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回宿舍,秦六一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作息跟正常人發(fā)生了很大的偏差。
現(xiàn)在大家都睡熟了,可睡了一個下午之后,她現(xiàn)在精神得很。
秦六一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直直地看著桌上燃燒著的油燈。
半夜睡不著覺還要點燈,這實在是太浪費了。
她忽然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油燈熄滅了,可是想要利用這時間來背弟子守則的話,卻又沒有燈光。
隨即,秦六一伸出手,掌心上出現(xiàn)絲絲閃爍跳躍著的白電。
不行,不能一直閃,對眼睛不好。
于是,她開始想方設(shè)法地控制著掌心的白電。
“不要閃,不要閃,要穩(wěn)定,要穩(wěn)定……”
但是,很難。
秦六一整整用了半個晚上才將雷靈力穩(wěn)定下來,但還是有些輕微的閃爍,就像無風(fēng)狀態(tài)下的燭火也會輕緩躍動一般,不過對讀書而言沒什么影響了。
而后,秦六一又放出了更多的雷靈力,然后將它們捏吧捏吧,團成個球。
再將燭臺上的燈油收了,將自己的閃電團放了上去。
整間屋子被她手搓的“電燈”照亮得如同白天一般,秦六一這才安心地拿起書來讀。
……
“今日我們要講解靈力的特性,除卻我們所知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還有冰風(fēng)雷暗這四種特殊屬性……”
與外門生活不同,內(nèi)門的生活,新弟子一入門,便會成為各峰所注視的目標(biāo),像是那些資質(zhì)好的,極有可能被長老們提前收徒。
是以從入門的第一天開始,就有專門的修士來傳授他們修煉知識了。
“而這當(dāng)中,威力最強,但卻最不穩(wěn)定的一種,便是雷屬性的靈力。”
師姐一邊講解著,一邊凝練出一道雷靈力來。
“大家可以看見,這道雷靈力會不停地閃爍,忽明忽暗,同時在不停地亂跑,根本無法控制其走向,這些都是正常的,并非使用者的控制力不足,而是雷靈力本性如此?!?/p>
“故而,在戰(zhàn)斗過程當(dāng)中,很少有修士會使用雷系的術(shù)法,如果用不好的話,很容易反噬到自己,所以我們在外出歷練,或者捕殺妖獸時,需要用到強大的雷系法術(shù),都會用雷爆符來代替。”
師姐又拿出了一張雷爆符來演示。
有新弟子站起身來發(fā)問:“那師姐,就沒有什么能夠讓雷靈力穩(wěn)定下來的方法嗎?”
師姐搖搖頭:“沒有?!?/p>
“哪怕是變異雷靈根的修士也不能嗎?”又有人問道。
“即便是雷靈根的修士,也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來完成對雷靈力的馴服與控制,短期內(nèi)是不可能完成的?!?/p>
“師姐,聽說咱們天元宗這一年真收了個變異雷靈根的修士呢,怎么都過去兩天了還沒見到她?”
一聊起這件事情,原本還有些困頓的新弟子忽然精神了起來。
“聽說那個雷靈根弟子上錯了飛舟,跑到外門那邊了,這是不是真的???”
師姐沒有回答,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印證了此事是真的。
“誒,聽說外門那邊可沒有修士天天去給他們授課,而且還要花整整七天的時間去背《弟子守則》,你們說那變異雷靈根的絕世大天才,能跟得上咱們的進度嗎?”
“噗哈哈——不知道,反正我馬上就能引氣入體了,那時候她可能還在背《弟子守則》吧!”
“你這么快就要引氣入體了?厲害??!”
“哈哈哈,你們說那個雷靈根,這么好的天賦,但是不是腦子不好啊,一個飛舟還能上錯了?”
“腦子不好也是難成大道呢,老天給她這么好的天賦,可惜她不中用??!”
“噗哈哈哈——”
這群新弟子們說起了小話來,師姐在前方連連咳嗽,依然難以維持秩序。
師姐緊皺著眉頭,忽然間發(fā)現(xiàn)坐在最前方的宛湘沒有加入那些人的討論,而是低頭在紙上畫著什么,出于好奇,師姐走過去看了一眼,而后眸中閃過一抹驚訝。
“你畫的這是……我剛剛丟出去的雷爆符?”
宛湘被嚇了一跳,趕忙停下手,坐直了身子。
“我就是覺得……覺得很有意思?!?/p>
師姐沒有說話,宛湘的腦袋越埋越低。
“對不起師姐我不會在課上畫符了……”
師姐想說你還是比其他新入門的弟子乖多了的。
此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只看一眼就能記下符文,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正此時,混亂的課堂被一道威武霸氣的聲音打斷。
“你們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好好聽課,整天議論其他弟子的事情,是覺得自己不用修行也能飛升了嗎?!”
眾弟子朝著不遠(yuǎn)處的孫晴看去,登時一個個像烏龜似的縮起了脖子。
這群新弟子也是知道規(guī)矩的,在內(nèi)門,不用穿白衣弟子服,可以穿自己法衣的,除了掌門長老那些大人物,便只有核心弟子了,孫晴只在招收弟子那天穿過天元宗的弟子服,回到宗門后,便一直是紅衣勁裝的打扮。
核心弟子,他們還是惹不起的。
課堂的秩序維持好了,授課的師姐感激地向?qū)O晴看去,后者則是擺擺手離開了。
孫晴正處于糾結(jié)中。
她已經(jīng)憋了兩天沒喝酒了,此時她的雙腿正不受自己的控制往酒坊的方向走去,但她的腦袋里另一個自己在瘋狂嚎叫著。
要是等掌門回來知道自己干了這種破事后還悠哉游哉地在酒坊中逍遙快活,那她就完蛋了呀!
而且更關(guān)鍵的問題是,自己之前騙那小師妹,讓她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放她進入外門,結(jié)果她還真的完成了!
那自己已經(jīng)完全沒理由再去把她揪回內(nèi)門來了?。?/p>
孫晴從酒坊中打了酒回來,痛飲了一口,忽然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而后她一揮手,面前出現(xiàn)了道光屏。
與此同時,山外,地牢。
男人懶散地靠墻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扒拉著牢飯。
忽然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光屏,一出現(xiàn),光屏中便是一個悶頭跪在正中央的紅衣女子。
“岑師叔,救我狗命——!”
岑不渡嘴角抽了抽。
“你爹這幾日天天煩我,你又是怎么了?”
孫晴抬頭,掐著自己的大腿擠出兩滴眼淚。
“岑師叔,我想求你收個徒弟!”
“……”
岑不渡瞇瞇眼睛:“你想讓我收的那個徒弟,是不是雷靈根?”
“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你爹的手段,讓你來當(dāng)說客,”岑不渡滿臉鄙視地說道:“告訴他孫長壽,就是打死老子,我也不會收那個雷靈根當(dāng)徒弟!”
“?!”
“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