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間的燈光忽明忽暗。
我推開他：“這就是你要的證明？”
他的耳根通紅，卻強裝鎮(zhèn)定：“不夠嗎？”
“幼稚。”
我整理了下被弄亂的衣領，“魏琳還跟你說什么了？”
他靠在貨架上，眼神復雜：“她說你從一開始就在演戲，說你是為了報復她才接近我?！?/p>
“然后呢？”
“然后……”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我他媽居然信了?！?/p>
我輕笑：“現(xiàn)在不信了？”
“你剛才承認了?！?/p>
“我承認的是最初確實有利用你的想法?！?/p>
我直視他的眼睛，“但現(xiàn)在不一樣。”
“怎么證明？”
我踮起腳，主動吻了上去。
這個吻和剛才截然不同，我引導著他，輕輕咬了下他的下唇。
他渾身一僵，隨即反客為主，把我按在墻上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我們氣喘吁吁地分開。
他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蘇楠，你最好別騙我。”
我笑了笑，沒說話。
從那天起，顧北變得越發(fā)粘人。
他不僅每天接送我上下學，午休時間也一定要和我一起吃午飯。
更離譜的是，他開始認真聽課了。
“這道題怎么做？”
他把數(shù)學卷子推到我面前，眉頭緊鎖。
我掃了一眼：“先把公式列出來?！?/p>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媽的，看不懂。”
“我教你?！?/p>
他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好啊，蘇老師。”
魏琳遠遠地看著我們，眼神怨毒。
放學后，顧北把我?guī)У搅艘患腋呒壊蛷d。
“今天什么日子?。俊?/p>
我看著他精心布置的座位，有些詫異。
“慶祝我數(shù)學及格了?！?/p>
他拉開椅子，動作難得紳士。
服務員端上牛排和紅酒，他舉起杯子：“干杯?！?/p>
我抿了一小口，立刻皺眉：“好酸好難喝。”
他大笑：“土包子，這是82年的拉菲?！?/p>
“就算是82年的礦泉水我也喝不慣啊！”
我放下杯子，“我還是喜歡喝四塊錢一杯的檸檬水?！?/p>
他笑著搖頭，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給你的?！?/p>
盒子里是一條卡地亞項鏈。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p>
“少廢話?！?/p>
他直接繞到我身后給我戴上，“畢業(yè)旅行想去哪？”
“畢業(yè)旅行？”
“我爸在英國有套房子，我們可以去那邊玩一個月?！?/p>
他坐回對面，滿臉期待地看著我，“所有費用我包?！?/p>
我握緊了餐刀：“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他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握住我的手：“蘇楠，跟我去英國吧，不只是旅行，我是說，以后?！?/p>
“你喝多了?！?/p>
我抽回手。
“我很清醒?！?/p>
他認真道：“我喜歡你，蘇楠?！?/p>
我勉強笑了笑：“還沒高考呢，說這些太早了?！?/p>
“不早。”
他固執(zhí)地看著我，“答應我，好嗎？”
我低頭切著牛排，沉默地把食物送進嘴里，卻嘗不出任何味道。
“你給我時間，讓我考慮考慮?！?/p>
他點點頭，眼神卻暗了下來：“好，但別考慮太久?！?/p>
回家路上，顧北開得很慢。
夜風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氣，卻吹不散我心頭的煩躁。
“停車?！?/p>
我突然說。
他一個急剎停在路邊：“怎么了？”
“我想走回去。”
“這么遠？”
“嗯，想一個人靜靜?！?/p>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最終妥協(xié)：“到了給我發(fā)消息?！?/p>
我點點頭，轉(zhuǎn)身走進夜色中。
剛走到胡同口，手機突然震動。
是顧北發(fā)來的微信：
“考慮好了嗎？”
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最終回復：
“等高考完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