話,
讓人把國外原廠的傳感器送到我同事手上?!鞍磳Ш阶摺!彼蜷_的導航位置是私人別墅區(qū),
這個位置我熟悉,去年還去那里為一個富商老板驗收過頂級私人安保監(jiān)測設備。
導航的聲音在一座孤零零的花園別墅前停止播報,四面環(huán)水,潮濕隱秘。
整個建筑物給人的感覺跟顧昀一樣——陰郁又神秘。像——戴著面具的溫柔桑頭牌。
既然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我心中已然有了這樣的準備。以我這個新手的體驗感來說,
桑頭牌還不錯。今天不管他在我身上想要什么,就拿什么便是。“顧昀哥哥,你終于回來了。
”樓上的窗口探出一個腦袋,定睛細看,是新近火起來的偶像劇女主角,楚瑤。
顧昀露齒笑笑,女孩子下樓挽著他的胳膊,她目光警覺的瞥了一眼我,
笑嘻嘻的在顧昀耳邊說著細碎的言語。顧昀根本沒理會身后的我,一臉寵溺的跟著楚瑤進門。
我看著男人的后腦勺,一種刺目的熟悉感。阿晨那時候還小,
但是一個人的頭型在成年后還會有大的變化吧。我沒跟著進去,靠在車身給同事回消息。
“怎么,霍小姐不打算進去坐坐?”“作為我的女朋友不應該完成你該做的事嗎?”“放心,
你是我女朋友這件事,明天我會讓公關部發(fā)文官宣。”……“你對我了解嗎?
就讓我做你女朋友?你不怕我愛慕虛榮?;愕腻X……”“哦?一整個顧氏夠你花嗎?
”也對,顧氏那么大,我才能花多少?!斑@間別墅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我看著四面環(huán)水的別墅,心中說不上的安全感,
或許這樣的設計能很快阻止一場瘋狂蔓延的火災。“霍小姐,喜歡?”他的尾音稍有點拖長。
我盯著眼前花園里一圈藍色百合,這花雖然不是我的專屬喜愛,但是他怎么會種這么多?
我抬眼碰到他的目光,一瞬間他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在迅速躲閃。
這躲閃的樣子比那晚在會所的深情目光更讓人心動?!澳浅〗隳??”“她是她,
你是你…或者…我明天直接讓公關部宣布結婚,可好?”他盯著我驚恐的目光,
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實際上一副通知我的樣子?!?3—一個禮拜后,我跟顧昀結婚了。
我接受著好友的祝福,我的養(yǎng)父母眼含熱淚將我的手交到顧昀的手上,囑咐他好好照顧我。
我莫名其妙的就結婚了,這讓我無比焦慮。顧昀身上的神秘感又將我牢牢吸引。洞房花燭,
我卻獨守空房。顧昀一夜都在安慰楚瑤,我時不時的能聽到楚瑤在樓下客廳摔打,
砸碎各種收藏品。天亮,我要去上班?!盎粲瓿龋瑒e以為你可以霸占顧昀哥哥,
你永遠都別想得到他的人?!薄澳恰垎柍〗愕玫搅藛幔俊蔽曳磫?。
楚瑤揚起的拳頭停在半空中,被顧昀捏在手心?!艾幀幍貌坏降模阌X得你能得到嗎?
”我氣笑了,這是作為我的丈夫能說出口的嗎?我甩頭戴上墨鏡,
再刺眼的陽光也傷害不到我一點。身后楚瑤軟糯糯的靠在顧昀懷里撒嬌。
到公司接到領導的電話。因為上次用了德國原廠的傳感器,我被領導安排去趟德國出差。
我沒有通知顧昀,卻在飛機上偶遇了他?!胺蛉诉@是出差?還是度蜜月?
”顧昀挺直脊背頭也沒轉的對我說?!澳愕降滓鍪裁??”我冷冷地問?!肮ぷ?。
”他戴上耳機假寐,我這才有機會仔細觀察他的臉龐。彎彎的睫毛,細長的眼尾,
略尖的下巴,看不出哪里跟阿晨像,但又覺得他就是阿晨。我一定是瘋了,就當他是阿晨吧,
欠他的我都還給他。在德國的工作很快就結束了,領導不著急催我,反而說可以公費旅游。
我估計領導知道我跟顧昀一起來的,但是他裝不知道,我也就不必多此一舉向他報告。
在德國酒店我遇見一個很奇怪的保潔,跟她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刻意躲閃。
但我發(fā)現(xiàn)她跟外國面孔的人說話時卻又大大方方??谡窒聸]被完全遮住的疤痕,
讓我不覺留意。顧昀問我為什么要那么在意一個保潔,我笑笑不作答。
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少爺怎么可能理解呢。在德國的顧昀完全換了一副臉,
他是體貼又溫柔的新婚丈夫。做好了所有出行計劃,在路上不會有半點的出其不意。
他會早起安排好早餐,會擠牙膏等我起床刷牙,會溫柔的幫我吹頭發(fā),
會看天氣提醒我穿什么衣服,會帶我逛商場,
會帶我去打卡當?shù)赜忻奶厣〕浴彝耆两谛禄榈挠鋹傊?,戀愛的感覺讓我上頭。
我竟然許愿永遠都不要回國。當飛機落地的時候,顧昀像是會換臉術。楚瑤來接機,
他們迎面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在顧昀看不見的地方,楚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低頭走出機場,自己打車去了公司匯報工作。出國前,即便我跟顧昀已經結婚了,
但是更多的是對他身上的吸引感好奇。而剛剛在機場看見他們擁抱,
我的內心似乎不那么平靜了。“顧氏集團的掌門人顧昀棄新婚妻子不顧,
卻跟當紅小花明星在機場緊緊相擁?!蔽疫€沒到公司,手機上就彈出顧昀的花邊新聞。
直到我回到別墅,這個詞條還在熱搜‘爆’的位置穩(wěn)居不下。底下已經有人扒出了我的身世。
小時候的福利院在一場大火后變成了廢墟,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后來被沒有孩子的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后,才算過上了普通小孩的生活。多舛的命運,普通的家庭。
要說我的人生高光時刻,那可能就是讀了個985研究生吧?!斑@樣身份懸殊的婚姻,
不出問題才怪?!蔽冶坏紫逻@條評論觸到了,放緩了心情,的確不應該計較太多。
畢竟一開始也不是沖著總裁的愛去的。—04—在離開公司前,
我跟領導提了一嘴想要去德國長期出差的事情,手頭的項目起碼得三年的工期才能交付。
領導明顯有點顧慮,他怕顧昀會對他不利。我對他寬心,派我去德國是顧昀的想法。
估計領導也是看到了熱搜內容,我臨睡前收到領導說上面通過了我出差申請的消息。
第二天是周末,我照常早起跑步,這個習慣我堅持了十五年。當我擦著鬢角的汗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