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譽(yù)被毀后,我被迫下嫁給窮鬼李慕良,在打罵欺辱下茍活二十多年。
僅因白月光一句:“結(jié)婚?那可是你老婆的房子,她人可還沒死呢?!?,
他便立刻回家打斷我的腿,扔到路邊。不僅準(zhǔn)備以喪妻的名義霸占我爸媽留下的房子,
還大張旗鼓的要和白月光結(jié)婚。我拖著斷腿,爬到他腳邊哀求他救救我。卻被踩著頭,
摁壓進(jìn)泥坑里:“要不是當(dāng)年你媽說死后把房給我,我會娶你?”“趕緊滾,
別臟了我家的地。”寒冬臘月,我蜷縮在草垛里,身上僅剩一件單衣,
還沒挨到深夜便咽了氣。翌日,敲鑼打鼓的迎親隊(duì)伍從我尸體旁路過。我死不瞑目。再睜眼,
居然回到被李慕良強(qiáng)迫的那天。01臉上傳來的劇痛讓我清醒。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
李慕良掄圓的巴掌再次朝我扇來。我被他鎖著脖子摁在床上,窒息感讓大腦一片空白。
李慕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笑容里透著貪婪:“你裝什么?外面誰不知道,
是你自愿跟我回的宿舍。這會兒倒裝起清純,不讓碰了?”“梁珍珍這都是你自找的,
一個(gè)高中畢業(yè)的鄉(xiāng)巴佬,憑什么跟趙媛爭進(jìn)廠名額?!蔽义e(cuò)愕地盯著李慕良的猙獰面容,
只覺得半邊臉發(fā)麻,耳朵里嗡嗡作響。直到看見他身上“紡織二廠”的標(biāo)志時(shí),
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回到了二十年前。此時(shí),我正準(zhǔn)備接替我爸的名額進(jìn)廠,
也還沒和李慕良結(jié)婚。看來是老天都看不慣,讓我重活了一世。見我沒反抗,
李慕良的手松了些力道,欺身壓了過來?!胺判?,我會對你負(fù)責(zé)。”“只要趙媛進(jìn)了廠子,
我就娶你。”上一世,他為了趙媛向我潑臟水,說我生活作風(fēng)有問題,
導(dǎo)致我失去了進(jìn)廠機(jī)會。像個(gè)過街老鼠,被街坊鄰居戳了大半輩子脊梁骨。
而趙媛順利進(jìn)廠后不久,憑借著好樣貌和一張巧嘴,嫁給原本和我定了親的廠長兒子。婚后,
趙媛繼續(xù)和李慕良茍且,利用職權(quán)讓我爸媽下崗。兩人還聯(lián)手,將我衣物塞進(jìn)老廠長床鋪里,
陷害我為了走關(guān)系偷人。因?yàn)檫@件事,我被李慕良拿捏了一輩子。從震驚中回過神,
我朝李慕良啐了一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誰要嫁給你?”李慕良身子一僵,滿眼驚詫。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很喜歡我嗎?”“每天舔著臉跟在我身后,又送飯又織毛衣的。
”“對了,你這個(gè)月發(fā)工資了吧,錢呢?快拿來!”想起上一世做過的蠢事,
此時(shí)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我眼不瞎,你們家沒鏡子,也有尿吧。多照照自己,
別做夢了?!崩钅搅佳壑虚W過一絲驚詫,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
狡黠一笑:“梁珍珍你別想玩欲擒故縱,我可不吃你這一套?!薄皠e怪我沒警告你,
這種惡劣行為,可夠你吃三年牢飯?!”李慕良滿臉不屑,認(rèn)定了我在虛張聲勢。
如此信心滿滿,不過是仰仗著我的喜歡。見我反抗得厲害,李慕良額頭青筋迸起,
吃力喊道:“梁珍珍,跟了我,對你沒什么壞處?!薄岸亿w媛答應(yīng)我,只要以后她混的好,
一定不會虧待咱倆?!鼻耙皇?,我之所以會跟他回宿舍,是為戳破他和趙媛的腌臜事,
來要回這兩年被他騙走的錢。最后雖守住清白逃脫,但之后,
關(guān)于我的流言蜚語眨眼就傳遍街頭巷尾,齷齪話不堪入耳。廠長兒子向我家退了婚,
李慕良趁機(jī)求我嫁給他。我那時(shí)聲名狼藉,百口莫辯,不得已跟他結(jié)婚。眼下,
不等再他開口,我屈膝猛得一頂,將他踹下床去。上前“啪啪”就是兩巴掌。
李慕良錯(cuò)愕抬頭,臉上浮起鮮紅的五根指印?!袄钅搅?,這筆賬,我們慢慢算?!闭f完,
我便摔門離開。李慕良追出來,滿眼兇光?!傲赫湔?,你只要敢走出這大院,
老子就讓你身敗名裂!”身后的光,背若芒刺,似是想將我千刀萬剮。我沒回頭,攥緊拳頭,
挺直脊背,仰頭大步離開。這輩子,一定要讓這對“野鴛鴦”付出代價(jià)。2回了家,
父親正在筒子樓下和鄰居抽煙閑聊。母親則蹲在水管邊,用塑料盆里搓洗衣服。
視線瞬間被淚水模糊,悔恨和思念排山倒海襲來。我沖過去,從身后抱住我媽,
哭得泣不成聲。我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dòng)嚇壞了,回身趕緊將我摟在懷里。我爸臉色大變,
神色慌張地朝我走來?!俺鲩T前不是還好好的?是不是李慕良那小子欺負(fù)你?”他擼起袖管,
“等著,爸給你做主?!闭f完,彎腰撿起塑料盆里的搓衣板,怒氣沖沖地就要走。
我拼命搖頭,跪在地上膝行兩步,抱住我爸的腿:“不是的,沒人欺負(fù)我,是我知道錯(cuò)了。
”“爸媽對不起,我好好回去上學(xué)。以后,什么都聽你們的,再也不胡鬧了?!彼麄兌蓟钪?/p>
真是太好了?;氐郊?,聞著廚房飯香,看著我爸笑容滿面地提著燒酒進(jìn)門,心中備感溫暖。
前世,錢財(cái)散盡,名聲盡毀,父母含怨離世。而我受盡欺辱,郁郁而終。人間煉獄的二十年,
如同一場無休止的噩夢。而今天,站在窗臺邊想到明天便會傳起的流言,我毫無畏懼,
隱約還有些興奮。第二天,正和父母吃午飯。隔壁李嬸滿頭大汗,
上氣不接下氣地闖進(jìn)我家:“還吃呢?老梁,你趕緊出去看看吧,樓下都鬧成什么樣了。
”李嬸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我心跳漏了幾拍,扔了筷子跑去陽臺一看。瞬間嗤笑出聲。
李慕良跪在我家樓下,身邊圍了一群鄰居,趙媛和廠長兒子余霄也在其中。
眾人嘴里不知說著什么,指指點(diǎn)點(diǎn)地往樓上看。見我從陽臺冒頭,李慕良立刻挺直了腰板,
喊道:“梁珍珍,昨晚雖然是你強(qiáng)迫我。但我一個(gè)大男人,我會負(fù)責(zé)的。
”“今天讓大伙給我作證,雖然我現(xiàn)在沒錢,但只要你嫁給我,我保證對你好?!睘榱粟w媛,
他可真是臉都不要了。自毀名譽(yù),潑我臟水。還恬不知恥地拿著兩瓶黃桃罐頭,就敢來娶我。
我冷眼看他,忍住將花盆砸下去的沖動(dòng),暗自道:李慕良,你這才叫自尋死路。
我爸呼吸急促,氣得渾身發(fā)抖:“珍珍,這怎么回事兒。你昨天,到底……”后面的話,
他沒臉問下去。我媽拿帕子擦淚:“這……這可怎么辦,怎么跟廠長家交代呀!
”我回身抱住我媽,輕聲安撫:“是要交代,不過是李慕良要給我全家一個(gè)交代。
”樓下的人還在繼續(xù)吼?!傲赫湔?,雖然是你主動(dòng)引我犯錯(cuò),但我原諒你了。
”“咱們結(jié)婚吧。”這話像被點(diǎn)燃的炮仗,炸起周遭一片唏噓聲。眾人皆是一臉厭棄,
光看嘴型就知道說的有多難聽。眾囗鑠金,積毀銷骨。鄰居們望著我們家,七嘴八舌地議論。
和上一世如出一轍,無非是夸他有擔(dān)當(dāng),罵我不知廉恥。李慕良陰謀得逞,得意地抬頭看我,
表現(xiàn)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叔叔阿姨,男子漢大丈夫,我得對她負(fù)責(zé)。
”……我爸誤會昨晚我的反常,是真做了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臉色白了又青,
沉默許久才認(rèn)命般道:“算了閨女,只要你能幸福,我梁本山的臉面,不要也罷。
”搖搖頭:“爸,你信我嗎?”從角落拿起一根手腕粗的棍子,遞到我爸面前。重活一次,
我怎還會如他的意?3我爸狐疑打量我:“閨女,你什么意思。”我掀開頭發(fā),
露出還未消腫的臉:“昨晚我就是去找他說清楚,結(jié)果他想硬來,還打了我?!薄笆裁矗?/p>
”我爸怒目圓睜,抓起棍子就要下樓。“我打死他這個(gè)兔崽子。”“別著急。
”攔住我爸:“你一個(gè)人打他叫斗毆,大家一起,那就是為民除害。?!鄙塘亢弥螅?/p>
我們一起下了樓。見我現(xiàn)身,李慕良臉上閃過詭譎笑意,但又在抬頭的瞬間化成滿臉歉疚。
他朝我父母磕頭:“梁叔梁嬸,這事兒不怨珍珍,要怪就怪她是真心愛我。
”“我昨天喝多了,腦子混,誰能想到她非要上我的床?!薄澳銈兎判模m然我窮,
但結(jié)婚后一會對珍珍好的?!边@話說的忍辱負(fù)重,好像真是我霸王硬上弓,強(qiáng)迫了他似得。
我爸雙眼猩紅,拿著棍子朝李慕良一指:“你胡說八道,我女兒還是黃花閨女。再胡說,
我今天打死你?!弊h論聲再次響起,充斥著各種“恬不知恥”“傷風(fēng)敗俗”的字眼。
摁下我爸的棍子,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扇。“李慕良,說話憑證據(jù),你怎么證明,
是我勾搭的你。”李慕良臉被扇偏了方向,回頭咬牙切齒對我道:“若我能證明,
你就必須嫁給我?!薄昂茫亲C明不了,就從我家大院爬出去,一輩子當(dāng)狗?!薄靶小?,
李慕良嗤笑出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梁珍珍那你聽好了。
”“昨夜不僅有人看見你進(jìn)了我宿舍,并且床上還落了紅。”打開領(lǐng)口,
露出身上曖昧的吻痕和指甲抓痕?!案魑唤址秽従樱蠹铱纯?,這些都是證據(jù)。
”我“嘖嘖”搖頭,這得多激烈的“戰(zhàn)況”,才能扣出如蛛網(wǎng)般的血痕。
“這也不能說明是我做?!薄熬椭滥銜@么說。”李慕良手往口袋里一伸,
扔出一坨紅色的布料。是一件貼身衣物?!傲赫湔?,這你就沒法狡辯了吧?!蔽夜创捷p笑,
眼中涼薄一片。依舊還是這下三濫的套路,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安皇俏业??
”大概早就猜到我會這么說,人群中一個(gè)嬌滴滴的聲音,
驀地響起:“我能證明這是梁珍珍的東西?!壁w媛從人群中站出來,
極快地撇了我一眼:“澡堂里遇見時(shí),我見她穿過?!薄岸易蛲?,
我親眼看見她進(jìn)了慕良哥宿舍?!薄伴T外聽著,慕良哥一直說不要,后來燈就黑了,
傳出一陣陣……?!彼剖遣豢皢X,趙媛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大伙都知道的,
就那啥的聲音?!薄岸悸犚娏税?,有人證有物證,可不是冤枉她?!崩钅搅夹赜谐芍竦仄鹕恚?/p>
朝我靠過來。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梁珍珍,你現(xiàn)在名聲臭了,除了我,沒人要你。
”我冷笑一聲,推開他“撲通”跪在地上,一頭磕地:“求大家,為我做主啊!
”眾人面面相覷,四周瞬間寂靜無聲。抬手朝李慕良一指,反客為主:“是他強(qiáng)迫我。
”4李慕良倏地看向我,慌了神:“梁珍珍,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翻開衣領(lǐng),
脖頸上一圈深紫的掐痕,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白蛱焖_我去宿舍,讓人在外面鎖了門。
我不同意,他就掐著我的脖子,強(qiáng)迫了我?!蔽衣暅I俱下,哭得梨花帶雨?!澳愫f,
我沒有?!崩钅搅即罅u著雙手:“不是的,真不是的,是梁珍珍主動(dòng)的。
”沒想到我會不顧清白,李慕良徹底慌了:“梁珍珍,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吼了一聲,
便冷靜下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說到底,你心里還是有我,怕我中途反悔,
才來了這一招釜底抽薪?!薄靶?,那就算我強(qiáng)迫你的,我……”我等的就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