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京還有兩天路程的時候,楚廷收到了京城傳來的消息。
他看著紙條上的字,將送信的鴿子放飛。
火火見他用手指磨蹭著信條,總感覺有事發(fā)生。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楚廷看向她,問道:“你可想當皇后?”
火火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想?!?/p>
開玩笑,當皇后能閑著?
竹淵白了她一眼,紅婆娘那德行,巴不得當個甩手大爺,人間皇后又不是個閑差。
楚廷將信條遞給火火,示意她看。
火火掃完信條,眉頭擰巴了一下。
這是什么劇情,老皇帝駕崩了,把皇位傳給了唯一成年了卻沒有爵位的兒子。
“你當皇帝了?”
楚廷平靜的回道:“還不是。”
火火撇了撇嘴,這有什么區(qū)別,早晚的事。
那她還真成皇后了?
節(jié)奏這么快的嗎?
看著火火愁苦的小臉,楚廷嘴角輕勾。
這小女鬼,這么不想當皇后的嗎?
……
浩蕩的車隊出現(xiàn)在城門外,等候已久的眾大臣和百姓翹首以盼,終于看到了一輛普通裝飾的馬車。
還沒走近,所有人都朝著馬車跪拜。
直到至跟前,有一個矮胖的大臣率先開口。
“恭迎皇上皇后回京,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p>
眾大臣左右相覷,皇后?
那個沖喜的余家嫡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p>
矮胖大臣的高呼聲再次傳來,眾大臣和百姓這才齊聲迎接。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p>
空氣靜默了幾許,馬車中的人這才不急不慢的出了來。
不見千歲,只窺帝顏。
“英雄歸來,理該跪拜。”
冰冷渾厚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隨著話落,馬車后的棺材車隊一輛輛的上前,并排于楚廷所在馬車的左右。
跪著的大臣和百姓心里極為震撼。
數(shù)量不少的運棺車隊向左右延伸,竟是比寬廣的城墻還要長出一些。
這些都是保家衛(wèi)國,戰(zhàn)死沙場的將士,他們回來了。
“恭迎英雄歸來!”
不知是誰高喊出聲,所有的百姓齊齊跪拜。
“恭迎英雄歸來!”
“恭迎英雄歸來!”
身著朝服的武將心中振奮,一人一棺運回京城,這在以前不曾出現(xiàn)。
但是,五皇子,他們的新皇卻實實的做到了。
若非如此,無功無名的將士只得埋骨他鄉(xiāng),怕是今生都難歸故里。
這一刻,無論文臣武將,還是平頭百姓,都在齊呼。
“恭迎英雄歸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p>
運棺車隊率先進了城門,楚廷進了馬車,隨后跟上。
整個京城都沉浸在國喪的氛圍中,英骨的歸來使得原本就沉悶的氛圍更加沉重。
楚廷年幼便隨軍出征,除了他,老皇帝其余子嗣都有了封號,且都搬去了封地。
火火被如花帶到了一處宮殿,宮殿不算大,但是勝在干凈。
“這是楚廷曾經(jīng)的居所?”
如花現(xiàn)在跟火火混得熟了,相處得也更加自然了些。
他可憐兮兮的道:“我家爺從小就不受寵,很小的時候又沒了母妃,不然八九歲的年紀怎么可能隨軍出征,別的皇子都還在撒嬌叫娘?!?/p>
火火想到那張冰冷的面容,難怪了。
“他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如花如實道:“爺說今天要處理很多事,可能要很晚回來?!?/p>
火火點點頭,走到亭子里坐下,剛拿起石桌上的小點心,便聽到殿外的豬叫。
這聲音好像是城門外那顯眼馬屁精。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賤婢敢攔我?”
一道聲音柔細的聲音響起,回道:“皇子妃周途勞累,正在休息,余尚書若要求見,還請等皇子妃休息好了再來拜見?!?/p>
渾厚的豬叫聲再次響起:“那是皇后娘娘,可不是什么皇子妃!我是她爹,見她還要拜見?”
“你個賤婢當心我砍了你的腦袋!”
“余尚書,皇子妃叫你進去。”
如花來到殿外,眼神不耐的看著那肥頭大耳丑男人。
他家皇子妃長那么好看,這余喜牛嘛!嘖嘖,一言難盡。
余喜牛一臉開心,在進殿之前狠狠的瞪了那婢女一眼。
隨后抬起高傲的豬頭,扭著渾圓的肥臀一顛一顛的進了去。
余喜牛一進亭子,自顧自的坐在了火火對面。
看到長了些肉的火火,余喜牛眼光一亮,心里暗道:這賤皮子倒是越來越勾人了,要是一會兒把她壓在身下……
余喜牛的迷你兄弟躍躍欲試,不過想到剛剛自己被攔在了殿外,他還是覺得有些下面子。
他一臉嚴父的模樣,道:“你現(xiàn)在倒是翅膀硬了,敢攔著我!”
火火看著他身上冒出的邪念,心里好笑。
敢這樣想,那就得做好承受邪念后果的準備。
火火盯著那坨肥豬肉,只覺膩得慌。
這靈魂要是被烤來吃,她都得腸胃不適。
余喜牛見她不說話,反而皺起了眉頭,大怒道:“你個逆女,還不給我跪下!”
來到火火身后的如花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這余喜牛還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跑來他家皇子妃面前找死。
火火咬了一口點心解膩后,這才抬眼看了看對面趾高氣昂的肥豬。
“要我給你跪下,受得起嗎你。”
余喜牛拍桌而起,手指著火火,大罵道:“你個賤皮子,你以為當了皇后就有靠山了。”
“沒有我,你就是一條隨手能被捏死的魚,我才是你的靠山,沒有我,你以為新皇會讓你當皇后?”
火火笑了,這死肥豬還真是肉厚不怕刮?。?/p>
既如此……
“如花,把剛剛殿外那丫頭叫進來?!?/p>
如花得令,趕緊將人帶了進來。
那女婢約莫十五的年紀,長相清秀,步伐輕盈,一看就是練家子。
火火繼續(xù)啃著糕點,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婢施了一禮,回道:“奴婢清澗,見過皇子妃?!?/p>
余喜牛見火火將這女婢叫進來,以為是向他示弱,要拿這女婢為自己出氣。
“把這賤婢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再砍了她的頭。”
火火呵的笑了,道:“好大的威風,我的人,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坨臭肥肉來指手畫腳了?!?/p>
余喜牛愣了一瞬,這賤皮子是在罵他?
還不待他繼續(xù)顯威風,火火拿出血凝,將其變得如粗大的木棍一般,對著清澗道:“將這頭豬捆了,去去油?!?/p>
清澗大步上前,點了肥豬的穴,正準備去找繩子。
火火手一攤,黑粗的鎖魂鏈便出現(xiàn)在手中,輕輕一拋,清澗穩(wěn)穩(wěn)接住。
余喜牛見狀,勃然大怒。
“你這賤皮子,我給你機會跪下來給我認錯,否則……”
清澗美目一橫,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去。
“啪!”
如花盯著那紅紅的五指印,直接給了清澗一個贊。
不愧是爺精選出來的暗衛(wèi)。
火火雙手環(huán)胸,唇角勾起。
這清澗還真是對她眼。
余喜牛被一耳光打暈了眼,練家子的巴掌可不是深閨女子能比的。
清澗三五下就把余喜牛手腳給綁了,隨后一腳將余喜牛踢倒在地。
在火火的示意下,拿過血凝,直接穿過捆住手腳的鎖魂鏈。
看著這倒掛的捆豬手法,如花覺得也太適合這余喜牛了。
清澗正想叫如花一起抬起這肥豬,豈料血凝在穿過鎖魂鏈后,自動懸浮在了空中。
一看就是老手。
清澗雖是有些震驚,但很快就斂下了情緒,退在了火火身后。
火火贊賞的看了她一眼,這清澗越看越合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