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穿透云層,照耀在這片生機勃勃的大地上。
此時吳國甫立,百廢待興,擊敗了陳友諒后,朱元璋的勢力空前強大,南方各省諸強并立的平衡局面被徹底打破。
吳國的朝臣們也是干勁十足,文官忙著修訂典章制度,武將勤于整兵備戰(zhàn),隨時準備北上橫掃張士誠。
陳友諒死了,北面的張士誠就成了朱元璋的眼中釘肉中刺。
原因無他,咱朱元璋兵強馬壯、舍生忘死救了小明王,才被冊封吳王,你張士誠有什么資格也叫吳王?
這天日之下,只能有一個吳王,所以,張士誠就必須死!
至于西南的明玉珍,東南的陳友定,在朱元璋看來不過是土雞瓦狗,冢中枯骨。
朝中眾臣都忙的團團轉(zhuǎn),戰(zhàn)功第一的大都督朱文正不但未被冊封,而且似乎被吳王遺忘了一般,每日閑賦在家,接連一月有余沒有得到任何任用。
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這位大都督遭到吳王的猜忌,失了上位的寵眷。
出于這個考慮,眾人都有意無意的疏遠朱文正,只有太史令劉伯溫常來造訪。
再有就是朱文忠、朱文英這幾個義弟,辦完差事后,也會時不時會來府上飲酒作樂。
睜開惺忪的睡眼,朱文正再一次從床上醒來。
這一個月來,他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深度的休息讓他徹底洗去了出征的疲憊。
堅守洪都的那三個月的回憶,真如一場噩夢,不得不贊一句,原來的朱文正能指揮好這樣一場戰(zhàn)爭是真的牛,不愧是守城第一的猛將!
還好他是最后一天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不然他真沒有信心能做到朱文正這樣。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穿的花枝招展的顧小曼端著臉盆裊裊娜娜的走進房間里來。
“朱郎,你醒了?你在那別動,讓奴家來給你洗洗臉!”
她搬來一個錦墩,放置在朱文正床頭,擰了擰臉巾,小心的在朱文正臉上擦拭著,肢體有意無意的觸碰著朱文正,胸脯也時不時在他胸前蹭來蹭去。
顧小曼都搬來快有一個月了,可是朱文正好像對她失去了興趣一般,從來沒有踏進過她的房間,這讓她心很慌。
從前的時候,朱文正一向?qū)λ僖腊夙?,即便是他叔父朱元璋嚴令禁止與青樓女子來往,他仍然偷著去她那里過夜。
出征之前,他更是擅離職守從大營里跑出來,和她纏綿悱惻了整整一夜,兩人感情如膠似漆。
常言道,久別勝新婚。出征歸來的朱文正一反常態(tài),非但沒有與她纏綿床榻,反而態(tài)度極其冷淡。
若不是進門的時候看到朱文正陽剛的樣子,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在戰(zhàn)場上傷了要害部位,失去了男人雄風(fēng)。
朱文正接過臉巾,在臉上胡亂抹了抹,正襟危坐道:“你下去吧!叫兩個女使來給我梳梳頭……”
顧小曼嗲聲嗲氣道:“朱郎不是最喜歡奴家給您梳頭嗎?家里的女使粗手粗腳的,哪有奴家梳的合您心意!”
她拿起梳子來,認認真真給朱文正梳好頭發(fā),仔細端詳了片刻道:“朱郎真是個偉男子!能做朱郎的妻,和您廝守終生,奴家真的要幸福死了!”
朱文正的眼睛沒有看她,嘴里的話卻毫不容情,怒斥道:“顧小曼,你太沒有規(guī)矩了!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家門的妻子是謝君瑤,只有她才是這院里的主母大娘子!”
顧小曼委屈的眼淚汪汪,囁囁喏喏道:“奴家知道……可是……昨天大娘子接我回來的時候,親口答應(yīng)要把您讓給奴家……”
“把我讓給你?”朱文正怒目圓睜道,后槽牙咬的咯咯直響,嚇得顧小曼連連后退。
“謝君瑤,難道我是個什么玩意、物件,是你說讓就能讓給別人的?你倒是高風(fēng)亮節(jié)大方的很吶!”
顧小曼膽戰(zhàn)心驚的走出朱文正的房門,滿腦袋都是疑惑。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難道朱文正還有這偷腥的嗜好?不然為什么自打我進了門,就對我沒有興趣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對著鏡子端詳著自己精致的容顏,這張臉可是讓無數(shù)達官貴人思之若狂,卻可望而不可得的。
她望著旁邊正在和女使玩耍的朱鐵柱,心里有了計較:我顧小曼有這張臉,就足以傲視京城女子了,更何況我還有他的骨肉?
她推開窗子,看向東邊矮墻后的那個院落,暗暗發(fā)誓道:早晚有一天,我顧小曼要成為這個家里真正的女主人!謝君瑤,你斗不過我的!
梳洗罷的朱文正,在院子里打了幾趟拳,倍覺神清氣爽,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
人人都認為朱文正功高震主,朱元璋刻意疏遠于他,誰都不知道他閑賦在家的這一個月的美好時光,其實是他苦苦哀求才得來的假期。
朱文正:“四叔,我不眠不休守了洪都三個月,太累了!我要告假三個月!”
朱元璋:“吳國初立百廢待興,正是用人的時候,咱不準假!”
朱文正:“侄兒身心俱疲,頭暈眼花,四叔若是不準休假,恐命不久矣!”
朱元璋:“懶驢上磨屎尿多,就給你兩個月假,給老子滾!”
朱文正:“好嘞四叔!”
想到耍無賴混來的兩月假期,朱文正嘴角不自覺開始上揚。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攻略傲嬌小嬌妻不在話下。
正當(dāng)他得意洋洋的時候,門房傳話,太史令劉基求見。
朱文正驚詫道:“伯溫先生又來了?這都來幾次了?”
自從他賦閑在家后,劉伯溫已經(jīng)來了不下七八次了,每次來到后,與他探討天下大勢,論說古今英雄,只覺知己相逢,相見恨晚。
但是再好的朋友,也禁不住天天來啊,劉伯溫似乎不明白,距離才能產(chǎn)生美。
“大都督,近來可好,可想煞劉某了!”
劉伯溫?zé)峤j(luò)的和朱文正打著招呼,朱文正一臉黑線,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來。
“先生,你這話說的我有點不知該怎么接了!咱們……不是兩日前還在這花園中把酒言歡嗎?”
劉伯溫絲毫不覺尷尬,朗聲笑道:“哈哈哈!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已有兩日未見,劉某想念大都督有何不對?”
朱文正樂了,沒想到這劉伯溫還挺幽默,和電視里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對著旁邊伺候著的女使道:“讓廚房備好酒菜,今日定要讓劉先生大醉一場!”
劉伯溫擺擺手道:“大都督,難道劉某是來討酒肉吃的嗎?哈哈哈,白日飲酒吳王知道了可是要罰在下的!”
朱文正聞言神色一凜,既然不是來吃酒的,那就是有正事了。
他疑問道:“不知先生此次前來,是為了……?”
劉伯溫道:“吳王口諭,大都督朱文正即日結(jié)束休沐,速速到吳王府聽候差遣!”
朱文正欲哭無淚,四叔你咋也學(xué)那些個無良老板,我這假期才過了一半,這就提前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