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妤!”白念念一聲大喊,將秦妤護(hù)在身下。
在外面打電話的裴斯年聽到聲音,沖了進(jìn)來。
見到白念念被砸,他瘋狂的扒拉著奶粉罐。
白念念氣息虛弱,額頭被砸出了血。
“斯年,小妤好像不太喜歡我這個小舅媽呢,我本想著讓她幫我介紹一下奶粉,沒想到她卻故意撞倒奶粉架,斯年,對不起......”
話還沒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裴斯年一把抱起白念念,看著地上的秦妤,怒氣與恨意全部傾斜而出,“秦妤,當(dāng)初我就應(yīng)該由著裴舒晚把你打死!”
“不是的,我沒有,是她自己撞倒架子的。”秦妤無助又慌亂。
“她是有病嗎?才會自己傷害自己?秦妤,你現(xiàn)在還學(xué)會狡辯跟撒謊了是吧?要是不給你點(diǎn)懲罰,你都不長記性!”
裴斯年冷眸冷眼的看著她,“你那孽種是在醫(yī)院吧?!?/p>
而后,他直接打出一個電話,“給我斷了秦恬恬的所有治療?!?/p>
這一刻,秦妤徹底慌了。
她雙手扒拉著裴斯年的褲腿,瘋狂的搖頭,祈求他不要這么做。
那是他的女兒?。?/p>
怎么可以!
裴斯年卻一腳踢開她,抱著白念念飛速離開,前往醫(yī)院。
秦妤渾然不顧身上的傷,拖著虛弱的身體也奔向醫(yī)院。
“小妤,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嗎?”
病房內(nèi),溫照無奈的搖頭又嘆氣。
他剛說完,秦妤就噗通一聲跪下了,“溫照,求你,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救救我女兒,她是我的命,要是她死了,我也活不成了?!?/p>
“小妤,你先起來,這不是我不幫你啊,而是上面發(fā)話了,我也無能為力。”
溫照剛準(zhǔn)備彎腰去扶她,裴斯年便怒氣沖沖的撞開了門:
“秦妤,你就當(dāng)真那么賤?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你就都可以!”
剛剛他在門外,竟然看到她跪在那個男醫(yī)生的檔前......
四年!
她在國外四年就凈學(xué)了這些下作手段嗎?
恬不知恥!
秦妤這會也顧不上其他,跪到他跟前,一個接一個的磕頭。
“小舅舅,求你,求你救救我女兒,只要你答應(yīng)救我女兒,隨便你想要做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不一會,她的額頭便磕出了血。
“是嗎?什么都行?”
裴斯年的聲音染上了幾分陰暗,“既然你這么賤,這么離不開男人,現(xiàn)在就當(dāng)著你女兒的面脫光了,在醫(yī)院走一圈,讓那些男人都睜大眼看看,你是什么貨色!”
秦妤想哭,可她卻沒了眼淚。
她的眼淚早就在那幾年全都流光了。
不就是脫衣服嗎?那幾年她被逼著做的又何止是脫衣服。
只要能救女兒,就算現(xiàn)在讓她去賣她都愿意。
她麻木的一件一件脫著身上衣服,眼神空洞。
直到她脫掉了最后一件,就要往外走的時候,裴斯年卻一把抓住了她。
她竟然這么瘦?
這手臂怎么抓著只有骨頭?
身上那些黑黑灰灰的傷疤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身上就不見一塊好的地方。
裴斯年的眼底閃過震驚和詫異,以及一剎那的心疼。
“斯年?小妤?你們這是?”
白念念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而后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小妤,你就算再不喜歡我,甚至想讓我死,我都能理解,可斯年是你舅舅,你們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你怎么忍心讓斯年因?yàn)槟愣池?fù)上這種罵名呢?”
白念念依捂著心口,哭得楚楚可憐。
“還是說你覺得將自己弄成這幅模樣,斯年就會心疼你?就會愛上你?小妤,你都當(dāng)媽的人了,怎么還能這么天真呢?”
裴斯年冷冷的看著秦妤,那一剎那的心疼也轉(zhuǎn)瞬即逝,“秦妤,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的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