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被沈硯舟一把拉到身側(cè)。
他對著那一桌男人淡淡一句:“你們要吃飯就正經(jīng)吃,搞事情就別怪我不客氣。”
張金四捂著手腕,“你哪根蔥???”
沈硯舟面不改色:“她男朋友?!?/p>
許輕宜知道他想幫她,可那是五千塊……
她咬咬牙想說不認(rèn)識他,卻見張金四抓起酒瓶,“叼毛,一看就是想英雄救美,我倒要看看……”
許輕宜顧不上那么多,一下子擋在沈硯舟面前,“你想干嘛?”
轉(zhuǎn)而趕緊轉(zhuǎn)變語氣,“張總,不至于,人家也是怕影響生意?!?/p>
她說著,暗中推沈硯舟讓他走。
沈硯舟側(cè)過臉看她,那眼神里帶著不理解。
她知道他心里會鄙視她,但她沒辦法,甚至還得笑著看向陳總。
“不好意思陳總,您也別掃興,要不我給各位唱首歌助助興?”
下一秒,她卻直接被沈硯舟拽著走了。
許輕宜力氣敵不過他,一直被拽到了馬路邊才被松開。
聽到他一句:“一群流氓還伺候著,你腦子在想什么?”
一瞬間,許輕宜情緒翻涌,抬手就把手套狠狠往他臉上摔。
“啪!”無異于一耳光。
“你才在想什么,我掙錢掙得好好的,你搗什么亂?。俊?/p>
沈硯舟明顯愣在那兒,舌尖頂了頂犬齒,“不識好歹是吧?”
“對!我就是。”
沈硯舟定定看著她逐漸變紅的眼睛,這會兒跟刺猬一樣,剛剛不還是護(hù)著他?
沈硯舟聲音也軟下來,“我剛要是不來……”
“那是我的事!”許輕宜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那是五千甚至更多,不是幾毛!
她知道自己卑微,所以更不敢聽他說出來,好像不讓他明說,就不顯得她不要尊嚴(yán)。
“你算什么東西,誰讓你多管閑事?”她說得越狠,眼眶卻不爭氣的紅了。
她也唾棄自己,為了錢陪那種惡心玩意,但是她能怎么辦?
她的尊嚴(yán),排在金錢之下,讓他看笑話已經(jīng)很難堪,哪配牽扯別人為她出頭?
“以后別說認(rèn)識我!”許輕宜狠狠撞開他穿過馬路,差點被一輛摩托車撞到。
沈硯舟一把又將她拉了回來。
皮膚敏感讓她猛地掙扎,推得沈硯舟都退了一步,然后終于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很缺錢?”沈硯舟在后面問她,當(dāng)然是沒得來任何回復(fù)。
。。
沈硯舟抬腳折回餐廳,徑直走向張金四那一桌,眼里透著淡淡的冷。
“篤篤!”
桌子一角被敲了兩下,張金四一回頭剛好看到沈硯舟的臉,頓時火氣高漲。
他今晚做東,已經(jīng)被攪黃了,直接氣勢洶洶站起來:“想死?”
沈硯舟嘴角一勾,“我倒可以成全你?!?/p>
張金四被架在了那兒,手上抓起一個酒瓶不砸下去在座的都看不起他!
“砰!”的一聲。
酒瓶爆開,紅酒從沈硯舟臉上往身上流。
沈硯舟根本沒打算躲,舌尖舔了舔淋下來的紅酒,看向急匆匆趕出來的餐廳老板。
“給垃圾也上這么好的酒?”
馬敘聽到聲音跑出來的,看到他那樣都快嚇?biāo)懒?,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誒!”馬敘剛想說點什么勸一下,沈硯舟卻已經(jīng)抓起手邊的椅子,兜頭砸向張金四,干凈利落。
馬敘嘆口氣,得,往后退退吧,等著收拾殘局就行。
桌上坐著的幾個男人一個都沒能幸免,喝了酒加上被砸,全都在地上倒著。
張金四捂著流血的額頭叫囂:“老子讓你蹲大牢!你等著!”
“不用等,馬上到?!鄙虺幹垡呀?jīng)拿了手機(jī),自己報警。
報完警,沈硯舟接過馬敘遞過來的東西擦了擦,不知道是紅酒還是血。
兩分鐘,警察到場。
其他人全部上銬扭送,只有走到沈硯舟面前,警察問他:“您也去一趟?”
沈硯舟抬腳上車。
警局里。
警察剛開始挨個做筆錄,張金四就看到沈硯舟往外走了,頓時叫囂起來,“他怎么走了?他他媽挑的事,老子今晚必須……!”
警察直接把他按了回去,“吵什么吵?”
張金四:“什么意思?沒王法了是吧?信不信老子……!”
警察抓起筆錄紙塞他嘴里,“吵什么?不想死就老老實實寫筆錄!”
“還王法,知道海濱是特管區(qū)嗎?知道這兒誰定的王法嗎?”
太歲頭上動土,還在這兒叫,一會兒真沒法收場才知道老實?
正想著,沈硯舟還真折了回來。
警官心頭一緊,他要是真的張口,這事真不好辦。
沈硯舟卻徑直朝著張金四過去,“該給她的工錢一分也別少,否則我還找你?!?/p>
。。
許輕宜回到公寓就拉黑了沈硯舟,好像這樣今晚的難堪就沒人知道了。
至于她自己,忘得很快,因為要忙著找來前的路子,她洗了個澡,埋頭搜來錢快的兼職。
單子還沒搜出來,倒是進(jìn)來一封郵件。
是另一位老板,柯燕。
柯總上次就跟她約了新品設(shè)計,但是價格比張總略低一點,她缺錢,只好拒了柯燕。
這次柯燕又約她新品設(shè)計,而且是非處用品。
柯燕說:【非處品領(lǐng)域你已經(jīng)是頭部設(shè)計師,既然到了瓶頸期,不如保持戰(zhàn)績轉(zhuǎn)戰(zhàn)非處品設(shè)計?初稿五萬起,你改進(jìn)一次我加價一次,哪怕只改一筆都算,我信你,怎么樣?】
誠意非常足。
但許輕宜也很無奈的。
第一,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啊,怎么設(shè)計?
第二,她和張金四的合約還差一個設(shè)計品,她不能擅自解約,賠不起。
只好沒有立刻回復(fù),繼續(xù)找兼職單子。
最后直接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早上許輕宜是被餓醒的。
好久沒采購,家里的冰箱幾乎空了。
洗臉換衣服,戴個鴨舌帽出去買早餐,順便買些打折的菜。
一進(jìn)超市就聽說海邊餐廳今天停業(yè),沒跟超市進(jìn)菜,蔬菜怕屯壞,所以特別便宜。
“?。课覀兗彝砩线€訂了位置的,怎么停業(yè)了?”
稱量大媽:“聽說有人打群架,把店里都砸得亂七八糟,還差點出人命了!好幾個人打一個小伙子,血呼刺啦的,噫!”
“不過你放心,這餐廳老板實在,定了位置要么三倍返給你,要么你去的時候就免單了!”
許輕宜心底驀地緊了一下。
一群人打一個人?
“阿姨,你知道誰被打了嗎?”
“就汽修廠那小伙吧?我也沒見著……來來稱菜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