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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樣,江詩媛的臉越發(fā)陰冷,說話都像從牙縫縫里蹦出來的,“既然這樣,就趕緊把藥吃了!”
安遠岑垂眸,把眼中的悲痛全部藏了起來。
他平靜的擰開藥瓶,把加倍量的藥全都塞進了嘴里,然后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
嘴里的苦澀散去,隨之而來的是五臟六腑如刀絞一樣的疼痛。
他死死的抓著床單,臉色變得慘白,這樣的痛苦還要持續(xù)一小時。
手顫抖著打開抽屜,拿出里面放著的煙。
他想用香煙緩解令人欲死的疼痛,煙霧吞吐之間,隔壁房間曖昧的聲音再次響起。
伴著男人低沉的喘 息,江詩媛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逸銘,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就結(jié)婚,我會親手為你戴上象征永遠的鉆戒?!?/p>
類似的話,江詩媛也曾在她們濃情蜜意的時候,趴在他耳邊說過。
“遠岑,我愛你,我發(fā)誓這輩子都只愛你一個人,我會讓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身體的疼痛漸漸散去時,隔壁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男人的聲音,“詩媛,哪兒來的煙味?我最討厭煙味了?!?/p>
話音落下,安遠岑的房門被狠狠推開,江詩媛冷著臉站在門口,眉頭緊緊皺起。
“安遠岑,你現(xiàn)在還學會抽煙了?”
安遠岑吐出最后一口煙霧,把手里的煙頭按滅,“江小姐好像沒有規(guī)定,藥人不能抽煙。”
“詩媛,這就是你給我找的那個藥人?”
慕逸銘走到江詩媛身邊,親昵的挽住了女人的胳膊。
在看到安遠岑的臉時,表情瞬間就變了。
“怎么會是他?”
江詩媛察覺出他的異樣,“怎么了,你認識他?”
慕逸銘看著安遠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算是吧,我媽媽眾多男人中的一個?!?/p>
“我討厭勾搭媽媽的男人,也討厭抽煙的男人。”
江詩媛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只是片刻就消失不見,寵溺的摟著慕逸銘的腰。
“那你想怎么做?”
俏麗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殘忍的笑,慕逸銘一步步朝安遠岑靠近。
細長的手指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來點燃,下一秒,燃燒的煙直接燙在了安遠岑的手臂上。
空氣中彌漫著肉被燒焦的味道,安遠岑咬著牙,憤憤地瞪著慕逸銘。
慕逸銘背對著江詩媛,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孤獨,他彎腰俯在安遠岑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你這樣的爛人,應該一輩子活在泥堆里?!?/p>
五年前,安遠岑憑借著和爸爸七分相似的臉,成功變成了慕逸銘母親的情人。
在殺父仇人準備占有他身體的那天晚上,他把致幻的春 藥放在了酒里,讓她喝下,然后看著她從天臺一躍而下。
他恨慕逸銘的母親害他家破人亡,慕逸銘同樣恨透了他。
直到手里的煙頭熄滅,慕逸銘才松開了手。
安遠岑疼的后背冒出一層冷汗,目光朝門口看去,江詩媛正小心翼翼地吹走慕逸銘手上殘留的煙灰。
溫熱的唇,落在了白 皙的手背上,清冷的嗓音隨之響起,“以后這樣的事不用你親自做,臟了你的手。”
慕逸銘滿臉感動,勾著江詩媛的脖子,和她纏 綿深吻。
這一幕,猶如利刃刺進了安遠岑心口。
熱吻結(jié)束,江詩媛抱起慕逸銘離開,忍了許久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安遠岑艱難地爬起來,獨自清理手臂上的傷。
江詩媛卻在此刻返回來,冷聲質(zhì)問他。
“你和逸銘母親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告訴我,當初離開我,是不得已的對嗎?!”
上藥的手一頓,他抬眸,竟從江詩媛冷硬的外表下看到一絲期冀。
或許,說出真相,江詩媛不會再那么恨他。
可殘破的身體一天天提醒他,他的生命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了。
他低著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還能怎么回事?她圖我的身體,我圖她的錢?!?/p>
他無所謂的樣子讓江詩媛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桌子上的藥全被掃落在地。
“你就那么下賤?為了錢不惜委身于年紀可以當你媽的女人?!”
看著一地狼藉,安遠岑眼中全是悲痛,抬頭時,所有的情緒都被隱藏了起來。
嘴角依舊是那抹無所謂的笑,“是啊,我下賤。只要有錢,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那時候你有錢的話,我也可以滿足你任何要要求的?!?/p>
“皮鞭,滴蠟,或者做你的狗,我都可以......”
“別說了!”
江詩媛咬著牙,死死的握著拳頭,似乎恨不得上前把這樣自輕自賤的安遠岑給撕碎。
可她到底還是沒有,而是重重的摔上門離開了。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安遠岑的眼淚落了下來,心口的疼痛幾乎要讓他窒息。
這些痛,就讓他一個人承受吧。
那些骯臟的事情,江詩媛永遠都不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