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租房時,是否也有著類似的經(jīng)歷,因為貪圖小便宜,最后卻追悔莫及。我便是如此,
甚至因為這個,我接觸到了常人一輩子所接觸不到的不符合常理的東西,
為此還差點丟了性命。01我叫張宇浩,一名牛馬社畜。當房東第三次漲租時,
我在同城網(wǎng)上刷到了那則廣告:「市中心電梯房,月租 100,押一付一」。
手機屏的藍光刺得我眼眶發(fā)酸,手指卻誠實地按下?lián)芴栨I。等我回過神時,
聽筒里已經(jīng)傳來沙啞的男聲:「現(xiàn)在就能看房?!?/p>
中介老劉的二手大眾里飄著劣質香薰的味道,車載廣播里正在播放失蹤人口新聞。
我望著窗外飛逝的霓虹燈,忽然注意到后視鏡里老劉的喉結在不?;瑒樱?/p>
金鏈子卡在鎖骨凹陷處,像條僵死的蜈蚣?!傅搅?。」老劉猛踩剎車,
我的額頭差點撞上擋風玻璃。抬頭望去,一棟三角造型的灰色建筑突兀地插在樓群中,
所有窗戶都裝著鐵柵欄,在月光下投出監(jiān)獄般的陰影。
中介老劉叼著牙簽領我走進三角狀的居民樓時,我聞到了類似過期中藥的苦味。
「這棟風水好,住過的都說...」老劉突然被自己嗆到,咳得滿臉通紅,「說清凈!」
電梯轎廂里貼滿泛黃符紙,鐵皮頂棚滲著暗紅水漬。304 室的防盜門推開瞬間,
霉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老劉突然按住我要開窗的手:「紗窗卡死兩年了,別費勁?!?/p>
我摸著起皮的墻紙,看他在合同上龍飛鳳舞:「押金就免了,今晚就能搬?!?/p>
他的金鏈子卡在鎖骨凹槽里,隨吞咽動作閃著油光。02搬家貨車剛走,
樓道的聲控燈就開始鬧鬼。我蹲在紙箱堆里整理洗漱包時,
隔壁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可老劉明明說這層只住著 301 的獨居老太。午夜,
我被尿意憋醒。手電光掃過防盜門貓眼時,對面 302 的門縫下漏出暗紅光暈。
我分明記得那里掛著「吉屋招租」的鐵牌。銹蝕的門鎖突然卡死,身后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冷汗順著尾椎骨往下滑時,301 的門吱呀開了條縫?!高^了子時...」
老太的聲音像粉筆刮黑板,「聽見啥動靜都別應門?!顾葜Π愕氖种赴侵T框,
指甲縫里的暗紅污漬讓我想起老家腌醬菜的陶缸。防盜門摔上的瞬間,
我瞥見她客廳供桌上擺著七個骨灰壇。第二天我在 84 消毒液的味道中驚醒。
樓下空地上,兩個保安正用高壓水槍沖刷地面。暗紅液體順著排水溝蜿蜒,
在陽光下泛著油膜的七彩光暈。03洗漱完我下樓來到了物業(yè)辦公室。物業(yè)辦公室里,
禿頭主任用圓珠筆敲著登記簿:「302?那屋三年沒住人了?!顾_泛黃的檔案本,
霉味撲面而來,「您看,整層就您和 301 周阿婆?!?/p>
我盯著 302 室空白的住戶欄,后頸汗毛倒豎。昨夜分明聽見金屬拖拽聲,
還有門縫下詭異的紅光。「對了,」主任從檔案夾抖落一張黃符,「老人家信這個,見笑了。
」朱砂畫的符咒上沾著褐色斑點,像干涸的血漬。「該死,這是個什么鬼地方?!?/p>
我在心里怒罵,隨后離開了物業(yè)辦公室。04正午陽光被三角樓切割得支離破碎。
我數(shù)著七層走廊的鐵柵欄,突然發(fā)現(xiàn)每層欄桿都焊成北斗七星狀。手機在褲兜震動,
房東的消息帶著亂碼符號:「儲物柜后有暗門,記得通通風?!古查_柜子時,
陳年灰絮嗆得我涕淚橫流。暗門把手纏著褪色紅繩,
推開瞬間涌出的腥甜味讓我胃部抽搐——墻上密密麻麻的黃符間,赫然用血畫著個人形輪廓!
「啪嗒。」冰涼的水珠砸在后頸,抬頭看見天花板滲著暗紅液體。排水管裂縫處,
半片帶血指甲正隨水滴打轉。我連滾帶爬沖進衛(wèi)生間干嘔,鏡面突然蒙上血霧。
水龍頭自動擰到最大,噴出的液體泛著詭異的熒光綠。在近乎癲狂的恐懼中,
我抄起拖把砸向鏡柜,碎裂的鏡片中驟然浮現(xiàn)七張腫脹的人臉。05手機在掌心震得發(fā)麻時,
我才意識到自己在發(fā)抖。天花板的暗紅水珠還在往下滴,
排水管裂縫里卡著的指甲碎片泛著青灰色。我鎮(zhèn)定下來,抄起晾衣桿去捅,
半截泡脹的麻繩突然垂下來,末端系著個褪色的銅鈴鐺。鈴鐺砸在地磚上的脆響驚動了什么,
整棟樓的下水管道突然轟鳴。我沖到陽臺往下看,那兩個保安正仰著脖子往上看,
深藍色制服領口翻出慘白的脖頸——他們嘴角咧開的弧度,像是有人用魚線硬生生扯出來的。
「張先生?」身后響起沙啞的聲音,我手一抖,晾衣桿「哐當」砸在鐵柵欄上。
穿制服的保安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消防通道口,帽檐壓得看不見眼睛,
左手拎著的塑料桶正往下滴著粘稠液體?!疙敇撬錂z修?!顾瘟嘶嗡?,
半截浮腫的手指突然翻出水面,「給您送點干凈水?」我死死掐住大腿才沒叫出聲。
等瞳孔重新聚焦,桶里飄著的分明是發(fā)黑的槐樹葉?!改樕人廊诉€難看?!?/p>
保安上前半步,84 消毒液的味道蓋不住他身上的腐臭,「這棟樓通風管道老化,
有時候會看見……」他袖口滑落的手腕上纏著浸血的繃帶,「看見不干凈的……」
他的聲音像砂紙打磨著耳膜,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制服紐扣全部錯位扣著,
領口露出的皮膚上布滿蛛網(wǎng)狀的青黑色紋路。當他抬起左手遞來鑰匙串時,
袖口滑落的手腕處赫然纏著浸透血污的繃帶。06電梯按鈕亮著幽幽綠光。
我瘋狂按著開門鍵,轎廂鏡面映出我發(fā)青的臉。顯示屏在五樓卡住時,
頭頂通風口突然垂下一縷花白頭發(fā),發(fā)梢沾著暗紅碎屑。我是踹開電梯門逃出去的。
七樓走廊的聲控燈全滅了。手機電筒掃過斑駁墻面,
那些我以為的霉斑在手電光下顯出清晰的五指輪廓。越往深處走,鐵銹味越濃,
最后停在一排生銹的鑄鐵信箱前。312 號信箱的掛鎖不翼而飛,
鎖孔里塞著團暗黃的紙漿。我用鑰匙串上的一柄細長鑰匙撬開箱門。
霉變的報紙碎片雪崩般涌出來。
1993 年 7 月 15 日的《晨報》頭版標題刺痛眼睛:「滅門慘案震驚全城!
兇手審訊期間離奇暴斃!」報紙碎片突然無風自動,在腳邊聚成個圓圈。手電光掃過時,
我發(fā)現(xiàn)所有碎片上都印著同一張全家福——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抱著泰迪熊,
她身后女人的麻花辮纏著男人脖子,而男人的臉被剪成了黑洞。
07后頸突然襲來刺骨的寒意。轉身瞬間,手電照亮整面信箱墻。
312 號信箱正上方的銘牌正在滲血,歪扭的血珠拼成「302」。
更恐怖的是所有信箱的投遞口都在淌暗紅液體,黏稠的滴答聲在走廊里形成詭異的共鳴。
我轉身要跑,卻撞進一股刺鼻的檀香味里。周阿婆挎著菜籃堵在樓梯口,
斷指上套著的銅指套泛著冷光:「小伙子,喝碗綠豆湯壓壓驚?」
青花瓷碗里的液體冒著綠泡,碗底沉著幾粒泡發(fā)的枸杞,仔細看更像是凝固的血痂。
我后退半步,后背貼上淌血的信箱,鐵銹味的液體瞬間浸透襯衫?!覆缓纫鍪碌?。」
老太太渾濁的眼球突然暴突,菜籃里探出半截裹著符紙的貓尸,
「三十年前那個程序員也不聽勸,最后……」08周阿婆說話之間,整棟樓突然劇烈震顫。
信箱墻發(fā)出金屬扭曲的呻吟,312 號信箱的門「咣當」砸在地上。
泛黃的租賃合同從廢墟里飄出來,乙方簽名欄赫然寫著我的名字,
日期卻是 1993 年 7 月 14 日。周阿婆的尖笑混著貓尸的腐臭撲面而來。
我撞開安全通道門往下狂奔,身后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跑到三樓時,
302 室的防盜門突然洞開,
裹尸袋鼓脹的尼龍表面凸出張人臉輪廓——正是報紙上被剪掉臉的男人!
手機在褲兜瘋狂震動,物業(yè)群里彈出一條視頻:監(jiān)控畫面里,302 室的門始終緊閉,
直到凌晨三點十七分突然跳幀。穿灰色雨衣的人拖著裹尸袋走向電梯,
袖口滑落的腕骨上系著褪色紅繩——和周阿婆斷指上的紅繩一模一樣。
視頻最后五秒突然卡頓,雨衣人轉頭看向鏡頭的瞬間,
我聽見自己喉嚨里擠出不成調的慘叫——口罩滑落露出的,是三十年前就該死去的兇手的臉。
09空調外機嗡嗡作響,我癱在 304 室的沙發(fā)上,
汗?jié)竦暮蟊嘲蚜畠r皮革粘出人形水印。
手機相冊里那張監(jiān)控截圖被放大到模糊——雨衣人手腕上的紅繩和周阿婆斷指上的,
連繩結打法都一模一樣。衣柜突然傳來指甲刮擦聲。我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
刀尖挑開柜門時帶起一陣陰風。昨晚掛進去的襯衫袖口沾著暗紅污漬,
湊近能聞到鐵銹混著檀香的味道。手指撫過衣柜背板,木紋間凹凸的觸感讓我后頸發(fā)涼。
手機電筒光下,整面背板刻滿暗紅色符咒,中央嵌著半截發(fā)黑的指甲。
那些扭曲的篆文像活過來似的在視網(wǎng)膜上跳動,等我意識到自己在跟著念出聲時,
喉嚨已經(jīng)啞得發(fā)不出聲音。我死死把自己的牙關咬住,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腦袋,
強迫著自己保持清醒。10「?!故謾C的震動聲,在此刻成了我的天使之音。
物業(yè)群突然彈出新消息。凌晨兩點十七分,
304 業(yè)主上傳了段搖晃的夜視視頻:鏡頭對準自家衣柜,背板上的符咒正在滲血。
配文是三個血淋淋的感嘆號,發(fā)送時間顯示 1993 年 7 月 14 日。
我哆嗦著點開評論,最新回復來自頭像是蓮花的賬號:「還剩六天?!?/p>
陽臺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暗門不知什么時候開了條縫,設備間墻上的符咒正在大片剝落。
我摸到墻邊電閘箱,生銹的鐵門拉開瞬間,十幾只蟑螂涌出來,每只背上都粘著黃符碎片。
我沒有理會四散而逃的蟑螂,從桌子上抄起了一把美工刀,走到墻邊。手機在這時震起來,
是房東發(fā)來了語音,我點擊語音條開始播放。房東的語音消息帶著電流雜音:「小張啊,
墻紙千萬別撕...」背景里有類似念咒的嗡嗡聲,
「那后面埋著鎮(zhèn)...滋滋...晚上九點后別開...滋滋...」11語音戛然而止時,
我手中的美工刀剛好劃開墻紙。陳年血垢繪成的八卦陣在強光下顯現(xiàn),
陣眼處的水泥被鑿出拳頭大的凹槽,里面堆滿纏繞黑發(fā)的碎骨。
最上面那截指骨套著銅指套——和周阿婆斷指上的一模一樣?!钙H,該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