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裳！” 他一掌將我擊飛，我重重撞在柱子上，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你敢害她？！” 他掐著我的脖子，眼底猩紅，“本王讓你生不如死！”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王上息怒！” 鬼醫(yī)匆匆趕來，跪地稟報，“此事與扶裳姑娘無關(guān)！王后是……陰壽已盡?。 ?/p>
“陰壽已盡？” 玄殤臉色驟變，“可有解法？”
鬼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有……以半顆閻王心續(xù)命。但此乃逆天而行，施術(shù)者需受九百九十九道天雷……”
“那就取我的心?！?玄殤毫不猶豫。
“不可啊王上！” 鬼醫(yī)驚恐道，“五百年前您已為扶裳姑娘剜過半顆心，若再……”
五百年前？
我和玄殤同時一震，那段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當年我陰壽將盡，玄殤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將我強留地府。
原來，是為我剜了半顆心。
“那就讓她把原本屬于靈汐的還回來?！?玄殤的聲音冷得像冰，目光如刀般刺向我。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胸口驟然一涼——
他的手，穿透了我的胸膛。
“啊——！?。 ?/p>
撕心裂肺的劇痛讓我慘叫出聲，鮮血噴涌而出，我疼得眼前發(fā)黑，卻清晰地感覺到——
他在掏我的心。
一寸一寸，殘忍至極。
“我……” 我死死抓著他的手腕，眼淚混著血水滾落，“我疼……”
他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絲恍惚，但很快，又恢復(fù)冰冷：“這半顆心本就屬于靈汐，再疼也給我受著！”
我癱軟在地，胸口空蕩蕩的，血像泉水一樣往外涌。
玄殤看都沒看我一眼，轉(zhuǎn)身將心放入葉靈汐體內(nèi)。
她很快蘇醒，茫然地問：“我怎么了？”
“沒事，” 玄殤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只是體質(zhì)太弱暈倒了。”
葉靈汐剛要說話，玄殤便打斷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我還有公務(wù)要處理。已經(jīng)安排人照顧你了。好好休息，我過幾日來看你。”
說完，他不顧葉靈汐的挽留，匆匆離去。
所有人都知道——
他是去受天雷了。
第七章
葉靈汐發(fā)了好大一通火，將所有人都趕出了大殿。
我拖著殘破的身體，鬼使神差地游蕩到了天雷臺。
遠遠地，我看到玄殤?yīng)氉猿惺苤炖椎霓Z擊。
每一道閃電劈下，他的身體都會劇烈顫抖，卻始終一聲不吭。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后，他滿身是血，遍體鱗傷，卻仍踉蹌著站起身，對身旁的鬼差冷聲道：“今日之事，不準告訴王后。她……膽子小?！?/p>
我忽然想起——
當年，我也是這樣暈倒，他借口公務(wù)離開，后來才低三下氣回來哄我。
原來，他也是去受天雷了。
他的愛，真的很拿得出手。
只是，本就不屬于我。
我也，不會再要。
三日后，玄殤又來哄葉靈汐。
她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玄殤卻縱容至極，甚至答應(yīng)了她所有荒唐的要求——
“我要看紅蓮開遍忘川！”
“好?！?/p>
“我要看漫天花燈！”
“好。”
最后，她撒嬌道：“殤哥哥，我還聽說滾油鍋之刑很可怖，想看看～”
玄殤寵溺地笑：“想看誰滾？”
葉靈汐歪頭，天真無邪地指向我：“就她吧～”
她笑得甜美：“我可憐她從王后變成奴仆，多次照顧她，她卻怠慢我，總得懲罰一下～”
最終，玄殤妥協(xié)了，聲音里滿是寵溺：“好，都依你。只要你別生氣?！?/p>
我被拖下油鍋時，滾燙的沸油瞬間侵蝕皮肉，我疼得慘叫，卻看見——
玄殤正喂葉靈汐吃葡萄。
“不甜～” 她撒嬌。
他又剝了一顆，她還是搖頭，然后突然吻上他的唇：“這才甜～”
玄殤眸色一深，扣住她的后腦加深這個吻，極盡纏綿。
葉靈汐喘息著問：“王上是不是很愛我？”
玄殤溫柔撫過她的臉：“是，很愛，很愛，愛到……連命都能給你?！?/p>
油鍋里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滾燙的沸油侵蝕著每一寸皮膚，我疼得幾乎失去意識，可偏偏死不了。
玄殤早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讓我連自我了斷都做不到。
直到葉靈汐嬌聲說膩了，玄殤才漫不經(jīng)心地揮手：“拖出來?！?/p>
我被鐵鉤從油鍋里拽出，渾身皮肉潰爛，像塊被炸透的腐肉。
“今日準你休養(yǎng)。” 玄殤抱著葉靈汐，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明日準時來伺候靈汐。”
我趴在地上，潰爛的嘴唇動了動。
“你說什么？” 玄殤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