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氣急敗壞,“總之,總之不用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我也沒資格管你?!?/p>
江知微收起笑容,認真道:“但是從今往后,你不用試探我了,我決定的事不會改,這是我和我父母的承諾?!?/p>
見到這樣的江知微,炸毛的蕭樂收起了爪子,緩了語氣,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以后不會了,昨天的事謝謝你?!?/p>
江知微眼里浮現(xiàn)笑意:“你和你哥都不容易,尤其是你小小年紀,下鄉(xiāng)時還是個初中生,這幾天你哥上省城,家里都靠你一個人撐著,我知道你的壓力,你不是故意和你哥生氣的?!?/p>
猝不及防的話讓蕭樂怔住,呆呆望著江知微,很是陌生。
“但你對蕭著也有誤解,他對你外冷內(nèi)熱,昨天半夜沒見著你那叫一個著急上火,整個人都要瘋了,見到你平安無事之后,他又擺出那張冷臉,實際上昨晚一夜沒睡?!?/p>
昨夜出門尋找蕭樂,是江知微想起原著劇情及時趕到支書家,途中蕭著急得快要瘋了,根本沒有一點平時的沉著冷靜。
蕭樂心中一動,驚愕地張開嘴,難以想象江知微形容的畫面。
“這,不可能吧?我哥他當年被撤職,從連隊下放到這里種地,都冷靜的很?!?/p>
江知微坐在床上,“我騙你做什么,只是不想在你們面前表現(xiàn)出來,不然都跟著著急?!?/p>
蕭樂動容,捏著手,信了江知微的話,小臉泛紅,不禁有些后悔,昨天不該那樣和蕭著說話的。
“那,那他還是放過了李鐵柱!”
咬著嘴唇,蕭樂試圖說服自己。
“李鐵柱的叔伯在是縣城辦公室主任,這件事鬧大了對你的名聲也有影響,我們是外鄉(xiāng)人,在李家村本來就像無根的浮萍?!?/p>
經(jīng)過江知微解釋,蕭樂才明白過來,細細品味,立即明白了,撇了撇嘴:“我哥他從來不和我說這些話?!?/p>
她很是郁悶,但凡蕭著愿意開口,她也不會誤解大哥。
“可能是想保護你吧!但是他這樣確實不好?!?/p>
江知微失笑,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感嘆她的善良堅強,還有身處的艱難。
蕭樂眼前一亮:“對吧!你也覺得他有問題!”
江知微點頭。
猶如找到知己的蕭樂一屁股坐在江知微身邊:“我跟你說,我哥那個人你都不知道!”
一下打開了話匣子。
共同蛐蛐了蕭著以后,兩人關(guān)系融洽不少,江知微重新把的確涼給了蕭樂,她沒再拒絕,打了個聲招呼提著籃子上山割豬草了。
站在大廳里,望著門外湛藍色天空上大團大團的白棉花云朵,驕陽明媚,江知微不由好奇,位于省城的江秀是怎么個情況。
“……”
“我告訴你,彩禮沒有六百絕對不行!江秀一個高中生,我嫁去山里彩禮都七百,六百已經(jīng)算你們便宜了!”
婚禮前夕,江秀農(nóng)村的父母得知了消息,連夜乘坐火車前來趕到裴家。
江知微的參與改動了原著劇情,江正業(yè)也不是挨了一巴掌會把另一邊臉湊上去的性格,趕走江秀以后,給她父母打了電話,告知江秀近段時間的總總行為,還有她即將結(jié)婚的消息。
江家小叔一聽,砸鍋賣鐵買票上省城。
對著江家小叔夫妻倆,裴家父母的臉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同意兒子娶江秀已經(jīng)是捏著鼻子了,沒成想屁股后頭還有一長串吸血鬼親戚。
裴祈安皺眉,厭惡地看著他們,猶如看待一堆臭蟲:“你們養(yǎng)過江秀一天嗎?彩禮我們家會給,但不是給你們的,是留給江秀傍身用的。”
“嘿!”
江正偉轉(zhuǎn)頭,上下打量著人高馬大的裴祈安笑容刻薄:“沒有我,江秀憑什么長這么大!我大哥一家愿意養(yǎng)她,還不是看在我這個弟弟的面上,怎么就沒養(yǎng)了!你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看你說這么多,就是不想給彩禮!”
江秀母親眼珠子打轉(zhuǎn),看著裴家屋里的裝飾,眼里全是貪婪,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對!這彩禮你們要是給不出,這婚事我們不同意!”
裴父一口氣嘔在嗓子眼里,臉色鐵青。
“無賴!你們走,我們不和你們說,讓江正業(yè)來!”
江正偉笑了:“這是我女兒,她的事我做主,我大哥已經(jīng)說了,以后江秀和她沒關(guān)系,你們可別去打擾他,江知微都讓你們害到山溝溝里去了,還想指望他幫你們不成!”
說著,江正偉袖子一撩,站到了茶幾上,頤指氣使,那叫一個牛氣哄哄,震驚裴家全家上下。
裴母又氣又急,哪里見過這樣的無賴,發(fā)白的嘴唇不停哆嗦,兩眼發(fā)黑。
“爸!”
江秀臉色羞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趕忙上前拉拽,“下來吧,求你了,別丟人了?!?/p>
江正偉冷哼,撇開她的手,就這么站著,“剛才是六百,現(xiàn)在是八百了,你們要不同意,別想娶江秀!”
裴母火氣沖天,猛吸了一口氣:“你個老流氓,有本事就把你女兒帶走,誰稀罕了,我們家祈安又不是找不到老婆!”
江正偉絲毫不慌,根本不吃這一套:“我呸!你個老不要臉的,我家好好的清白姑娘讓你兒子給霍霍了,現(xiàn)在說不娶就不娶!要不是你家好兒子,我女兒已經(jīng)準備上大學了!”
江秀高中畢業(yè)一年,在供銷社工作,江正業(yè)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塞進去,只要滿兩年就能推薦她進入工農(nóng)兵大學。
她自以為有了工作和婚事就能一腳踢開江家,干出舉報的事,現(xiàn)在工作也被人頂替了,大學夢破碎。
“爸,別鬧了?!?/p>
江秀急得直跺腳,臉上燒得慌。
“你上一邊去,這里沒你的事?!?/p>
江正偉揮了揮手,趕蒼蠅似的。
裴祈安忍無可忍:“你是自己滾出去,還是我叫人來?這里是省城,不是你家村子,由你作威作福!”
他提起江正偉的衣領(lǐng),生生將人拖拽下來,任由江正偉在地上爬,好不狼狽。
“天吶!打人了!師長家兒子打未來老丈人了!”
江秀母親見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江秀眼含淚水,急忙上去解開被裴祈安捏在手里的衣領(lǐng)。
“哎呀!”
江正偉跌坐在地,讓裴祈安陰鷙的眼神嚇了好大一跳。
崩潰絕望的江秀抓著隱忍憤怒的裴祈安:“祈安,反正都要給,就給他們吧!他們畢竟是我爸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