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色變了變。
良久，似有些無奈。
“行之，你能不能像從前那樣，你現(xiàn)在...我很不習慣。”
“我從前是什么樣子？”我問道。
她一時語塞，嘴唇囁嚅。
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第五日。
我在院子里曬太陽。
長壽給我端來喜歡的點心，問道。
“駙馬搬到竹亭后，打算如何布置？”
我隨手拈起一塊馬蹄糕，一時口快。
“不用布置，反正我也要走了?！?/p>
長壽目露疑惑，還沒來得及問出口。
一道女聲從門口傳來。
“你要去哪？”
裴芷柔走了進來，眉心微蹙。
我咽下最后一口糕點，面不改色道。
“公主聽錯了，我沒說走?！?/p>
她眼里雖有猶疑，但沒再追問。
在她看來，我本一介孤兒，除了公主府，又能去哪？
“今日我得空，上次你生辰的畫像沒畫成，這次補上?！?/p>
她說著已經(jīng)命人把畫布鋪好，筆墨放好。
只待我擺好姿勢。
但我沒動。
她曾經(jīng)承諾過我，每年生辰替我畫一幅像。
前些日子我生辰，特意一大早穿了新制的衣服。
滿心期待去丹青館等她，她讓人回話說不得空。
我還自責自己拿這些小事耽誤她。
結(jié)果路過花園，看見她正陪著林柏安賞花品茶。
我淡淡笑道。
“公主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要緊，實在不必為我費這個心思。”
她提筆的的動作一滯，抬眸看我。
似乎是想到了從前的事，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行之，我...”
“公主，柏安公子心口疼，請公主過去看看。”
林柏安的仆人適時出現(xiàn)，打斷她的話。
她放下畫筆，定定看著我。
“我明日再來?！?/p>
“公主快去吧，別讓柏安等急了。”
我淡然道。
她又是一愣，難得又問我。
“你還有什么心愿，我都可以滿足你?！?/p>
我本想說沒有。
畢竟我都要成仙了，她一個凡人又能為我做什么？
“我想回燕城看看?！?/p>
燕城，是我和裴芷柔相遇的地方。
也是我歷劫的開始。
在那里結(jié)束，脫離凡胎，回歸仙位，也算是有始有終。
她神色有些意外，思索了片刻。
“好，我?guī)闳パ喑?。?/p>
“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
自從林柏安進公主府后，一整個就是主權(quán)人的姿態(tài)。
我落個清閑，整日無所事事。
總是要找些事做打發(fā)日子。
隔天我出門時，正巧碰上了裴芷柔來找我。
得知我要去花園，她也要陪著我一起。
說起來，自從林柏安進來。
她已經(jīng)一年沒有陪過我。
不是在忙外面的事情，就是陪林柏安。
“行之，你看這桂花開得好看，聞著沁人心脾?！?/p>
“待會讓廚房做你最喜歡的桂花酒如何？”
她面帶笑意望著我。
“公主，我食用桂花會起紅疹，素來是不吃的?！?/p>
我淡淡道。
喜歡喝桂花酒的是林柏安。
她一愣，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近日忙著百花宴的事情，一時記錯了?！?/p>
我笑笑沒說話。
她伸手過來想牽我走。
“那邊的荷花開得正好，我們?nèi)タ纯础！?/p>
我攏了攏手，往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距離。
“公主請先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