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是裝暈的。
沒辦法,要是她不裝暈,誰知道傅碩會不會一著急就把她指鹿為馬,教唆他偷東西的事說出來。
只要傅碩不說,她又不在,就算傅老爺子看出她的伎倆又怎么樣,她的言生哥信她就行了。
可恨這個死老頭子,腿都瘸了眼睛還這么毒,一把年紀了嘴還這么壞,活該他瘸腿!
許昭在心里抱怨,齜牙咧嘴的揉著被打中的肩膀,青紫了一大片。
好在傅言生擋了那一下,否則弄不好就是骨裂了。
“別動,”傅言生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化瘀的藥,“要用藥揉。”
許昭低著頭,一副愧疚的樣子,“對不起言生哥,都是我害你丟臉……”
“算了,跟你沒關(guān)系。”傅言生看了一眼盒子上的說明,要先用手掌把藥搓熱,然后在患處揉開。
看到許昭傷到的位置,傅言生當即就讓助理去找個女護理過來。
許昭聞言,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都是我的錯!”許昭直接撲進傅言生的懷里,梨花帶雨的哭訴。
“本來我是真的想給伯母好好做一件賀禮的,但是時間太緊了,而且那天碩碩一直哭鬧著要找姐姐做禮物,給姐姐打電話她還一直關(guān)機,我是怕做不好禮物讓碩碩失望才出此下策,尾款明明也都付了,只是不知道是系統(tǒng)升級還是怎么回事,尾款沒有付過去而已,這才鬧到了宴會上……”
“言生哥,伯父已經(jīng)徹底厭惡我了,我要怎么辦啊?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
傅言生安撫的拍拍她的背,“沒事,老爺子只是在氣頭上,回去我跟他好好說說把誤會解釋清楚,你不用放心上?!?/p>
許昭哭的更傷心了。
一雙柔弱無骨的手,從傅言生的腰,漸漸挪到了后背,后來干脆直接攀上了傅言生的脖子。
“言生哥,如果姐姐真的要跟你離婚,你……會同意嗎?”
傅言生遲疑著不說話。
他其實想說“同意,要走就讓她走”這樣的話,可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許昭見狀,借著哭訴的動作讓自己整個人都蹭進了傅言生懷里,就像在車里傅言生一邊開車,一邊安撫的抱著她一樣,許昭的唇也在傅言生的脖頸處,借著說話,呼出溫熱的呼吸。
“言生哥……”許昭眼神迷-離的看著傅言生,等著他給出一點反應(yīng)。
傅言生心口火熱,但下一刻,一種厭惡就從心底涌出。
“如果姐姐真的要走,那你……愿意看看我嗎?言生哥,我心里一直有你的……”說著,她握著傅言生的手,帶他領(lǐng)略自己的曼妙。
就在許昭即將貼到傅言生唇的時候,傅言生卻一把將許昭推開。
看向許昭的眼神冰冷,帶著明顯的嫌棄。
“我說過,我對你的虧欠可以補償給你,但其他的……”想到當年突然告知,與他訂婚的是蘇清淺不是許昭之后,許昭痛苦的那段日子,傅言生就說不出太難聽的話了。
從小他就知道他跟許家有娃娃親,見過許昭之后也對許昭多有照顧,但這也只是對親人的照顧,他對許昭從沒生出過除了兄妹之外的任何情誼。
這跟蘇清淺是不一樣的。
他雖然不喜歡蘇清淺沒見識,可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蘇清淺積年累月在他心中種下的愛,最近漸漸開始發(fā)芽。
以前蘇清淺會變著法的給他送午餐,他厭煩,可現(xiàn)在,每到那個時間,他都會情不自禁的盯著鐘表看。
希望這個時候助理會像以前一樣敲門進來,然后告訴他,太太來給他送飯了,要不要讓太太拿上來之類的。
也會希望在早晨起來下樓的時候,看到蘇清淺帶著微笑,告訴他,早餐做好了,快來吃飯吧。
又或者每次回到那個房子,一開門,永遠第一個見到的都是蘇清淺微笑的臉。
以前擁有的時候他覺得礙眼,但現(xiàn)在失去了,他又無比懷念。
“你先好好休息,我回老宅,明天再來看你?!闭f完,不顧許昭受傷的肩膀,直接掙脫開后,扭頭就走。
本來這傷也沒怎么樣,但被傅言生這么推,她直接摔到了病床扶手上,疼的她差點兩眼一黑,真的昏過去。
還是傅言生讓人叫的護理進來,看到她這個樣子,讓醫(yī)生開了鎮(zhèn)痛的藥才好一點。
等到做好一切,許昭咬著牙,顫顫巍巍的將手機里剛剛跟傅言生糾纏的視頻剪輯好,發(fā)送給蘇清淺。
“看啊,言生哥有多愛我,在醫(yī)院里都迫不及待的要跟我……識相的就拿著離婚協(xié)議趕緊滾蛋!傅太太的位置就不是你這種人能坐的!”
看到視頻發(fā)送成功的提醒,許昭得意的笑了起來。
她知道蘇清淺一定會看的,就像以前一樣。
幾張錯位的照片都能讓這個蠢貨崩潰,這段編輯加工好的“勁爆”視頻想必更能讓這個蠢貨徹底滾蛋。
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能坐傅氏總裁夫人這個位置,享受榮耀的時候,許昭忍不住的想笑。
但想到自己剪輯好的視頻,臉又紅了起來。
她非常希望,如果剛剛傅言生真的跟她像視頻里的那樣,那她……應(yīng)該很幸福吧。
*
監(jiān)護室里,蘇清淺的手機在患者隔離柜里響了一聲,護士看到后,告訴了一直在病床邊陪護的沙墨擎。
陪護了一夜的沙墨擎在蘇清淺的體征穩(wěn)定后,就在電腦上與國外的研究室同步研究數(shù)據(jù)。
自從有了初代原始數(shù)據(jù)和參考文獻做對比后,試驗進度有了一些突破,但整體上也是收效甚微。
“要等淺淺過去,最起碼也要等她的身體情況穩(wěn)定一點。”沙墨擎將攝像頭移到病床上和監(jiān)護儀上,對面的人看到一個個都擔心的皺起了眉。
當初與蘇清淺同組的一個研究員在看到蘇清淺現(xiàn)在樣子后,直接把頭扭到一邊哭了出來。
“這邊不急,你先照顧好淺淺再說吧?!蹦沁叺牧硪粋€負責人改口說道。
沙墨擎知道他們都心疼蘇清淺,所以只讓他們看了一眼就把攝像頭轉(zhuǎn)走了。
等到忙完,天已經(jīng)蒙蒙亮。
想到護士之前告訴他的事,在采血完成后,就起身去了隔離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