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子云側目，把玩祖龍劍，嘴角含笑："看來你知道軟玉鄉(xiāng)掌柜的秘密？"
軟玉鄉(xiāng)在秦國存在已久，始終籠罩神秘色彩，無人能窺其全貌。傳聞掌柜乃一位絕世佳人，卻無人目睹。
即便未知老板身份，軟玉鄉(xiāng)運作井然有序，影響力逐年增強。仿佛那位隱身幕后的人，輕易掌控全局。
紫衣女子臉色泛紅，顯然是被激怒了。雪亮的鋼刀正抵住她的玉頸。
"想知道掌柜是誰，我可以說，但這刀總得先放下。"
說實話，紫衣女子雖有不滿，但她深知自身實力與贏子云相比差距甚遠，縱然對方只有兩人，她也有所顧忌。
在贏子云面前，她絲毫不敢有所放肆。
九殿下性情反復無常，稍有不慎便會暴怒，她剛才親眼目睹了他的雷霆之怒。
贏子云揮了揮手：“放了他們！”
他也很清楚，那紫衣女子和白發(fā)青年皆非泛泛之輩，實力相當了得。
若真動起手來，這幾個侍衛(wèi)恐怕難以壓制住他們。
最終還是要靠他自己出手。
既如此，抓與不抓也就無所謂了。
“是！”
侍衛(wèi)回應后，收起了長刀，放開了兩人。
“既然你如此好奇軟玉鄉(xiāng)背后的真正掌權者，那就跟我來吧！”
說這話時，紫衣女子的眼神帶著幾分幽怨與微嗔。
快步走入旁邊的小屋后，留在外面的白發(fā)青年輕輕抬手示意。
“九殿下，請進！”
看著白發(fā)青年還算恭敬的姿態(tài)，贏子云并未多言，起身向前走去。
高級劍術便是他的底氣，即便前方有陷阱，他也足以從容應對。
當贏子云踏入房內(nèi)，紫衣女子回首，身形嫵媚動人，臉上掛著淺淺笑意。
“我就是軟玉鄉(xiāng)幕后的大掌柜，正是殿下一直尋找之人！”
聽罷，贏子云雖顯詫異，但仍細細打量。
方才自己初入軟玉鄉(xiāng)時，不正是由眼前這位紫衣女子接待的嗎？
如今她竟成了軟玉鄉(xiāng)的幕后主宰？
“殿下，實不相瞞，我叫紫衣。”
紫衣瞥了眼白發(fā)青年，轉向贏子云說道。
“鬼谷傳人，小莊！”
聽到此言，贏子云徹底怔住。
小莊、紫衣，這兩個名字他極為熟悉，宛如前世記憶中的人物。
再細看，長相也極相似！尤其紫衣，那臉龐、身材……
沒錯，就是記憶里的模樣，豐滿妖嬈。
察覺到贏子云熾熱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紫衣的臉頰微微泛紅，透著羞澀。
“殿下，你……”
聽見紫衣的低呼聲，贏子云回過神來，低聲喃喃。
“竟然是你們倆……”
從贏子云的語氣中，紫衣挑眉疑道：
“殿下，您認識我們？”
坦白講，紫衣創(chuàng)立軟玉鄉(xiāng)的目的，就是為了搜集各類情報。
因此，她的身份必須絕對保密，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設想。
然而此刻，贏子云的樣子顯然已知曉她的底細與諸多事情。
定下心神確認無誤后，贏子云安然坐下，尋了張椅子。
一邊斟酒入杯，一邊輕嘆：“知道？豈止是知道這么簡單……”
拋下半句話后，贏子云神色凝重。
“本殿下沒興趣與你們閑聊，只有一句話，要么臣服于我，要么當作刺客，直接除掉！”
見贏子云態(tài)度如此強硬，且直言威脅，紫衣面露苦澀：
“公子，我完全不知那些刺客，與他們并無關系?！?/p>
“而且從未有過半點不軌之心，還請殿下莫要錯怪于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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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是紫衣硬著頭皮說出口的，因為她料到贏子云不會聽進去。
若是他有耐心聆聽，剛才就不會直接下令斬殺軟玉鄉(xiāng)所有人了。
若非她拼命阻攔，自己的那些歌姬姐妹及上百名顧客，此刻怕已被屠戮殆盡！
“嗖！”
正如紫衣所料，贏子云聽了半句便忍無可忍，當即抽出祖龍劍。
"投降，或者死亡，快給我個痛快的回答！"
贏子云說話時目光并未落在紫衣和小莊身上，而是直視祖龍劍鋒利的刃口，眼中寒光畢現(xiàn)。
看到贏子云嘴角含笑卻殺氣騰騰的模樣，紫衣明白，只要自己稍有遲疑，他便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
說實話，紫衣實在不明白，先前見到美人便邁不開步子、滿心邪念的秦王第九子，如今怎會煥然一新，性情大變？這頭狼難道還能改掉嗜血的本性？
往常，每當贏子云前來，她隨便找一位勉強過得去的女子便足以敷衍過去。然而現(xiàn)在，紫衣親自出面，即便憑借她無雙的身段、絕美的姿容以及獨特的氣質，也無法動搖贏子云分毫，反而屢屢落入下風，完全被他掌控戲耍。
紫衣心中閃過一絲念頭："莫非，這小子多年來的偽裝，全是刻意為之？"
她越想越覺得此可能性極大。
隱藏十八年的愚鈍之態(tài)，一旦覺醒便意圖一鳴驚人，成就驚世之舉。而今日的大殿議事，正是贏子云長久以來期待的機會。
早朝之上，他一反常態(tài)，展現(xiàn)出無窮潛力與才華，深受秦王賞識，更得到了祖龍劍的認可。
不錯！
一定是這樣！
但這種隱忍也未免太過駭人了。
紫衣越想越覺膽戰(zhàn)心驚。她所掌握的軟玉鄉(xiāng)情報網(wǎng)，在整個秦國堪稱頂尖。無論何處，不論何事，只要軟玉鄉(xiāng)有意，皆可第一時間知曉。特別是咸陽城、朝堂以及那些朝廷重臣的府邸，事情剛發(fā)生，一個時辰內(nèi)，消息便已盡在掌握。
就在紫衣沉浸于對贏子云的震撼之中時，忽然聽見一聲怒吼。
"你在猶豫什么，看來是下不了決心了，既然如此，留你何用，送命來！"
贏子云的聲音將紫衣猛然驚醒。
"公子誤會了！"
"奴家甘愿追隨公子！"
紫衣一聲驚呼后立即坦露真心。
身旁的白發(fā)青年也開口說道："小莊亦愿追隨公子！"
贏子云首次在軟玉鄉(xiāng)出手，就被小莊親眼目睹。
隨意一招，便將四位頂尖刺客盡數(shù)擊殺。
這樣的劍術修為，是他遙不可及的！
所謂強者為尊，在贏子云強大的實力面前，小莊即便不愿臣服，也只能屈服。
見兩人歸順，贏子云冷眼瞪了他們一眼。
"哼，還算識相！"
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不過是挨揍挨得少了而已。
在絕對實力面前，臣服與否根本毫無選擇余地。
"好了，繼續(xù)正常運營軟玉鄉(xiāng)！"
"記住隨時聽從本公子的調遣！"
留下這句話后，贏子云轉身離去，帶著所有護衛(wèi)迅速消失。
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幾個呼吸間，原本劍拔弩張的軟玉鄉(xiāng)便恢復如初。
"這...九公子既沒布置，也沒詢問，就這樣走了？"
望著贏子云遠去的身影，小莊喃喃自語。
照理說，剛收服軟玉鄉(xiāng)，至少應該了解一下刺殺事件吧。
或者給兩人布置些任務也好。
可贏子云什么都沒做，轉身便走。
見狀，紫衣輕輕搖頭："看來，這次刺客是誰指使的，殿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在紫衣看來，若贏子云執(zhí)意追查刺客，斷不會放過軟玉鄉(xiāng)這一頂級情報機構不用。
小莊沒有回應，而是沉默片刻后問道。
“紫姑娘，你當真愿意歸順，為贏子云效力？”
小莊心中存疑，他想知道剛才紫衣的表態(tài)到底是緩和局勢的權宜之計，還是真心愿意追隨。
若是前者，他們必須立刻行動，至少要遠離咸陽才能保命！
“小莊，你覺得秦九公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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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莊認真思索，許久才輕輕搖頭，“難以捉摸，深不可測?！?/p>
“平日看去，不過是個荒淫無度的紈绔，可現(xiàn)在……實在難下定論?！?/p>
紫衣長長嘆息，神情略有釋然。
“你猜得沒錯，過去的秦九公子確實是個沉溺酒色、聲名狼藉之人?！?/p>
“但那些不過是他的偽裝?！?/p>
小莊一怔，隱約明白了一些真相。
“若這些年全是假象，那豈非可怕？比現(xiàn)在顯露的實力更加可怕?！?/p>
紫衣亦深深吸氣，提及贏子云的謀略與城府，連她也感到毛骨悚然。
與這樣的人相處，哪怕只是交涉，也讓紫衣內(nèi)心不安。
“對，定是如此！”
“否則，短時間內(nèi)沒人能有這樣的轉變！”
“今日朝堂議事，是他等待多年的機會，所以不再掩飾?！?/p>
“果然，展露全部實力后，他奪取了祖龍劍，掌握了生殺大權。”
“可以說，他已提前鎖定皇位繼承人?！?/p>
紫衣越想越驚，竟對贏子云滋生出某種微妙的情感。
既非畏懼，也非臣服，勉強說是欽佩吧。
小莊聽罷，不禁點頭。
“此等手段，堪稱高妙！”
“先裝瘋賣傻，扮作無用之人，避免成為眾皇子的競爭對手，又避開了災禍。”
“長久隱忍，暗中積聚力量，待時機成熟，一舉爆發(fā)?！?/p>
“這般城府與心性，足以媲美資深老謀深算之輩?！?/p>
扶蘇與胡亥多年爭斗，最終便宜了贏子云，也算合情合理。
朝堂上的風聲早已傳至軟玉鄉(xiāng)，起初眾人并不在意，甚至質疑消息的真實性。
直到剛才親身體驗到贏子云的可怕，他們才確信早朝所發(fā)生的一切屬實。
此刻的紫衣恢復往日的風情萬種，繼續(xù)說道：
“扶蘇與胡亥的能力和品性，根本無法與贏子云相提并論?！?/p>
“若無重大變故，大秦江山終將是贏子云的。”
紫衣說至此處，面露喜色。
他們已然臣服于贏子云，自然希望他蒸蒸日上。
小莊感慨道：“沒錯，以贏子云的性格，說不定還藏著不少底牌?！?/p>
紫衣接過話茬，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澳敲?，你認為我們是否該真心效忠九殿下？”
小莊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
與此同時，趙府外。
王毅率領大批軍士，刀劍出鞘，直逼趙府而來，殺氣騰騰！
這時，一名奉命在此值守的千夫長行禮拱手。
“見過蒙將軍，有何新指令？”
戰(zhàn)馬上，蒙毅眼神冰冷，卻熱血沸騰。
“九公子下令！”
“趙府滿門抄斬，任何人不得逃脫！”
“殺！”
一聲怒吼響起，蒙毅猛然拍擊馬背，率先沖向前方！
“大膽！你們想做什么？”
“這里是趙大人府邸，中車府令！陛下眼前的寵臣！”
“再敢放肆，我家大人回轉……”
話未說完，蒙毅已然揮劍劈開那管家的胸膛，鮮血噴涌而出。
秦軍將士氣勢如虹，殺意濃烈，直撲趙府！
此刻的秦軍，猶如攻破敵城般，無所畏懼，出手便是致命。
趙府仆役雖稍具武藝，卻根本抵擋不住秦軍鐵騎的沖擊。
一片混亂之中，哭喊與求救交織，珍藏的字畫、器物盡毀，鮮血染紅了整座宅邸。
短短半刻鐘，趙府再度歸于寂靜。
然而這寂靜，血腥且可怖。