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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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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我被月老開除了我握著第99根斷裂的紅線,站在月老辦公桌前,

          聽著他的咆哮聲在空曠的姻緣局里回蕩??照{(diào)出風(fēng)口的風(fēng)卷著辦公桌上的符紙,

          那些寫滿了凡人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紙張?jiān)诳罩酗h成一片。

          像極了我這五年毫無波瀾的仙職生涯。"蘇桃!"月老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震得案頭的姻緣鏡都泛起漣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連續(xù)九十九對姻緣斷裂,

          創(chuàng)了咱們部門成立以來的最差紀(jì)錄!"我低頭看著手中那截淡粉色的紅線,

          線尾還沾著些許金光。那是昨天夜里,某上市公司CEO和當(dāng)紅女星分手時爆發(fā)出的怨念。

          凡人的感情真是越來越脆弱了,連密室綜藝?yán)锏囊粋€擁抱都能成為分手的導(dǎo)火索。

          放在五年前,這樣的小打小鬧根本斷不了我親手系的同心結(jié)。"月老,"我試圖解釋,

          "現(xiàn)在凡間的婚戀觀和咱們那時候不一樣了,他們更注重...呃,情緒價值和雙向奔赴?

          ""放你的蟠桃屁!"月老突然把一疊文件摔在我臉上,

          《仙職優(yōu)化方案》幾個燙金大字硌得我鼻尖生疼。"人力資源司早就看咱們部門不順眼了,

          說什么'大數(shù)據(jù)時代不需要封建殘余',你倒好,還給他們遞刀子!"我撿起地上的文件,

          看到最后一頁的《仙職解除通知書》時,指尖不由得發(fā)抖。

          德點(diǎn)工資、天庭編制、南天門的通行權(quán)限...這些曾讓我在凡間同學(xué)面前倍有面兒的東西,

          就要這么沒了?"收拾東西,明天別來了。"月老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我揮了揮手,

          鶴氅上的金線在陽光里刺得人眼睛發(fā)痛,"對了,

          人力資源司說你前年辦的那件事...他們還沒忘。"我的心臟猛地漏跳一拍。前年?

          難道是...走出姻緣局時,南天門的守衛(wèi)小張偷偷扯了扯我的袖子。

          這個總愛往我辦公桌上塞桂花糖的小仙童,此刻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蘇仙姑,

          您還記得前年在蟠桃園...您牽錯的那對怨侶嗎?"我喉間發(fā)緊,勉強(qiáng)擠出個笑容,

          "不就是青龍神君和朱雀星君嘛,后來不是說他們歷劫去了嗎?"小張咽了咽口水,

          "可、可朱雀星君是男的??!而且青龍神君歷劫歸位后,

          現(xiàn)在是三界特別行動組的組長...就、就那個專抓妖怪的部門!"我腳下一滑,

          差點(diǎn)從云端栽下去。五年前我剛?cè)肼?,聽說青龍神君高冷難近,便想給他牽段好姻緣。

          誰能想到翻遍了姻緣簿,居然把男仙當(dāng)成了女仙?更倒霉的是,

          那時候我居然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認(rèn)錯了性別,硬是把兩人的紅線系成了死結(jié)。

          "所以...他現(xiàn)在知道是我干的?"我抓著欄桿,指甲幾乎掐進(jìn)了漢白玉里。小張點(diǎn)點(diǎn)頭,

          又搖搖頭,"這個小的不清楚,但昨天行動組來查檔案時,

          陸組長在您的工位前站了很久..."陸昭。這個名字像塊冰棱,順著后頸滑進(jìn)衣領(lǐng)。

          當(dāng)年在蟠桃園初見時,他穿著月白色的廣袖流仙裙,長發(fā)用一支玉簪松松挽起,

          我還以為是哪位不出世的仙子。直到他開口,聲音低沉如松濤:"在下青龍,

          不知仙子找我何事?"后來的事,我寧愿自己從來沒記住過。

          比如他發(fā)現(xiàn)紅線系錯時驟然冷下來的眼神,比如我在姻緣局哭了三天三夜,

          他卻連個解釋的機(jī)會都沒給我。再后來,他便下界歷劫了,聽說在人間混得風(fēng)生水起,

          成了什么跨國集團(tuán)的總裁。而我,卻在姻緣局里當(dāng)了五年的社畜,直到今天被掃地出門。

          回到凡間的出租屋時,我看著墻上掛著的"桃花轉(zhuǎn)運(yùn)社"招牌,突然想笑。

          這是我被開除后想的退路,花光所有積蓄租下的店面,結(jié)果開業(yè)半個月,只來了三個客人。

          一個要斬爛前任桃花的大媽,一個懷疑老公被狐妖附身的少婦,

          還有個想給兒子求姻緣的大爺。最后都嫌我的收費(fèi)太貴,罵罵咧咧地走了。

          "功德點(diǎn)換成人民幣,也就八萬多塊。"我對著鏡子卸妝,看著自己眼角的細(xì)紋嘆了口氣,

          "再找不到工作,就得喝西北風(fēng)了。"手機(jī)突然在桌上震動起來,我以為是催繳房租的房東,

          結(jié)果點(diǎn)開一看,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咎K桃,明天上午十點(diǎn),來妖怪管理局一趟。

          】【附:別帶你的桃木劍,那玩意兒是拼多多九塊九包郵的吧?】我盯著消息,

          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沒動。這語氣...除了陸昭,還能有誰?窗外突然刮起一陣怪風(fēng),

          晾在陽臺上的內(nèi)衣被卷得老高。我慌忙跑出去搶救,卻在抓住胸罩帶子的瞬間,

          看到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賓利。車窗緩緩搖下,露出陸昭那張讓無數(shù)仙子魂?duì)繅艨M的臉。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袖口處隱約露出一點(diǎn)青色鱗片。那是他作為神君的印記。

          他抬眸看我,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神里帶著幾分我看不懂的意味,"蘇桃,許久不見。

          "我手一抖,胸罩掉了下去,正好落在他車前蓋上。時間仿佛靜止了三秒。陸昭挑眉,

          伸手撿起那團(tuán)粉色蕾絲,指尖輕輕摩挲著邊緣的水鉆,

          "看來你的審美...還是和當(dāng)年一樣獨(dú)特。"我想死。真的,現(xiàn)在立刻跳進(jìn)忘川重生,

          都比站在這里被前任嘲笑內(nèi)衣品味要好。"你、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我抓著陽臺欄桿,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妖怪管理局有你所有的備案信息。

          "他將內(nèi)衣隨手扔回給我,動作優(yōu)雅得像是在拍賣會上投遞標(biāo)書,

          "包括你上周在便利店買了四包辣條和兩瓶啤酒的記錄。"我臉一熱。

          那是我失業(yè)后唯一的快樂源泉了。"明天十點(diǎn),別遲到。"他的車開始啟動,

          臨走前又補(bǔ)了一句,"如果不想露宿街頭的話,最好準(zhǔn)時。"賓利消失在街角時,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掌心全是汗。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永遠(yuǎn)留三分威脅,

          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有一點(diǎn)很清楚。他現(xiàn)在是妖怪管理局的大佬,而我,

          只是個被開除的紅線仙,連給凡人牽姻緣都屢屢失敗。手機(jī)再次震動,這次是條新的熱搜。

          #頂流男星片場突發(fā)怪病 疑似精神失常#配圖里,

          那個當(dāng)紅小鮮肉正抱著導(dǎo)演大喊"我是真的蛇妖",眼神呆滯,嘴角還掛著口水。

          我盯著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一個雨夜。那時我剛被月老罵完,心情極差,

          隨手抓了個妖怪的生辰八字就系了紅線。后來才知道,那是條修煉了五百年的菜花蛇,

          我居然把他和一只修煉了三百年的母雞精綁在了一起。"蘇桃啊蘇桃,

          "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嘆氣,"你真是走到哪兒,坑到哪兒。"窗外的月亮爬上中天,

          我摸出枕頭底下的姻緣簿殘頁。這是我離開姻緣局時偷偷帶出來的,

          上面還記著陸昭的生辰八字。當(dāng)年我算錯了他的性別,卻算出他命中有一劫,

          需得凡人的真心才能化解。手指撫過紙上的字跡,

          我忽然想起他下界前最后一次見我時的眼神。那時我躲在蟠桃園的桃樹下哭,

          他隔著一片花??催^來,目光復(fù)雜得像是有千言萬語,最后卻只說了一句,"蘇桃,有些事,

          不是紅線能解決的。"現(xiàn)在想來,他大概早就知道,我給他牽的紅線,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手機(jī)在這時再次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我接起來,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月老的徒弟,

          那個總愛嚼舌根的小仙娥,"蘇桃,你聽說了嗎?人力資源司正在調(diào)查前年的紅線錯配事件,

          好像...好像有人把青龍神君的檔案調(diào)出來了!"我握著手機(jī)的手開始發(fā)抖,

          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滑。原來陸昭找我,不是巧合,更不是舊情未了。他是來算賬的,

          算我當(dāng)年那條錯牽的紅線,算我讓他在眾仙面前丟的面子,算我..."小蘇啊,

          "小仙娥的聲音突然壓低,"聽說陸組長這次回來,是要徹查所有姻緣錯配的案子。

          你當(dāng)年那件事...怕是瞞不住了。"電話掛斷的瞬間,我癱坐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忽然變得很冷,像極了陸昭看我時的眼神。五年前我以為,

          只要躲在姻緣局里好好工作,就能把那件事翻篇。可我忘了,有些錯誤,就像斷了的紅線,

          就算重新系上,也會留下永遠(yuǎn)解不開的結(jié)。手機(jī)屏幕亮起,陸昭的消息再次彈出:【記住,

          別遲到。】我看著那條消息,忽然笑了。反正已經(jīng)爛到谷底了,還能更糟嗎?

          大不了被他罵一頓,再被妖怪管理局列入黑名單。說不定...說不定他這次找我,

          除了算賬,還有別的目的?比如...讓我?guī)退鉀Q某個棘手的妖怪問題?

          畢竟當(dāng)年我雖然牽錯了紅線,卻也讓那對怨侶糾纏了整整三年,某種意義上來說,

          也算是"姻緣穩(wěn)固"?想到這里,我站起身,從衣柜里翻出壓箱底的職業(yè)裝。不管怎樣,

          明天十點(diǎn),我都要去會會這個讓我又怕又恨的前任上司。畢竟,在這三界之中,

          能讓我蘇桃栽跟頭的人,還沒出生呢。更何況...我倒要看看,他陸昭,能把我怎么樣。

          2我攥著發(fā)燙的手機(jī),在妖怪管理局大樓前足足徘徊了十分鐘。

          玻璃幕墻映出我一身皺巴巴的職業(yè)裝,發(fā)尾還沾著昨晚掉的發(fā)蠟。為了顯得正式些,

          我特意用了壓箱底的"天庭編制同款"發(fā)膠,結(jié)果出門前被風(fēng)吹成了鳥窩。"蘇桃,

          你在玩躲貓貓?"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我差點(diǎn)蹦起來。陸昭倚在旋轉(zhuǎn)門邊,

          指尖轉(zhuǎn)著一枚銀色的徽章,西裝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腕間那串我送的檀木手串。

          三年前他下界歷劫時,我鬼使神差塞給他的,說是"凡人姻緣符"。"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往旁邊挪了兩步,試圖用盆栽擋住自己的窘態(tài)。他挑眉,"整個三界,

          只有你會把'桃花轉(zhuǎn)運(yùn)社'的傳單塞進(jìn)妖怪管理局的郵箱。"我臉一熱。

          那是上周為了攬客干的蠢事,沒想到真被他看見了。電梯里,陸昭按下頂層按鈕,

          我盯著顯示屏上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水味。和當(dāng)年在天庭時一樣,

          清冷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硝煙味。那是神君征戰(zhàn)四方的氣息。"聽說你被月老開除了。

          "他突然開口,打破了電梯里的沉默。我握緊拳頭:"所以你是來落井下石的?""不。

          "他轉(zhuǎn)身看向我,眼神在我胸前停留了半秒,"是來給你遞繩子的。"我下意識捂住胸口。

          那里別著我自制的"姻緣符",用紅繩串著半塊玉佩,是當(dāng)年從月老庫房順的邊角料。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眼前是整面墻的監(jiān)控屏,上面跳動著凡人世界的各個角落。

          某城中村的小巷里,一只黑貓正對著攝像頭豎中指。市中心的商場里,

          兩個穿著漢服的小姐姐手牽手走過,其中一個耳尖隱約露出狐耳。"坐。

          "陸昭指了指辦公桌前的皮椅,自己則靠在 desk 上,雙腿交疊,"我直說吧,

          妖怪管理局需要你。"我挑眉:"需要我給妖怪牽紅線?""準(zhǔn)確來說,

          是需要你收拾自己闖的禍。"他扔來一份文件,封面上印著"蛇妖連環(huán)擾民事件"幾個大字,

          "三年前你亂點(diǎn)鴛鴦譜的那條菜花蛇,現(xiàn)在成了頂流男星。"我翻開文件,

          里面夾著幾張照片。濃妝艷抹的男明星對著鏡頭比心,眼角的鱗片若隱若現(xiàn)。

          具蛇離奇失蹤""深夜便利店監(jiān)控拍到人形蛇尾生物""粉絲稱偶像'眼神像在看獵物'"。

          "他叫柳玄,現(xiàn)在三界通緝榜排名第七。"陸昭指尖敲了敲照片,"上周在片場,

          他差點(diǎn)咬斷對手戲女演員的脖子。

          "我咽了咽口水:"當(dāng)年我只是把他和母雞精系在一起...不至于恨我到這種地步吧?

          ""你知道母雞精是誰嗎?"陸昭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想起天庭的冬天,湖面結(jié)的薄冰,

          "是西王母的座下仙禽,修煉了兩千年的雞精娘娘。"我瞳孔地震。也就是說,

          我當(dāng)年把一條菜花蛇和仙界頂流硬綁成了情侶?!

          "柳玄被雞精娘娘當(dāng)成'跨種族真愛'昭告天下,每天被帶去參加各種仙禽茶話會,

          被迫聽雞精娘娘唱了三個月的《愛情買賣》。"陸昭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

          "后來他趁雞精娘娘閉關(guān),連夜逃到了人間,結(jié)果被妖怪管理局抓了現(xiàn)行。

          "我捂臉:"所以他現(xiàn)在報復(fù)社會,是為了泄憤?""準(zhǔn)確來說,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陸昭調(diào)出一段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柳玄對著鏡頭嘶吼:"蘇桃!你出來!我要和你同歸于盡!

          "我后退兩步,撞在辦公桌上:"他、他怎么知道是我?""姻緣簿上有你的靈力印記。

          "陸昭走近我,身上的雪松味越來越濃,"現(xiàn)在整個妖界都知道,有個叫蘇桃的紅線仙,

          專門把妖怪和仙禽亂牽一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所以,"陸昭突然伸手,

          指尖掠過我耳側(cè),替我摘下一根雜草,"加入妖怪管理局,當(dāng)我的特別顧問。

          月薪三萬功德點(diǎn),外加五險一金。"我抬頭看他,陽光從落地窗斜射進(jìn)來,

          在他肩線鍍上一層金邊。這個曾經(jīng)讓我夜不能寐的男人,

          現(xiàn)在正用一種我讀不懂的眼神看著我,像是在等一個答案。"為什么是我?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你明明可以找其他紅線仙...""因?yàn)橹挥心悖?/p>

          "他忽然低頭,鼻尖幾乎碰到我的,"能讓妖怪在紅線里越纏越瘋。這種天賦,

          不用來抓妖怪可惜了。"我心跳如鼓,正要開口,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

          一個穿著嘻哈風(fēng)衛(wèi)衣的小妖怪闖進(jìn)來,脖子上還纏著半截紅線,"老大!柳玄又上熱搜了!

          這次他在直播間說要揭露娛樂圈真相!"陸昭皺眉,接過小妖怪遞來的手機(jī)。屏幕上,

          柳玄正在某直播平臺狂灌啤酒,妝容花得像鬼,"你們以為我真的是頂流?哈哈哈哈!

          我是蛇妖!被那個煞筆紅線仙害得生不如死的蛇妖!"彈幕瞬間炸了。"哥哥喝醉了好可愛!

          ""這是新劇人設(shè)嗎?""報警吧,這明顯精神有問題""他在攢妖力。"陸昭低聲道,

          "妖怪暴露真身時,會引發(fā)凡人的集體恐懼,這種負(fù)面情緒能讓他瞬間恢復(fù)法力。

          "我看著屏幕里柳玄通紅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他跪在我面前,渾身濕透,

          鱗片上沾著泥土。"求求你,把這根紅線解開吧,我真的要瘋了。"而我當(dāng)時怎么說的?

          "姻緣天定,豈能說解就解?""我們得阻止他。"我抓起桌上的文件,"他現(xiàn)在在哪兒?

          "3網(wǎng)紅餐廳的霓虹燈在夜空中劃出細(xì)碎的光,我攥著陸昭給的玫瑰花瓣,

          指尖還殘留著柳玄鱗片擦過的涼意。妖怪管理局的SUV停在街角,

          駕駛座的小妖怪正對著后視鏡梳莫西干頭。據(jù)說這是人間最潮的"捉妖造型"。"發(fā)什么呆?

          "陸昭屈指敲了敲車窗,雪松香水混著夜風(fēng)中的火鍋味鉆進(jìn)鼻腔,"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我摸著發(fā)燙的耳垂坐進(jìn)后座,后視鏡里映出他微微上挑的眼尾。三年前在天庭,

          他每次處理完公務(wù)都會這樣看我,帶著點(diǎn)"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的無奈。

          那時我總躲在姻緣簿后面裝忙,其實(shí)心跳快得能震碎殿里的琉璃盞。"到了。

          "小妖怪突然剎車,我往前一栽,撞在陸昭肩線上。車窗外是座廢棄的游樂園,

          摩天輪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陰影。陸昭遞來一個手電筒,光束掃過銹跡斑斑的旋轉(zhuǎn)木馬時,

          我看見某匹木馬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是只躲在里面的小妖怪。"柳玄的妖氣殘留在這里。

          "陸昭蹲下身,指尖撫過地面焦黑的爪痕,"他在吸收游樂園的負(fù)面情緒,

          這些年這里死過三個小孩..."我打了個寒顫。凡人的恐懼果然是最好的妖力燃料。

          手電筒光束掃過過山車軌道時,我突然看見頂端站著個黑影,披散的長發(fā)垂下來,

          在夜風(fēng)里晃成詭異的弧度。"小心!"陸昭突然撲過來,將我按在地上。

          頭頂傳來尖利的嘶喊,一只青灰色的爪子擦著我鼻尖劃過,帶起的氣流掀飛了我額前的劉海。

          "是柳玄的妖仆。"陸昭翻身坐起,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符紙,"當(dāng)年他被雞精娘娘虐待時,

          這些小妖自愿做他的分身。"我看著那些從陰影里爬出的人形生物,

          他們腳踝上都纏著褪色的紅繩。是我當(dāng)年批量發(fā)放的"姻緣符"。

          符紙?jiān)谠鹿庀路褐幃惖木G光,每個小妖的瞳孔里都映著同一個畫面。

          柳玄被雞精娘娘揪著鱗片拖進(jìn)仙禽園的場景。"他們在重復(fù)記憶。"我握緊桃木劍,

          卻發(fā)現(xiàn)掌心全是冷汗,"這些怨念...都是我造成的。"陸昭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度大得讓我皺眉。"錯的是月老。"他指尖凝聚起青色劍氣,

          "你只是按他的要求批量制作紅線,根本不知道那些姻緣本就是錯的。"我愣住。三年來,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罪魁禍?zhǔn)?,卻從未想過。月老為什么要讓我給妖怪亂牽紅線?不等我細(xì)想,

          小妖們已經(jīng)撲了上來。陸昭揮劍的瞬間,我看見他后頸露出的青色鱗片。

          那是神君真身的印記,只有在極度憤怒時才會顯現(xiàn)。"躲到我身后!

          "他的聲音混著劍氣破空聲,我卻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jī),打開妖怪管理局的內(nèi)部系統(tǒng)。

          搜索欄輸入"月老""妖怪姻緣",跳出的檔案讓我瞳孔驟縮。

          "三界姻緣局2022年特別方案:通過制造跨種族怨侶,收集'孽緣之力'強(qiáng)化紅線。

          負(fù)責(zé)人:月老。""陸昭!"我抓住他的袖口,手機(jī)屏幕照亮我們沾滿灰塵的臉,

          "所有妖怪姻緣錯配,都是月老故意的!他在修煉禁術(shù)!"劍氣突然凝滯。

          小妖們的爪子停在離我喉嚨三厘米的地方,陸昭轉(zhuǎn)頭看我,

          眼中有我從未見過的狠戾:"你確定?"我點(diǎn)頭,手指劃過屏幕上的審批記錄。

          最下面一條簽名欄里,赫然蓋著"三界人力資源司"的大印。

          那個曾親手給我發(fā)《仙職解除通知書》的部門。

          "當(dāng)年你牽錯我和朱雀..."陸昭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繭擦過我無名指根部,

          "也是因?yàn)樵吕辖o的錯誤檔案?"我想起入職那天,月老塞給我的"青龍神君姻緣手冊"。

          封面上用朱砂寫著"女,朱雀星君"。后來才知道,那本手冊是他連夜偽造的,

          為的就是讓我成為"孽緣之力"的實(shí)驗(yàn)品。"他利用我..."我聲音發(fā)抖。"甚至利用你,

          來收集怨氣。"陸昭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想起天庭的雷暴天。

          他抬手輕輕擦去我臉上的灰塵,指尖在我唇畔停留半秒。

          "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我非要招你進(jìn)組了?"他眼神一冷,"因?yàn)橹挥心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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